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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诗虹雨怎么都抗拒不了宋于涛的蛮力,狠狠地被他甩进停在附近树林间的车里,甚至在来不及反应之前便让他按下中控锁,一时间简直是求助无门。

 太过靠近的距离让她不安。密闭的空间更是令她没来由地心情紧绷,她恨不得手上有任何武器,好砸毁车窗逃逸。

 “收起你天真的想法。以你的力气是逃不掉的。”悠哉地将手臂枕在脑后,他将她可能想得到的逃匿方式算计得精准无比。

 收回贴上开门锁的小手。诗虹雨沮丧得想哭。“你想说什么就说。何必把我软噤在车里?”

 他倒聪明。选择来到这个社区里人烟最僻静的地区找她,加上时间恰巧趋近于晚饭时间,路上本连半个行人都没有。

 换句话说,她本没有半点逃离的机会。

 他安静半晌,车里的氛围凝重得令人想尖声呐喊、划破岑寂。

 “你跟他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霍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一开口就是令人发指的尖锐和鄙夷口吻。

 诗虹雨微震了下,全然没办法接受他太过耝鄙的用辞,因此她选择沉默。

 “你以为不讲话就没事了吗?”显然她的沉默惹恼了宋于涛,他陡地攫住她的下颚,強制她面对自已的怒容。

 暗暗咬着下,诗虹雨怨慰地瞪他。更加气恼自已的无言以对。

 “说啊!”他放大嗓门,在密闭的车厢里产生回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我要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在他一心想夺回她的感情之际,如此轻易地选择了别的男人?。在她心里,她到底把他摆在哪个地位?。

 深昅口气,诗虹雨強迫自己不准在他眼前落泪。

 “我跟你多久没见面,就跟他“勾搭”多久。”

 他以为他是谁?。就因为他是她未来的丈夫、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有资格管她这么多吗?。

 如果他自己做不到忠实,他凭什么要求她做到这一点?。如果这个世上还有“公平”这两个字存在,他就没道理也没有理由这般要求她。

 即使她清楚自己的心早已被他无形地噤锢了,她也不愿在他面前承认…

 宋于涛看不透她的心思,他只知道自已被她的回答给彻底怒了。“你真的跟他…该死!你该死!”

 懊死!她竟承认得如此轻松?难道她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对不起,你的用词让我很不舒服,可不可以⿇烦你保持风度?”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让她不断地顶撞他;或许是之前被他伤得太重,所以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吧?

 真正的原因她也不清楚,即使所有事情的演变结果已经全然写在后面的剧本里了,她还是不想让他明⽩自己早已臣服。

 “呵…”宋于涛陡地没来由地笑了,俊颜狰狞地贴近她,近得两人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他甚至琊恶地朝她脸上吹了口气。“我讲的话让你感到不舒服?那我要怎样,你才会舒服呢?”

 闭上眼,她不想看他那仿佛含埋怨和痛苦的黑瞳,那会让她心软上让她懦弱,甚至让他发觉她不堪一击的感情。

 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对抗他的本事,也没有拒绝嫁给他的资格,但至少,至少让她维持女人最后的尊严。

 “看着我,”用力招紧她的下颚,他已被怒火控制,再也不懂得如何怜香惜⽟.

 她疼皱了眼。被迫睁眼望着他,眼眶微微泛起红雾。“不要让我恨你。”

 宋于涛怔楞了下,下一瞬间却猖狂地放声大笑。

 “恨我?。你早就恨我了。”如果不恨他,她不会用这么伤人的手段来‮磨折‬他。这是世上最容易令他感到痛苦的方式,她却毫不迟疑地选用它。“你明知我最恨人不忠实,却偏偏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

 悲怜地看着他的咆哮,她为这个男人感到心疼和悲哀。

 诚如他所言,他最恨别人不忠实,但他自已呢?。

 用两种⾝分来接近她、惑她,他又称得上忠实吗?为何他看不清自己的盲点?他何尝不是以最‮忍残‬的方式来待她?

 “我没有。”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他狠戾地眯起眼。蓦然放开她的下颚,耝鲁地撕破她的上⾐前襟,引得她惊尖叫。

 “啊!”她惊慌失措,怎么也没料想到他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

 “有什么好叫的,嘎?你⾝上该看的、该摸的我哪里没碰过、摸过、过?别装得像个圣女贞德!”妒火和愤火焚红了他的眼,使他看不清她眼里的惊惶和恐惧,一心只想‮忍残‬地伤害她。

 羞惭地狠瞪着他,她以为自已看来够凶狠,事实上不管旁人怎么看,那张小脸上都只有狼狈。“你下流!”

 “下流?”他挑眉,悻悻地点着头。“好个下流,我宋于涛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女人批评为下流。”

 “少拿我跟那些女人相提并论,”没来由地心口一阵疼,她撇开脸不看他那令人又爱又恨的俊颜。

 是,她知道自己还在乎他,不然不会看到他还会心脏跳、感觉颊侧不断发烫。甚至介意他和其它女人的过去。,但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毁了她对他的感情和信任,而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原谅他的一天。

 他陡然发出噱声。“何必呢?何必为我这个下流的男人吃醋?”

 “你少往自已脸上贴金了!”她红了脸,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他安静半晌,凝着她的眼不曾稍瞬。“既然这么恨我,为何还要坚持举行婚礼?。”

 人呐,不懂就要问,既然摸不透她的想法,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问她,这是他解决疑惑的方法。直捣⻩龙绝不拖泥带⽔,对任何人都一样,当然也包括她。

 揪紧膝上的裙子,她狼狈万分地死瞪着他。“你明知我没有选择!”

 宋于涛楞住了,她的回答不啻深深割开他的心脏。

 好一个没有选择…想不到他宋于涛要一个女人,还得将她到绝路才能得到,道样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我可以无条件资助你养⽗的公司。”将她的丽颜深深印进眼瞳,仿佛想深切记得她的样子,将她烙印在心的最底层。

 这下换诗虹雨傻了、呆了。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无条件放她自由吗?这是多么令人惊喜的喜讯,但为何她的心却会疼痛得几乎⿇痹?

 “我…”垂下小脸,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烫,她却没有半点力量可以阻止。“我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吗?”她倔強地反问。

 “手下留情”四个字。就像四块厚重、尖锐的铅块,朝着他的心脏直击而来他没有时间准备保护自已的防备,他也没有能力抗拒,只能任由它们穿透自己的心,并感觉它迅速冒出鲜红的⾎

 他深昅口气。不让自己永远处于下风。“你认为呢?。我做任何事都会索取应得的代价,你认为我该怎么向你要这笔“手下留情”的酬劳?”

 凝着他的眼,她霍地察觉那深沉的黑眸里,闪动的是似曾相识的望诡光,她心口一提,忙用力地推开他。“你、你休想!”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长臂将她锁在车窗和座椅之间,他探出⾆,以极耝鄙的方式由下而上过她的粉颊,留下一片失温的濡。

 “不要!”她紧闭着眼,泪⽔差点滑下颊侧。

 “你每一次都说不要。”他受够了她的拒还。现在任何的人事物都无法阻止他狩猎的冲动,除非他得到餍⾜,否则他绝对不会放弃。“我宁可相信这是你对我的邀请。”

 “我没有!你放过我,”她不断地企图推开他強健的口,却不晓得自已的举动适得其反地怒了他。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一次跟两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要你再张开一次‮腿大‬罢了。”心太痛,他全然失去理智地用话伤她,却也沉重地伤害自已而不自知。

 “我不要!你下流;道里是户外…”随时可能有人经过或看见呐!

 “没当过车族吗?我会让你知道这有多刺。”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因为他就要失去自己最在乎的女人了,他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呢?。

 没办法再接收他低级‮亵猥‬的狎书浪语,诗虹雨难堪地掩面低泣起来。

 “不准哭!”他狼狈地低吼,越过她的⾝子拉起座椅拉杆,让她的座椅往后仰平,以利他“一逞兽。”“别以为哭就会让我松手,我说了,我要索取应得的报酬,”

 失神地凝着他,她的眼瞳焦距不知定在何处,呆滞得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假娃娃。

 她越是如此,宋于涛的情绪越是失控,大手一扬,她⾝上的上⾐几乎破成碎片。再也没有半点拼凑的可能。

 “他碰过你哪里?”大手滑过她细致的颈项,带着一丝几不可辨的怜爱,他竟没有办法对她‮忍残‬!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沿着她柔美的曲线蜿蜓而下,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诗虹雨不语,感觉自己的心已死。

 “你不讲话也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发怈而已,没差别的。”他分不清这些话是用来刺她还是欺骗自己,事实上他嫉妒得几近发狂,恨不得一一抹去那个男人曾经留在她⾝上的印记!

 呑下喉中的硬块,诗虹雨终究出声了。“既然是发怈就快一点,我还得回家陪爸妈吃饭。”

 要怒一头猛狮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要怒一个被妒火呑噬的男人却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诗虹雨成功地将他到‮狂疯‬的边缘,让他理智尽失。

 “你也跟他这样吗?你跟他上了吗?”答应了要放手,答应了要让她自由,他不该也不能再问她太过切⾝的问题,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听她反驳、否认。他要知道她还有没有一丁点的在乎自已”

 她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感觉,情愿死在这尊严尽失的一刻。

 “诗虹雨!”他又气又恼,却怎么也得不到她的响应。

 她终于可以卸下肩上事关擞百个员工生计的重担,他答应了无条件资助爸爸的公司,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反正这个⾝体早就是他的了,他要就拿走吧!她终于可以自由…

 …

 “哇咧,不会吧”“这家伙怎么这样对付他的老婆?”姜季昀戴着耳机,満脸不可思议外加脸红地坐在树林外的另一辆车內。

 “没错啊,女人不乖就要好好地“修理修理”这样以后就会听话了。”易靖神经线特大条,他倒是更加崇拜宋于涛了,他心目中像神一样的偶像。

 柴邵淳心浮气躁地抹了抹脸,⼲脆扯掉耳朵里的隐蔵式耳机。“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乐观。”

 “咳。”清清喉咙,正经到不行的韩牧允又有话说了。“我实在无法不提醒你们,各位的行为已经构成‮犯侵‬他人隐私的罪状,当心于涛告死你们。”

 其余三个男人同时转头瞪他。“别忘了,你也是共犯。”

 因为是死所以关心,太过关心的下场就会做出一些超乎常人所能想象的蠹事,例如现在。

 四个大男人挤在私家轿车里,每个人耳上都有一副隐蔵式的耳机;问他们在做什么?答案是“‮听窃‬。”

 原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将“把马社”社长把马子的经过拿来当作“范例”以备将来搞不定女人时可以拿来解决⿇烦,他们因而在宋于涛的车里偷偷安装了窃婷器。

 料不到那个原创者用了一套最差劲的方式对待他的女人,这下倒成了“失败范本”他们除了大叹失望之外,无不暗自警惕自己不得重蹈覆辙。

 看来那家伙还有很多苦得受了,如果他一直没办法像他自己所说的豁达,放手让人家自由的话…

 可惜四个死们全不抱持乐观的态度,一点都不认为他做得到。

 其实整个事件上木于涛从头到尾都是理亏的一方,到现在还用那连他们都无法苟同的方式,来对待受尽委屈的诗虹雨,连他们都忍不住想为诗虹雨讨公道了。

 所谓旁观者清,他们从没见过宋于涛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对待女人,可见他在乎诗虹雨的程度,已经到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范围了。他们实在很怀疑宋于涛真能做到放手让她自由的承诺。

 问题是,接下来他要怎么做?。

 人家被他伤害得这么深。他又要如何才能夺回她的心?

 车內四个男人陡地神秘兮兮换着旁人看不懂的暧昧眸光,可见心里想的全是同一件事,

 真令人期待,期待得想发抖呐!

 …

 在取消了婚礼之后上,宋涛当真以为自已做得到将那女人由心头抹去,如果没有那些碎嘴男人们在他面前嚼⾆的话…

 “第三号参赛者加⼊角逐的行列,诗‮姐小‬行情无限看涨。”

 难得的休假⽇,一堆死不由分说地齐聚宋于涛的住所,易靖夸张地拿着笔记本,像在研究赌马般报告“战况”至于是不是实际情形…就自由心证喽!

 “哇昵上还次是她们学校的助理教授!”吹了声口哨,姜季昀不怕死地继续加油添醋。召沮位参赛者的条件好得不得了,比较起来上间面两个本不够看。”

 要说起扰人心的功力,柴勘淳也不落人后。“说得也是,一个智能不⾜的大男孩和区公所里的同事,当然比不上这个助理教授的条件优秀。”

 “话可不能这么说。”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韩牧允可不认同柴邵淳的说法。“女人这种动物,感觉可比实际重要。或许智能不⾜的那个,可以让诗‮姐小‬发择⺟的光辉,更或者匡公所的那个同事,可以给诗‮姐小‬⾜够的‮全安‬感,我认为那三个人还有得拚。”

 几个男人旁若无人地用话语厮杀,却个个不着痕迹地偷观着倚在窗边、面向窗外的⾼硕男子。扼腕的发觉他本不为所动。

 好吧,既然如此。葯就再下得猛一点喟!

 “听说诗家已经发出“武林帖”昭告天下,说是他们诗家要开始物⾊女婿了。”柴邵淳佯装不经意地提起。

 易靖嘲讽地顶他一句。“你以为在演武侠剧啊?。还广发武林帖咧!”

 “那个人肯花时间看武侠小说已经不错了,你就别再损他了吧!”姜季昀实在想不透这么有文学素养的自己。怎会全和一些“面目可憎”的朋友往?

 一堆毕业后,八百年不曾碰过书的家伙!

 “别扯到我,我每天要看的文字跟山一样多。”韩牧允连忙撇清。

 姜季昀那双美得过火的眸睐了他一眼。“那是你的工作需要。不算。”

 “别扯那些五四三的,我觉得助理教授的胜算最大,我赌他五千!”男人好赌的本,在四肢发达的易靖⾝上表露无遗。

 “我赌智能不⾜的那个!诗‮姐小‬心太软,而那家伙占尽让她心软的绝佳条“那我就区公所同事喽。”

 不晓得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又喊了句。“喂。于涛。你要不要参一脚?”

 只见窗边那尊不动如山的“雕像”猛地震了下,一瞬间让其它男人忘了斗嘴,不约而同地将饶富兴味的眼定在宋于涛的背脊上。

 “你们不会太无聊了吗?”没有人看得到他痛苦扭曲的俊颜,因为他坚持不肯转过⾝来面对所有好友。“别人的事也拿来讨论得这么⾼兴?。你们全都吃撑了。”

 “是吗?我可不觉得诗‮姐小‬是别人,至少我对她还感‮趣兴‬的。”姜季昀露出欣赏的微笑,单就诗虹雨敢对抗宋于涛这一点,就⾜以让他在评量表上加満星星!

 “那你要不要成为第四号参赛者?”易靖异想天开地天外飞来一笔。

 姜季昀挑眉,不怀好意地睐了宋于涛一眼。“有何不可?。”

 “够了!”宋于涛握紧双拳。失控地大吼一声,猛一回头,察觉四双眼同时凝在自已⾝上,他烦躁地抹了抹脸。“你们随便玩,我想进房休息一下。”

 待他跛舱地逃回自己的房间,客厅里的四个男人愉快地低声呼。“他还是放不下吧?”

 “死爱面子的大猪头!”

 “承认爱上一个女人是这么困难的事吗?我很怀疑。”

 “谁晓得?我又没试过。”

 几个无聊的男人,几句没有意义的牢騒话,被顽⽪的爱神丘比特偷听了去,驰愉地扬起弓箭,悄悄地将爱情的箭逐一进他们心里,准备让他们一一体验难以言喻的爱情…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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