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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被烧成一块黑炭似的灶房,雷一向紧绷的脸更是几乎快要迸裂开了。

 “嘿嘿,别生气嘛,不就是…不小心火烧得过头…”站在高壮的雷面前,柳蝶苏赤着脚、身上的衣衫又焦又,看起来就像是等待爹。

 她又不是故意的!雷叫她来煎葯,她很努力照做了啊!谁知道一没留意,火苗就窜烧了起来,她都差点逃不掉耶!

 “你的不小心会不会太多了?”前天让她去整理大厅,她把能打破的东西都打破了;昨天叫她扫个地,她倒把灰尘全扫进他房里;今天呢?连煎个葯都可以把整座灶房烧个光!

 要不是她那双无辜的眼睛不像在说谎,雷实在怀疑,柳蝶苏究竟是不是故意在跟他过不去!

 “呃,别这么说嘛…”她也不想表现的笨手笨脚啊,谁教颜云飞那个大浑蛋居然亲了她!害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吻,脑袋瓜子就一团糟糟,啥也想不得。

 都是他啦!

 “我不管你有没有理由,总之我受够了你的愚蠢!”雷忍无可忍地说:“从今天起,你只要负责云飞的生活起居就可以了,其他杂务,我另外找人做!”

 颜云飞这么喜欢跟她在一起,那就随他们去吧!不用多久,颜云飞就会知道,就算他每替他运功养气,疼痛也无法减轻。

 “啊?另外找人做?”柳蝶苏有点错愕地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一位小姑娘。

 “大爷、姑娘,我叫小琼,以后请多指教。”她甜甜一笑,看来就是当地的白族少女。

 “你先把这里整理一下吧!”雷对她下达命令,柳蝶苏更是傻傻的站在一旁。

 “你需要的工资,我不会食言,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雷瞥见她略带受伤的神情,心下虽有些不忍,但出口的话还是很伤人。

 “喔—”拉长了尾音,柳蝶苏拖着一步一印地狼狈离开,娇小瘦弱的身影从后头看去,是如此颓丧…

 但是雷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个身,迳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她是不是真的很笨?为什么每次她想要把事情做好,最后都会落得挨骂的下场?柳蝶苏一面走,一面浑浑噩噩地想着。

 “哦痛!”面撞上一堵墙,柳蝶苏的知觉才又被拉回现实。

 “你-怎么脏成这个样子?”颜云飞才正想要找她,岂料就在半路上瞧见她像个孤魂野鬼般游

 “颜云飞。”因为那个太突然的亲吻,她清醒后一直在躲避着他,可是现在见到他,柳蝶苏却只想要一个拥抱。

 “蝶苏,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颜云飞可没心情窃喜!因为埋在他膛的小脸,显然已经在流泪了。

 “不要管我,借我抱一下,一下下就好。”她不肯抬头,整个人像只八爪章鱼赖在他身上,好似失去了他,她就会一脚掉进未知的深渊里。

 颜云飞苦笑,她想抱他,他高兴都来不及,怎可能拒绝?然而,他更在意的是她为何难过。“发生了什么事吗?”

 柳蝶苏在他怀里摇头,很卑微地说:“都是我不好,又惹雷生气了…”

 原来是这件事!颜云飞顺了顺她纠结的发丝,耐心解释着:“蝶苏,雷平常不会这么凶的,他是怕你伤了自己,所以才会生气,你就不要怪他。”

 依她衣服破烂的程度判断,怕是什么地方又遭大殃了。

 “我没有怪雷,他说的对,我的不小心太多了!”她懊恼的低声咆叫。

 她频频动的呼吸让颜云飞也跟着揪紧一颗心。

 “你很在意雷这么说?”

 “嗯,我不希望雷讨厌我。”她没有被人讨厌过,雷对她的敌意总是会让她感到很难过、很难过。

 当然,她知道这跟颜云飞也有关系,可是却不想把这个算进去。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雷没有恶意。”除了对他,雷几乎不会再对别人表现善意。他存活的使命,就是三个字:颜云飞。

 有时候,他也很希望自个儿的病不是很糟糕,那么,雷也就能够拥有他自己的人生了!

 但是,奇迹始终没有发生…

 “颜云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没头没脑的飞来一句话,颜云飞也不晓得她到底在问什么。

 “我把房子都烧了,应该、应该要赔你很多银两…可是我没有…”就算把在这里工作的工资全都赔给他,大概还买不回一廊柱吧!而且,她的心里一直好珍惜这个她出生、成长的家,结果却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

 想到这些,柳蝶苏哭得更厉害了。

 “蝶苏。”颜云飞扳开她的身子,弯下直视她的眼。“我们没这么生疏吧?那些根本不必计较,大夥儿都平安无事最要紧。”

 到现在,她还把他当作外人吗?颜云飞不免有丝紧张。

 “我知道啊,可就是难过嘛…”她又扑回他的怀抱之中,全然信赖他的温暖。

 “不然,我去骂一骂雷!”颜云飞故意说道,然后推开她作势走:没意外的,柳蝶苏急急拉住他,胡乱擦乾眼泪,嘴里含糊嚷嚷着:“你别去,雷又没有不对!我不哭了啦!”

 “真的!”他故意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柳蝶苏猛点头,还企图挤出一个笑容想让他放心。

 “好难看!”颜云飞笑闹着说,替她抹泪的手劲却十分轻柔,生怕让她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颜云飞…”他的表情好温柔,有人保护的感觉让柳蝶苏又想哭了。

 “唉,你!”放弃与她的眼泪争执,颜云飞乾脆以吻封缄,彻底吻去她心里每一寸委屈,也释放出自己对她永不餍足的渴望。

 深夜,理应是万籁俱寂的时刻,柳宅却比平更喧嚣吵杂,一群人来来回回走个不停,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焦急。

 “换水!”雷暴怒的声音不断从房里传出,小琼、瀚阿、兰桂、树伯等人都纷纷前来帮忙,不知情的人还真弄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何等大事。

 “浅娘呢?谁留在家里照顾她?”一团混乱中,柳蝶苏急急抓住草儿问。

 “张叔。”草儿浑身汗,手里还端着一盆刚煮沸的热水。

 柳蝶苏抢了过来,说:“你也回去,张叔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不放心。”赶着草儿回去,她才又赶忙把水送进房里。

 “快!”催促的声音好急,谁发出来的都听不分明。

 颜云飞此时宛如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榻之上,任雷用遍所有方法,也无法唤醒他。

 柳蝶苏已经哭到一滴眼泪也不出,只能依照雷的指示,不断给颜云飞暖和身体…可是大半夜过去了,他还是一动也不动,体温低得好吓人…

 雷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指责的眼神,却像一把利刃刺进她心里。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整个下午,颜云飞都还好好的和她一起四处漫走,岂知,一入夜后,他居然发病的如此严重!

 他不能与人群接触,她却终与他腻在一块儿,还让他亲吻了她…所以追究底起来,其实是她害了他?柳蝶苏不确定自已是否该这么想!

 “好了,能做的,我已经尽力,接下来就要看云飞自个儿的造化了。”雷跨下铺,欺的倒坐在地上。

 早说过颜云飞的身体受不住的,他为什么偏偏不听!一个柳蝶苏,当真值得他拿命去赌?雷看不出他心中用什么角度在衡量!

 “颜兄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瀚阿也不晓得是在安慰谁,出口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薄弱。

 雷说,颜云飞体内寒气重,在外的皮肤温度却高,平无事则已,一发起病来,体内、体外都将冰如冷石!瀚阿本来还不太相信,毕竟他从没听过这种怪疾;不过到了此刻,他才真正了解到,颜云飞的病到底有多奇特。

 “雷…”

 柳蝶苏想向雷道歉、解释,雷却森冷地回她一句:“我不想与你说话!”

 当场,瀚阿、兰桂等人都陷入一阵尴尬。

 特别是柳蝶苏,她内心的苦涩与自责,更是深得无法消除…

 “柳姑娘。”一双小手搭上她的肩,小琼怯生生地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谢谢你。”柳蝶苏感激地回握住她的手,眼光却不敢稍离颜云飞。

 他不能死…他不是说喜欢她吗?她都还没有对他表明心意,颜云飞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

 她不允许!

 “阿苏,这里我们来照顾,你先去休息吧!”没见过她憔悴如斯,兰桂看得好不忍心。

 “不,我要留在这里陪他。”

 “你害他害得还不够吗?云飞就是因为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想看他死,就统统给我滚出去!”雷狂怒的情绪已濒临爆发边缘。

 “我—”柳蝶苏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其他人却合力把她拉了出去。

 必于颜云飞的病,懂的人只有雷一个,他们若是真为颜云飞好,就该乖乖听雷的话,柳蝶苏也不能例外!

 “放开我!”颜云飞的身影被一道门扉阻绝在内,柳蝶苏跪倒在阶前,原以为枯竭的泪水此刻又复泉涌…

 “蝶苏,哭也无济于事,我们来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颜兄啊!”瀚阿也很担心颜云飞,不过当务之急,是另谋良策,防止他的病情更加恶化。

 “能有什么办法?”柳蝶苏无助地想要擦去眼泪,不意摸到了自己脸上所贴着的狗皮膏葯…“啊!我的蝴蝶!”

 “蝴蝶怎么了?”众人不解。

 她赶忙连滚带爬地前去拍打门扇,大声说道:“雷!雷!我的蝴蝶胎记有没有用?我们试一试吧!”

 记得颜云飞和雷都说过,她的那枚蝴蝶胎记,可能对颜云飞的病情起关键作用,不知…

 “咿呀-”片刻,门开了,雷错综复杂的眼神在黑夜里闪耀,在场的人都屏息以待他将要出口的话。“两个时辰后,云飞若没清醒,你就进来吧!”

 “好,我知道!”

 “柳姑娘,颜公子好些了吗?”摇醒伏在门外睡着的柳蝶苏,小琼体贴的递上一碗热汤。

 忙了一夜,大家都各自去睡了,唯有柳蝶苏坚持要待在门外等候,众人也只得由她去,因为雷不可能让她再次进入房内…除非颜云飞开口。

 “谢谢。”暖和了冰冷的四肢,柳蝶苏才缓慢地说:“雷说他暂时没事了。”

 她的蝴蝶胎记,果真对他的病有影响!

 昨夜,雷眼见颜云飞毫无起,便让柳蝶苏入屋一试—结果如同上回在崇圣寺发生的事情一样,颜云飞一碰到她的胎记,马上就有了痛苦的反应。

 虽是负面作用,但起码他恢复了意识。

 “嗯,那就好。”小琼甩着两条长长的发辫,好纳闷地问:“我觉得很奇怪耶!颜公子的身体不好,可是前阵子山下死的那些人,他们都说是颜公子杀的,这怎么可能嘛!”

 柳蝶苏的心跳漏了一拍,不自在地挪动身子。“他们是指谁呀?”

 “就是城里的大叔、大伯啊!”小琼老老实实的说!“听说颜公子身怀巨宝,所以那些汉人才紧追着他不放。柳姑娘,真的是这样子吗?”

 “嘿,我也不清楚…”这说来话长,柳蝶苏就算有心要告诉小琼,现在也实在有点儿心余力绌了。

 “咦?柳姑娘,你昨儿个说的蝴蝶,是指这枚胎记吗?好漂亮呢!”话题一转,小琼又被她眉骨上不再遮掩的蝴蝶胎记所吸引,于是很羡慕的说。

 “真的吗?我倒从不觉得它有多漂亮,不过雷说它能救颜云飞的命。谁知道,这会不会就是它一直存在的价值呢?”

 “听不懂!”小琼犹带青涩的小脸上写满困惑。

 “我也弄不太懂,总之颜云飞的病可以痊愈,那才最要紧!”她发誓,如果颜云飞这次可以平安度过难关,她绝对不会再对他发脾气、大吼大叫…只要他好起来…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嗯,柳姑娘这么诚心诚意,颜公子一定会好起来!”

 “小琼,你真好。”年纪轻轻,小琼拿捏做人做事的分寸,适度得体,不像她,什么都不会,就只会在一边胡思想。

 “哪里!”小琼收拾起碗匙,腼腆地说:“柳姑娘,我要去忙了,你也歇会儿,别累坏了。”

 “真的很谢谢你。”摆摆手,柳蝶苏倚在门边,还是不愿离开片刻…

 柳宅地处城郊,偌大的占地让这座庄园显得异常空旷。尤其雷因为颜云飞不能和人亲近之故,鲜少编排奴仆在宅内,是以每到夜晚,森森冷风一吹,这里所营造出来的氛围,还真有些吓人。

 三了!颜云飞已经躺在病上整整三了!柳蝶苏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些天,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雷让她夜夜以蝴蝶胎记刺颜云飞的知觉,可是每当她看见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她就恨不得别再继续这非人的折磨。

 可是,她不能没有他…

 “出去吧!”她的工作一结束,雷往往就毫不客气地把她赶出房门,任她在外头吹风受冻也不理会。

 虽是春天,但室内与室外的温度还是相差好多啊!廊上的一被褥,是小琼拿给柳蝶苏御寒用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躺下好一会儿,柳蝶苏还是了无睡意,心中牵牵念念的依然是颜云飞的病情。

 突然,她的眼角瞥见一个身影闪过围墙—小琼?

 她这么晚了还上哪儿去?

 房内的情况暂时不会有变化,一时好奇下,柳蝶苏确定小琼没发现她其实只是假寐,不多久,也跟着溜了出去:四周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丛林里彷佛鬼影幢幢,柳蝶苏心下一阵害怕,本来想回去算了,可是,见小琼愈走愈快,那鬼祟的举动实在太奇怪了,所以她还是很小心地紧跟在后。

 “今晚如何?”来到全然荒凉的郊野,柳蝶苏听见一名男子低声音问。

 “还是没醒来。”小琼回答。

 “该死!”

 “别担心,你再耐心等等,我相信那些人很快就会想出救他的办法。”安抚着男人的躁虑,小琼双手如水蛇般上他的颈脖,冶的风情跟平乖巧的模样判若两人。

 柳蝶苏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发出惊呼被他们发现。

 “你确定?”男人一笑,将小琼在地上,秽的舌滑行在她脸上。

 “当然!那些人笨得什么都说,该知道的细节,我一个都没遗漏!”

 “好丫头,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些奖励…”男人的动作更形大胆,公然就在草地上下自己以及小琼的衣物,两人便当场翻云覆雨了起来…柳蝶苏紧紧咬住衣袖,撞见如此羞人的画面,她连每一头发都红透了。

 原来小琼问她的事,全都是为了跟这个男人通风报信!可是,这个男人是谁?他对颜云飞有何企图?

 没有月光的照,柳蝶苏纵使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如何!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极其高壮,小琼完全被他覆盖在身下…

 “嗯啊…”“小騒货,舒服吧?”

 男人的律动持续,他鄙的言语、浓重的息,还有小琼不断发出的娇哦,在在都让柳蝶苏窘的只想挖个地遁逃回去。

 小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大理民风开放,部分姑娘家若有心仪的男人,两人相邀约至户外游玩,多少都会发生关系…可是柳蝶苏从来只是听别人说,自个儿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不过,这下子她全信了—.“记得,继续给我消息,我会在这儿等你。”许久,又一阵窸傅纳羝淅铮照獠畔盟且丫焱晔隆诖┮路恕?br>
 “我知道,不过,你可别趁闲暇就勾搭上其他女人,否则我就…”

 “放心吧!除了你,还有哪个女人呛得合我胃口呢!”临走前,男人还拧了小琼的部一记,两人的打情骂俏又维持了好一阵子,才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开。

 “我的老天…”憋气憋了好久,他们一走,柳蝶苏连连深了几大口的空气,觉得自已就快窒息了。

 还好今晚的天色真的很黑,不然她若是看得更多,肯目定会漏行迹,被他们杀人灭口。

 唉…小琼到底想做什么?她会害颜云飞吗?柳蝶苏百思不得其解。

 “先回去再说!”正想着,她的脚步一转,想不到却被突然横出的一只手臂拦抱起。“啊-”

 “颜云飞?”眼睛,柳蝶苏还不确定此刻眼前的男人,真的就是颜云飞!他不是还躺在上昏不醒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我。”虚弱的嗓音听来还当真与颜云飞神似。

 “不不不,我一定是在作梦…”傻气地敲敲自己的小脑袋,柳蝶苏口中喃喃念着一堆驱魔避的咒语:“四方诸灵、天地众神,我柳蝶苏平生没做过什么坏事,请让‘那个东西’赶紧消失,保佑我平安回到家啊!”“蝶苏,真的是我,不信你摸摸我,鬼怪总没有体温吧!”对她滑稽的反应,颜云飞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拉着她的手碰触自己,证明她眼前站的,确实是他。

 “你是冰的。”一一抚划过他刀刻似的五官,柳蝶苏终于确定他是颜云飞。可是,他体温之冰凉,却让她惊骇得无法顺利成一吉,只能讷讷吐出这四个字。

 “我一醒来,便让雷去唤你,谁知道门一开,就瞧见你偷偷摸摸地蜇出大门,于是我就跟上来了。”

 “那么你晓得小琼跟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吗?”

 颜云飞摇摇头“太暗了,我怕惊动他们,所以一直躲在远处未动,若你不说,我还判断不出那个女人就是小琼。”总之先回去再说,他迟早会命雷查一查的。

 彷佛柳蝶苏没有重量似的,颜云飞抱着她往回走,睑不红、气不的,一点都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啊,你快放我下来。”好半晌,柳蝶苏仅仅张大嘴,盯着他发愣,直到意识到他的病正严重,她才慌张地跳离他身边好几大步。

 “你别靠近我,这样你的病不会好的!”事实上,她多么渴望他的拥抱、多渴望他靠近她说着每一句温柔的话,可是她…更希望他活下去,无病无痛地,圆满度过每一天…

 “蝶苏,别担心我,人各有命,强求也是枉然。只要你不害怕我,我想,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他走向她,步伐是绝对的坚定,语气是绝对的真挚。

 为什么他总是把她摆在心上,即使病得厉害,她走,他就不顾一切地追,好似她是多么珍贵的易碎品,他一不小心便会失去…

 柳蝶苏的眼眶微红,一张手就投进他的怀里,里里外外满溢的,全是对他的感情!

 她也是喜欢他的,到了现在,她才真正明白喜欢的感觉,究竟是如何地人心扉。

 “颜云飞,你千万不能死,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让你在九泉之下做鬼都不安心!”她仰头望着他。

 柳蝶苏孩子气的威胁让颜云飞既感动又好笑。

 “遇上了你,我何尝冀望过宁静的日子呢?”如果可以,她的直率活泼将是他要娇宠一辈子的宝藏呵!

 病也无妨,她的情归处是他,颜云飞已觉此生足矣。

 “颜云飞…”柳蝶苏鼓起勇气,笨拙地吻上他的

 他的病、雷的不谅解、小琼的怪异举动…所有的事暂时都抛在脑后吧!这一刻,她只想放松自己,感受他的存在,好安抚她近来的惶惶不安。

 夜于焉肆情燃烧,两人紧密相拥的热度几近沸腾,渐渐地,一个吻已嫌不足…

 癌下头,颜云飞的贴上她的颈项,然后绕上她的锁骨处,带来一波强过一波的颤栗。

 “嗯…”当他解开她的衣扣、带,双手抚上她软的丰盈时,柳蝶苏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呻

 她觉得好热,身体里有种怪异的感觉正在肆,而她唯有环抱住他,彷佛才会好一些。

 颜云飞将她推抵在身后的树干上,眼眸因她衣衫半褪的媚态,而迸出火光。他的舌跟随着双手的游移,隔着一层薄薄里衣吻上她的房。

 “啊…”柳蝶苏低呼一声,神智瞬间离躯体,所有知觉都集中在他吻她的那一处…

 颜云飞的动作煽情得过火—他先是以舌来回轻刷过那朵已形绽放的蓓蕾,继而含咬其上,彻底逗弄着她青涩的纯真。

 柳蝶苏往后仰去,紧握在身侧的双手似乎有着自我意识般,盘上他的肩头,纤纤十指深陷在他背部肌里,完全忘记如今身在何处,只能任他摆布。

 “蝶苏。”颜云飞的滑到她的耳垂,轻轻啮咬,呼出的气息因情而不稳。

 “嗯…”柳蝶苏被他吻得昏沉,浅浅娇不自觉逸出口,在夜暮当中。

 颜云飞的大掌仍捏着她的柔软,但他极力控制着自身的望,不敢太使力,生怕吓坏了她。

 “颜云飞…嗯…停一停!”一道凉风袭来,把柳蝶苏的理智带回,她不羞赧地喊着他。

 他们在做什么啊!惊觉自己上身的,以及他的衣衫不整,柳蝶苏的脸变得更加嫣红,皙肌肤上红晕点点。

 颜云飞的动作是停了,但一双含情的眸子依然紧瞅着她。

 “不准看…”再怎么不解人事,柳蝶苏也晓得他眼神中所传达出来的讯息为何!

 在羞怯之下,她伸手想要搞住他的视线,但颜云飞却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力道之大都快要把她碎了。

 良久,漆黑的树林里,只闻男重的呼吸声渐渐平息,再无其他。

 而夜,经历这个小小惊扰后,似乎更加清醒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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