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不饿。"薛紫儿说。
"不饿也得吃,早餐是很重要的。"长冈皇子说。
"那…我想吃烧饼油条。"
"不行。"
"稀饭配酱粟呢?"她满怀希望问。
"没那种东西。"他断然拒绝。
薛紫儿皱起眉。
"我一点食欲都没有,真的。"
"多少吃一点,你会觉得食物非常可口。"
薛紫儿面有难
,桌上松软的面包的确令人垂涎
滴,但旁边的果酱和
油可就…它们真的可口吗?她实在无法想象。
"我讨厌这两种东西,之前告诉过你的。"
"你讨厌的是男人,不该迁怒美味的食物。"长冈皇子将果酱涂在面包上后递给她。"吃吃看,别想象它们涂在人体上的景像。"
他不说还好,一说薛紫儿就开始反胃,捂着嘴巴冲进浴室里干呕了好一会儿,再回来时却发觉长问皇子的脸色比她更难看。
"对不起。"她只好道歉。
"拜托你坚强点,看见
油、果酱就呕吐的人是没有未来可言的。"长冈皇子蹙眉,继而叹息,之后将手中的果酱面包送入嘴里。"嗯,好吃。"他赞叹道。
"我以为你是要教我如何和人正常相处。"
"所以呢?"
"所以就算我一辈子都讨厌
油、果酱也无所谓不是吗?"
"错了,大错特错。"长冈皇子伸出
手指在她面前摇啊摇。"你会讨厌男人和你讨厌
油、果酱一样,都是偏差行为,如果你始终无法学着去接受它们,那么你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和男人正常相处,你知道吗?"
长冈皇子说得信誓旦旦,薛紫儿却听得半信半疑,不吃
油、果酱就会一辈子讨厌男人,这种事有谁会相信呢?
"这…真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
他的表情很认真,一点也没有轻挑嘲弄的意味,于是薛紫儿又朝桌上的
油、果酱看了一眼,虽然是一脸的嫌恶,但总算是伸出手去碰触它们了。
"自己动手将它们抹在面包上,"长冈皇子对她说:"你大概不知道它们闻起来是件么味道吧?
香的喔。"
就这样,在长冈皇子一步十步的劝说
导之下,薛紫儿终于极度缓慢地完成了一切前置作业,咬下了她记忆中第一口涂有果酱的土司面包。
§§§§§§§§§正所谓凡事起头难,打从薛紫儿吃下第一口果酱面包开始,事情似乎爱得容易了,四天后她已习惯吃涂有果酱或
油的面包当早餐,和长冈皇子说起话来也不再畏畏缩缩,偶尔服务生送东西上来,她也曾出去应门,甚至还能
出微笑。
她到这里来还不到一个星期,虽然每天都抱着被子睡在地板上,还得被人指使做这个做那个的,但她已不再动不动就呕吐,也不曾再昏倒,这显著的改变令薛紫儿非常开心,她感觉自己似乎愈来愈像个正常人了。
不过她的世界毕竟是太小了,就在这个二十坪左右的房间里,再怎么进步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不是吗?她必须走出这里,必须认识更多的人、事、物才能成长。
然而当她将这个想法告诉长冈皇子,却只招来他嗤鼻一笑。
"想到外头去啊?你这样子还早得很呢。"他说,扔了块饼干进嘴里。
薛紫儿闻言蹙眉。
"为什么不行?我已经逐渐习惯面对男人了啊。"
"是吗?"
"当然,"薛紫儿将头抬高以表现她的自信。"我即使成天面对你也不会头昏,这还不够吗?"
"是不够,你以为能吃果酱、
油,见了我也不会昏倒,这样就足以应付外头的一切了?"
"不行吗?"薛紫儿忽然又没了信心。
"如果你能
掉涂在我身上的
油与果酱,或许有点希望。"长冈皇子说,对她
出
恶的笑容。
"
?"薛紫儿呼吸困难,一张脸时而红时而青的。"别…别开玩笑了,你不可能真要我做那种事吧?"
长冈皇子摇着头,以沙哑的声音道:"我很想的,我真的很想试试那种滋味,让粉红色的小舌头
去身上的
油或许有些滚,但应该是很舒服的吧?嗯,该涂在什么地方好呢?这可得好好想想。"
像看见了蟑螂军团似的,薛紫儿后退了两大步。
长冈皇子轻咳了两声以掩饰笑意,拍掉手上的饼干屑并朝她勾了勾食指。
"过来。"
薛紫儿摇头。
长冈皇子以笑容
骗她。
"怕什么?我又没有要你拿
油和果酱过来。"
她依然充满戒心,不情愿地举步走向他。
"再过来点。"他不断要她靠近,最后甚至拉了她一把令她跌坐在他膝上。
薛紫儿惊呼。"你这是做什么?"
"咦?你的声音听起来好虚弱,怎么?又要昏倒了吗?"他明显在朝笑她。
"我才不会昏倒,只是…只是有点不习惯。"深呼吸,深呼吸,你需要所有的空气,薛紫儿不断提醒自己。
"这不就是了?你还无法面对外头那些千奇百怪的男人。"而且绝对没办法适应演艺界,这才是重点。
"我又不必坐在每个男人的腿上。"
"如果真能坐在每个男人腿上而不昏倒,你才能算是痊愈了吧。"啊!在这之前该不该先让她
他身上的
油或果酱呢?
仅是想象就让长冈皇子舆奋起来,身体也诚实反应了他的情绪。
"怎么会呢?就算是正常的女人也不会做这种事吧?"薛紫儿苦着脸低语。
"你是在治病,要求当然得提高一些。"他说着转过她的身子,让她能直视着他。"我告诉你,你啊…"
长冈皇子忽然间忘了他要说什么,就像他忘了薛紫儿有多么美一样。
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他想的尽是些工作上的事,想着电影终于能够开拍了,这一幕需要什么样的光线,那个场景又该如何处理,说穿了他就是过于兴奋。
就因为他脑中全是电影,鲜少注意身旁那多出来的女人,尤其她那么怪异,穿著超简单的运动套装,经常距离他有数公尺远,晚上又坚决睡在地板上。他几乎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在初见她时所受到的震撼。
她真的很美,鲜明的五官、细致的皮肤,即使是穿著运动套装,不上任何彩妆,薛紫儿依然清晰地呈现出属于她的独有魅力。
他怎么会忘了呢?她那令人难以忽略的绝美容颜。
"喂!"薛紫儿在他眼前挥着手。"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怎么话说到一半忽然就停下来了?"
长冈皇子盯着她,一张俊帅的脸逐渐向她贴近,薛紫儿则拚命往后仰,如果不是双手被他抓着,她只怕早已从他膝上跌落。
"你…不觉得我们太靠近了吗?"她哑声问。
"不,我倒觉得还可以再近一点。"长冈皇子的声音比她的更沙哑,按着就将
贴上了她的。
接吻就是这么回事吗?
首先窜上薛紫儿脑中的竟是这颇为荒谬的问题,之后她便再也无法思考了,只能感觉他的
在她
上轻啜
,力道愈来愈大,舌头甚至
上了她的。
"呆瓜女因为接吻而死去",这种新闻会放在报纸的哪一个版面呢?报社会不会好心将她的名字遮住一、两个字?
天!这种时候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
已经移向她的颈子,手也伸入运动衣里了,她的背因为他的触摸而起了阵阵异样的感觉。
薛紫儿开始推他,但长冈皇子就像座山似的动也不动,他紧紧将她钳制,
更是无片刻离开她的肌肤。
"你…"得了个空,她张嘴边
息边说:"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你头昏了?"长冈皇子在她耳没问。
"有…有一点。"
"想吐吗?"
"还好。"薛紫儿傻傻地回答。
"那就继续,这也是训练之一。"长冈皇子言不由衷,欺骗她也似在说服自己。
"训练?训练吗?"薛紫儿喃喃低语,在他再次吻上她的
之前伸手捂住的嘴。"放开我,马上就放开我!"
长冈皇子蹙眉。
"怎么了?"
"我不想做这种训练。"薛紫儿离开他站在一旁。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他甚至还没有认真地吻她,而那渴望强烈得令他下腹部蠢蠢
动。
"接吻是一种爱的行为,不该被拿来当作训练项目。"薛紫儿认真道。
长冈皇子闻言一楞,继续放声大笑。
"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在美国,人们可是动不动就亲过来吻过去的。"他说,脸上仍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
"我又不是美国人。"薛紫儿抬眼瞄了他一眼。"你也不是吧?"她低声加了这么一句。
"即使是在台湾,当众拥抱接吻的人也不在少数啊。"
"才没有这回事。"
"我就亲眼看见过好几次,年轻男女在校园里或大马路边就拥吻了起来,如果旁边有张
,只怕他们早
了衣服…"
"那是特例,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的。"薛紫儿打断他的话,可惜的是气势有些薄弱。
真的吗?大家都在街上抱过来亲过去的?
薛紫儿皱眉,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她极少出门,即使外出也总是低着头快步行走,难不成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从未见过有谁在青天白
之下当众拥吻?
"在美国,亲吻不过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长冈皇子轻笑着对她说。
"我们刚才的亲切不像是打招呼。"
"是有些不同,但…"看见她清丽的脸上写着固执,长冈皇子逐渐失去了耐
。"拜托你成
点行不行?什么情啊爱的,挂在嘴上说说还可以,你以为有几个人会认真?这是什么时代了?不认识的人都能带上
,接吻又算得了什么?为了这种
蒜皮的小事就哇哇叫,你一辈子也成不了正常人。"
话一说出口长冈皇子便后悔了,他皱着眉,不明白自己为何说出这种话。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只除了打断他的吻。
他该道歉,长冈皇子这么想,然而当他看见薛紫儿眼眶泛红,咬着
努力不让泪水滑落,他突然一阵心慌意
,什么都无法说了,尤其是道歉的话。
他咒骂了声,抓起外衣走出套房,当门被碰的一声摔上,一颗颖澄澈的水珠也同时滚落薛紫儿的双颊。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薛紫儿回过神来已是夕阳西下,她摸摸双颊,错愕地张大了眼睛。
她哭了?什么时候的事呢?为何她自己一无所觉?
薛紫儿抹去眼泪,逐渐记起和长冈皇子的争执,跟着便察觉他已离开好几个钟头了。
为自己倒了杯水,她坐回沙发上,思绪虽然颇为混乱,但长冈皇子之前所说的话却逐渐回到她脑中,而且愈来愈清晰。
"亲吻不过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为了
蒜皮的小事就哇哇叫,你一辈子也成不了正常人。"
薛紫儿一阵畏缩,那些话就像针一样扎在她的4上,她终于明白自己会掉眼泪是因为受到了伤害,而在同一个时间,她也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变脆弱了。
从小到大称她为怪物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早已不再为这种事哭泣了,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即使是姐姐薛静文也因为工作的关系无法经常联络,孤独使她离人群愈来愈远,却也让她一天比一天坚强。
正当一切逐渐在转变中时,长冈皇子找上她,将她带到此处同住后,她变得依赖了,长久以来一点一滴筑起的坚强似乎在短短的几天里崩解了。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向来别人怎么骂她她都可以不予理会,为什么唯独他说了她几句却让她这般心痛?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早已学会了享受寂寞,那么为什么他的愤而离去会令她如此心慌?如此忐忑不安?
看了看窗外,天色愈来愈暗了,他会不会回来吃晚饭呢?还有,为什么拒绝和他接吻会让他那么生气?
啊!认识了长冈皇子这个人以后,她的烦恼也变多了。
薛紫儿叹气,以遥控器开了电视,喧闹的卡通影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忘自己,也忘了长冈皇子不同于她山
上的住处,这儿的电视是接了第四台的,她又是首次有机会这么尽情操控电视机,于是就一台按着一台,看完了新闻看连绩剧,还
上了一部电影,看得瞠目结舌的。
说起电影,她可以说连电影院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看过的几部影片都是电视播的,次数少得数都数得出来。
但是她很喜欢看电影,只要电视回放,不论几次她都会看,而且是不限种类,动作片、恐怖片、文艺片、甚至无聊冗长的历史剧她都甘之如饴。
不过这也不代表她特别喜欢电影,因为一个人生活的关系,静态的活动她都很能接受,看电视、看书、听收音机、画画
图、写些零稿,似乎只要是用不着和人接触的事物都很适合她。
紧盯着电视机,薛紫儿发出一声赞叹。太美了,她想,男女主角在舞会中翩翩起舞,无声地以眼神传递彼此的爱意,让欣赏电影的人心也跟着起了波澜。
没有任何台词,却能如此牵动人心,拍出这电影的人厉害,担纲演出的男女演员更不简单。她啊,是一辈子都办不到的。
想起长冈皇子对她的期许,薛紫儿又记起他还未回来,心沉地关上了电视机站起来。
站在窗前,天际已见繁星点点,车阵也亮起了车灯,而桌上的电子钟也显示着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六分。
这么晚了还不见他的踪影,他不回来了吗?是不是还在生它的气?
薛紫儿一直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来往的路人、一辆接一辆的车子,偶尔抬头数数天上的星星,感觉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异常缓慢。
§§§§§§§§§凌晨一点钟,长冈皇子走进下榻饭店的大门,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情绪不佳,是以饭店服务人员也仅是礼貌打了个招呼,不敢多说什么。
算他们聪明,说长冈皇子情绪不佳还保守了点,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一肚子火。
出了饭店长冈皇子就觉得
口闷,说不出原因的闷,于是他进了家啤酒屋,拨了宋纬濂的电话想找他出来痛快喝几杯。
宋纬濂是接了电话,声音有些遥远、有些吵杂,他说出了他的目的,结果那家伙居然说他人在香港,还说什么应高崎朔的要求前去帮忙服装秀,顺道处理一些公事。
去他的处里公事|阿朔会有什么事要他帮忙?分明是借机去吃喝玩乐的。
对了,仔细想想,这事绝对和那暴力女
不了关系,她去香港走秀,纬濂那家伙也到香港洽公,这么巧的事情,没有鬼才怪了。
般什么嘛?难不成纬潦那家伙真看上了那暴力女?他真该我家眼镜公司检查一下眼睛,重新换副眼镜了。
长冈皇子在心里嘀咕着,招手要服务生送两大杯啤酒过来。
在这么热闹的地方,躲在角落里摆明了就是在喝闷酒,不过长冈皇子已顾不得这么多了,酒一送上来他就大口大口地喝着,脸上表情简直冷得可以。
但是,即使如此仍然有自信满满的时髦美女前来搭讪这位相貌俊逸、体格魁梧的帅哥,而且一个小时里就来了三个。
浓装
裹香气四溢,不待邀请就贴着他坐下来,以嗲死人的声音说个不停。偶尔还咯咯笑个几声,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在他肩上摸过来摸过去,摸得长冈皇子火气是愈来愈大。
"咦?你看起来好眼
耶,好象在哪儿看过。"第三个来搭讪的女人说着,突然娇呼了声:"啊!是他,报纸影剧版上有照片,说是什么美国回来的大导演,对,就是大导演。"她一双眼睛勾魂似地看着他。"喂!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他啊?嗯?"
长冈皇子被那浓浓的香水味熏得头疼,薛紫儿的脸忽然在此刻跃上脑际。
懊死!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她?
长冈皇子气恼着,将剩余的啤酒一口喝光后转头看着那女人。
"是有人说过,但很可惜我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导演。"
"我想也是,"女人
出娇
的笑容,见风转舵道:"你虽然和他有几分相似,但可比他好看多了。"
"是吗?"长冈皇子扬了扬嘴角。
"那么你是做哪一行的呢?从商吗?还是模特儿那一类的?"女人在他手指上搔
。
"都不是,其实我在市警局上班。"
女人一听缩回了手,从头到脚打量着他的穿著。
"警…警察吗?"她明显吓了一跳。
长冈皇子点头。
"扫黄组,负责的是扫
情、雏
救援等工作。"他也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番。"小姐,公然拉客是违法的喔!"
"你…"女人脸色由红翻青,站起来狠狠跺脚道:"去死吧,无礼的臭男人!"
她气呼呼地摇着
部离去,长冈皇子则是在几个女人的连番打搅下完全丧失了饮酒的兴致,于是也结了帐走出啤酒屋,伴随着明月星光,一步步朝饭店走去。
§§§§§§§§§长冈皇子回到饭店已经夜深,进了套房的门却发现薛紫儿不见了,不在
上,不在地板上,也不在沙发上。一个没有隔间的大房间里,哪里都看不见她的踪影。
拉开衣橱,看见她的手提袋和衣服都还在,这才静下心来开始思考。
她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
既然衣物和鞋子都在,应该不是不告而别吧,而他则认为她还没有勇气独自到外头去,那么这是怎么回事?有外星人入侵格她带走了吗?
"紫儿!薛紫儿!"他唤她的名字,又在屋里找了一遍,这回连
下都瞧过了,没有就是没有。
长冈皇子开了闭眼睛,还深呼吸了几次,他很想揍人,不这么做的话只怕会克制不住。
懊死!真是诸事不顺,今天究竟是什么天杀的日子?
他往
上一坐,抓起话筒打算问问柜台有无看见薛紫儿离开饭店,就这么转头一瞥,长冈皇子皱起了眉。
他放下话筒走向落地窗,发现窗子并未完全关上,还留有约莫五公分宽的
隙。
其实窗子没关好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长冈皇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注意到这个,但他就是看见了,而且还相当在意。
果然,落地窗一推开他就看见了薛紫儿。在他翻遍了整个房间焦急地找她时,这家伙居然裹着件被单在阳台睡着了。
懊摇醒她还是干脆把她从这儿扔下去?
长冈皇子认真考虑着,最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向她。
"醒一醒,紫儿。"他蹲了下来,紧蹙的眉头因她无
的睡脸而舒解开来。
"醒一醒,听见了没有?"
他说着推推她,但薛紫儿发出模糊的咕哝声后依然沉睡着,长冈皇子无可奈何,只得连同被单将她一把抱起。
抱着她的感觉那么好,而她就像要寻求更多温暖,下意识地直往他怀里钻,让长冈皇子几乎想就这么拥着她,直到黎明到来。
当他弯下
小心将她放在
上时,薛紫儿醒了。她看着长冈皇子,眨眨眼后对他
出笑容。
"太好了,你回来了。"她说。
"嗯。"他哑着声音,不明白是什么令他悸动不已。"你是怎么回事?居然在阳台上睡着了。"
"阳台?"薛紫儿有些茫然。"我在阳台上睡着了吗?"她转头看了看四周。
"我刚刚才把你抱进来。"长冈皇子双手抱
,站在
边看着她说:"你想再尝试一下感冒的滋味是不是?好好的屋里不睡,偏要到外头去吹冷风。"
"我在看星星,今天没有云,天空很清澈。"
"在屋里不也看得见?"
薛紫儿点点头。
"原本我是在房里看的,但是星星真的很美,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再靠近它们一点,所以…"
"所以你就抱着被单睡在外头?"
"看着满天的星星,很热闹似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薛紫儿愈说声音愈小。
长冈皇子闭了闭眼睛。
"笨蛋。"
"对不起。"
"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我指的是之前的事,我…我不肯让你吻我,惹你生气,对不起。"
长冈皇子着实因这番话吃了一惊,他从未想过她竟会为这种事向他道歉。
"我答应过要配合你的,如果…如果连接吻都不敢,那么我这辈子都只是个脍小表,永远都无法自在地和别人相处。"薛紫儿看着他,下定了很大决心似地看着他。"下次我不会逃了,如果你说要接吻,那我们就接吻。"
长冈皇子又被吓着了。在一阵错愕之后,他觉得自己像是假公济私的大
狼,虽有些许悔意,却又不愿认错。
可以正大光明亲吻她,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样的
惑他如何能够拒绝?
他只是个男人,一个久未近女
的男人。
所以,尽管承认自己的卑鄙,长冈皇子并未对薛紫儿的话做任何响应,只是沉默地接受了。
套房里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忽然一阵咕噜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你还没有吃饭吗?"长冈皇子扬起眉怒声问。
"我忘了,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不觉得肚子饿。"薛紫儿苦着脸说。
"那你以前又是怎么过日子的?一个月吃一次饭吗?"长冈皇子吼着,狠狠瞪了她一眼后才抓起话筒请服务生替她送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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