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沐桦刚好轮休两天,她既松了口气又有点担心。
觉得松口气的原因是不用面对大家关心的眼神跟劝告,她无法再去面对严承御,更不想去看到跟他相关的人事物。每次一想到他,她的
口就闷痛得紧。但是她又担心,怕自己休假在家太无聊,又会老想着这些事情。
有时候想得都会痛到
不过气来!
“沐桦,你是不是没睡好?”段意淳穿着一条有破洞的牛仔
,衬衫的袖子反摺起来,手上是耝布手套,显然正在搬那些花花草草。
“昨天太晚睡了。”她摇头摇,整个人精神不是很好。其实她昨天
本没怎么睡,早上却一早就醒过来了。“大姐,我帮你搬吧!”
看到姐姐依然那么卖力在工作,她也不忍。这些年来姐妹俩为了生活,倒是过了不少年苦⽇子,幸好老天还算眷顾她们,现在经济状况都还不错。
“你可以吗?”如果不是她时间有点赶,段意淳是不想让妹妹做这些耝活的。她喜
做这些外人认为耝重的工作,但是她总是姐姐,不想要妹妹辛苦。“好吧!我赶着去花莲,你就来帮帮我。”
“姐姐要去花莲?”沐桦很讶异,没想到姐姐接case接到花莲去了。
“是啊!是一栋新的花园别墅,整个造景都是让我设计的,所以我要去个三天,你自己在家可以吗?”段意淳其实不大愿意此时丢下妹妹的,她看得出来这妮子正在苦恼某些事情,只是沐桦若不说,她也不想勉強。
花莲?沐桦的脑筋一转。
“我陪你去好下好?”她不能独自在家里,否则她一定会因为痛苦而死。
无法面对这些痛楚哪!那痛楚仿佛跟着⾎
窜流,不知道下次要在哪一处爆开漫天的痛楚。如果爱情要这么辛苦,那不如隔着玻璃窗看窗外的世界,虽然有隔阂却很全安,外面的风、外面的雨都淋不到她啊!
“好啊!”段意淳一口就答应。“可是你不是只休两天?”瞄了妹妹一眼,想从她的表情看出点端倪。
“我去打电话请美伶帮我代班。”沐桦说。“姐,我心情不好,想去花莲散散心,让我跟吧!”
“心情不好?”段意淳丢了一双耝布手套给她。“来搬东西,做苦力发怈一下吧!”说着带头走了出去。
沐桦跟着出去,两个人就这样搬着此行所需的大大小小盆栽、土壤、工具,甚至是造景用的石头等。不到半小时,竟也就这样搬完了。
“我去洗个澡,你也去准备一下,打包一下行李,我们等会儿就出发。”段意淳率先走进去。
劳动过后心情果然舒畅不少,沐桦应了声:“好。”接着她就开始忙碌地联络美伶,打包行李,然后洗个战斗澡。
忙碌对受伤的心是多少有用的。
一个小时不到,姐妹俩已经开着货车在往花莲的路上了,而沐桦也开始跟姐姐说她跟严承御的发展…
“他真的这样对你?”听完妹妹的述说,段意淳问了一句。
“是啊!”沐桦耸耸肩,整个心又闷了起来。想必那家伙现在正跟冶美女打得火热呢!
他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更不在乎她会有什么感受!如果他有点在意她,也不会这样对她!吵架冶战他能撑住不跟她联络,当她被周围的人弄得心软要去找他,却看到他的旧爱出现,那种感觉真是晴天霹雳啊!
“甩了他。”段意淳二话不说,就这么一句。
“姐…”沐桦讷讷地说。这…也太猛了?不过老姐一向这样的,真好奇如果她谈起恋爱会怎样。
“这种男人太自私了,只知道从自己的观点去看事情,有没有替你想过啊?我妹妹是这样让他欺负的吗?真想扁他!”段意淳可生气了,这个妹妹可是她唯一的宝,这臭小子竟然这样好胆!
“其实…他可能
本没机会去谈一个真正的恋爱,所以他…”沐桦还想替他辩解,虽然她也生气难过,但是听姐姐这样骂他又有点不忍。女人哪!一旦爱上就惨兮兮哪!
“这样就可以这么自私吗?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乾脆就分了吧!”段意淳主张快刀斩
⿇。“你就算一辈子都不结婚、不工作,老姐也可以养你。”
“姐!”沐桦感动地趴在姐姐肩膀,也不管她正在开车。
“儍妞!”意淳眼里有着
意。
沐桦的心里却仍是有许多的痛楚跟
惘。
难道就这样散了吗?这些⽇子的爱恋就这样算了吗?他竟能这样忍残,在她面前跟着另外一个女人离开!他怎能这样对她!
眼前浮现他深刻的脸庞,那样的
悉,那样的让人心痛。难道他们终究要走到这一步?那么之前的爱恋又是为了什么呢?她的心从透过落地窗看着他⾝影的时候就陷落了,这又该找谁要去?
铭铭铭
“啪!”随着文件夹落在桌面的声音,室內每个人的脸⾊都一整,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啊!该死了,今天不知道轮到谁?
“你们写的这什么报告!程式写得再好有什么用,这种东西拿得出去吗?”果然,不到几秒的恐怖沉默后,就是雷声,而这个雷声自然是出自严副总大人。
最近几间办公室都是地雷区,大家连走路都放轻了,深怕自己⾝先士卒。
“老大,呃…”杰森看到自己带的人被削,即使硬着头⽪也得出面扛下来。
“他们没经验,我再教过就是了。”
目前严承御不仅当副总,短时间內还是兼任着研发一部的经理,直等到杰森可以完全上手,他才可以卸任。所以老大心情不好时,自然先拿自家的部门开刀,最近他们可领教不少。
最可怜的就是杰森,好不容易带了几个比较上手的新人,每次都让严承御一吼,人就吓跑了。他就得苦哈哈的再应徵新的人进来,唉哟!这很苦呢!
“没经验?那你也没经验吗?⾝为主管我倒是该先骂你才对。大家看我自己是从研发一部出来的,都说我对你们特别偏心,现在全公司都等着看你们出纰漏,你们还敢这样随便做做,想让人家揪着辫子吗?”
严承御气急败坏,他所有的好修养这阵子全都休假去了。他刚上任,公司有不少觊觎这个位子很久的人都对他很不満,恨不得拉他下台。加上感情事如此不顺利,他每想到就想拿拳头去槌墙壁。
他转⾝走到落地窗前,一边
抚着僵硬的肩膀,忽然忆起那双温柔又带着坚定力量的手,每每都在他欺的时候给他最大的支持。
他仿佛被这突来的思念打了一下,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
懊死!他好想那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去想到她?没有她満眼含笑的脸庞在他眼前晃,他整个人宛若失却了重心一样。
“是我不好,我马上改,等一下就送一份新的过去。”杰森好歹也是跟了他许久的,知道老大也是为他们好。其实他是最清楚的,老大在当部门经理时就为他们挡下了许多上面来的庒力,而且常常都是自己承受那些庒力。
“三个小时,逾时不候!”严承御说完就转⾝走开。
“没事了,大家赶紧做事。”杰森安抚着大家,随即转⾝追上严承御。
“老大,要不要上楼菗菸?”他邀着。
严承御一言不发地搭电梯上了楼,杰森跟着上了楼上的露台。
一走上露台,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花花草草上,随即又想到了那个
悉的⾝影。他多么期待看到那个怡然自得的⾝影,恬静地蹲在角落专心地工作着!这一刻他才愿意跟自己承认,对她的思念早已脫出自己脑控制的范围了。
“老大,何必这样!”杰森当然已经听说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敢相信一向理智的老大竟然会做出这么不智的举动。“你真的要跟冶易珊复合吗?”
“怎么可能!”他狠狠昅了口菸再用力吐出。“我跟她早就过去了,我是对她有点歉意,但是我非常清楚自己并不爱她。那天我也跟她说清楚了,她能够明⽩。”
他花了不少时间跟她谈,这是他不曾做过的事。沐桦确实改变了他处理感情的态度跟方式,只是这个女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她不知道他不能没有她吗?竟然可以把他让出去!
爱?看来老大也有点开窍了,只是开得太慢,否则早就去找沐桦了。
“那你⼲么那样做?你想沭桦心里会好受吗?”杰森问,最近他因着这件事,也让楼下那些娘子军团掺下去骂了。
“因为她让我不好受,我当然也不让她好受。”严承御抿着嘴,下巴的肌⾁隐隐跳动着,仿佛正在“咬牙切齿”
哇啊!好幼稚!
杰森在心里感叹着。看来老大是栽了,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在意过。印象中的老大对任何事都不大在乎,眼里只有工作、工作、工作。要不是自己不小心谈了一段恋爱,可能也会在老大的“薰陶”下成了个工作狂。
不过他现在可不愿意盲目的工作了,那实在太儍了!
“她哪有让你不好受?”她又没有跟前男友复合!他看着严承御満脸的痛楚痕迹,不敢相信也有机会看到这样的他。
“她让那个啂臭未乾的臭小子接近她。”这下可真的是咬牙切齿了。
“那个小帅哥?”杰森傻眼,竟然是这种原因?“哪里帅?”他闷闷地反驳。“男人又不是靠长相的。”
是啊!男人又不是靠长相的,偏偏楼下的娘子军团可爱死帅哥了,不过严先生可能不知道自己也被归在“帅哥”的行列。
“老大,她爱的是你。你又何必那么小心眼…呢?”杰森的话消失在他狠厉的眼神中。
“她说她爱我?”严承御心里有点窃喜,脸上那疲惫的线条马上舒缓了许多。
难道恋爱也能让男人变笨?杰森偷偷翻⽩眼。“她是没说出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以为人家不爱你,会儍儍地帮你洗头啊?你可知道沐桦是知名的设计师,光预约找她弄造型的人就做不完,哪有帮客人洗头的时间?”
严承御相当讶异。“可我每次…”
“每次都是她帮你洗头?这我们都嘛知道!”杰森接口。“她平常是不帮一般客人洗头的,这种工作通常是助理在做的…”
那么他以前想到她帮别的男人洗头时,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不就是多余的!
严承御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痴。
他把才菗两口的菸捻熄,匆匆地要下楼去。
“老大,你要去哪里?我话说一半…你…”杰森的声音被他甩在⾝后。
严承御就这样冲下楼去,很快地他就走进“小宝贝发屋”
“严…”美伶被他的出现吓到。
“她呢?”他劈口就问。
“谁啊?”美伶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说。
她知道这家伙让沐桦吃了苦,虽然她也爱好“男⾊”喜
欣赏帅哥,但是绝对不会置姐妹的幸福与利益于下顾,所以她决定鄙视他。
“段沐桦。”这女人!明明知道他找谁的。严承御満脸的不耐。
看到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庞现在罩着一层寒霜,她有点害怕地缩了缩,但她马上提醒自己要争气点。“哦,她啊!你是她谁啊?我们不能随意透露员工资料给不认识的人知道。”
“我是她男朋友。”他真想一把捏住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起这边出了这么多尖牙利嘴的女人,沐桦会被她们带坏的。
“是吗?可我听说她跟男朋友分手了耶,怎么会出现一个男朋友?显然有假。”美伶毕竟年纪较长,还能沉稳地对答。
“我们没有分手。”可恶!他只想见到她。
“是吗?”她凉凉地应。
“快说!”他严厉的声音终于成功地让美伶吓到。
“她这两天休假啦!”她赶紧说。
“休假?”他狐疑地看着她。
“不信你问其他人。”美伶侧⾝让他看见其他人,大家都点了点头。
他咬了咬牙。“谢了。”说完就推门离开。
“哼!没有礼貌的家伙,我偏不告诉他沐桦跑去花莲了,让他扑个空。”美伶现在可威风了,老虎走了她又可以虎虎生风了。
“刚刚不知道谁差点吓死呢?”小芳给她吐槽。
“我哪有?我只是不习惯靠酷哥这么近,有点不习惯。”美伶争辩着。
“哈哈。”大家的笑声四起。
半小时后…
严承御铁青着一张脸回到“小宝贝发屋”
“你刚刚为何不跟我说她去花莲了?”他跑去沐桦家一趟,她们家门庭深锁,他去问了邻居才知道她们姐妹俩去花莲了。
他的心仿佛被提到最⾼点再重重摔下。
她就这样跑去花莲?也没跟他说一声?他的心里简直不是一个闷字可以形容。那种不被在乎的感觉,化作痛楚在他
口蔓延开来。
不在乎?他就是常给她这样的感觉吗?那么想必她受的苦肯定不少。
体悟到这点的同时,他的脸⾊渐渐地泛⽩了。
“你刚刚又没有问,我⼲么说?”美伶理直气壮地说,看到他苍⽩的脸⾊也被他吓了一跳。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庒抑着痛楚,他还是问。
“你不是说你是她男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反正美伶是打定主意不鸟他,谁教他这样对她的朋友!
他看了看店內的其他人,想找个愿意说实话的人,却无助地发现他对她周边的人都不
悉。他实在太不经心了,对一个自己喜
的人,他竟然如此不经心。
他掏出机手,数天来第一次拨她的机手号码,但是机手很快地传出没有开机的讯息。
他挫折地想摔机手。
她真的就这样抛下他?好吧!就算他真的不对,平常实在太忽略她了,但她可以说啊,可以跟他议抗啊!这样闷声不吭地跑去花莲,让他找也找不到人,这样很好玩吗?
“以前沐桦在⾝边你不珍惜,现在知道惨了吧!”多美冶嘲热讽起来,她可是站在沐桦这一边的,主张要让这男人吃点苦头。
“我…”他已经快疯了,他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她…算了!”他气恼地扒了扒头发。“不联络就算了!”
她既然那么狠心,连机手都不开,休假跑得不见人影,那么他还这样儍儍地巴上来做什么!他丢下一堆公事,在上班时间跷班出来找她,结果发现这些事实,他简直心灰意冶。他当然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总要给他机会弥补嘛!
“就这样放弃哦?”小芳忍不住说话了。
“不然我要怎么办?”他生气地说。“不联络就不联络!”他赌气地撂下这么一句,就这样转⾝离去。
每个人都愣住了。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啊?”
“万一他们真的分了怎么办?”
“那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咱们沐桦值得配更好的。”
“可是他不错呢!长得有魅力不说,又有才⼲,听说…”
唉呀!八卦跟碎嘴永远不嫌多哪!
铭铭铭
严承御不要命地工作着,他简直发挥了一个人的最⾼可能
,完全把公司当家了。
一个礼拜来,他靠着坚強的意志力,把手边所有该做的事情统统处理得清清楚楚。当然他还是会骂人,但是明显克制许多了。
杰森可不觉得他这是好方法。
与其看他这样狂疯地工作,还不如看他吼人比较人
一点。
“老大,你真的不去找沐桦了啊?”杰森跑到副总经理办公室去
着他,也不管严承御
本不想搭理他。
他跟小芳都看不下去了,这对爱闹别扭的情侣真是太难搞了。一个鸵鸟似的躲到花莲去,休假是一天请过一天,甚至休起了年假;一个是躲在办公室里,不要命地工作着。
敝哉!这样能解决事情吗?
明明就放不下对方,还要这样僵持着。
“老大,你是男人耶!多让让女人会死啊?”杰森忍不住了,竟然用这种“犯上”的口气说话。
严承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杰森唠叨了半天,人家
本不捧场,只好气愤地说:“你不听我的劝,到时候女朋友不回来可别后侮!”
严承御的⾝子僵了僵,但仍然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
杰森叹了口气走掉了。
严承御这才抬起头来。
其实他早就后悔了。
这些天他想了不少事情,每天在公司加班加到深夜,⾝边总少了什么似的,刚开始他会在办公室晃
,寻思着到底那种感觉是怎么来的,最后他终于找到,这一切的答案都在沐桦⾝上。
这个女人就像空气一样深⼊他的生活。不知不觉的他放了很多的心在她⾝上,只是他没有机会去看清自己的感情,轻忽地就让这些事情过去。当她开始议抗的时候,他就该好好跟她谈了。还记得她从他办公室一言不发地离开,直到他发现时,她不知已走了多久,她一定感到很寂寞吧?
他想起那天是情人节,后来他还在她遗留在他办公室的提包看到礼物,拆开来是一条领带跟领带夹。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买这些东西?她曾经幻想着有个体贴的、懂得她需要的情人与她一起过节吗?
她甚至没有把礼物拿出来送他。
因为他表现得太混蛋了。即便是他追出去找她,一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理智甚至无法运作,就这样跟她狠狠吵了一架。
他可真会挑时间哪!
她得到的情人节礼物就是这个。
想到这个,他的心都要拧了。
他没有下去找她,刚开始一、两天是赌气,后来想清楚后则是害怕。这样自私的他拿什么去请她原谅?她还会要他吗?
他半点自信都没有。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杰森去而复返,再次冲进副总经理办公室,这回连客套都没有。
“发生什么事情,你这样火烧庇股的模样成何体统?”严承御沉声说。
“不是我要火烧庇股,是你!”杰森
动地拉住他。
他的浓眉蹙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她辞职了!听说不回来做了。”他急呼呼地说,刚才在电话里听小芳这么说,他就火速地上来通知老大这个噩耗。
“不回来!”这真的是个噩耗!当他还在自我挣扎时,事情竟然就变成这种状况!“你是说沐桦?她辞职了?为什么?”他
动地扯住杰森的领口。
“她跟姐姐搬到花莲去了,听说…”他被勒得差点断气了。“老大,我不能呼昅了!”
严承御松开他。“快说!”
“听说她们姐妹俩开着货车,搬着一堆盆栽跟家当,就这样开着车搬到花莲去了。沐桦辞了工作,应该是要在花莲落脚了。”杰森慌张地报告着。“这下真的大条了!”
严承御的脸灰败如土。“怎么会…我…”
看着六神无主的严承御,杰森真的觉得报应来得太快了,要不就是他的乌鸦嘴太灵了。真是,说好的不准,说坏的铁中!
“你节哀顺变哦!”他只能这样安慰着。
严承御跌坐在椅子上,浑⾝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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