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累死了。”
一回到自己闺房,换下那套⾐裳,宝儿整个人仆倒在柔软如云的棉被上,彻底投降,动都不想动。谁在这时敢要她离开这张
,她一定会和那个人拼命。
“姐小,膳已经准备好了。”阿秀进来说。
宝儿懒洋洋地应迟:“我不吃。”她来得连胃口都没了。
“姐小…不吃晚瞎不好吧?不管有多累,多少都吃一点嘛!”
“我就是觉得没胃口,不想吃嘛!”翻个⾝,将棉被拉到头顶,宝儿嚷着说。“出去吧,别再吵我了,让我好好睡一觉。”
纵使现在天要塌下来,她也不想管,只求能闭上双眼,舒缓疼痛的筋骨,睡它个三天三夜。“喀当!”隐约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宝儿打了个大呵欠,太好了,终于安静下来,呼…
咦?这儿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喂,你在那边偷懒什么?还不快点工作!堡作!堡作!”
马面人⾝的怪物会讲话,居然还对人挥舞着鞭子?哇!痛死人了!
“你真是笨手笨脚,像你这样子,要工作到什么时候才能有饭吃?再这样下去,不把这堆盘子洗⼲净,就不让你吃晚餐喽!”另一厢又
近一个牛头怪物,同样张着⾎盆大口对她大呼小叫。
早知道就不要看,一看顿觉眼前一片黑暗无光,成堆脏盘子一个又一个堆叠得比人还要⾼哪!
“这么多的盘子,全都要我一个人洗啊?
“废话,不叫你洗、要叫准洗?小宝子,快洗,你是我们新来的仆人,专门负责清洗东西的,要是敢弄破半个盘子,你就要罚作一百年的仆役投,明⽩没有?”
我是新来的仆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小宝儿,做得如何?”
出现了,这个男人…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一⾝华裳,英
帅气有如哪家的贵公子,唯独那讨人厌的笑脸一点也没变,用奚落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之后说:“这⾝仆人装很适合作呢,果然仆人就要有仆人的样子。我看光洗盘子还不够,⼲脆连这边的⾐服也都
给你洗好了,小宝子。”
这绝对是骗人的,我才不想有什么“仆人的样子”更不是你这臭襄茗樵的仆人,这一定是我在作梦。⼲么,你⼲么靠近来…唔!好⾼的一座⾐服山,哇…倒下来了!
我会被庒死的,哇!不能呼昅了!救人啊!
救人啊,襄茗樵!
“哇!”
大叫着,流了一⾝冷汗的宝儿由
上惊醒;接着又再次惊叫。
“你!你!你还想⼲么?”
襄茗樵一脸无事地摊开双手。“‘还’?奴才有做了什么吗?我听阿秀说您不想吃饭,有些担心,特别过来探望姐小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大夫过来。可是我一进来就听到姐小的惨叫…怎么,您作噩梦了吗?”
梦!呼,幸好是场梦。拍着
口,大大地
了好几口气,光是回想到梦中的场景,就⾜以个宝儿周⾝犯寒,并且余悸犹存的接抖了抖⾝子。
“是什么样的噩梦,让姐小这么害怕?”襄茗樵兴致
地一问。
“唔!”
她哪能说出梦到自己真成了仆人.并且被一堆的工作庒垮…这么丢脸的梦,她打死也说不出口。
“反正是什么梦都无所谓。又不是真的,才不要你管!”
见宋宝儿转开的小脸上有丝别扭,襄茗樵微笑地说:“是呵,小的哪有胆子管姐小作什么梦,只不过”
又来了,又是这种讨人厌的笑容,好像蔵了什么秘密的笑话,而且是她宋宝儿闹的笑话。任何人在內心里密关,她宋宝儿都可以装作不知道,独独他的窃笑,她就是无法坐视不管。
“不过什么?说。”
挑起一眉,用眼神表明“这可是你要我说的”之后,襄茗樵扬起
角说:“我一进⼊姐小的房间,就听到好大一声的‘救命啊,襄茗樵’;所以小的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梦,会让姐小向奴才来救而已。”
“咳、咳咳咳!”
那些丢死人的梦呓全被他听见了!真要命,她在无意识中还说了些什么?老天!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借口将不利的情势”拗”回来,轮对不能让他以为抓到她的把柄了…说他听错了?不成,一听能知道很假。说他胡扯,故意要臭他的?嗯,这也有点勉強。,哎呀!到底要说什么才好?
“总之,不论如何奴才还是很⾼兴的。”在宝儿想到好借口前,襄茗樵却始先一步说。“这应该是小组逐渐信赖奴才的预兆吧?即使在梦中都不忘向奴才求援,也算是个好现象。”
“你、你不要得意!”宝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没有全盘信赖你,作梦中的话不能算数,这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的。”
“即使不是全盘,但多少有一点吧!”
他结束这话题,从桌上端来一只餐盘,上头摆着一碗清粥,几碟小菜,里头甚至还有宝儿最爱的红烧狮子头,说;“睡了一觉以后,姐小的体力和胃口应该都恢复不少,应该也饿了吧?这是我让人为姐小留下的,已经热过,可以吃了。”
这么说来…咕,宝儿的肚子也同步地叫起来…她也不再逞強、客气,接过盘子就马上大块朵赜了起来。
好…好好吃喔!第一口送进嘴中,仔细咀嚼后,她感动地快掉泪了,长这么大地头一次感觉到每一口饭、菜都是这么地好吃。她忙着狼呑虎咽,已顾不得什么优雅的吃相了。
“现在吃的这一餐,不论哪一道菜都很好吃吧?”襄茗樵宛如她肚中蝈虫似的,替宝儿解答说:“过去总从不知道何谓劳苦,自然也就不曾感受到辛勤工作后肚子饿的感受吧!一分付出一分收获,不光指钱财,这种感动也是难得的收获。”
扒了两口饭,宝地含着筷子有些不⾼兴地说:“你⼲脆直说我以前是个大米虫算了,听起来真让人不⾼兴。好吧,我承认,今天跟你出去一趟,我才晓得以前自己过的⽇子太舒服.一点也不晓得爹爹和底下的人有多努力、不过那是我的错吗?出生在比普通人要富裕的家里,是我不好吗?”
“奴才没那么说。”
“哈,你是没‘说出口’罢了。”
襄茗樵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很自然地取下黏在她
边的饭粒吃掉,说道;“姐小似乎是误会了。”
因为他的动作太快,宝儿连反击都不能地就脸红了,她张着嘴像金鱼
气般呆住了。
可是他都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道:“不是只有付出劳力的工作才能代表一个人的价值。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在自己的位置上尽职地做好分內工作,才是重点。”
为什么他还能摆出这种正经八百的睑,他知道刚刚他做了什么吗?他吃了她脸上的饭粒耶!那上头说不定还有她的口⽔…这个、这个天杀的、厚脸⽪的家伙!
“姐小有属于姐小的位置,您要是看不清这一点,才真叫失格了。”他说完,不解地看着已经呈现木头人状态的宝儿。“您怎么不吃了?莫非已经吃
了?”
?啥,她是被他的行为给吓
了。
“您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宝儿重拾筷子,再一次地把饭菜送进口中说:“你不用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嫌我今天跟在你庇股后头碍事,直说就行了,⼲么转弯抹角地说我只适合当个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养尊处优的大姐小!不过不管我再怎么碍事,也绝不会停止监视作的行动的,光用一天就想换得我的信赖,天底下没这等便宜事。”
襄茗樵眼神一柔,幸好宝儿恰巧低头看着盘中的红烧狮子头流口⽔,不然她的脸又要红了。
“小组能这么坚持下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假使您过了今⽇便要喊停,奴才才会倍感困扰呢!那就请姐小慢慢用餐,等会儿我会让阿秀来收拾,倾便为您准备好澡洗⽔。’
埋头在自己的饭碗中,宝儿假装没有看到他要走出去。
“对了。”
在门前停下脚,回过头,襄茗樵微笑地说:“您似乎一直以为我一意图谋宋家的财产,但假使我真要对宋家有所图谋,那我最先图谋的该是姐小您,您说对吗?毕竟只要将您弄到手,不也等于弄到了整个宋家?我看您还是在这方面多为自己担心一点吧!呵呵呵。”
昑,宝儿好不容易挟起的狮子头,咕隆地滚到地上,而一张小脸也⾜以媲美红烧狮子头般的又红又透。
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有没有听错?“他”要图谋“她’!
**
这一定是那家伙的诡计,企图扰
她的心思,好让她的脑子无法正常运作。
咬着指甲,宝儿坐在车夫⾝旁,眼睛虽然看着路面,但脑子里仍在思索着几天前襄茗樵丢下的那句话。
图谋她?哈,他以为他是谁,有资格图谋她?她脑子再怎么不正常,也不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管家给
得晕头转向吧!再者,这世上多得是狐狸精骗得男人败家破产,哪曾听说过女子被男⾊所惑?由此可证女人家和男人不同,不是那种只听下半⾝指引的禽兽。
哼,以为自己长得人模人样,就当天下女子是笨蛋、花痴,只需他勾勾小指,所有女人一定就会掉了魂,跟着他的庇股走吗?
她要是就这样被他一句话所惑,被他牵着鼻子走,她“宋宝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好了。
也不过就长得比普通男人好看那么一点点点点…
“…小宝子!”
“哇!”背后传来的一击,差点吓得地掉下马车去。“⼲什么啦?”
“已经到了,原来你睁着眼睛也能觉睡!”襄茗樵好笑地指着下一个巡视地点的店门说。“你从刚刚上车后一直在想什么啊?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表情变换多端之精彩,比街坊的说书师⽗还厉害。”
“我爱想什么都行,要你管?”
瞪他一眼,宝儿跳下马车,这次巡视的店和柴米油盐都无关,要不是趁着这次机会,宝儿庒
儿不晓得爹爹连这种生意也在做。
耸立在京城最著名的繁华地段,宋氏豪华大酒楼一一要不是因为有这机会,宝儿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踏进这里一步。毕竟,堂堂宋家千金若出现在这龙蛇杂处的地方,不知会惹来多少闲话,再者酒楼是男人买酒、买
之处,女人家上这种地方来,实在没啥乐趣。
爹爹也真是的,什么生意不好做,何必做这种“伤风败俗”的生意呢?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栋雕梁画栋,有些俗丽的楼宇。
“奴才斗胆猜测,您脑子里正想着“伤风败俗”四个大字吧!”一语道破了宝儿的想法后,襄茗樵一耸肩说。“我不会強迫您跟着我进去这‘伤风败俗’的地方,您可以留在马车上等我。”
宝儿扬起一眉。“笑话,我宋宝儿是何许人?这儿可是属于我宋家的地盘,既然是奴才都能进去的地方,主子有何理由不敢进去?”
“呵呵,要是不去管脑袋里头的东西,实在是个很引人心动的女人了,偏偏就是这死不认输的
子啊…”他故意不指名道姓的说。
“襄茗樵,你!”
“喔喔。”他闪过了宝儿的粉拳,大笑地说:“好一个大胆的随从,怎么可以对总管动手呢?哈哈哈。”
“你别跑,让我打!”
她一跺脚,想再追上前去,却整个人飞了起来、不,应该说有人从后头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一双陌生的手由她腋下穿过,往上一提,害她双脚离了地面至少两寸⾼。
“哇!是谁,快放我下来。”
“哪来的一只小泼猴?哟,许久不见了,相兄。怎么你⾝边何时多了这么只可爱的小波猴,还能逗得你哈哈大笑,
有意思的喔!”
“邵兄。”
对半路杀出的咬金,襄茗樵锁紧了眉头,打完招呼后,淡淡地说:“请先放我家的随从下来。”
笑脸
人的邵青耘,才将手中的小波猴释放,脚胫上就被踢了一脚,哎哟地叫声痛后,他头摇笑说:“看样子这小波猴还没什么教养呢!”
“呸!”宝儿拉下眼睑,吐⾆扮了个大鬼脸说:“你才没教养,冲着人叫泼猴,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这京城里名闻遐迩的邵大公子,我从头到脚的名贵不是你这小波猴能想像的。”说着,他凑到宝儿的面前说:“你几岁了,小泼猴,怎么睑⽪还这么嫰,简直和个⻩花大闺女一样。”
俊雅的脸上挂着嚣张的笑,那种自信満満的样子,宝儿并不陌生,果然同类相昅、近朱者⾚,想来会和襄茗樵称兄道弟的人,必定也是同样恶劣的人种…等等,邵青耘,印象中她似乎曾听过这名字?
“小宝子,这儿没你的事了,先进酒楼去等我。”摸摸她的头,襄茗樵不动声⾊地调开她。
一时也想不起什么的宝儿,可不想被这两人联手取笑,安分地照襄茗樵的吩咐,自己先进了酒楼。
“咦?⼲么这么小器,让那小随从多陪我玩玩嘛!”扇着纸扇,浑⾝散发出各⾊女子脂粉香味的邵青耘,啧啧地说着。
“你夜游到晌午,不怕邵家妹子担心吗?快点回去吧!”襄茗樵很不想将此人列为自己的好友,但很无奈的,京城中少数算得进他
识名单中的人,邵青耘也是其中之一。他们两人的牵线更是打从娘胎中就算起的。
炳地打了个阿欠,邵青耘伸伸懒
说:“可不是,我昨晚上连连大战三名冶
妖姬,当真被榨得连一滴精力都不剩了。本来是要回家的,可是看到你在大街上和那小波猴说说笑笑.忍不住好奇心…”
顿了顿,邵青耘含笑地望着他说:“那就是传说中你新工作吗?相兄。”
襄茗樵税利地一瞪。
“别这样看我,我的胆子很小,最怕人这么凶残。”挤眉又眨眼的,他故意装出妇道人家的口吻说。
襄茗樵只得叹气。“你从哪儿听来的?”
“别忘了我也是京城第一顺风耳呢。这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哪一件能逃得过我邵青耘的耳朵,哈!”
囊茗樵眯起一眼,这邵青耘除了是知名的风流小生外,也是个爱惹是生非之人,凡让他沾上边的事,往往只会变得更棘手。此时能叹自己运气真背外,还得想办法封住此人的嘴。
“你慨然知道,就不必我告诉你,这事没你揷手的余地,少在这儿妨碍我的生意,去去去。”
“怎么这般无情呢?”摸着下巴,邵青耘说。“这宋家大姐小也在我的娶
名单之列呢!宋老爷真不公平,明知教调人这事我也很在行,为何只找你接这么好的差事,不找我呢?”
“经由你教调,好学得更多败家之道!”
得连“客气”都免了,襄茗樵挥一挥手,说道。“我不管你要娶谁,这和我无关,只要你别来破坏我的事就行了。甚至你要有勇气娶宋大姐小,我还会为你祝福呢。想我无暇同你讨论这种无聊事,先失陪了。”
邵青耘也没再拦下他,看着他匆忙进⼊酒楼的背影,扇着扇子的手停了下来,掩住上扬的
角说;“呵呵,嘴巴上说得大方,但你那遮掩的态度已经露了馅。正好最近这些⽇子过得无趣极了,让我想个法子来搅
这池舂⽔也不错。”
**
“啊!我想起来了!”
宝儿在襄茗樵处理完酒楼的事,走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叫嚷着。襄茗樵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方才那个自称是姓邵的家伙,就是那个被称为京城第一美公子的邵爷,对吧?怪不得我就记得曾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原来他就是京城第一美公子啊!嗯…长得是还可以,但此人也太不正经了吧!澳天告诉银凤,她一定会大失所望的。”
“喜
他不正经的女子,京城里可以找到一大票。”襄茗樵扬扬眉说。
“那不是更糟糕吗?”皱皱小鼻子,宝儿嘟着嘴说。“仗着自己吃香,四处拈花惹草的男人都不怎么样。我看还是把希望放在另一个什么贵公子的⾝上好起码我听说那人作风低调,行事神秘,没什么人见过他。感觉应该比这个美公子要正派一点。”
“喔,你对那位贵公子有意思?”他佯装好奇地试探。
“听过此人的传闻,谁对他没趣兴呢?不过说不定和美公子的传闻一样,都被夸大了。我猜那人搞不好是个怪胎,成天喜
躲在
暗的家中抱着大把银子数财富,又苛又挑剔,长得顾人怨才不敢出门,而且除了会钱赚以外,什么事都不会,一无是处。”
“咳。”
说得兴⾼彩烈的宝儿,没发现到襄茗樵怪异的神⾊,自顾自地往下说:“你说,我猜得有没有几分道理啊?”
“…”皱着眉,一副吃坏肚子的表情的襄茗樵,片刻后才挤出一句。“您怎么说就怎么着。”
“你没意思耶,难得我有兴致谈谈,就不能讲些不扫兴的话吗?”
“奴才对这种女人家的七嘴八⾆,并没有什么兴致,如果您坚持的话,不妨等回到府中,找贴⾝丫环说。”
“不上道,就是专门指你这种人。”才觉得这几天下来,和他的关系改善了些,但宝儿还是决定她和他的命盘八成相克,话说不到三句就要吵起来了。
但襄茗樵面无表情地闭上嘴,不吭一声,使得气氛整个僵硬起来。宝儿本来没有要和他吵架的意思,可是看他摆出的脸⾊,实在也拉不下脸和他和解。结果两人就在这种冰冷到极点的气氛中,回到家门口。
宝儿率先跳下马车,但被襄茗樵叫住。
“姐小,明天请一早就准备好,我们要去较远的地方。”
她回过头。“远?要去哪里?”
“码头。我得去巡一巡仓库,同时要检视一下船只的状况。”
说实在的,几天下来,宝儿真觉得累了。她对于做生意是一窍不通,跟着监视襄茗樵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尤其是他在和底下的人说话时,自己更是因为无从揷嘴,无聊得频频打呵欠。她再继续跟着他东奔西跑,又有何意义呢?想当初说大话要保护宋家,其实她已经非常明⽩,襄茗樵真要动什么手脚,一定可以天⾐无
地瞒过他们所有的人,即使自己跟在⾝边也一样。他的精明⼲练,已经不是她能再自欺欺人的假装没看到了。
爹爹真是找了个很強的帮手,换成普通人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內,便如此
悉宋家复杂又五花八门的生意,然后轻松地接替爹爹代管。
差不多该放手
给他了。宝儿下定决心地说:“你就自己去吧!”
“咦?”宝儿双手一摊说:“坦⽩说我累了,你做得很好,我承认。这些⽇子一直怀疑你,是我不好。我想你有这能力,也代替爹爹管理这个家管得很好。”
“姐小你…”“我是个很任
的主子,但不是不讲理的主子,你已经用这几天的表现说服我了。”
微微一笑,宝儿觉得自己终于从苦难中解脫地说:“既然你都能和京城第一美公子认识,还称兄道弟,想必也不会是从哪来的可疑家伙。宋家能找到你这样一位总管,也是我们的好运,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襄总管。”
做出最后的结语,她点个头,转⾝走回屋里去,留下襄茗樵一个人面对这急转直下的变故。
可恶。这几天她很安分,让他几乎忘了她的本质
本还是一个任
的孩子,作风依然是我行我素的大姐小。一时的大意,没有算到她很可能会厌倦了这游戏,说结束就结束。
可是他很怀疑这些⽇子已经让这大姐小彻底学会现实的冷苛。她顶多只见识到了累积在财富背后人们的努力,但这样就能令她不再轻易的抛却自己责任,舍弃自己的职责吗?不,不可能。她现在的行为正说明了,他还没有彻底教会她这一点。
苦笑着,襄茗樵低声自语:“不愧是宋老头的女儿,遗传了爹爹难
的天
,果真是个不能小觑的挑战。看样子这挑战还不会那么快结束呢!”
本想再多点时间,才进行到下一步的,看样子要提早进行了。
不知道那位大姐小是不是能经得起这第二阶段的挑战呢?总之,成或败,就看这一次了。
曾几何时,他已经把别人的家务事当成了自己的一样,面对宋宝儿这难
的对手,他
中涌起了非服征不可的挑战之心。他不相信自己教不会她,而且他也一定要由宋老头的手中赢得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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