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经过了成昱的不断劝说,琇堤终于点头下嫁。
成夫人在知道琇堤过去的事后,毫无犹豫地便接纳了她,并将她视为自己的女儿一般,带她买这买那的,好似在替女儿办嫁妆,而不是在娶媳妇。
这算是令人惊讶的结果吧?
而琬堤则是在成昱的律师和柯静涓签下
离关系的协议隔天,就出国了,还誓言不结婚就不再回国。
新闻媒体在成昱公开的声明之下,失去了新闻价值,记者们不再感到新鲜,盯着他们的人
也逐渐散去。
成昱也在两
前搬回之前住的公寓,好就近监工新房的装潢。
一切就像成昱规画那般顺利的进行着。
“…美淇说要做我的伴娘,晚点我们还要去试礼服,你来不来?”
琇堤的手指卷着电话线,小巧的脸颊上挂着两朵红云,令人一见就知道是待嫁新娘。
“当然要去,不过我有个会议两点要开,开完就直接过去找你,你记得坐美淇的车。”成昱
代着。
“我知道了,那…待会儿见。”她满脸甜蜜地放下电话。抬头,正好看见阿狗提着工具箱回来。
“阿狗,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事要
代你。”
下午的工作要安排一下,最近她忙着打点婚礼的事,每个师傅的工作都加重了,好在她是老板,没人敢说什么。
“老板,我也有事要告诉你。”阿狗眼带
地看着她。
奇怪,今天的阿狗看来有些不对劲。琇堤心头浮现一抹不安。
“好吧!你先说。”
“老板…你今天看起来好美。”阿狗走进柜台内,刻意地靠近她。
“谢谢。阿狗,你到底有什么事?”琇堤悄悄地退了两步,心中那抹不安越来越强烈。
“是你有事。别急…你慢慢看!”啪一声,他随手丢出了一大叠的照片。
一看清那几张相片,她几乎动弹不得。
“这…哪里来的?”她抖着声问。
“当然是拍来的。”
阿狗语气极其暧昧。“很
采吧!不过,这一定没有我跟你做来得
采!”
惊骇的感觉像
针般,剌麻了她整个身体,她猛地怒火高张地斥骂道:“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偷拍是犯法的,阿狗!”
“我怕什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阿狗的脸色变了,用
秽的眼光打量她的全身,像是她没有穿半件衣服一般。
“什么?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琇堤浑身紧绷,想找机会逃开。
可惜,柜台的空间太小了,她整个人被欺
至角落,除非打倒阿狗,否则她根本出不去。
“当然是跟我美丽的老板娘做
了!”阿狗呸了一声,伸手向她抓去。
她弯身痹篇他的攻击,但仍逃不出这小小的角落。
她试着尖叫,引来其它人的注意,但一张嘴很快地便被摀了起来。
“别叫,要叫等会儿我会让你叫个够。”
“唔…”她捶打着他,胡乱地摸索到话机,举高手就往阿狗的头上砸去…
“啊…你这个该死的臭女人!”
阿狗被她敲了一记,但没昏。他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一手捣着头,怒火却直攻上心头。
他抢过话机,在她头上重重一击,她晕了过去,身子顺利地坠入他的怀抱里。
“安静多了,碍事的女人!”
不过,愈不容易得到手的就愈甜美,不是吗?他诡笑着。
哔…
突地,门外响起车子的喇叭声,打断了阿狗的恍神。
他怕被察觉不对劲,忙将琇堤藏进柜台内,再挂着假笑出去探看。
“际老板呢?”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走下车,向他问道。
“她…她出去了。”
“出去了?怎么可能?她跟我约好要一起去婚纱公司的呀!”陶美淇一脸狐疑。
“也许是她先走了,老板没跟我
代行踪耶!”他随意打发她。
“这样啊!好吧,我去婚纱公司看看,谢谢你喔!”她坐回车上,发动车子离开。
阿狗看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回头马上拉下铁门。
…。。
“你是说琇堤没跟你一起来?”
成昱来到婚纱公司后,看到美淇一身美
的伴娘装扮,原以为琇堤在里面试礼服,没想到竟是得到这个答案。
“怎么,她不是改变主意跟你一起来吗?”陶美淇呆愣了下。
“我下午要开会,还跟她说好要她别骑车,坐你的车来!”倏地,成昱的背脊发凉,一股不安窜上心头。
“可是我去水电行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呀!”她也觉得不对劲了。
“你几点到那里的?”
“快一点。”
“有谁在店里?”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应该是最近才来的阿狗吧?”
陶美淇回想到那时,他是由店里匆忙跑出来的,可琇堤店里的师傅,从来不曾主动出来招呼客人的啊…“我们快回去!”成昱突然喝道。
陶美淇马上跟了上去,连礼服也来不及换下。
“…麻烦你拨琇堤的手机,还有店里的电话,看看是不是联络得上她。”成昱发动车子,安全带也没系的便急驰而去。
“不会的,琇堤不会有事…”陶美淇边拨着手机,边祈祷着。
只是店里电话、手机,没有一个是有人响应的…
…。。
亲家水电行。
她的后脑疼得要死。
微蹙着眉,她脑子虽不清不楚的,但仍记得自己身陷危险的境地。
阿狗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又是怎么找到这个机会的?
她合着眼,努力地回想,可是脑后隐隐传来的疼痛,教她的思绪断断续续。
“行了,再装就不像了。”
阿狗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她眼皮上方的光影被一团黑暗罩住。
知道自己瞒不了他,她干脆睁开眼,但仍佯装迷糊,好降低他的戒心。
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阿狗,你放开我。”
“放开你?我又不是傻瓜!”阿狗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音调听来是亢奋的,很显然地,他喝了点酒。
“我放开你,好让你替我找麻烦?”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豁出去了。
“可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怎么服侍你?”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出对阿狗感兴趣的样子。
“我不信你!”阿狗的戒心不低。
“真的!天天跟同一个男人我也腻了,我是真的想试试。不过我不喜欢
玩花样i…”请上天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她只是想
身。
连迭的挑逗字句
拨着阿狗的感官,几个月没宣
的
望,让他的
下马上鼓
起来。
奔驰的
望教他只想一逞兽
,没细想那么多。
“好吧!我松开你,谅你也跑不掉。”
他靠近她,一解开绑在她身后的绳子后,就想欺近她。
“啊!不要在这里,我、我们去浴室…”
她佯装害怕,同时抑下喉问即将逸出的嗯心感。
“在这里就好。”阿狗坚持。
“不、不行,我不想再被拍到。”
阿狗想想也对,他还没有把摄影器材拆走,如果自己被拍进去,只怕会惹祸上身。
“好吧,就去厕所,动作快!”阿狗命令道,要她走在他的前面。
琇堤一走进浴室,马上旋身锁上门,将自己关在厕所里。
现在,她只有祈祷成昱发现她不见了。
老天,她这才懊恼自己不听他的话,坚持自己住在这里…
砰砰砰!“开门,你这个
女人!妈的,敢骗我…”阿狗迭声地叫骂,用力地捶打着浴室门。
那力道和发出的声响,骇得她的心狂跳,就怕门抵挡不了。
她望向上方做为通风用的窗口,那窗口太小,她怕会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砰砰砰!闻声,她慌乱地回头,阿狗已经失去控制了,他在用臂膀撞门!
来不及了!她不再迟疑地踩着马桶盖、水箱,一只手搭上窗框…
…。。
“还是没有响应吗?”成昱回头问陶美淇。
车子已经停在水电行门口了,只见铁门被拉下,室内的电话声响个不停,那是他们拨的电话。
“没有响应。不如我们报警吧?”
“这种状况下,警方是不会受理的。你在这里等着,我看有什么办法爬上去看看。”
成昱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够准,但他愿意赌上它一回。
绕到屋子后面,果然,老旧房子的水管都是
在外头的,他探看了高度决定爬上那个窗口,希望它能承受得了他的重量。
他褪下外套甩在一旁,手脚顺势攀住如电线杆般
的水管,一步步往上爬。
“啊…”是琇堤的声音!
“要命!”看见她正要爬出窗口,他发出一声诅咒“你在那里干什么?等我吗?”
“成昱!”她惊呼“我把厕所的门锁住了,所以你先别管我,我会自己爬出去的,你快点想办法去抓阿狗…”感谢她那异于常人的职业,让她爬上爬下如壁虎般轻松。
成昱会意,停止动作。“有没有备份钥匙?”
“对面卖稀饭的阿伯有铁门的遥控器,你去找他拿。”
什么?
闻言,他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顿,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男人身上,不是摆明引狼入室吗?
“我马上去找他,等我回来,我再好好跟你算帐。”
见她顺利爬出窗口,攀住那
水管,他才撂下话,随即奔去找卖稀饭的阿伯。
而琇堤一逃出来,就往店门前奔去。
守在门前的陶美淇,见到一头散发的琇堤,连忙上前询问:“琇堤,成昱去哪里了?”
“他去拿遥控器了,美淇,快报警,有人侵入我的店家,意图、意图…”她还没有说完,所有的力气便耗尽,一阵黑暗袭向她,人便昏倒了。
陶美淇眼明手快,飞快地扶住她的身体。
“琇堤!”
…。。
她本来是很勇敢的女
,也十分坚强自主,虽然在过去的日子里,老是让人取笑她的不聪明,可是她一直是平平顺顺的。
哪里知道,在和成昱交往后,日子开始变调。
当然这不能怪成昱,谁教她什么人不好爱,偏要爱上她姐姐喜欢的对象呢?弄得家回不了、母女关系更加恶劣…
这就是姐姐所谓的报应吧!
她突然好想哭。
哭出来就没事了…
成昱曾经这样说,但当时她一点想哭的
望都没有,现在她却眼泪直
,痴望着大哭一场后,所有事情都会过去。
“呜…”
“你在哭什么?”
成昱就是担心她胡思
想,一下班就回来陪她。果然,才进门就看见她泪汪汪的小脸。
“你不是说哭了就什么事都没了吗?我就哭呀!”她闹着,像任
的小女孩。
“我都还没有骂你,你就先哭,等会儿不是要哭得更惨!”他抱起她,回到
上。
“你干嘛又想要找机会骂我?”
“你别想装傻了,除了我跟你说过的住外面要谨守的七要诀之外,你为什么还把钥匙交给对门卖稀饭的阿伯?”见她精神好,他开始算起总帐。
那天把阿狗扭送到警局之后,他忙着找出被阿狗录下来的带子和以被害人的身分做侦查笔录。
而她这个女人却两眼一翻,到医院睡觉去了,什么忙也没帮上不说,更气人的是,他还不能骂她!
因为,医生说她怀孕了。
当他准备为这件事来个机会教育之时,她总是“巧合”地表演“孕吐”教他一口闷气发不出,拿她没奈何。
而妈一知道琇堤怀孕后,马上要求她不能工作,亲家水电行的店门便先关起来;而新房那里更因为女主人有孕,怕扰到胎神,又暂停动工。
而一间屋子装潢到一半停了下来,也不方便住人,干脆,他把她和自己的家当收一收,搬回家里住。
“…阿伯人很好啊!何况我把钥匙交给他好几年了,他也不曾开过啊。而且要不是阿伯那里有备份钥匙,我昏倒后,你也没办法进入房子逮阿狗。”
她万万没想到,阿狗其实患有精神疾病。
因为他的病情时好时坏,像颗不定时的炸弹,所以没有人敢录用他,她当时同情他失业好几年,便决定用他,没想到却引狼入室。
不过,这也得怪她仗着自己力气比别的女孩还大,以为自己不像时下那些手无缚
之力的弱女子,让她没有戒心,阿狗才有机可趁。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已彻底了解,没有危机意识是最可怕的一件事,要想临危不
更是不容易…
“你还有话说?光是阿伯会把一个钥匙交给陌生人这点就够可怕了,他连问我都没问,就把钥匙和遥控器给我了,你说,这样安全吗?”成昱怪叫道。
“这个…”关于这点,她也是不曾想过。“我下次会
代,除了我和你,谁来讨钥匙都不能给,行了吧?”
“你还有下次!告诉你,你给我乖乖在家待产,哪里都不准去了,知道吗?我这次被你吓成这样,才知道自己心脏并不好,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OK!”
“噗哧!原来你也
会说笑话的嘛!”她轻笑了出来,试图缓和气氛。
“你还敢笑。我的帐还没跟你算完哩!”成昱故意拉下脸。
糟糕!他生气了。
琇堤止住笑,正经道:“好吧,你还要说什么快点喔!我要跟伯母上街买小Baby的鞋鞋。”
“你还要上街?这么晚了不睡觉做什么?而且,你刚才不是想哭吗?”
“成昱,你记得小时候我要你教我笑的事吗?”她突然正
问道。
他摇头,那么久以前的事,会记得才怪。
“那是因为我笑不出来。现在更奇怪了,我发现自己也是不容易哭的体质哩!”
什么不容易哭的体质?她在胡思
想什么!
“你在研究这个?你时间是不是太多了?既然时间这么多,我们来谈谈…”成昱准备教育她遇到事情要镇静,不能慌…
“我忽然又好想睡了,哈…”她假意打了个哈欠“成昱,麻烦你去告诉伯母,买鞋的事明天再去好吗?”
知道他不会拿她怎么样之后,她愈来愈大胆,甚至,享受起这被宠爱的感觉。
“别跟我装睡、讨可怜,这招没有用。”
成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扳住她的肩头要她面对自己。
“好吧!先把那件事摆一边。我问你,你跟阿狗在房里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话?”
她的视线被迫
向他,但因脑子对那天的事不想存有记忆,因此,所有的对话全数被抹得一乾二净。
“你说天天跟同一个男人也腻了,这是真心话吗?”
这是他听到窃婷器里的内容,让他一直很介意。
闻言,琇堤发出惊呼“老天,这怎么可能是真心话嘛!你想也知道我是在转移他的注意。我从小眼睛里面就只放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天知道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差点儿没教醋意淹没。
不过,她的屋子里尽是监视器、窃婷器和多得数不清的电线,的确是教人感到
骨悚然。
好在,她没事!
“答应我,以后不再做这么冒险的事,也不许跟陌生人往来。”他霸道地说。
“可阿狗也不是陌生人呀!”她下意识地
口而出,马上被成昱狠狠地瞪着。
“噢…我知道错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看他这么生气,她只有认错的份儿了。
“这还象样点。”他搂着她,将她轻放在
上。“好久没炒饭了,咱们来『大炒一番』吧!”
一个小时之后。
“…成昱,你想小Baby在这个时候来临,是不是表示我们的好日子已经来了?”琇堤斜躺在成昱的
膛前,问道。
“你还在想琬堤说的『报应』?”成昱知道她的困扰,在经过阿狗的事件之后,她似乎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嗯,若我依然是我,你依然是我姐的男朋友,或许…”
“没有或许。我永远都不会成为别人的丈夫,只会是你的爱人、你孩子的爸爸。”他坚定地否决她任何自卑、无聊的想法。
“我爱你,也决定陪你共度这一生,有什么天大的灾难,也是我们一起担。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当然是。在我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要的人是你了。只是我怕你…怕你会后悔…”
“没有这回事,你不要胡思
想。我们会在一起,永永远远,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再是孤单一个人,懂吗?”他许下永恒的诺言。
“嗯。”她点头。
单恋了七、八年,她的爱情终于有了回报,而且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怎么能不感动呢?
“成昱,怎么办?我现在好想哭、感动得想哭!”
“那就哭吧!”他无所谓地应道“但哭过之后,我要你永远笑着。”
“霸道!”她嗔骂了声。“那你要教我怎么笑才好看喔!”
“没问题。”
…。。
成宅楼下大厅。
成夫人换好衣服和鞋子,已经在沙发上等了四十多分钟了。
“怎么这么慢呢?不是说好要去京华城买Baby鞋的吗?我看我还是上去催催。”
“明天再去吧!这么晚了,成昱不会让她出门的。”成朗一副知子莫若父的模样。
“晚!”成夫人一愣,目光移向墙上的钟“现在才八点不到耶!”
“对成昱来说,八点很晚了。”成朗对成昱的护
心情十分了解。
“说的也是,那就让他们『早点睡』吧!”
成夫人语带揶揄地打消了出外购物的念头。
她也同样知道成昱的心情,因为当年成朗也是这样待她的呀!
成家的男人啊!年轻时再怎么多情,最终也是要败在
子的手上…
【全书完】
编注:
知《冷君的女伴系列》四之一“傲慢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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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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