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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凤招皇离开旅店之后,无心再往西行,于是驱马转回“沧龙山庄。”家人见他不过月余竟然返家,不免奇怪。

 “大哥。”小他将近十岁的弟弟…凤行人,特地赶到他房间看他。

 “二弟。”凤招皇放下行李。

 凤招皇情、相貌与爹相似,甚得他爹的喜爱;这个小弟,性格温弱体贴,与娘较能相亲,由于两人性格迥异之故,并非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不过,凤招皇对这个小弟仍是疼爱有加。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凤行人问道。

 凤招皇笑笑。这理由说不清楚啊。

 凤行人也不追问,只是说道:“大哥既然回来了也好,我正有一封信要交给大哥。”

 “什么信?”凤招皇一笑。

 “武林帖。”凤行人自怀中出一封信。“是新任武林盟主乔南容发给大哥的。信我没拆,说些什么,我倒是不晓得。”

 凤招皇急急拆了信。信上说明“域外十三派”以比武为由,意图挑衅中原武林,望武林同道集合于九龙山,共商应敌大计。

 凤招皇喃喃唸道:“果然…”他一勾,似笑非笑。

 “是怎样的大事,让那乔南容发派武林帖给大哥?”关于乔南容与他大哥之间的事情,凤行人多少知道一些。

 凤招皇一笑。“‘域外十三派’集结起来,要对付我中原武林。乔南容一个人应对不来,要来求大哥了。”

 “那大哥愿意帮她吗?”凤行人问。

 凤招皇笑而不答。

 “大哥还在气她吗?”凤行人又问。

 凤招皇点头。“我这辈子没这样气过一个人。”

 凤行人剑眉微蹙。“那大哥打算为了报复她,而撒手不管吗?”

 凤招皇答道:“我也没要报复她,我要的是她的解释、她的道歉,这是她欠我的。我就在这里等,等她亲自来求我。”他说话的神态,难得地,带了几分激动。

 凤行人忽地一笑。“之前大哥曾说了‘果然’两个字,看来大哥早就算到她会寄发武林帖来。你是特地赶回来,等她来求你的吗?”

 没想到竟让凤行人看穿,凤招皇尴尬地勾。“算是吧。”

 “我从没看过哪一个姑娘可以这样影响大哥。”凤行人展开温雅的笑容。“大哥可是喜欢她?”

 “这…”凤招皇让他问哑了,半晌才道:“你怎么这样猜呢?”

 凤行人笑看着他。“大哥向来是个洒磊落的人,你是不屑恨恼一个人的;就是最气,也不过是将那人视若无睹;再说,你素重江湖义气,也不会趁人危难之际相胁。我想,大哥或许是喜欢上她了,才会一反常态。”

 “这…”凤招皇吐半天,终于释出一抹笑。“难怪娘总说你的心思特别细腻。也许是喜欢吧,大哥自己也不大明白的。”

 是喜欢吧,所以才会盛怒难消,才会怒到不愿见,却又牵牵挂挂地不能忘。

 “恭喜大哥。”凤行人笑开了一张好看的脸。

 “哪里值得恭喜?”凤招皇无奈地摇头。“那家伙又傲又倔,想法又固执,怎么也难弄明白她。”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吧。”凤行人拉着他坐下。

 凤招皇沈半晌,说道:“这样说吧。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女人爱慕,那必是庸儒之才。男女之间,没有春风相度,怎么叫做风。可是,她竟然为了这事与我争执,你说,她这子不是太固执了吗?”

 凤行人不语,显然有些不同意,却又不知怎么明说。

 凤招皇觉得怪了,接口又说:“你看爹吧,他在外面虽是风,不过他对娘可是千般万般的好。他和娘不就是江湖上人人称羡的恩爱夫、神仙爱侣。娘看得开,不也过得快活。”上次他虽听若芙讲述过女子的心境,可他总觉得那也许不是常情。

 凤行人与他对看,摇了摇头,一叹。“大哥,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可是,你既然提到娘了,我只好大胆地说。”

 “有什么话这样严重?”凤招皇直瞅着他。

 凤行人正。“你只看到爹的自诩风,却没看到娘的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凤招皇皱眉。

 “娘背着爹、背着你,不知过多少眼泪。她不想容忍爹的风,又怕人说她善妒,不够雅量,只得强颜欢笑。”凤行人低声叹息,停了一下后,他还是吐道:“大哥以为若非心头郁结,娘怎么会这么早辞世。”

 “…”凤招皇如遭喝,闷头不语。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没人和他说过,他也不曾想过。

 话既然已经说开,凤行人干脆把他对爹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倾吐。“我从不觉得,爹是真心爱娘的。他若顾及过娘的心情,就不该忍心这样对待娘。”说着,他的声音竟微微拔高起来。

 凤招皇愣看着向来温和的凤行人。

 凤行人面有窘。“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爹,这样太不孝了。可是若有一天,我有喜欢的姑娘,我绝对不会这样对她。怎么可以自己快活,然后放着喜欢的人痛苦。”

 过了好半晌,凤招皇才勾了一抹笑。

 他好像慢慢比较清楚了,为什么乔南容那夜的话绕上他的心头后,他便无法再像往常一样风快活。

 是啊,他怎么能让他喜欢的姑娘伤心。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早就喜欢上她了。

 凤招皇搭揽凤行人的肩头,微哂。“我都不知道,我的弟弟是这样好的一个男人。”

 凤行人俊脸微热。“大哥不怪我这样说爹吗?”

 “做儿子的当然不好数落爹,只是娘的心情,也是需要人体贴。”凤招皇忖了片刻。“若不是经你这样说,我还不能体贴娘的心情,还有…还有她的想法。”

 “我知道她与大哥本来就是好朋友,希望大哥能和她重修旧好。”凤行人笑开。“我也该有个大嫂了。”

 凤招皇一声苦笑。“要她做你大嫂?”他摇了摇头。

 别说他还没想定下来,就是他想定下来,她那子恐怕也不按着他的想法走。

 “九龙山”武林盟主庄内。

 乔南容广发武林帖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江湖人士。不过有许多门派,派来的都非门派当中一等的好手。

 乔南容眼见离“域外十三派”挑战的日子相距不到一个月,毅然决定亲自走访重要门派。

 天方蒙亮,她便开始整收行李。

 “小容。”四位婆婆敲门叫她。

 “来了。”乔南容停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开门。“婆婆们,早安。”她一笑,如平常一样请安。

 “能安就好了。”夏婆婆快人快语,劈头就道。“江湖上这么多事,我哪里能安。”

 乔南容展颜,她们进来。“江湖上的事情,我能处理的,婆婆们不用替我担心。”

 “怎么能不替你担心?”婆婆愁容满面。“还以为当上这盟主是什么值得开心的大事,哪里知道根本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冬婆婆接口。“烫手山芋也就罢了,重点是为了这群人拚死拚活,根本就不值得。”

 “没错。”向来少话的秋婆婆甚表赞同。“不下山,也就算了。这一下山,才知道山下的男人竟是这么卑劣。他们恁般短视,为了保全自己门派的实力,竟然只是虚应故事地派了二的人来。”

 秋婆婆的脑筋向来清楚,只是冬婆婆的考虑比她更多。“哼,我看他们心底不服小容做盟主,想看小容这次会怎么出丑。”

 “我知道。”乔南容淡淡地说,面上还带了一点笑容。

 婆婆皱眉。“你既然知道,怎么还替人家作牛作马,拚死拚活的?”

 “是啊。”夏婆婆直接把她们之前讨论出来的结论说出来。“他们这么过分,把这一切丢给了你,你干脆什么也不管,和我们一道回‘绿萝山’吧。当个山主,可比当这盟主逍遥自在许多。”

 “就是说。”其他婆婆纷纷应和。

 她们说得慷慨昂,竟没有注意到季伯仁匿伏在一旁听。

 季伯仁知道乔南容今要动身,本来是要叮嘱她一些事情,可是一看四位婆婆早他一步来,他只得在一旁先等着。

 听到她们要乔南容丢下武林,回到“绿萝山”他的嘴角不自觉丢了抹轻蔑的笑。

 他早就猜乔南容撑不了多久,一切果然如他预想一般。

 他转了一个念…想来也是有些可惜,乔南容这阵子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

 “山下的男人真是可恶至极,咱们走,看他们能怎么处理?”夏婆婆愤而丢下这句话。

 乔南容摇头说道:“婆婆,我不恋栈这盟主虚位,只是绝对不能说走就走。旁人不认我这个盟主,可是我在接位的时候,就认定我自己是盟主了。我曾承诺要保护中原武林,而今大敌当前,我不能弃守。这样不只叫‘域外十三派’看轻中原武林,更要招了那些看好戏的男人们,一句‘软弱的女人’。婆婆,我们是自‘绿萝山’而来的,如何能让女人蒙羞呢?”

 看她说得这样认真,婆婆们愣了晌。

 季伯仁也是一震,为她的心志折服。她到底是教他不能小觑。

 婆婆首先说道:“随他们怎么说吧。我宁可让他们说咱们软弱,也不要为了他们一句‘勇敢的女人’,就为他们而死。”

 “婆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乔南容逸笑。“我是为我自身职责而战,不是为了他们而战。就像有一天‘绿萝山’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纵然战死,也不能逃离山上一样。”

 “这不同。”秋婆婆皱眉道。“‘绿萝山’是你的家,这里干你事呢?”

 那不是她的家,可是那是凤招皇的家。

 乔南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只道:“盟主就是一家之长,既然我承诺过的,就不能背弃。婆婆,如果我们处处只想置身事外,当初就不该涉入;既然涉入,就不该还想其他退路,否则我当初去夺这盟主之位,有何意义呢?”

 她可是“打败”凤招皇,才取得这盟主的地位,总不能叫凤招皇输得“冤枉。”她若逃,不但辱了自己的格,也同样让曾败在她手下的人难堪。

 乔南容再道:“我可以做个不争名、不争利的盟主,但是绝不能做个不争气的盟主。”

 冬婆婆冷着脸。“你开口闭口就说自己是盟主,可是旁人如何呢?别说远的,就说近的季伯仁吧,他好歹也是上届盟主,我就没看到他为这武林如何尽心尽力了。哼,他违,扯你后腿,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伯仁不悦地拱眉。他承认,他的确想看看乔南容的能耐,对她的协助并不算多,可是他可也没卑鄙到去扯她的后腿吧。

 乔南容只是一笑。“婆婆,他只是没帮我,不算扯我后腿。”

 季伯仁一愣,呆了呆。他对乔南容在口头上,一直不算和善,怎么也想不到乔南容竟然还能冷静地看待他对她的态度。

 只听乔南容又道:“如果我是他的话,说不定,我也会跟他一样。”

 “这话怎么说?”几个婆婆满是疑问。

 季伯仁心里晃过的,也是一样的问题。他不明白乔南容怎么会这样说。

 乔南容抿了一下,才说:“这季伯仁有个好朋友,叫做凤招皇。他本来是有机会夺得武林盟主的。可是由于他和我是识得的,和我对打时,才会分了神,让我打落擂台。季伯仁一直认为我手段卑鄙,胜之不武,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他那冷淡的态度,实在也不足为怪。其实,他行事还算公允,该代的事情,他也会代。我倒觉得,与其抱怨他不肯协助,我倒不如自己闯出一番作为,叫他看看,这盟主之位,我绝对不是得,或者反而可以叫他改变想法。”

 她对季伯仁的态度,虽然不曾软化,但是她对他其实不曾有怪有怨。

 听她这样说,季伯仁容一动,他还以为乔南容对他蓄有敌意,没想到她不只清楚了然,而且竟是这样宽容大度。

 这样一比,他自己竟是恁般小器…羞愧哪!

 婆婆首先说话。“没想到小容长大这么多。婆婆看你的襟怀,确实是个当盟主的料。”她和蔼地笑。“既然这样,你怎么做决定,婆婆就怎么支持。”

 冬婆婆转过头。“罢了,我看你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要做盟主,你就去做吧。只是你要拿出点能耐,叫那些男人看看。”

 她这人不说好听话,可是一旦支持,那就是命豁出去了,都不顾的。

 “我明白。”乔南容笑起,从背后将她抱住。“我会好好做个盟主的。”

 冬婆婆向来严厉的老脸,闪过了一点点的僵硬,闪过了一点点的温柔。“真是的!”她啐道。

 阳光透出,照在乔南容的脸上,她笑起来的脸,也是初升的,灿烂蓬。乍一看,风雨不畏。

 乔南容单身一人,骏马快骑,风驰电掣,星夜不眠,直奔华山。

 “华山派”的掌门方松岗,听闻乔南容来到,便到大厅与她相会。

 “不知盟主驾到,有失远,还请见谅。”方松岗比了个请的动作,请乔南容坐下,另差人为她递茶。

 他上下打量乔南容,见她年纪虽轻,倒也是光彩照的人物。能夺盟主之位,恐怕也不全是侥幸。

 乔南容不多客套,开门见山,将来意说明。“我曾去函贵派,相信方掌门必然知道‘域外十三派’不便要来我‘九龙山’挑衅。”

 “当然。”方松岗出沈稳的笑容。“我还为这事情特地命我大徒弟,前往援助。怎么了?难道他没有到吗?”

 “他确实已经到了。只是‘域外十三派’的武功各有不同路数,实在不可小觑。我亲自登门,就是希望贵派能再多派好手,共御外敌。”乔南容直视方松岗,诚恳地说。

 方松岗故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盟主所言,甚是有理。”

 乔南容观他神色言行,知道他并非真心诚意,眉心暗自蹙起。

 方松岗笑道:“我底下还有三大弟子,他们所组成的‘三才阵’,不敢说是威力无穷,但也颇有可观,我立即让他们跟着盟主回去,为武林共尽一份心力。”

 他将场面话说得极为漂亮,但乔南容知道那还是虚应故事。

 那“三才”她也曾见识过,不过是蠢材、庸材、木材,除了劈去当材烧,照点火光出来之外,没有半分实际用处。

 乔南容没想到第一个地方,就受了这样的挫折,她不悦地变脸。“方掌门,乔南容若是败北,‘华山派’恐怕也无法顺势崛起。”

 她不留情面,一句话,直接点出方松岗的算计。

 方松岗因为被乔南容戳破用意,恼羞成怒,脸色一沈。“盟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指责我们‘华山派’怀有二心,不愿全力配合吗?还是盟主看不起我‘华山派’的功夫,既然如此,方松岗无话可说,无人可派,盟主还请另谋高人吧。”

 他起身,表示无意留客。

 方松岗本来想虚应一番,如今这番力气都省了。就是欺负乔南容是女之辈,而且人单势孤。

 乔南容咽不下这口气,负气说道:“早知道贵派人才凋敝,乔南容也不会来访了。”

 她甩身,快步上马,驱马离开。

 方松岗气得在乔南容背后开骂。“我就看你的本事,有你这张嘴厉害吗?”

 离开“华山派”之后,乔南容满是挫败。她几经思量,外敌未除,实在不该再多结仇。她的目的既然是要团结武林,就不该率而为。

 为此,她改变态度,多方寻求协助,总算多少也获得一些回应。虽然仍有人给她软钉子碰,或者是有人依然应付了事,不过确实已有一些门派,见她诚恳,也真心相助。

 这一,乔南容来到武林泰斗…“少林寺”拜访。

 入寺之前,她一再提醒自己不可动怒使气,才让人为她通报。小僧知道她的来意之后,随即领她入寺。

 “拜见方丈大师。”为了示好,乔南容先行合十。

 掌门方丈“皆空大师”出和善的笑容。“乔施主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实在辛苦∠衲特地让人上一壶好茶,给乔施主解乏。”

 “谢谢大师。”乔南容难得重展笑颜。

 这一路奔波下来,她确实是有些疲乏了,她见皆空大师温颜和善,内心松了不少,这趟下来,应该可有斩获。

 皆空大师见她一口就将茶喝干,笑道:“乔施主还需要吗?”

 “不用了。”乔南容展笑颜。“乔南容远来打搅,深感不安,还请大师见谅。”

 “阿弥陀佛。”皆空大师双手合十。“乔施主太过客气了。”

 “方丈大师!”乔南容亦双手合十。“这次‘域外十三派’来犯,武林蒙尘。乔南容斗胆,还请大师派人相助。”

 “这一点,可能要让乔施主失望了。”皆空大师仍然保持笑容。

 乔南容却是呆愕。“此话怎讲?”

 “武林之中,恩恩怨怨,纷纷扰扰,从来不休,我‘少林派’久已不涉其中。”皆空大师说起话来,俨然如冷看红尘的世外高人。

 乔南容还没从怔愣中醒来,眉心紧锁。“可是这事有大小,有人要来犯我中原武林,已是大事,难道少林就这样旁观不管?”

 “乔施主,争夺武林盟主,可说是武林中第一等的大事,少林仍未派人参加。少林的立场,乔施主应该可以明了。”皆空大师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

 乔南容这时才听出来,自始至终,人家都叫她“施主”没叫她一声“盟主”这名大师,根本没把她的盟主放在眼里哪。

 乔南容省悟过来,按下自身情绪,试着对他说理。“盟主之位,这是争名逐利的俗事,大师自然不看在眼内;可是有人挑衅下帖,那可是维护生死的大事,少林如何能置身事外?”

 皆空大师出得道高人的笑容。“名利与生死有何不同,皆是虚妄,皆是大空。”

 乔南容变了脸色。他现在是跟她说什么话啊,她怎么听不明白?

 皆空大师开示道:“这话说来乔施主或许觉得逆耳,却是至深的禅理。其实这外人挑衅,只当是风过一般,忍他、让他、不理他,就无碍自身修行。事理达至圆满。只要乔施主能够领悟这层道理,就是少林不参与其间,相信这事情,乔施主也可以圆满处理。”

 乔南容掀了眉,重复他说的几个字。“忍他、让他、不理他。”

 误以为乔南容是可教之人,皆空大师又笑。“一切皆空,本来虚妄。其实自这一层去思量,亦无忍他、让他、不理他之说。我曾听闻,那‘青海门’来挑衅之时,乔施主忍不下,与他们大打出手,虽说快了一时之意,可却没有图到半点好处。当若是一笑置之,今这场吧戈,或者早就可以避免。”

 “是…是…是这样啊。”乔南容嘴角一,睇看这一个“四大皆空”的“皆空大师。”

 “不愧是‘皆空大师’啊。”她语气一扬,目睁眉飞。“好。”她目光一横,瞅见堂上佛像,心念顿起,飞身旋出。

 皆空大师不料她身形暴出,愣了一下,却见她旋腿一飞,踢翻了案上佛像。

 “砰”地一声,佛像飞出。

 惊响之中,过了好半晌,皆空大师才转过念来,双目怒睁,大喝一声。“大胆!你在做什么?”

 乔南容安然落地,一笑。“一切皆空,本来虚妄。”她双手合十,朗声说道。“一笑置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次皆空大师不再双手合十,颤抖的手指无言地指着乔南容。

 百年浩劫!百年浩劫!“少林寺”百年来从未遭过这样的污辱。

 乔南容傲然地抬高了下颏。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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