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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当楚行云从高空中落下时,连她自己都呆了。

 “什么时候我的功力变得如此高深?”她不敢相信地望着长满厚茧的双手。习武不难,但功力要一再进,那可得花上一番心血了。

 而要从一名武学高手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那真的只能讲时机。

 有的人运气好,得天时、地利、人和相劝,想不成功都难。

 但楚行云从不信自己有那番好运道,否则她的亲爹也不会在她尚在娘亲肚子里时便撒手人寰,而再嫁的母亲也在她三岁时因难产而过世。

 她在战场上拚杀,靠的一向是不要命的冲劲与诡诈的计谋。

 当然,她敢拚命也是因为有邵君做她的靠山,要伤重到让他束手无策是很难的,所以她拚得很安心。

 作梦也想不到,在未入三十之龄,她竟有幸打通任督二脉,迈向绝顶高手之路。

 “我…变强了,我…这是真的吗?”她激动得难以自己。

 “行云…”一个试探的声音响起。

 楚行云这才有心注意到其它。

 “君,你怎么在这里?而且…”天哪,他的脸色比纸还白。“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是来找你的。”一打完仗,诸兵士发现楚行云又消失踪影,便猜她八成又昏睡在战场上了,便分头寻找。邵君心底始终挂怀着她,自然也加入寻人行列。

 不过这一次的战场是大海,还是一片高温炽热、足以烤的火海,一干兵士真不知要从何方寻起。

 邵君却隐隐有种感觉。楚行云应该会在发财村附近。

 因为她最常失去知觉的地方,总在那一片又一片的血腥里。

 他猜这是十年前那场事故留下的后遗症,但他着实无法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可爱的女娃娃变得嗜血。

 不过他也没想要问她,深怕揭开真相将造成她二度伤害。

 如果有一天她肯讲,他会听,至于现在…他只要知道,往血味最浓的地方行去必能寻获她的行踪就够了。

 而事实也确如他所料,楚行云就昏睡在邻近发财村的小佰口内。

 只是当他寻到她时,她竟呈现走火入魔之势。

 在他给她喂了一颗回心丹,又运气为她导正走岔的真气后,她突然武艺大进,厉害得连他都瞧呆了。

 “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好。”

 这问题的答案她也很想知道。“我也不晓得。下令放箭后,我就撞破海盗船,潜进?铮纠词窍胨姹阏腋龅胤叫菹ⅲ闹锖科秸饫铮罄础彼甲髫危衲г俅紊斐鲂岸竦睦ζ笸毫阉?br>
 她拚命与恶魔搏斗,却始终略逊一筹,就在她以为要被拖进黑暗里时,那恐怖的恶魔发声了,沙哑低沉的嗓音像煤炭刮着锅底,刺耳至极。

 但她死都不会忘记这恶魔给她带来的伤害,她曾夜夜诅咒着“牠”只求与“牠”同归于尽。

 虽然身体已疲惫不堪,她仍想尽办法运足气力,试图给予恶魔致命的一击。

 而就在愿望即将达成的瞬间,轰地,她体内爆开一团烈焰,霎时,烧灼得她全身筋骨融。

 然后…

 她清醒,发现自己武功进千里,而邵君却一脸铁青。像是病了很久。

 “君,你要不要给自己诊断一下,你的脸色好难看。”她说。

 邵君摆摆手,想要站起来,却脚软地倒下。

 “我没事,不过有些乏力。”他掏出一粒葯丹下。

 楚行云往旁一掠。

 “你去哪儿?唉哟!”见她走,他着急得想追人,不意身体竟虚得连移动都无能为力。

 “君!”楚行云急急转回来扶了他一把。“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你快快运功将葯效化开,我帮你护法。”

 “不必了。”他摇头。“我没力。”

 “怎会没力?你的内功一向不错啊!虽然拳脚功夫差透了。”她一直很希望他搏击的技巧能够厉害一点,这样在战场上要保住小命的机会也大一些,偏他讨厌动刀动,就一直脚到现在了。

 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没了,我现在提不起一丝内力。”

 “怎么可能?”她纤手迅速搭上他腕脉,脉象紊乱而空虚,竟似普通人一般。“你的内力呢?”

 “不知道。”

 她差点被他气死,幸好长年在生死中搏斗,养出了一些冷静。

 “把你这半天来做的每一件事都说来听听。”

 说起这邵君啊!医术是一、内功称二、拳脚属三,至于生活能力,那根本是不入

 他天带着一点迷糊,加上年幼无知时跟错师傅,教他什么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鬼道理,养出他一副滥好人个性。

 他天真的以为,别人饿了,好比自己肚饥;那么,别人了,自己当然也就会感到足。

 于是,他毫不吝惜地帮助他人,救人几乎不收诊金,医术是进步了。名声也平步青云地上升,不过口袋里的金银却是渐稀少,颇有散尽家财的征兆。

 若非楚行云将他拖进军营里,大大减少了他被人骗的机会,恐怕现在邵家的家产全败光了,邵君也要加入丐帮,向成千上万的乞丐看齐。

 邵君一件一件数着自己干过的好事。“帮小男孩疗伤、给刘公公一瓶护肤香油、帮几名不小心跌伤的士兵整整筋骨…”

 “等一下,你把那几名去找你整筋骨的士兵名字记下来给我。”邵君那张脸太美丽了,总引来无数狂蜂蝶竟逐香。平常楚行云在的时候还好,一班兵士畏于她的气势,会稍微收敛一点。可一旦她领兵外出或者力竭昏睡时,那些家伙又开始蠢蠢动,寻各种烂借口,只求能接近邵君。

 甚至还有一些蠢货,不惜给自己身体弄上一道伤口,但求见邵军医一面。

 她从来不宽待那种白痴,一旦查获,绝对军法侍候。

 “然后,你继续说,帮兵士整完筋骨后,你又做丁些什么?”她问。

 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到发财村找你,发现你倒在沙滩上,像是走火入魔,于是便喂了你一颗回心丹,并且为你运功化开葯力。”

 楚行云一听,几乎晕厥。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你替我运功?”她练的功法是一种速成而带着气的东西。

 它能很快提升练习者的功力到达一定的程度,但想更进一步,却是极端困难,除非有哪个练了道门正宗内功的笨家伙愿意为她作嫁,将满身功力尽数奉送,否则她一生很难攀到顶峰。

 而邵君练的正是正统道家气功,更了不起的是,年近三十五了,他还保持童子之身,功力之纯对她这种修行功的人来说,简直是通天彻地的大补丹。

 于是,她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绝对不可以帮她行功,就怕清醒时抵抗得了补丹的惑,一旦神智不清,她会把他成人干一只。

 “但刚才情况那样危急,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发生危险?”邵君辩驳。

 “那你在行功期间就没发觉,有一股力将你的功力不停地往外?”

 他想了一下。“好象有。”但刚才太紧张了,他也就没多在意。

 “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你难道不会主动停止运功?”

 “那万一你还没痊愈呢?你不知道你方才的脸色有多可怕,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你稍微好上一些些,当然希望你能多吃一点,身体也好快些复原,怎么可能一下了就停功?”

 她快给他气死了。“吃你个头啦,你当我血魔女啊!”她转身想走。

 “行云!”他举步想追,奈何浑身酸软无力,竟连一步也走不了,砰地跌落沙滩。

 楚行云听到诡异的声响,回头见他狼狈的样子,满心的好气又好笑。

 “你真是自作自受。”但她却放不下他,讪讪然回到他身边。“要不要我扶你?”

 他不好意思地点头,脸都红了。

 她一时看呆了眼。邵君长得真是好看,一身清的气质,光是靠近他,就觉得浑身污秽尽受洗涤。

 难怪营里的兵士喜欢接近他。当兵的,谁手上不沾血腥?虽说是报效朝廷,忠心为国,但那刀可是砍在人身上,大伙儿心头还是有些无奈的。

 邵君是个宝啊!第三军团能够百战百胜,她固然有功,但最大的功臣却是邵君。

 她伸手向他。

 “麻烦你了。”他的手掌叠上她的。

 十只手指紧紧握,她忽地有些紧张。

 他们从小就认识,对于彼此几乎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她晓得他小时候有多顽皮,但他一身清新的气质却始终没变过。

 所以她从小就爱他,跟他在一起,比与家人相处更令她自在愉快。

 三年前他们拜堂成亲,虽然尚未圆房,但两人好歹成了夫,偶尔,两人还是会稍稍亲密一下:比如她昏睡时,他为她沐浴包衣。

 但很少时候,两人的相处是在彼此都清醒的状况下,握着他修长微的手,她竟觉得那指间的茧摩擦得她身体发热。

 心头有些恍惚,她不自觉越走越快。

 但凭他此时的破烂身体又岂跟得上她的速度,不过半刻钟,他已被拖得跌跌撞撞。

 “慢一点、慢一点,行云,我跟不上你的脚步啊!”她有些恼羞成怒。“你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话?”

 邵君只脑凄笑。“要我见死不救,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尤其对象是楚行云,那更是千万个不可能。

 “滥好人。”她瞋他一眼,突然藕臂一伸,圈住他的

 “哇!”他吓一跳。

 “别叫啦!”她一张脸红得像三月樱花,俏生生、我见犹怜。

 “行云,你好漂亮。”

 “说什么浑话?”

 “真的,你好美好美…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笨蛋。”

 “不行吗?”语调好失望。

 她只得撇开头,闭上眼睛。

 这是行,还是不行呢?应该是行吧!那小小亲一点点就好。邵君低下头,双好轻好轻地掠向她的额。

 “我亲了喔!行云。”动作之前还有完整报告,事后更不吝询问。“你觉得怎么样?”

 她哪还有办法响应,在他亲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脑门一热,身子登时僵如木一枝。

 他也不知道她这种表情是代表喜欢或讨厌?只能一边担心,一边细察她的反应。

 她没逃、没躲、更没反抗,虽有些不自在,应该也没有厌恶感才对。

 他小声呼唤她。“行云。”

 她瑟缩了下身子,脸蛋红通通的。

 看样子她是愿意接受他了。他好高兴,一颗心忍不住怦咚、怦咚…越跳越快。

 “行云,我再亲一口好吗?”说着,他捧起她的脸。

 她在他的怀里发抖,眼前的人若非邵君,她绝对一剑斩过去。

 但他是邵君,她的夫婿,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要亲了喔!”他说。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噘,只是轻柔地啄了她一口,整个过程不到一个息的时间,但他已足得像要晕过去。“好香啊,行云…为什么你这样可爱?我…我好象要醉了…”他脚步踉跄。

 “喂!”他竟然真晕了。她赶紧抱住他,没想到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是这样,有些好气、有些好笑,不过…

 “君!”摸着他的脸,她心头很安定。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心头的烦躁就会消退,长此以往,或者她能永远摆那些恐怖的噩梦呢!

 有机会的,一定有机会的。

 …。。

 在楚行云的坚持下,邵君进行了为时三天的闭关,以调养他那副破烂身体。

 不过他也开了条件,要求她在他闭关期间,不得径行出战。他怕她又打得浑然忘我,睡死战场上,没人照顾。

 她一向不爱人碰,男男女女都一样,男人尤其严重。

 营里的新兵不懂规矩,好心想要照顾累倒的将军,那双手绝对保不住。也因此训练了邵君医治剑伤的技术,就算排不上天下第一,也是稳坐第二名的宝座。

 楚行云本来不想理他,行军打仗最重时机,岂可被私人情感左右?

 但后来她发现,邵君一病,营里的士气瞬间掉了三成,失了人和,有再多的天时地利也是打不赢这场仗了,因此她应允了邵君的要求。

 不过…

 楚行云怎么都没想到邵君在营里的声望如此高,甚至超过她这个将军多多。为博邵君心,她那些副手个个可以起而与她拚命。

 她是不是该感到高兴,邵君这么得人望?

 但说实话,她心里其实不太愉快,总觉得有点酸酸涩涩的。

 “将军手下留情啊!”薛平正是邵君第一号忠实拥护者。“这孩子怎么说都是邵军医救回来的,他现在正在养伤才没空理这孩子,将军若杀了这孩子,将来邵军医问起,要如何代?”

 “他擅闯大帐,窥视我军的布阵图,按照军法,立斩无赦。邵君既是营中一份子,当无不知之理,又何须代?”楚行云本来就讨厌海盗,当若非邵君求情,她不会饶了这小子性命。

 岂知好心没好报,小海盗身体才好一些便搅得营区大,不是破坏他们的膳食、就是在兵器房胡搞瞎搞,今天又胆敢闯大帐、窃军机,分明是个恶难改的小子,不杀他,恐怕第三军团永无宁,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取了小海盗狗命。

 “他也才进去,手方摸到布阵图,连摊开都不曾便被捉住了,应该还罪不至死吧!”薛平边说边推着少年,要他赶紧向楚行云认错,好歹先把命保住再说。

 偏偏少年倔如牛,怎么也不肯低头。

 薛平气得头顶生烟。若不是担心邵君出关,发现辛苦救下的少年死了会难过,他才不想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邵君闭关前,曾托薛平暗中劝少年一把,他说这孩子脾气虽不好,本却不坏,死了可惜。

 但薛平受命照顾了他三天,别说跟他谈上一句话了,倔强家伙连抹眼神都不屑给他。

 要薛平说,这小海盗根本坏人骨子里没救了,只有邵君那个滥好人会以为他是个好孩子。补充一点,薛平到现在还不晓得这死小孩姓啥名谁,他不讲嘛!

 只可惜众人都冤枉小海盗了,他不开口绝对不是他的错,是邵君给他下了葯。让他暂时不能说话。

 因为他嘴巴太坏,邵君担心自己闭关期间,他会控制不住将自己一条小命给“骂”飞了,干脆让他无法发声。

 不料,有口难言的小海盗捣乱能力更强。

 “没有手令,擅闯大帐本就是死罪,看不看布阵图根本不是重点。”总之一句话,楚行云就是要杀小海盗。

 不是她嗜血,实在是小海盗眼神太犀利、情太阴冷,这样的孩子将来长大若不成圣,必然入魔,而且第一个下手的恐怕不是别人,正是那多事救他回来的邵君。

 因为邵君治人的本领虽高,医心的才能却是普普。他绑住少年,强要少年接受疗养,大大伤了少年的自尊心,将来要不被报复大概很难。

 为绝后患,她一定要斩草除

 “不行啦!”薛平又一次挡住楚行云的剑“将军若杀了他,邵军医一定会很难过的,请将军三思。”

 “伤心与性命相比,何者为重?”与其留下一个未来可能危害邵君的祸患,她宁做刽子手。

 “呃…”这问题要怎么答?薛平怔了。

 “既然你答不出来,我替你答,『性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尤其是邵君的命。”话落,她一剑砍向小海盗。

 “不要啊,将军!”完了。薛平阻之不及,脸都黑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平和的嗓音像严冬过后第一道春风,不是邵君又是谁?

 “邵军医…”偶像出现,薛平马上扑过去告状。“将军要杀那个小海盗,你快阻止她!”

 “咦?”邵君还有些黑青的眼眶。“行云,小红干了什么坏事吗?”

 “小红?”不只楚行云呆住,连薛平都张大了嘴。

 邵君指了指小海盗被太阳晒得微微泛红的头发。“他不肯说自己的名字,又不能一直喂喂地叫他,我瞧他的头发红红的,就叫他小红,他也同意了。”

 他最后一句话十足具有争议。因为那被唤做“小红”的少年正睁着一双黝黑大眼恨恨瞪着他。

 楚行云把剑收起来,现在她觉得小红很可怜,就算他要砍了邵君,也是邵君咎由自取;就好像当年他们刚成亲,他不管在哪里都坚持喊她“亲亲娘子”一样。天哪,她可是堂堂一个大将军啊!

 为了称谓问题,他们足足冷战热吵了三个月,终于决定以后直接呼唤彼此的名字,省事又省力。

 “你想保他性命最好管好他,别让他在军营里四处钻探,再有下回,我绝对军法处置。”看在“小红”备受凌的分上,这回楚行云不宰人,爽快走人去也。

 薛平看看楚行云决然的背影,又瞄瞄邵君重症方愈的青白脸色。想他才出关就给人狠狠训上一顿,真是心疼。

 “邵军医,将军不是在骂你,你别难过喔!只是…那个小红…唉哟!”一颗石子平空飞过来,打中薛平后脑。

 他吃痛地捣住脑袋叫道:“谁偷袭我?”双目四顾,方转到小红身上,他正持着一颗石子准备再丢一次,当场被人赃俱获。

 “你这个浑小子,好大胆子敢袭击军爷?”薛平正想好好教训坏小子一顿。

 “小红,你怎么可以拿石头丢人?快跟薛叔叔道歉,请他原谅你。”邵君已经跑过去教孩子了。

 “叔、叔叔…”他有这么老吗?薛平呆若木

 傍人取了一个这样丢脸的绰号,小红要还听邵君的话,他就枉为男子身了。瞄都不瞄邵君一眼,他跑人去也。

 “小红。”邵君急追而去。

 至此,小红还不知道邵君的可怕,他想做的事,就算一百匹马来拉也唤不回。

 …。。

 三天后…

 小红弯着、驼着背来到大帐外,那一副没打彩的样子显示他已经好久没睡好。

 邵君陪在他身边,口里仍不停叨念着:“记住了,待会儿见到薛叔叔,一定要诚心诚意道歉,请他原谅你,知道吗?”

 小红翻着白眼,这话他近三来最少听过两千次,听得他耳朵都快脓了,怎么这混蛋神医口都不会干呢?

 “小红,你有听到我说话吗?”很遗憾,邵君的舌头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长。

 “妈的!”小红终于爆发。“你这娘娘腔到底说够没有,你再烦老子,小心老子直接了你,再把你卖到院,让你一辈子男人股。”

 “小红。”邵君揪住他的耳朵。“你这个坏小孩,叔叔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说脏话吗?”

 “放开我!”可恨啊!若非被楚行云锢了武功,小红哪会落到这步田地,心头真恨死邵君和楚行云了。不过恨邵君多一些,死娘娘腔,比他老爹还烦。

 “你先道歉。”邵君可注重小孩的管教了。

 “老子又没说错话,做什么要我道歉?”小红拚命挣扎,可惜十余年的岁月在两人体格上造成的差距是如此明显,无论他怎么样撒泼?担褪悄蒙劬徽蕖?br>
 “你嘴巴不干不净就是不对。”

 “,你个卑鄙…唔!”满肚子脏话全消失了,因为楚行云的飞燕剑正搁在小红脖子上。

 “行云。”见到亲亲娘子,邵君笑得脸上都浮出一朵牡丹了。

 这个善良的男人就是她一生心之所系。瞧见他,楚行云周身的冰冷自动升温。

 “在大帐内就听到你们在外头吵架,到底是什么事?”

 “因为小红前天拿石头砸了薛校尉一下,今我特地领他来道歉。”邵君解释。

 “原来薛平脑袋上的肿包就是你砸的。”楚行云望向小红,淡淡的话语,却冻得人心头发寒。

 小红忍不住往邵君身后缩了缩,直到确定离那个杀人魔将军够远了,他才脯大喊。“是老子砸的又怎样?他躲不过是他自己笨,关我什么事?”

 “这倒也是。”楚行云双目如剑刺着小红。“薛平警戒心太低,活该得点教训。不过你的本事太差,落在我等手上,也是你自个儿倒霉。你不想再吃苦头,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刚才说的那些刑罚,我一件一件让你尝个过瘾。”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大概就是指小红此刻的景况吧!他可以把邵君吃得死死的,但楚行云…

 “大欺小,有什么了不起?”他喃喃念着,退到一边去。

 楚行云也不理他,径向邵君走去。

 “我们正在招待贵客,你待会儿再来…”她还没说完。

 “楚将军,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何苦这般见外,就请邵军医入内一叙嘛!”娇懒的话声后,帐内踱出一名身穿大红锦袍、上绣鸾凤合鸣图样的女子。

 “宇文相爷。”邵君大喜。三年前,此女可是他和楚行云的主婚人呢!“好久不见,你的衣服好别致。”

 宇文端妍娇颜闪过一阵尴尬。“某人的变态嗜好,我也不喜欢。”可惜她拒绝不了那个“某人”

 楚行云抬头望天,摆明了在偷笑:“这是相爷最新的官服。”

 “咦?我以为是新娘服。”邵君大惊。

 “那个『某人』也是这么希望。”楚行云说。

 “够了,你们两个,连当今圣上都敢嘲笑。”宇文端妍维持不住严肃神色了。

 “啊!原来你们在说的是当今圣上?”邵君后知后觉。“不过圣上为何要更改朝服样式?原来的样子已经很好看了啊!”楚行云闷着头踱到一旁偷笑去了。

 独留宇文端妍尴尬面对这朗如清风的男子,暗叹,圣上若有他一半忠厚,自己的工作起码可以轻松一百倍。

 “天威难测。谁能了解圣上的想法呢?”打着官腔转移话题,她伸手招了招楚行云。“邵军医,本相今前来是有军情机密与楚将军相议,咱俩私谊就下次再会吧!”

 “公事要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再见。”话落,邵君一手揪住正往大帐边潜去、颇有偷听之嫌的小红。

 “放开我,你捉着老子干么?”小红拚命挣扎。

 “现下暂时见不到薛校尉,所以你先跟我回帐,待明再来向薛校尉道歉。”别看邵君一副文弱书生样,手下力道倒强,任凭小红怎么挣都移不开分毫。

 “你这个死混帐、娘娘腔…”小红一张嘴又开始不三不四。

 邵君倒不在意,楚行云可恼了,一记指风弹过去,正中小红哑

 “下次更让我听到你骂他,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当然,别人的闲事她是不管的,不过事关邵君,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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