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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拌声…

 李梵天的意识点点滴滴地回,这是小夜儿的歌声,他至死也难忘。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星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白头…"

 李梵天睁开了眼,子夜的歌声也顺势而止。四目相对,夜变得好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你终于肯为我唱歌了!是无条件的吗?”李梵天温柔一笑,想要起身,筋骨却一阵痛,他着实摔得不轻,真该死的马!

 子夜不语,澄净的美眸滚下一串串晶莹的泪珠。

 "不许哭!"她的每一颗泪都反映着李梵天心疼的脸。伸出大手,将她用力地搂入杯中,他发现与心痛相较之下,落马所受的伤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你…骗人…"子夜难得示弱,噎嘻地责备道:"你说只要我没事,全天下就不会有事,那你为什么还还让自己出事?你难道不知道你有事,我也会有事吗?”若不是顾念他伤痛在身,依子夜的脾气,早就一把捶上他膛了。

 "就是知道我有事你也会有事,所以我才会失控。"李梵天叹息,托起她的螓首,吻去她的泪花。"看过那道圣旨了吗?”

 "看过了。"

 "你可明白其中的利害?”

 子夜颔首。

 李梵天苦笑了一声,"一个无法自保的兰陵王又有什么资格保护你?”他抓住她的手,无力保护他心爱的女子,这让骄傲的他痛不生。

 "我不管。”子夜吻住他,眼神是绝对的坚定。"骁勇善战的兰陵王,狂霸英武的李梵天,你本身拥有太多的传奇,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将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个顽固的女人,不论死活,永远都死心塌地的爱你、爱你、爱你…"

 "小夜儿…”李梵天紧紧抱住她,他有子夜生死与共,心情豁然开朗,就算再有一百道圣旨也不足为惧!当今皇帝巧立名目、处心积虑要索拿入宫的佳人却只属于他李梵天。皇帝纵然拥有八方宇宙,却无法拥有小夜儿的真爱。

 "爷,下次千万别再这样吓我,好吗?”子夜依偎在他怀里,柔声说道。

 "我答应你。"他吻了她的头顶,发香令他无限眷恋。"小夜儿,我要再听你唱歌。"

 "行,不过得先办完两件事。"子夜轻笑,又重拾讨价还价的本领。"第一件,叫守住你房门的忠心护卫回房休息。你昏睡了两天两夜,他从未合过眼,尽责地守护着你。"

 "他已经回房歇息去了。"

 "真的?”子夜不信,拉开房门,果然不见晏无涯的踪影。"好奇怪,你怎么会知道?"

 "我和无涯总是能心意相通。"李梵天理所当然地笑道“他知道我会命令他去休息的。”

 "原来如此。"子夜努了努嘴,"我和你是不是也能如此心意相通呢?"

 "能。"李梵天吻了下她亟找碴的俏脸。

 "那你说,我要办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吻你。"李梵天说得很干脆。

 "不…"子夜话未出口,霸道的吻倏然封住她的后,热烈的索求也夺去了她的神魂。

 "吻你是我要办的第二件事,不是你的。”李梵天放开她的樱,故作气地说道:"我还有第三件事要办,你知道吗?"

 "不…不行!”子夜红着脸,犹气的她本能地一口回绝。一个吻之后,接下来会是什么?她再笨也知道。

 "为何不行?"

 “你身子骨受伤,不可以…"子夜实在说不出口,浑身快着火了。

 不料李梵天闻言,却一脸愕然,"小夜儿,我只不过想喝了桌上那碗葯,这不是你想办的第二件事吗?”他恶意逗她,丢给她一副"你想到哪里去了"的欠揍表情。

 "你…"子夜双眼冒火“真可恶!"她想也不想,火爆地扑向他!

 "啊…"李梵天夸张地惨叫一声,其中却夹带绵绵不尽的笑意。有子夜在他身边,他真的再无所求。

 李梵天喝了葯,沉沉睡去。看着他回复血的面容,子夜总算安心了。

 夜阑人静,春风徐徐的吹,子夜却无睡意,干脆独自一人散步至竹风四面亭。月很柔,星空很美,干干净净的一如此刻她的心一般清。她得到了爱,一份永世不移的真爱,让她体悟了生命的美好,她发誓会永远为爱她的李梵天而活。

 竹林深处蓦然红光一闪,攫住了子夜的目光。那是什么?活蹦跳,一团茸茸的物体…小火球?子夜惊讶,会是那只几乎闹翻了整座王府,却教她追寻不着的红狐狸小火球吗?

 "小火球?小火球?”子夜踩起碎步,一路轻叫。三更半夜,她怕吵了园里的仆人,也怕吓着了小火球,因此不敢太大声。突然,一记重击敲向后颈,子夜还来不及叫喊出声,人已经昏

 再度醒来,子夜已置身寒碧园彩蝶夫人的闺房。浓烈的脂粉味让子夜反胃呕,但她只能强忍着不适,无力表达,因为双手双脚都被反绑。

 "你没有料到我会使出这一招吧?”彩蝶出一贯娇媚的笑颜,她怀里抱着一只火红的小狐狸,纤纤五指缓缓顺着它的发。它不是小火球,这让子夜感到好失望。

 "我费了好大的心思训练这只小畜生,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你弄进寒碧园。"彩蝶放下了手中的小狐狸,缓缓走向被牢牢捆绑。失去自由的子夜。娇媚的笑容已逝,代之而起的是无尽的恨。

 她恨!兰陵王为了一名微不足道的小侍女与她决裂,将她弃之不顾。他将这丫头娇养在幽篁阁,仿佛看护明珠宝贝一般的守着她,即将她这御赐的美人冷落在寒碧园,从未差人前来问候一声。

 这样天与地的差别是为什么?往昔待她的恩情难道都是作假?不!她不相信!定是这该死的丫头,仗着自己生了几分姿,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惑兰陵王。

 "你成功了,我来到寒碧园,那又如何?”子夜冷哼,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她是天生的傲骨。

 彩蝶向站立一旁的银杏使了个眼色。银杏退下,她接着说道:"你知道,在你没出现之前,我和王爷拥有一段快乐时光。"这话题和子夜所要的回答无关,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和如月同是皇上恩赐的美人,但我比如月更年轻貌美,因此王爷也理所当然的多宠了我一点。王爷迟迟未娶正妃,我私心的以为他是因为我,我也对他死心塌地,在每回固定呈给皇上的密报里,总是说尽他的好话…"

 子夜闻言,面色骤然刷白。她提到呈给皇上的密报,毫不隐瞒自己身负的监视任务,彩蝶敢如此表态,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她不会再让子夜活着走出寒碧园。

 "你…要杀我?”子夜觉得自己根本白问。因为她看到银杏将一把弓箭放到彩蝶手中,箭上的翎丽得仿佛一朵毒花。

 "女人对于消灭情敌,一向不会心慈手软的。"彩蝶极缓慢地上弦拉弓。小夜儿是她唾手可得的猎物,不能挣扎,只待利箭近距离的穿心,让她一命呜呼。彩蝶的眼神森冷。绝对认真,子夜无法不害怕了。她睁大眼眸,不是不叫出声,而是二度面对死亡的强烈恐惧让她叫不出来。

 "咻"的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不过出的却不是彩蝶夫人手中的那把。一枝毫无雕饰的羽箭猛然破窗而入,穿了彩蝶的心窝。

 "你…"彩蝶夫人只来得及说出一个"你"字,因为她看到了仿如恶魔般的李梵天,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如月。她擒捉小夜儿的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忽略了与她毗邻而居的如月。

 她居然向李梵天通风报信?这是为什么?她不是也恨透了小夜儿吗?为什么还要救她?彩蝶带着这个疑问赴了黄泉,美丽的眼眸透着极度的不甘心。

 寒碧园的丫头们发出了惊惧的尖叫,兰陵王杀了钦赐的夫人,只为了一个侍女!

 "我?”如月冷媚地笑了,"我虽然因为王爷的冷落而伤心痛苦,但我和你不同,还有一点容忍的雅度,不曾动过任何伤害小夜儿的念头。"

 这番话明显是说给李梵天听的,她以为足以得到兰陵王一个赞许且感激的眼神,让他懊悔曾经无情的冷落了她这样一个好女人。但如月失望了,兰陵王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她,深邃的瞳孔只反映出小夜儿的身影。

 "你…你怎么可以杀她?”子夜骇然了,他这样做,要如何向皇帝代?

 李梵天沉郁着面容,内心却狂颤不已。他的小夜儿面临了那样九死一瞬间的恐惧!若是他迟来一步,岂不是要天人永隔?要他不杀彩蝶,这怎么可能?他此刻犹恨不得将她卸成八块!

 李梵天迅速解去缚住她手足的绳索,白细的四肢被绳捆得淤血,让他好心疼。"我说过不准你踏出幽篁阁,为什么故意违抗我的命令?”他根本不知道子夜其实是被敲昏之后,遭绑架来此的。

 "我没有。"子夜轻叹,遂将事情发生的经过简短说了一遍。

 "如此,我只好再命令你连竹林都不许进了。"李梵天说得恶声怒气。

 他的专制让子夜无奈一笑,"你受伤末愈,居然还用这般大的力气拉开弓弦,伤口一定要裂开了…"

 “你心痛吗?”李梵天握住她小小的柔美,盯视她的眼眸似火般的灼热。

 "明知故问。"

 "那一切就值得了。"李梵天心花怒放,拦抱起了她。

 "爷,快放我下来,你的伤"

 "我的伤等着你来治。"他抱着子夜走出了寒碧园。两人甜蜜地离去,却忽略了身后那一只被妒火烧红的眼眸。

 自始至终,如月没有得到兰陵王的一点注意,他没有感激她的通风报信,没有赞美她的娴淑温婉,更没有因此重燃往昔对她的热度。他的眼里、脑里、心里都是小夜儿那丫头,这让如月怒不可遏。

 彩蝶已死,情敌只剩下小夜儿了。如月泛起一抹恻恻的笑容,她会想出办法的!

 上千名兵士将兰陵王府团团包围,使得向来平静的洛州顿时沸腾起来。

 百姓的聚集将王府周边数条街道挤得水不通,大家都议论纷纷。皇帝终于忍不住要下手铲除兰陵王了!兰陵王李梵天杀害了钦赐的夫人,还私自藏匿朝廷钦犯,两罪并发,即刻革爵抄家,并且要押解至长安。由皇上亲自定罪。王府之外,纪律森严的士兵整齐罗列,将百姓的喧哗和王府内的静肃明显区隔。

 "罪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梵天由使者的手中接下圣旨,并叩头谢恩,他英俊的面容无怒无惧,平静得好似不起涟漪的湖面。他身旁的子夜同样是面无表情,打从李梵天杀了彩蝶之后,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钦犯的身分竟也一并被揭杀一个女人罪不致死,但窝藏钦犯却是唯一死罪,李梵天虽贵为皇族,但在皇帝有心铲除之下恐难免一死,这该如何是好?

 此外,她本身也有一道难关。以钦犯身分被押解至京,皇帝会放过她吗?要她死,她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怕就怕无的君王会利用李梵天的生命来但她就范,她又该如何选择?唉!其实何必再想呢?她的人、她的心都只属于李梵天,今生今世是绝无可能再让第二个男人碰触,皇帝若老羞成怒杀了李梵天,秦子夜就跟着殉情,宁死也不能玷污了自己,烈的子夜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皇上命属下即刻押解,请王爷上枷。”负责押解的官员是御前侍卫都统齐安平,此人曾是李梵天在京时的下属,因此言语之间还相当客气,仍然再称他为王爷。

 "远山啊,我已经不是王爷了。”李梵天出一个苦笑。"远山”是齐安平的字,他向来以字相称,"当初是我埋没了你,你现在的职位和昔日在我麾下之时,真不可同而语啊!"

 "这全是圣上的提拔。"齐安平免不了得意,他机灵聪明,当然明白"功高震主"这回事,因此当初在李梵天麾下便不敢光芒太,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受兰陵王重用,将来誓必能在皇帝铲除兰陵王羽翼时受到拔擢,事实也证明他押对了宝,从小小的士兵爬上了御前都统的高位,官运一路亨通。

 "那可恭喜你了,念在昔日有过一点关系,我求你一事,不知能否答应?”李梵天淡淡说道,他虽已遭革爵,但皇家血统犹存,气度依然尊贵威严。

 齐安平皱了一下眉头,"王爷有何事请直说,但可千万不要为难下官,"

 "这事不难,只是要你给我和秦子夜一刻独处的工夫。"

 "这…"齐安平有些为难,圣旨谕明"即刻",他该法外施恩吗?

 "远山,你应该知道我的子,你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李梵天一路从命,随你上京,反之,我就不做保证了。”李梵天不无威胁地说道。

 一辆小小的囚车能奈何得了这个本领通天的兰陵王吗?齐安平没有把握,但他有把握如果让李梵天半途困,则他项上的脑袋是绝对要不保了。

 "好吧,就半刻钟,请王爷务必言而有信。"齐安平受胁屈服,带上厅门,领着士兵守在厅堂之外。

 大厅之内,只剩下李梵天和秦子夜四目相对。

 "爷,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杀彩蝶的事迟早会传到京里,不足为奇。至于你身分的漏,除了如月,不会有别人。"

 "为什么?窝藏钦犯是死罪,她不是相当爱你吗?难道不怕害死你?”

 "她幼稚的以为凭恃她帮皇上监视我的功劳,可以向皇上求求情,让皇帝饶我不死。你是钦犯,必死无疑,她除去了你,又于我有恩,如此一来,我别无选择,必然会乖乖地只宠她一个。"李梵天冷哼道。

 "如果真能一死也就罢了,但我担心皇上会用你的生死做要胁,来迫我屈服…"

 “若真如此,你会怎么做?”他深深地凝视着她。

 "你知道我的子,既是你的人,就不可能背叛你,只好让你死,我随后殉情。"子夜偎进他的怀里,她是铁了心的。"很感动,不过你可不能死。"李梵天托起她的螓首,"因为我还要带着你游遍五湖四海。三川五岳,做一对神仙眷侣。"

 "你…"子夜狐疑地看着他,"你有办法,是不是?”

 李梵天颔首,"一定要相信我,你可以用各种方法拒绝皇帝,但不准死。"

 "万一除了死一条路,我无法拒绝呢?”

 "那就套用你的话,你死,我随后殉情。"李梵天平静地笑了,若这是他俩的宿命,那也是没办法。

 "王爷…"晏无涯不知道由何处冒了出来,把子夜吓了一跳。

 李梵天却一点也没有被惊吓到,他知道以晏无涯的功夫,入千军万马之营亦是轻而易举。"唉!无涯,你何苦再回来呢?”

 李梵天杀了彩蝶,早知近期之内王府将有大难,晏无涯是他最信任。最知心的朋友,他可以在自己入京时保护小夜儿,因此不能让他趟这淌浑水,才借口遣他回江南孤雁城探视他的兄长,目的只是要支开他。

 "当初赌输自己,就立誓终身奉你为主,不可能临难逃。"晏无涯说得斩钉截铁。他刚出王府不久,洛州城即因大匹兵马包围下府而沸腾。他马上誓回暗处,静候时机,一定要救出王爷。

 "你奉我为主,那一切就听我的了?”

 "是。"

 好,我要你替我办两件事,办完之后,你就是自由之身,再也不欠我什么。"

 "两件事我一定办,但办完之后,我仍是王爷的人。"晏无涯相当固执。

 李梵天冷笑,"你既然不肯听我的话,那这两件事你也甭办了!"

 "王爷…"晏无涯单膝跪地,"我知道王爷不肯连累我,但若要我弃王爷于不顾,我宁死也做不到。"

 "无涯,枉费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的有恃无恐难道看不出来?”李梵天气定神闲地笑道。

 "这…"晏无涯恍然大悟,"是,请王爷示下。”

 李梵天扶起他。"第一件事,杀如月!因为她不该牵连了小夜儿。第二件事,去见我十二哥,请他依计划行事。”

 "啊!原来你和十二爷已经密谋妥当,难怪这般镇定。"子夜笑道。

 "再细密的计划都会有危险,小夜儿,你怕吗?”李梵天温柔地问道。

 “不怕,只要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子夜很放心的地把自己交给他。

 "王爷,你们的计划不需要我出力吗?”晏无涯觉得失望,他的命是李梵天的,主人临危之际,他岂能袖手旁观?

 "无涯,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李梵天知道他的一片赤胆忠心。"我向你保证,枫红之时,一定走上孤雁城拜访你。"

 "当真?"晏无涯沉郁的眼眸亮了起来。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铊筇齑硬耘笥咽拧?他笑道,搭住晏无涯的肩头。

 "我等你。"晏无涯总算释怀一笑。

 "快走吧,半刻钟已经到了。"

 晏无涯额首,在齐安平推开厅门之前,隐去了踪影。"王爷,半刻钟已到,请上枷。"齐安平绝不能再通融?铊筇焖档阶龅剑斡闪矫吭谒鄙咸兹氩悴慵纤?br>
 "小夜儿,记着,我爱你,永远爱你,我要带着你走遍天涯海角!”临走之际,李梵天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我也是,石烂海枯,至死不渝。"子夜的深情目送?铊筇斓钠灯祷厥祝且环蠲览龅陌橥蓟嵌蓟嵊涝队涝都窃谛睦铩?br>
 直到看不见李梵天,子夜才转向齐安平,冷冷地说道:"轮到我了吧?怎么还不为我上枷?”

 "秦姑娘不用上枷,也不坐囚车,请乘轿由暗道入京。"

 “哈!真好笑,古往今来,哪有朝廷钦犯受到这般礼遇的?”子夜嘲讽,死皇帝!心居然掩都不掩一下。

 "这是圣上的口谕,下官只是依旨办事。"齐安平暗暗讪笑,皇帝此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秦子夜的国天香不只救了她自己一命,更让她从此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哼!"子夜懒得理他,她的眼光调向桌上的琴。这把琴是清晨时她和兰陵王一同弹奏过的,她的手上还留着李梵天握住她双手的余温。"我要带着这把琴上京。”

 "这…圣上御旨抄家,所有物品一律列册归公,秦姑娘要带这把琴…恐怕不好吧?”齐安平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不让我带这把琴,就带着我的尸首进京吧!"子夜淡淡回道。

 一句简短的话可让齐安平吓软了腿,她是皇上摆明要的女人,如何能有闪失?

 "好吧,就请秦姑娘带着琴,速速随我们上京。"

 子夜抱起了琴,仿佛抱着李梵天,这也就够了!她出了欣慰的笑容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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