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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阎胤火讨厌温心棠!

 这项认知在飞藤集团并不是什么大新闻了,不过每回爆出副总和助理对峙的场面,总仍教人惊心动魄。

 而今天,仍不例外。

 “温大助理!这是什么鬼!”

 阎胤火一早才踏进办公室没几分钟,就怒火张扬的冲出来,质问着正在整理资料的助理小姐。

 “那是阎先生今的行程。”对于如雷吼声司空见惯,温心棠停下手边的工作,礼貌而客气地抬头看着周身张扬着怒火的高大男人,漂亮精致的丽小脸上没有一丝惊惧。

 “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要会见『锦风』的代表。”阎胤火性格俊朗的五官此时蒙上一层怒焰,双手环,冷冷地说。面对着活生香的美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

 温心棠抬头,一双水灿明媚却平静无波的美眸温温看了老板一眼,低头翻出记事本。

 “五月三下午两点三十分,『锦风』林先生来电,要求和阎先生见面,阎先生当时答复会在十七号,也就是今天下午三点接见林先生。”轻软的嗓音带着几许天生柔媚,只要稍稍提起尾音,就可以勾魂摄魄,而偏偏嗓音的主人只愿意屈就于平板。

 “那是将近两星期前的事!”阎胤火虽有理亏,仍火气不减,一双鹰隼般锐利的黑眸冰冷地盯着美助理。

 “如果阎先生想取消约会,我马上通知林先生。”美人助理仍是不亢不卑,公事公办。

 “算了!以后有什么约会最好早一天跟我报告!”阎胤火撂下一句话,拔高大的身躯充满无处发的怒火,转身大步踏回办公室。

 “心棠啊!氨总也真是的,一大早就这么火大,又吼你了。”

 阎胤火离开后,温心棠到助理室泡茶,才一踏进去,方才经过副总助理室的胡镜渝马上靠了过来,口气里有着太过招摇的同情味道,却怎么也掩不住鼻子里的幸灾乐祸。

 不过掩饰也是多此一举了,整个助理室的同事无人不知胡镜渝的心事。

 自从一年前,阎胤火从海外调回总公司,接任副总一职,胡镜渝就费尽心思想勾引这位多金性格的阎家二少。

 当时她是总公司数一数二的清秀型美女,能力也不错,她一直以为自己会被选上,成为阎副总的助理。

 可惜就职前夕,老董事天外飞来人事命令,空投了一位跌破众人眼镜的人选,强迫安给阎二少。

 这空降部队正是温心棠,她不但外型亮丽美,硬生生打败众家美女,而且际手腕也相当了得,正好可以弥补阎副总火爆的脾气带来的社困境。

 阎二少对自己低能的际手腕也有自知之明,因此,尽管对老董事的安排相当有意见,却也不得不收下温心棠。

 而这走样的安排和发展,老是让胡镜渝恨得牙的。

 一阎先生只是心情不好。”面对早已习惯的挑衅,温心棠只是轻轻地回答,不以为意。

 “副总也真是的,自己讲过的事忘了还要骂你。”胡镜渝见她毫无反应,嗓音略略提高了些。“也没看过他这样三天两头骂别人。”

 温心棠好脾气的微微一笑,不予置评,端着茶准备回副总办公室。

 坐在人人渴望的位子上,在言行举止上,她只能小心再小心,只要一不留神被套了话,就会流言满天飞,麻烦一大堆。

 当初阎老先生高薪聘请她来,可不是来惹是生非的。

 从就职上任的第一天起,她就谨记着这点,因此任凭办公室里那位脾气坏到让人想揍他的阎大副总怎么对她百般挑剔、万般批评,她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动心忍,增益其所不能。

 “心棠,早安啊!”一个朗率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耿主任,早安。”温心棠回头见到行销部主任耿行岸,出了难得真诚的笑容。

 “唉!我等下要进去面圣。今天里面的天气怎样?”外表同声音一样俊朗帅气的耿行岸,痞痞地对她眨眨眼,问的当然不是气象,而是副总室里那位情绪多变的大人。

 “普通。”

 面对着令人不自觉放松安心的男子,深藏着的笑意灿灿地从明眸中出来,浑然不觉自己的模样有多么轻易让男人心旌动摇。

 “怎么刚经过助理室就听到陈助理在讲,胤火刚刚吼你了吗?”耿行岸非常同情地看着她。

 温心棠仍是笑笑带过。

 “你喔!有空也发挥一下你的脾气,放太久会生锈的。”

 怎么说都是妹妹的死,耿行岸对她善于伪装的个性早就了若指掌,私底下她可一点也不像在公司那样温和可欺,个性活泼开朗,简直和上班的她判若两人。

 “上班嘛!大家都这样。”温心棠给了个很敷衍的答案,坚持不在公司说老板小话。

 “胤火那个烂脾气有时候真的很欠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耿行岸看了她半晌,摇摇头。

 “我觉得还满有趣的。”跟着一路走回助理室,温心棠替他按了内线通报。“阎先生,行销部耿主任找您。”

 “进来。”电话那头传来低沉而魄力十足的嗓音。

 “听起来风平静。”怎么说也是几十年老朋友了,耿行岸轻易判断出里头老大的心情不差。

 只不过,他很怀疑,待会等他公布完某件消息后,阎胤火还能不能继续保持好心情。

 当然,他更怀疑,公布完以后还能不能活着走出那扇门。

 “唉!我说心棠妹妹。”耿行岸有感而发的拉住正要开门的温心棠,一脸悲痛,眼神却充满深情。“要是我等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跟我妹妹要坚强的活下去啊!”“我们尽力而为。”温心棠刻意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百分之百恰到好处的公事化,反而彰显出幸灾乐祸的看好戏态度。

 “你太伤人了,心棠。”耿行岸忍不住想笑,却又极力装得很受伤。“要是我活着出来的话,晚上跟我约会吧!”

 “可以,凯悦你请。”温心棠的笑容还是那样柔媚而完美,一面推开门,公事化地通报。“耿主任请进。”

 温心棠侧身让表情古怪的耿行岸进去后,过去奉上热茶,就礼貌地退出办公室。

 “干嘛?看什么?”阎胤火从烦人的报表中抬头,就看见好友一副恋恋不舍的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扉。

 “你那助理真是怎么看怎么美。”

 雹行岸非常认真的感慨,都认识了这么多年,却每次都会被她的美丽所感动,而忍不住要想说…

 造物主好神奇!

 “花瓶一个。”阎胤火的感想可没有他深刻,冷冷哼了一句。

 “你怎么老是对她没一句好话,她也没有招惹你啊!”耿行岸忍不住要替她说话。“你的成见真的太深了,虽然心棠是董事长强迫派给你的,不过你不能否认心棠的办事能力…”

 “心棠?”阎胤火对这个太过亲昵的称呼微微挑起了眉。“喊得满亲热的,你想追?”

 “喊喊又不犯法。”猛然想起好友尚不知他和心棠早就认识,耿行岸痞痞的耸了耸肩,随便敷衍过去。

 “要追就上吧!看她那个样子,大概也是很好上手的女人吧?”阎胤火毫不在乎地随口说着。

 对于老爸安排的这个特助,他向来没有好感。

 每次跟客户谈生意,他这助理讲起话就变得嗲声嗲气,一副随时要倒在男人怀里的媚样,年纪大一点的老板、总裁,称赞她这是应对得体;年轻一点的主管或企业家第二代,当着他猛献殷勤的有之,私下展开追求的亦有之。

 总之,她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想钓金婿的拜金女。

 “喂!人家好好一个女孩子,你这样讲也太过分了吧?”耿行岸再怎么好脾气也忍不住要动肝火。

 心棠只是较为妩媚,身材又刚好很人,天生风姿人,可本质可是规规矩矩的好女孩。

 “你是怎样?特地来找我,就为了跟我吵这种事?”阎胤火不太高兴地扬起眉。

 “算了、算了。”耿行岸看了好友半天,终于放弃说服这颗顽石,回归重点。“这是上次给你看过的行销企画,已经做过修改。”

 “嗯。”阎胤火随便扫了一眼,随手搁在一旁。“这种事情你叫助理拿来就可以了。”

 “我知道。”耿行岸在心中重叹了口气,就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上禀,才会弄到亲自来当炮灰啊!

 阎胤火也察觉他有事要说,停下笔,挑眉等他开口。

 “我前天去中正机场接德国雅克公司的经理时,在机场看到了『那个人』,她回国了。”

 神啊!我生平除了好女之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可不可以保佑我至少活到完成传宗接代的大任?

 雹行岸在心里默默祷告着。

 “『那个人』?哪个人?”阎胤火彷佛已经猜到答案,浓眉微微聚拢,有了发火的征兆。

 而且不是小火,是大火。

 “你的前,秦丽云。”

 轰!…。。

 这场火来得不小,延烧多,几乎酿成了飞藤集团的惨剧。

 近人人戒慎恐惧、小心谨慎,就是担心那把无名熊熊怒火,会随时飙到自己身上。

 在兵荒马的时期中,只有一人,依然是那样气定神闲,不受任何干扰,即使灾难的暴风圈已经近在眉睫…

 “我要见胤火!现在!”

 中午时分,副总助理室出现了大美人一名,雪肤凝脂、丰,指甲上紫蔻丹抢眼亮丽,修剃成细长的眉毛此刻恶拧,气势凌人。

 “抱歉,阎先生正在休息,而且您没有预约,无法见您。”温心棠礼貌地回答。

 “我是他老婆,为什么见他还要预约!”大美人尖声质问,怎么看眼前这个助理就是不顺眼。

 太…太美丽了。

 “阎太太,我真的无法帮您通报。”温心棠从没听说副总大人已经结婚,但看眼前女人尖锐的模样也不像作假,心里有些惊讶。

 没想到…阎二少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

 虽然长得国天香,可是脾气似乎也不太好,她一直以为以副总的个性,大概会娶个消防栓或灭火器当老婆,平衡火爆的个性。

 “通报什么?你听不懂吗?一个小小助理就作威作福,小心我让胤火把你调走!”

 请便!如果你办得到的话。

 若是平时,温心棠大概会这么回答,毕竟若非受阎老爷的托付,她也不会来当这个苦差,不过怎么说都是上班时间,她只能尽职做好助理本分…挡下所有未经预约的访客。

 “温助理!外头吵什么!”

 沙哑不满的带怒嗓音从副总室门口传来,阎胤火不知何时已被惊扰,脸色不悦地靠在门边皱眉。

 “阎先生…”温心棠才要回答,马上被另一个急急靠上去的身影和声音给打断。

 “胤火!”泼辣女一改犀利,宛若温驯小猫,柔柔靠了上去,揽上副总的虎颈。“人家好想你。”

 多么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刻啊!温心棠偷偷想着,表情却仍是礼貌而平静的。

 “温助理,这位小姐有预约吗?”阎胤火并没有拉开娇的膀臂,挑起危险墨黑的浓眉,阴冷冷扫向助理娇俏的脸蛋。

 “并没有。”自家事还要扯她这个旁观者下水,未免也太过火了吧?温心棠在心里低叹,不过还是乖乖回答。“可是阎太太她…”

 “阎太太!”浓眉更恶,口吻已经有了火花爆裂声。

 “胤火,我们…”美人对着钢铁硬汉眨眨眼,泪水在眶边打转。“你难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岂敢。”阎胤火一把扯下那双手臂,恶狠狠地说。

 “胤火,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谈一谈吗?”

 泪水说掉就掉,一点都不需培养酝酿,温心棠在一旁忍不住也要为她多重人格的分裂型演技而赞叹不已。

 “看什么看!闲着没事干吗?”怒火熊熊的黑眸配着很冲的口吻对着旁观助理怒吼,随即将厌恶的眼神投向眼前的“阎太太”冷声喝令。

 “进来!”

 如果说阎胤火完美的人生有什么污点的话,除了与生俱来的坏脾气外,就是年轻时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婚姻了。

 五年前,刚进公司时,他还是血气方刚的头小子,就轻易被公司同期的妖美女秦丽云掳获下半身,以二十四岁的年轻之姿踏进礼堂。

 可惜,好景不长。

 这段一时意所定下的婚姻,在短短的一年内,就因为秦丽云的出褂邙告一段落。

 为了躲避这个伤痛和丑闻,他在二十五岁那年自动请缨远调到国外当拓荒先锋,直到一年前,海外公司稳定成长,才回到总公司。

 只不过自从那件事后,他脾气更加暴躁,对女人…尤其是太过風騒漂亮的女人,相当倒胃口和嫌恶。

 例如,他的助理温心棠小姐。

 “胤火,好久不见了。”

 踏进副总室之后,秦丽云随着阎胤火身后走到办公桌边,待他落坐,她也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只不过是坐在桌沿,还刻意让裙襬拉高,出白皙丰润的大腿,媚态十足。

 “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阎胤火低头按下手表的计时钮,冷酷平稳,丝毫不受活生香的影响。

 “胤火…”

 多年不见,他变得更加有男人味了,全身散发出来的刚猛人的男气息,让她这情场老手也忍不住动情。

 秦丽云想到做到,纤纤玉手已经抚上他感刀雕般的容颜,而另一只手则引人遐思的在自己浑圆的大腿上滑动,彷佛引人伸手进去一探裙底风光。

 “我好想你,亲爱的。”刻意低的嗓音,从涂得红的畔滑出,曾经也令年轻的阎胤火醉过。

 “是吗?”可惜时间会改变一切。

 面对她的挑逗,阎胤火微微病捌鹑蓟鸬暮谕馍ü饣尊拇笸龋冻霰梢模疵挥猩焓忠瓶谧约毫成匣氖郑裆渎ペ剑硗坊鲆鹾涞纳ひ簟?br>
 “信不信我可以扭断你的手?或是文雅一点,让警卫架着你滚出去?”

 对眼前这男人的行动力,秦丽云万分不敢质疑,干干一笑,挪开了不安分的手,幽幽地看着他。

 “胤火,你还恨我吗?”

 “我恨你?怎么会呢?”阎胤火冷冷一笑,看了眼腕上的表。“你还有一分四十九秒。”

 “胤火…”看他刚硬的表情,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秦丽云表情缓缓一变,幽怨又凄美。“我知道当年是我伤害了你,那时我太年轻、太莽撞,没顾虑到你的感受。”

 都怪她见识短浅,当年跟阎胤火结婚后,她原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享受大少的生活,结果发现老太爷似乎还不打算下放权力,而阎胤火也很死脑筋,不像其它纨桍子弟大方花用家里的钱,靠着值不了几个钱的傲气拿薪水过活,根本不够她每个月的置装费。

 后来争执几次,她也就看开了,决定另觅金主,找上了一名印尼富商,不久就东窗事发了,她也就拿了一笔赡养费,跟着富商回印尼了。

 没想到风水轮转,几年过去,印尼富商在金融风暴中破产,阎胤火却从头小子变成了副总裁。想想真是悔不当初啊!

 “我知道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秦丽云极尽低姿态的软声央求。

 可惜,这种话如果早三年,在阎胤火被伤害得痛不生的时候说出口,他绝对二话不说,高高兴兴地既往不咎,和她重新开始。

 可是现在,在他已经太聪明、太老练的时候,她那不入的三演技,在他眼中只是个笑话。

 阎胤火沉稳安静地看着她,深邃人的黑眸几乎要让秦丽云以为他动情了,正想进一步的挑逗勾引,轻柔森的警示却从那刚毅感的薄中迸出,彻底断绝了她的妄想。

 “三分钟到了。”他冰冷地开口。“滚。”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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