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新娘(3)
当木兰花被姚雄喝令走出潜艇来的时候,木兰花已明白姚雄的用意了,木兰花只是不知道姚雄是自己进去,还是令黑豹先进去而已。
现在,木兰花自然知道,姚雄命黑豹先进潜艇去,那自然不是他乐意在甲板上看守木兰花,而是他怕潜艇中还有和木兰花一齐来的人!
如果木兰花有人一齐来,那么黑豹先下去,遭殃的自然是黑豹了!姚雄动了这一点坏心思,却给木兰花带来了极大的机会!
木兰花早就想到过,所有的人中,最难对付的是黑豹,因为黑豹不但
法奇准,而且身手矫捷,嗜杀成
,在他的监视之下,要反败为胜,实在不是易事!但是姚雄却比较容易对付得多,更何况他的一只手受了伤,看来伤势着实不轻!
黑豹还未曾完全走下潜艇,木兰花便已迅速地转过念头来,等到黑豹在潜艇中大叫了一声,姚雄喝道:“轮到你了!”时,木兰花已有了主意。
她来到舱口,姚雄手中的
口对准了她,木兰花到了舱口,突然之间,身形一转,那舱口凸起,约有三尺来高。
木兰花在身形一转之后,立时蹲了下来,藉舱口的突起部份,遮住了她的身子,同时,她手伸处“砰”地一声,将舱盖盖上,使已经进入了潜艇中的黑豹,没有那么容易出来。而就在木兰花的身形一闪间,
声已然陡地响了起来。
那种大型的军用手
所发出的声响,是震耳
聋的!
木兰花在潜艇中的时候,失去了她发
麻醉针的手
,是以她无法用
还击,但是她立即摘下了小型炸弹,抛了出去。
她这时,还没有杀死姚雄的意思,是以她在抛出炸弹时,并不是向姚雄的身子抛去,而是抛向他身边的甲板,炸弹才一抛出“砰砰”两声
响,接着,便是轰地一声巨响,炸弹已爆炸了,潜艇突然倾侧了一下,木兰花就蹲在甲板上,并没有可供援手之处,就在潜艇倾测的一刹间她跌进了海中。
她不知道炸弹爆炸的结果如何。因为她根本来不及看,人已到了海中,她一到了水中,便向水中迅速沉了下去。
她也立却知道,那一下爆炸,只不过令得她有了
险的机会,并没有使得姚雄进一步受伤,因为她即使是在水中,也可以隐约听到那手
发出的巨大声
,和子弹带起一股白
,向水中
来的奇景。木兰花在水中向外,疾游了开去。
事实证明她那样做法是聪明的,因为几乎是立即地,在水中,就在潜艇之旁,连续地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海水滚
着的声势十分惊人。
那自然是黑豹已从潜艇出来了,正在用手榴弹或是相类似的武器,抛向海中,木兰花如果游开得慢一步,就不堪设想了!
爆炸在水中发生,威力比在空气中发生更甚。在空气中发生猛烈的爆炸,空气因为突然的膨
鼓动,而造成气
,气
的力量十分大,往往造成窒息,或者造成过高的压力,超乎人体所能支持的压力之上,那么就形成了致命的内出血。
但是,爆炸在水中发生,情形却更加严重,在水中造成重大的冲力,自然比在空气中形成的力道更加要大得多!
木兰花已在水中游了二十码左右,但是连续的爆炸一发生,她还是身不由主,被涌得向外翻翻滚滚,涌开了老远。
在那一刹间,她什么也看不到。
等到一切都静下来,木兰花才深深地
了一口含在口中的压缩氧气,海水因为爆炸而变得十分混浊,仍是什么也看不见。
木兰花自己不会蠢到在这时候,浮上水面去看个究竟的,她只是潜得更深,凭藉记忆,寻找着“兄弟姐妹号”停泊的位置。
等到她来到了“兄弟姐妹号”之旁时,海水已澄清了许多,木兰花放眼望去,海水之中,除了一大团被炸断了
的海草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木兰花仍然从紧急出入口,进入“兄弟姐妹号”她一到了“兄弟姐妹号”之中,第一件事,便是去察看声波回探器。
从海水已恢复平静来看,姚雄和黑豹,一定已经离开了。姚雄的手既然受了伤,他也必须医治,在潜艇上,他是得不到适当医治的。
木兰花一进“兄弟姐妹号”便立时去察看音波回探器的原因,是希望姚雄的潜艇虽然离去,但是还在声波探测的一千五百公尺范围之内!
这一次,木兰花并没有失望!
她立时听到了轻微的“拍拍”声,而且在示踪屏上,也出现了一个亮绿色的小点,那小点在迅速地向西北方移动。
从距离来看,它几乎已要超越探测的范围之外了。
木兰花一看到这种情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很好,她已占了上风。事情一开始,她便一直处在极劣的下风之中!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有转机了!
她不但从姚雄和黑豹的手中,死里逃生走了出来,而且,她还可以进一步跟踪他们了“兄弟姐妹号”的设备如此优良,要跟踪一艘二次世界大战时使用的潜艇,那是毫无困难的事!木兰花在控制台前,走了出来,开始想一些别的事。
她在想穆秀珍怎么了?安妮又怎么了?
刚才,当她身形突然一矮,用舱口的突起部份,遮掩了身,姚雄
不中她时,她是可以轻而易举,用炸弹将姚雄炸死的!
但是,她却并没有那样做。
因为她还不知道穆秀珍和安妮在什么地方。
只有控制了姚雄,才能
姚雄说出她们在什么地方…木兰花觉得,她虽然已开始占了上风,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她去做的!
她又开始聚
会神地注意示踪屏。
“兄弟姐妹号”和姚雄的潜艇之间的距离,已渐渐地近了,当木兰花打开水底电视摄像管时,已经可以看到那艘灰色的潜艇了!
安妮是在家中失踪的。
她当然不是自己离开家,而是被人掳走的,正确地说,她是被人骗走的。
当她一再按动那无线电通讯仪,而木兰花仍然没有信息之际,她的心中十分着急,不断向外张望着,她看到一辆汽车,在铁门前停了下来,安妮只当是木兰花回来了。
她大叫着:“兰花姐!兰花姐!”
一面叫,一面控制着轮椅,向外冲了出去,轮椅在花园中驶过,但当她来到铁门前,看到从车子中走下来的人时,她却呆了一呆。
那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妇人。而且安妮也看到,在车中,还有一个绅士模样的中年人,安妮立时停了下来,手已放在轮椅的扶手上。
她瞪着眼,道:“你们是谁?”
那中年妇人抬头看了看铁门旁,在柱上所钉的门牌道:“是这里了,你们这里,有一位…嗯…木兰花小姐?”
“是的。”安妮充满着疑惑。
经常,来找木兰花的陌生人,不是没有,但是却全是有目的而来,多半是有事来找木兰花的,像那中年妇女那样,好像根本不知道有木兰花这个人一样的,倒是着实少见。
那中年妇女道:“那就是了,你看看这个,这个上面写着,拾到的人,请送到这个地址,给木兰花小姐,可获重酬!”
她说着,打开了挽着的皮包,取出了一只玻璃瓶来。那是十分普通的玻璃瓶,是扁方形的,玻璃瓶中,好像有一张纸。
安妮还隐约看到,纸上有字写着。
安妮的心怦怦
跳了起来,连忙打开了铁门,道:“快给我看看。”
那中年妇人迟疑着,道:“你就是木兰花?”
安妮道:“我不是,木兰花是我的…姐姐,那一定是我失踪的秀珍姐抛出来的求救信号,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拾到的?”
“是在一个海滩上。”那中年女人将瓶递了过去。
安妮接了过来,瓶中的纸对摺着,可以看到的一面,是地址和木兰花的名字,以及拾到可获重酬等语,另一面却只能看到几个字。
那些字十分潦草,当然是在十分仓卒的情形下写成的,安妮又看到了“秀珍”两个字,简直就是穆秀珍平时的签名!
她急不及待地打开了瓶
。
然而,就在她打开瓶
时,一股异样的气味,突然冲进了她的鼻端,刹那之间,令得她生出了一股要呕吐的感觉来!
她直到那时,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抬起头,用疑惑的眼光,向那中年妇人望来,只见那中年妇人却向她笑着。
那似乎只是一秒钟之间发生的事,她感到那中年妇人的脸,忽然在渐渐扩大,变成模糊不清,像是一团散开来的烟雾一样。
安妮已经知道不妙了,她待要伸手去按钮掣,使用武器,但是她刚才嗅进去的乃是麻醉
极之强烈的麻醉气体!
她的整个神经系统,都已受了麻醉气体的抑制,她的手指,已不听使唤了,她勉力挣持着,才发出了一下低低的呼叫声。
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就在那时候,那中年男子出了车子,道:“你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的目标是木兰花,你怎么去对付这样一个小女孩?”
中年妇人瞪着眼,刚才她和安妮讲话时,好像是一个十分有教养的中年贵妇,但这时却原形毕
,一开口就
俗无比。
只听她骂道:“你知道个
!木兰花当然不在,你不听得她一路叫着木兰花,一路冲出来的么?她叫安妮,和木兰花的关系十分亲密!”
中年绅士笑道:“钓不到大鱼,却钓到一条小鱼。”
就在这时,屋中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那一男一女面上的神色略变了一变,连忙将安妮连人带椅,抬上了车子。
然后,他们抬起了落在地上的瓶子,拉好了铁门,一齐登上汽车,疾驶而去。电话铃一直在响着,一直到二十分钟之后,高翔才赶到。
等到高翔赶到的时候,安妮早已不知去向了!
安妮并不知她自己昏
了多久,等到她渐渐又有了知觉之际,她只觉得出奇地口渴,她想出声要水喝,但是喉乾得似乎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头脑,还是不清醒的。
她虽然有了感觉,但唯一的感觉就是口渴,而她所想到的,也只是水,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何以会那样口渴,那样想喝水的。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之中,在她的脑中,不知出现了多少幻影,她像是在酷热的沙漠中没有了向导,又像是在海中飘
着,又饥又渴。
然后,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当她睁开了眼睛之后,她只觉得在她的眼前,来回晃动着无数的色彩,那些色彩全是十分浓
夺目的,令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但这时,她的头脑却已清醒了许多,她见到她的手是在一种柔软的物体之上,而并不是放在她轮椅的扶手之上。
那也就是说,她不在轮椅上!
当她一想到了那一点之后,她的心中,陡地一惊。
她的那张椅,等于已是她生命的一部份,当她发现她自己不在轮椅上时,那种吃惊的程度,和普通人发现他的腿双突然失去,是完全一样的。
那种极度的吃惊,更令得安妮昏昏沉沉的脑子,在刹那之间,变得完全清醒,而她的视觉,也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她看到在她前面的,是一块极大的花玻璃,像是经常被用来镶嵌在教堂中的那种,那玻璃的颜色,极之
丽夺目。在那块玻璃的后面,好像坐着一个人。但是却完全看不清楚。安妮转头向两旁看去,她是在一间布置得华美的房间之中。
而这时候,她也已进一步弄明白,那块彩
玻璃,是一扇玻璃屏风,而她也可以肯定,在这张屏风之后,的确是坐着一个人。
安妮口渴的感觉,仍然十分之甚,她勉力叫了起来,道:“水,给我水喝!”
她听到在屏风后面,那人重覆了一声,道:“水!”
立时一扇门打开,一个人推着一架餐车,走了进来,放了一大杯水在安妮的面前,安妮立时拿起杯子来,一口气
下了大半杯。
在服下了那大半杯水之后,她的神智完全清醒了,她已将昏
过去的事,完全想了起来,她知道她已落到了敌人的手中。
一想到这一点时,她难免有点心慌。
但是她立时记起了木兰花的话: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形下,都要保持镇定。是以她缓缓地
着气,道:“秀珍姐呢,在什么地方?”
屏风后的那人道:“她?她消失了!”
安妮冷笑一声道:“别骗鬼了,我被你们骗到了这里,你们也可以对别人说,我消失了,但我好好地在这里!”
屏风后的那人,笑了起来,道:“你真聪明,安妮小姐。穆秀珍是在我们这里,和你一样,但是我们不准备让你见她。”
安妮听得那人这样说,心中陡地一松,穆秀珍虽然落在敌人的手中,但是听来,她似乎没有什么别的意外,那已是令得她高兴了。
她摊开了手,道:“你想将我们怎么样?”
那人笑了起来,道:“那要等候我的首领,进一步的指示。我已经得到的指示是,安妮小姐,要取得你充份的合作。”
安妮的声音立时变得冰冷:“你在做梦!”
隔着彩
的玻璃屏风,安妮可以看到那人站了起来。接着,那人转出了屏风,安妮认出他就是在那车中的中年绅士。
他直来到了安妮的面前,瞪着安妮,道:“你非和我合作不可,小妹妹,因为你不和我合作,代价是穆秀珍的死亡!”
安妮的身子震动了一下。
她紧抿着嘴,一声不出。
那中年人又笑了起来,道:“这很值得你考虑了,是不是?现在,你可是已经愿意和我们合作了?你不出声,算是已默认了!”
安妮迅速地转着头,她立时道:“你的威胁是不能起作用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穆秀珍是不是真的在你们的控制之中!”
那中年人一挥手,道:“拿电视机来!”
立时便有一个人,担着一具小型的手提电视机,来到了面前,那中年人按下了掣,不一会,就可以看到萤光屏上,赫然是穆秀珍!
穆秀珍坐在沙发上,满面怒容,她所在的那间房间,陈设很华美。不一会,穆秀珍便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走着,显得不耐烦。
一看到了穆秀珍,安妮便忍不住叫了一声,道:“秀珍姊!”
但穆秀珍自然听不到她的叫声,她仍然来回走着,然后重重地坐倒在沙发上,那中年人道:“怎么,现在你相信了?”
安妮道:“我还是不相信,那可能是你们早用录影带录下来的,我要和她见面,才能相信,你们怕什么?在你们的巢
了,让我们见一面,怕什么?”
那中年人侧着头,想了一想,道:“好。”
他随即吩咐道:“将穆秀珍带来!”
安妮的心头狂跳,她立时可以和穆秀珍见面了,虽然是在那样的情形下,但是可以和穆秀珍重逢,总是值得高兴的事。
她注视着电视机萤光屏时,看到那个房间的房门被打开,四个大汉持着
走了进来,穆秀珍正在不断讲话,像是骂他们。
而那四个大汉,则在呼喝着,穆秀珍终于在
口下,向外走来,在那四个大汉的押解下,走出了那间房间,不到两分钟,两个持
的大汉,先倒退着进来,接着便是穆秀珍的大骂声,道:“你们这些暗箭伤人的家伙,又出什么主意?”
她一面骂着,一面走进了房间。
然后,她突然停住,叫道:“安妮!”
安妮只觉得心中一阵发酸,道:“秀珍姊!”
穆秀跨立时向前走来,但她立时被那几个大汉喝阻,道:“站住,别动,你们两人,可以有五分钟会晤,你们有什么话要说?”
穆秀珍怒道:“胡说,我们又不是犯人,为什么只能有五分钟的会晤?”
“穆小姐,你是我的俘虏!”中年绅士大声回答。
穆秀珍仍待向前走来,那中年绅士一声大喝,道:“你再不明白,结局就十分悲惨了,穆小姐,别
我们造成悲惨的结局!”
安妮也忙道:“秀珍姐,你怎样了?”
穆秀珍道:“我很好,就是一直被他们囚
着,兰花姐呢?高翔呢?你怎会被他们捉来的?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得穆秀珍那样问,安妮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奇异之感!
安妮听得穆秀珍的时候,心中有一种十分怪的感觉,但是她却根本不及去细想,只是道:“高翔哥哥受了伤,兰花姐姐不知到那里去了?”
穆秀珍道:“安妮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安妮道:“秀珍姐,我们──”
她话还未曾讲究,那中年绅士已喝道:“行了,将穆秀珍带走,我和安妮小姐之间,还有一点小小的谈判,快走!”
那四个大汉立时将穆秀珍押走了。
当穆秀珍走出门口的时候,安妮又叫道:“秀珍姐!”
穆秀珍转过头来,安妮问道:“你不问四风哥怎么了?”
穆秀珍像是陡地被安妮提醒了一样,道:“是啊,他怎么了?他发现了我突然失了踪,一定是十分伤心了,对不对?”
安妮刚才和穆秀珍在讲话之际,心中突然起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便是因为穆秀珍几乎完全没有问起云四风的缘故!
云四周是穆秀珍的丈夫,穆秀珍应该首先问起他来才是的,直到穆秀珍在离去的时候,仍未曾提及云四风,安妮才忍不住问起她来。
穆秀珍在安妮的提醒下,总算反问了一声。
安妮道:“他难过极了,也受了很大的刺
,医生吩咐他一定要静养,如果不好好静养的话,他的精神,可能支持不住!”
穆秀珍叹了一声,道:“不要紧的,安妮,等我们可以逃出去之后,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哼,你别看他们人多,我一样有办法逃出去的!”
穆秀珍话一讲完,便被那四个大汉押着,向外走了出去。安妮的心中十分难过,她自己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而穆秀珍是不是真有能力可以逃出去,而且边她也一并救了出去?安妮也不知道木兰花在什么地方,如果木兰花回到家中,发现她失了踪…
安妮真是不敢再想下去。
自从安妮参加了木兰花她们以来,不论是如何惊险困难的事,在事情刚一发生时,她们也可能完全没有线索,也可能在恶劣的处境之中。
但是,却没有一次像如今处境那么恶劣的!
安妮的年纪虽然小,但是她一直是十分冷静的人,然而这时,她却也没有法子保持冷静,她急得不断地哭泣。
在木兰花的家中,高翔紧紧地握着拳,一筹莫展。安妮失了踪,木兰花音讯全无,穆秀珍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连串打击,即使高翔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也觉得难以忍受,他站了起来,来回踱着,脑中
成了一片,不知该如何才好。
就在那时候,在路上,突然传来一下急速之极的汽车刹车声,那一下十分难听的声音,令得高翔陡地跳了起来,转头望去。
只见一辆小型房车停在铁门外,一个人打开车门,跳了出来,高翔一看到那人,就吓了一跳,那是云四风!云四风还穿着医院中病人的白色服装。
云四风一下车,就推开铁门,奔了进来,高翔忙
了出去,叫道:“四风,你怎么可以离开医院的,医院吩咐你需要静养的。”
云四风的神情,却十分镇定,他道:“我是逃出来的。高翔,如果换了你是我,你需要什么?是需要静养,还是需要有关秀珍的消息?”
高翔苦笑了一下,他似乎不必考虑,便道:“你说得对,换了我是你,我也会从医院中逃出来的!”
“现在情形怎么了?”云四风急极问道。
高翔再度苦笑:“情形更坏了,兰花不知到了何处,而且,连安妮也不见了,她一直是在家中的,但突然失了踪!”
云四风的面色变得十分苍白。
过了半晌,他才道:“高翔,你的意思是,我们已遭到了前所末有的挫败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那样,四风,我已经知道主持这件事的人是姚雄,我已经命令全市警方人员,尽一切可能去调查和姚雄有关系的人物动态,现在我只好等着报告,在没有结果之前,我们绝没有办法采取新的行动,只好束手无策!”
云四风来回踱着,自他的额上,不断地有汗珠沁出来,他的神经显然是在极不稳定的状态之中,高翔刚想开口劝他去休息,云四风已然问:“你看秀珍有危险么?”
高翔缓缓地
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十分难回答的问题,因为穆秀珍现在怎么样了,他根本一无所知,他又如何能回答。
他想了片刻,才道:“秀珍一定是在敌人的手中,我想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杀了她,对敌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而留着她,可以要胁我们!你想,如果他们要杀死秀珍,又何必制造什么神秘的失踪呢?他们对付安妮也是那样,可知她们没有生命危险。”
听得了高翔那样分析,云四风的脸色,略为好转了一些,也就在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高翔连忙抓起了电话。
他立即认出,在电话中响起的是值
警官的声音,高翔连忙问:“有什么发现?”
“第七行动组金警官有报告。”
“请他直接向我报告!”
“是!金警官请报告!”
高翔立即听到了金警官的声音,金警官道:“高主任,我们发现,有一批歹徒,最近曾在第十七号公路的一幢屋子中集会,这批歹徒之中,有过去和姚雄有过联系的毒贩在内,我们拘捕了其中两人,他们承认了,曾在那屋子中见过姚雄和黑豹!”
高翔兴奋得直跳了起来,道:“好,做得好,快命令就近警官派人去包围那屋子,但是别采取行动,等我来到了再说。”
高翔放下了电话,便道:“我们走!”
他和云四风两人,是急速奔出去的,因为金警官报告的线索,实在太重要了,那地方姚雄曾多次会见那批歹徒,那一定是姚雄在本市的一个巢
。
破获了这一个巢
,对于姚雄的来龙去脉,就可以认识清楚了。他们一齐跳上了车子,高翔驾着车,以极高的速度,驶向警局。
当高翔驶到警局之时,金警官立时
了出来,道:“高主任,对那幢屋子的包围已经完成,这里有一百二十名兄弟,立时可以出发。”
高翔点着头,道:“你去找一套制服来给云先生穿。”
金警官向云四风略打量一下,便走了开去,不一会儿便捧了一套制服来,云四风换去了医院中的服装,和高翔一起跳上警车。
六辆警车,风驰电掣驶出了警局,没有多久便出了市区,转入了十七号公路之后不久,一条支路上便有警员驶着摩托车出来,这个警员是早和高翔以无线电联络过的了,由他负责带领大队警员,到那屋子去。
五分钟后,六辆警车都停了下来。
他们已都可以看到两百码外的那幢洋房。
那幢洋房在一个山坡上,有一条斜路,向上通去,在那条斜路上,总共有两道铁门,房子的四周有围墙,墙上有铁丝网。
在普通人看来,这幢花园洋房,目前十分宁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高翔却是十分有经验的警务人员,他才一跳下警车,便看到那洋房的四周围,草丛中和灌木丛旁,都伏满了警员,整幢洋房,都已经在警方的包围之下了。
警车停在两百码开外,那地方恰好是片林子,虽然大队警车驶到,但洋房中的人,也未必会发觉,高翔沉着地发着命令,道:“四下散开,加强包围,避免暴
!”
百来名警员一齐散了开来。
警员是训练有素的,行动十分快捷。
一个警官奔了过来,道:“高主任,铁门和铁丝网上,都证明是通电
的!”
“哼!”高翔皱了皱眉“金警官,和发电厂方面联络请他们暂时切断喧一地区的电源供应,电
一截断便告诉我!”
金警官忙用无线电和总部接头,再出总部和发电部门接洽,三分钟之后,又有警官来报告,道:“电
已经截断了!”
高翔端起了冲锋
,开始向前奔去。
他一开始行动,大队警员,立时跟在他的后面,一齐向前奔了过去,等到奔到了近墙处,才一齐大声呼喝了起来。
高翔和云四风两人,奔在最前面,他们的手中都握着手提机
,他们是从那条斜路直攻了上去的,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好几位警官,和三四十名警员。
当所有的警员,一齐发出呐喊声之际,声势之威猛,简直是惊天动地,高翔看到那房子中,有七八个人充满惊惶地向外奔出来,但是又立即退了回去。
从那样的情形看来,他们显然是等到警员开始大声呐喊,才知道整幢洋房,已然处在重重包围之下了。
高翔冲到第一重铁门之前,立时扳动了机
,随着惊心动魄的
声,他一脚踢开了那扇铁门,继续向前冲了过去。
等到他攻开了第二道铁门之际,屋中也开始有
声还击,高翔和云四风带领着警员,在地上滚动着,找寻看掩蔽的物体,继续前进。
而那时,由另外几位警官率领的大批警员,已然纷纷爬上了围墙,密集的
火,对准了房内扫
过去,这使得高翔他们更容易前进。
终于,高翔和云四风,首先跳上了洋房正门的石阶,背贴着桥而立,高翔向在墙头上的金警官挥着手,这时,他根本忘记自己的肩头受过伤!
金警官一看到了高翔挥手的动作,立时对着扩音器叫道:“屋中的人听看,你们已全部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投降,将手放在头上,一个接一个走出来,给你们三十秒钟时间考虑,要不然,你们没有生还的机会,从现在起,三十秒!”
金警官话一结束,来自围墙和四面八方的
声,一齐停了下来,只听得在洋房之内,还有
声响起,但却只是零星的几下。
接着,便完全静了下来。
然后,看到第一个人,冲了出来,抛下了手中的
,双手放在头上,奔出了屋子,冲下石阶,在他奔出来之际只听得房中有人怒喝一声:“没种的东西!”
接着便是“砰”地一下
响,那人立时滚跌在地!
而几乎在同时,高翔一转身,便向门内扫
了一梭子弹,有人惨叫着,也有人高叫道:“别开
,我们投降了,别开
!”
随着那人的呼叫,好几枝
抛了出来,一个接一个,双手放在脑后,走了出来,一共有十五个之多,一齐站在花园中心。
这十五个人中,倒有一半以上是高翔认识的,那全是怙恶不悛的顽固犯罪份子。有两个还是才从狱中放出来还不到一个月的。
高翔冷笑道:“谁是头脑?”
那十几人互望着,一个道:“头脑是飞天龙,已被高主任打死了。”
“那么,谁是副手,快站出来。”
一个身形魁伟的中年人,迟疑了一下,向前踏出了一步。高翔“嘎”地一声,道:“刀疤老四,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那中年人的左颊上,有一道十分难看,鲜红色的刀疤,刀疤老四是他的名号,那人是本市最恶劣的歹徒之一,他听得高翔问他年纪,不
呆了一呆,然后才道:“我今年四十七岁。”
高翔“哼”地一声,道:“从你十五岁那年,在街头聚赌打架开始,你在狱中度过了多少年,我想你一生不想出监狱了!”
“不,高主任,我们并没有做犯法的事!”
“转过身,向前走来!”高翔大声喝斥。
刀疤老四转过身,向前走来,走到了高翔的面前,高翔突然伸手,抓住了他
前的衣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老老实实说,穆秀珍在什么地方!”
刀疤老四的脸色变得煞白,那种得他脸上的刀疤,更呈现一种难看之极的紫
,他道:“穆秀珍,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高翔“呸”地一声,道:“你们都曾和姚雄见过面,会不知道穆秀珍在什么地方,不但有穆秀珍,还有安妮,也在你们手中!”
“我们真的不知道,高主任,真的不知道,我们是和姚雄见过面,他给我们很高的酬劳,叫我们在这里等,随时等候他的差遣,我是听得他说起要对付木兰花、穆秀珍,但是…他的计划怎样,我们却不知道,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高翔挥手叫道:“进屋去做彻底搜索!”
大队警员服从看高翔的命令,进入了屋子,高翔的一手仍然抓看刀疤老四的
口,道:“那么你们之中,有谁接受过姚雄的差遣?”
“我们还没有人接受过差遣,我们不知他在干什么,高主任,真的没有,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犯罪,绝不会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不认罪的!”
高翔苦笑着,他知道刀疤老四所说的是实话,越是累犯,越是在被拘捕之后,痛痛快快地承认罪行,因为他们知道不承认也是一样的。
那样说来,自己的一团高兴,又化为乌有了!
高翔和云四风互望了一眼,两人一起苦笑!
而同时,刚才冲进屋中的警员,也已经完成了搜索,他们揪出了两个躲藏起来的人,但是经过周密的搜索之后,终末发现楼秀珍。
高翔又受到了一次打击!
但是这次打击,却使高翔知道,姚雄在本市,已建立了许多据点,他也可以肯定,穆秀珍一定是被关在许多据点中的一个!
他知道自己的侦察办法是对的,但是他却不知道那样子下去,要多少时间,才能找到穆秀珍,也不知道在这期间,事情会有什么变化!
刚才,他正进攻这幢洋房的时候,由于心情上的兴奋,根本不觉得肩头上的伤口有任何疼痛,但是此际,却又感到一阵痛楚。
他望着警员将这二十名歹徒押上了车子,全中不
起了一股极度茫然之感。他以为可以在这里得到线索的,但是线索又断了!
在海底继续跟踪着那艘潜艇的木兰花,心中也十分奇怪,因为那艘潜艇,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一直在向前驶去。木兰花知道自己很久没有和安妮联络,安妮一定很着急了,但是却也不敢贸然使用无线电通话,因为有被截听到的可能,而她现在正在跟踪着对方的潜艇,如果一被对方发觉,她的跟踪,就再也起不了作用了。
木兰花用心地观察着正在萤光屏上出现的那艘潜艇,从那艘潜艇行进的方向来看,它似乎不断地在转着弯,这就更使木兰花不明白了。
因为木兰花知道姚雄的手,受了相当严重的炸伤。
那样的炸伤,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会引起十分严重的后果,那么照常理来说,姚雄就应该将游艇直驶往一个目的地,上岸去求医才是!
但是,他却只是在海中兜看圈子。
但不管如何,木兰花仍是抱定宗旨一直远远地跟在这艘潜艇的后面“兄弟姐妹号”的远程海底电视摄像管,可以将那潜艇清楚地现在萤光屏上。
那样的跟踪,大约经过了一小时,木兰花发现那艘潜艇已渐渐向上升,木兰花知道对方要浮出水面了,她连忙先一步将“兄弟姐妹号”升出水面。
因为当潜艇上升之后,看到海面上有一艘游艇,姚雄是不会起疑的,但如果在它升起之后,它看到另有一艘从水底升起来的游艇时,那就不同了。
在“兄弟姐妹号”升上海面之后,木兰花立即看到,那是一个海湾,木兰花还认得出这个海湾叫作梅花山海湾,近海湾处,是本市的大工业区,工厂林立,在海上望去,也可以看到许多宏大的厂房,和高耸入云的工厂的大烟囱。
这时,木兰花也已明白那潜艇为什么兜圈子了!姚雄根本没有离开本市之意,他的潜艇,沿着海岸,绕了一个湾,来到了这里。
他自然是准备在这里登陆了。
木兰花在刹那间,脑中迅速地转着念,她自然要继续跟踪,一直跟踪到姚雄在本市的真正巢
之中,她断定穆秀珍一定是在那里。
但是,要在海面上进行跟踪,却是相当困难的,跟得近了,会被姚雄和黑豹觉察,跟得远了,若是他们先登上了码头,进入了工厂林立的工业区,再要找他们,那就难得多了。
木兰花考虑了片刻,决定了先驶近码头去,等候姚雄的到来。
她迅速地按下了几个掣,使“兄弟姐妹号”的外型,略起改变。那次改变十分小,只是原来的船名上,
上了一幅“海鹊号”的新船名,同时,船首伸出了两个尖角来,而船尾也翘高了三四尺。但是那样的改变,也已足使人认为那是另一艘船了。
这个工业区一共有七个码头,木兰花还不知道姚雄会在那一个码头登岸,但是好在每一个码头都是并列的,木兰花在渐渐接近码头的时候,便注意看海面。
她并没有看到姚雄的潜艇是在什么地方升上海面的,但是她估计一定是在海中央那一堆礁石之后,因为她看到一艘快艇,正由那礁石之后,疾驶而来。
那快艇狭而长,十分小,艇上有着两个人。
木兰花和那快艇的距离还十分远,她其实是看不到艇上的两个是什么人的,但是她却可以肯定,那两个人就是姚雄和黑豹。
而且,木兰花从快艇的来势,也看出姚雄是准备在三号码头登岸的,是以她先将“兄弟姐妹号”驶向三号码头,并且先登上了岸。
在她登岸之前,她已在自己的容貌上作了小小的改变。
她并没有时间去作太大的改变,因为快艇来势十分快,时间上并不允许。
她本来是一直跟在姚雄的潜艇之后的,但是由于她有过人的判断力,是以她知道对方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可以反而先在岸上等看他们。
木兰花上了岸并没有多久,小艇的“扑扑”声,便越传越近,小快艇泊在三号码头上,几乎就在“兄弟姐妹号”的旁边!
木兰花站在岸上,岸上的人很多,她混在人丛中,一点也不出众,她注意着姚雄和黑豹的行动,姚雄是被黑豹扶上岸来的。
他们两人一上了岸,便立即匆匆向前走去,木兰花也连忙跟在后面,他们两人,显然未曾发觉有人跟在他们的后面,因为他们一直向前走着,连头也未回。
十分钟后,他们走进一条相当污秽的巷子,木兰花在巷口略停了一停,并没有立时跟进去,因为那巷子十分窄,立时跟进去,容易被发觉。
木兰花在巷口看得
清楚,姚雄和黑豹两人,在巷子中走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他们停在一扇狭窄的铁门之前,那铁门看来,像是厂房或者仓库的边门,黑豹在那铁门上,连敲了七下,发出了砰砰的声响,那扇铁门立时打开,两人也走了进去。
在两人进去之后,铁门之中,还有一个人探头出来,向小巷左右,张望了一下,木兰花连忙缩回了身子,那人也立时缩回头去。
接着“砰”地一声响,铁门关上了。
木兰花急步走过小巷,她甚至在经过那扇铁门之际,也没有停下来,只不过转头,装成了不经意地望了两眼,打量了一下而已。
那铁门十分残旧,上面漆看“曼谷实业公司”、“第一货仓”等字样,木兰花已经可以肯定,她已找到姚雄的秘密大本营了。
她穿过了小巷,在那小巷的巷口,又停了片刻。
在那片刻之中,她心念电转,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
她现在可以立时通知警方,那么,高翔自然会带着大批警员来到这里的,用直升机来运载警员的话,半小时就可以形成包围了。
但是木兰花却想到,那绝不是好办法!
因为如果这里是姚雄的秘密巢
,几乎已是可以肯定的了,那么,穆秀珍就在这里面,也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这里表面上是一个货仓,但是姚雄那样老谋深算的人,既然选定了这里来做他的秘密的巢
,一定是有理由的,说不定里面有四通八达的地道,那么,大批警察一到,打草惊蛇,不但找不回穆秀珍,只怕要捉到姚雄,也不是容易的事。
木兰花的心中,实在是为难到了极点!
她已经几乎接近成功了!因为她已追踪姚雄,眼看姚雄进入他的秘密巢
之中,但是,她却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来对付姚雄?
她绕到那仓库的正门,也是重门深锁,如果去敲门的话,一定是自讨苦吃,木兰花甚至考虑爬上仓库的屋顶去了,但是那样一样不能走进仓库之中的。
木兰花深深地
了一口气,她已绕看仓库转了一转,又来到了那个小巷的巷口了,就在那时,她的心中,陡地一亮!
她想到了十分重要的一点!
那便是,姚雄急需要一个医生,而在他的秘密巢
之中,不可能有一个医生常驻着的,因为他的受伤,全然是一件意外。
再进一步说,那就是会有一个医生进这仓库去了。那医生可能是他们的自己人,但是也更有可能是他们向普遍行医的医生求助!木兰花想到了这一点,心中登时高兴了起来。
她退开了几步,站在巷口等着。
如果有医生来,那么,她就可以进入部仓库去了。
木兰花等了约有五分钟,她看到一个穿着深黑西装的人,提看一只药箱,不急不徐地走了过来。一看到那人,木兰花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了。
木兰花立时
了上去,道:“你是医生?”
那医生是一个中年人,他停了下来,道:“你是谁?”
“我是仓库中的。”木兰花随口回答。
“你们刚才打电话来,有人受了伤,但如果伤势太重,我也只能做暂时的工作,你们应该通知警方才是!”那医生解释着。
“是,是,请医生先去急救一下。”木兰花说着,突然重重地一掌,击在那医生的后脑,那医生向前突然一仆,木兰花已托住了他的身子。
等到木兰花将他的身子放下来时,已经除下了他身上的上装。木兰花不得不在心中对那位医生表示抱歉,但是她却没有别的办法。
她自她自己的衣袋中,取出了一个假发竺,戴在头上,看来她变成了一个半秃的男子,她又贴了两条假髭在
上,看来她老了许多。
然后,她将医生拖到了街转角处,靠墙坐着,她提着药箱,向前走去,来到了那扇铁门之前用力拍了几下,铁门打开来,一个人探出头来。
那人向木兰花一打量,便道:“医生么?”
“是。”木兰花
声回答着“有人受伤?”
“请进来,医生,我们一位工友,在搬运货物的时候,被碰伤了手。”
那人转身向内走去,木兰花跟在他的后面,进了仓库。仓库中十分黑暗,只有十分高的地方,有几盏昏黄的电灯,仓库中堆着很多货物,木兰花才一走进去,铁门便砰地关上。
木兰花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铁门旁边站看了两个人。木兰花也不出声,那人走得很快,在两叠很大的木箱中间穿过,又来到了一扇门前,才站定道:“姚大哥,医生来了。”
“快请医生进来!”那是黑豹的声音。
黑豹和姚雄,都在里面。
虽然木兰花一直镇定过人,但是这时候,她的心情,却也不免十分紧张,因为她此际的化装,十分拙劣,她知道是很容易被姚雄识穿的。
但是既然已来到了,她却绝没有不进去之理。
在带她进来的那人推开那道门时,木兰花已想好了,最精细的人,自然是姚雄,但姚雄绝不知有人跟踪他来到此处,而且他又急于治疗伤了的手,那么,他的注意力自然不免打折扣,只要自己掩饰得好一些,想混过去,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在一进去之后,既然见到了姚雄,也可以见机行事了!木兰花缓缓地
了一口气,就在那人推开门之后,一起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间十分普通的房间,正和普通仓库的办公室无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姚雄正在椅上,他的手搁在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
在他的手上,胡乱
着一些布带,那些布带已被血
透了,他的神情很苍白,皱着眉,一见木兰花就道:“快,快替我打止痛针!”
木兰花放下了药箱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姚雄并没有出声,在一旁的黑豹代答道:“是砸伤的。”
木兰花解开了姚雄手上的布条,实在不必一个医生,也可以知道那是炸伤的,伤的主要部份是手心,皮开
绽,可想而知,十分痛楚。
木兰花摇看头,道:“不对,这不是砸伤的,我看…像是爆炸受伤的,我只能替你急救,我认为应当通知警方才是!”办公室中的人互望着,黑豹一翻手,在他的手上,已多了一柄手
,那
正对准了木兰花,木兰花立时装出十分吃惊的神情来。
她忙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看,”姚雄沉声道:“你别多管闲事,我们也不想和警方发生任何关系,我只要得到治疗,而你,就负责治疗!”
木兰花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来,说道:“你们──你们会将我怎样?”
姚雄缓慢地道:“我们会将你囚
起来,待我的伤好了可以离开这里时,那你就可以离去,所以,你得尽心替我治疗才好!”那正是木兰花所希望的!
木兰花那时,出其不意要制住姚雄,是很容易的,当她走进办公室来的时候,她也考虑过这一点的了,但是她却知道那也不是好办法!
她制住了姚雄,固然可以要胁姚雄将穆秀珍放出来,但是穆秀珍还在姚雄的手中,姚雄又何尝不能要胁木兰花?这样做,可以说是一场赌博!
而木兰花却绝不能用穆秀珍的性命来做赌博。
所以木兰花并没有那么做,木兰花反倒希望姚雄将她囚
起来,那么,她就有机会来查看这仓库中的情形,先将穆秀珍救出来再说了!
木兰花心中虽然希望如此,但是她还是道:“你们…让我回去,我定时前来替你诊治,我绝不
你们的秘密就是了!”
姚雄冷笑着,道:“你以为我们会冒那样的险么?”
黑豹也已厉声叱道:“少废话,不然我先杀了你,我们再去找第二个医生!”
木兰花装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来:道:“好!好!”她先替姚雄注
了一针止痛针,然后,洗净了伤口,注
抗生素,再用最新的
防菌剂
在姚雄的伤口上,然后才包扎了起来。
当包扎了之后,她才道:“如果在十二小时之内,体温不增高的话,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不然只怕要送医院了!”
木兰花在那半小时中所做的一切,实在不比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逊
,所以她可以说是一点破绽也未曾
出来,姚雄最后听了木兰花的话,只是闷哼了一声,便吩咐道:“带他进去,待他好一些,我究竟还是他的病人,但要派人看守他!”
黑豹和几个人答应着,木兰花在收拾药箱的时候,趁他们不觉,将一枚小型的偷听器,放在桌子之下,那偷听器只不过指甲大小,上面附有尖锐的短刺,只要用力一按,就可以附着在木器上或是墙上,然后,木兰花跟着两个人,提着木箱,走了出去。
那两个人带着木兰花,走出了那间办公室,来到了仓库中,他们来到了一只大木箱之前停下,其中一个人用手一按,将大木箱的一边,扳了下来。
那大木箱之中,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梯阶!
木兰花看到了那样的情形,不
暗暗称赞姚雄设计的聪明,这里是仓库,仓库之中,几乎到处全是那样的大木箱,又有谁想得到其中的一只大木箱中有那样的秘密,竟是一条暗道的入口?木兰花在他们的推拥下,走下了那阶梯。
她走下了约有十来尺,前面便是一道走廊,有人在走廊中坐着,带木兰花来的人向那两人打了一个招呼道:“这是医生,首领吩咐将他关起来!”
那两个向木兰花打量了一眼,其中一个打开了一扇门,道:“进去,走快些,你如果不想进去,我可以将你扔进去的。”
木兰花一声不出,便走进了那房间。
她才一走进去,那门便“砰”地关上了。
房间中的光线十分黑,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木兰花也不去寻找是不是有灯,她连忙自她的鞋跟中拉出一个耳筒来。
那耳筒有一
电线连着,木兰花将耳筒
在耳中,她立时听到了姚雄的声音,道:“他妈的,高翔到了十七号公路那地方?”
另一个人道:“是的,所有人全被捕了!”
姚雄笑着道:“但是那没有用,我一点损失也没有,那地方的人,根本不知我在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穆秀珍和安妮在什么地方。”
木兰花一听到这里,心中实是又惊又喜!
因为她绝不知道安妮也出了事。
如今,姚雄那样说,那自然是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连安妮也落到了他的手中,木兰花自然不免吃惊。但是值得安慰的是,听姚雄那样说法,穆秀珍显然是被囚
着,而绝没有生命的危险,那么,穆秀珍被囚在何处,是不是就在这里?
木兰花继续用心听着。
只听得姚雄又发出了一阵
笑,道:“我的计划,他们是做梦也想不到的,而如果我的计划实现了,哈哈,哈哈…”姚雄并没有再向下说去,只是不住笑着。
又听得黑豹问道:“首领你的计划是什么?”
木兰花听得姚雄说他另有一道绝妙的计划,心中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姚雄本来就是最足智多谋,是最危险的犯罪人物。
像姚雄那样的人,有了新的犯罪计划,何足为奇?
可是在听了黑豹那样的一问之后,木兰花的心中,却陡地奇怪了起来,姚雄的犯罪计划,连黑豹也不知道,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黑豹是姚雄最得力的助手,姚雄的行动计划,如果连黑豹也不知道的话,那实在是太秘密了,只怕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了。
可是,姚雄接下来讲的话,却又使木兰花不明白!
只听得姚雄笑了一下,在他笑声中,可以听得出,充满了神秘的意味,他道:“黑豹,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必须保守极端的秘密,只有我和另一人知道!”
办公室中,静了片刻。
然后,才又是姚雄的声音,道:“黑豹,你生气了?”
黑豹道:“你不将计划告诉我,我不生气,但是你却告诉了另一个人,这使我生气。”
姚雄“哈哈”笑了起来,道:“黑豹,等我的计划完成时,你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在事先必须保守极端的秘密了,而那另一个人,他必须知道,是因为他是计划的执行人,怎能不知?黑豹,如果你生气的话,你实在太傻了!”
黑豹勉强笑了一下,道:“原来是那样。”
木兰花心中急速地在想着:姚雄的计划是什么呢?
她只是略想了一想,便不再去想这件事,因为木兰花并不认为姚雄的那个秘密计划,是和她目前要做的事情有关。
她还想再听姚雄谈谈穆秀珍和安妮的事。
可是姚雄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杂七杂八,讲了一些无关重要的话,接着,便听得姚雄道:“我在我的房间中,你们未得我的命令,不能有任何行动。”
好几个人一起答应着。
接着,便是脚步声和开门声,那显然是姚雄和黑豹两人已经离去了,他们两人一走,木兰花听得剩下来的人七嘴八舌地在讨论姚雄的秘密计划。
但是他们那些人,对姚雄刚才感到如此得意的秘密计划,显然是一无所知,是以他们只是胡乱猜想着,言不及义。
木兰花知道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将耳
送回鞋跟中,走到了门旁,转动门球,那门竟没有锁着,也许外面两个大汉,以为她只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医生,根本不必怎样注意的。
木兰花将门打开了之时,向外看去。
只见那两个大汉仍然坐着,守着出入口。
木兰花将门开得大些,将头向外望去。那两名大汉立时发现了木兰花的行动,大声叱责了起来,道:“做什么,快滚回去!”
木兰花道:“是!是!房间中太黑了,有没有灯?”
木兰花像是十分害怕地说着,那两个人却大笑了起来,一个道:“原来这傻瓜到现在还一直在黑暗之中,哈哈,太有趣了!”
另一个道:“他多半是吓呆了!”
木兰花看到他们笑,索
装出一副傻样来,道:“我找不到电灯的开关在什么地方,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身边有很多钱…”
木兰花讲到这里,那两个人已互望了一眼,停止了笑声,而且一起向木兰花走了过来。木兰花一看到他们走过来,立时退进了房中。
那两个大汉却直
了过来,进了房间,一个“拍”地一声,亮着了电灯,另一个拍着桌子,道:“你有多少钱,全拿出来。”
木兰花双手
摇,道:“我…我…”
可是那两个大汉却各自跑向前,一人伸一只手,拉住了木兰花的白装上衣,厉声道:“钱在哪里,快给我们,不然叫你吃一点小苦头。”
木兰花心中只觉得好笑,她的双手本来就是高举着的,这时,她双手一沉,用力按了那两人的后脑,然后双手一拢,将那两人的脑袋,推在一起,用力撞了一下,那一撞的力道着实不轻“砰”地一声之后,那两人身子摇晃着,倒下地去。
木兰花又伸脚在他们两人的后脑重重踢了一脚,令得那两人不会那么快就醒来,然后,她搜走了两人身边的手
。
她打开门,向外走去,看到那两个人的手提机
,还全挂在椅背上,木兰花取出了其中一排的子弹盒,放在袋中,提了另一柄,她来到了另一扇门前,轻轻转动看门球,那门锁着,木兰花取出百合钥匙,只用了半分钟时间,就打开了那道门。
里面也十分黑暗,木兰花伸手在门旁,摸到了电灯开关,亮看了电灯,她立即看到了安妮!安妮正坐在一张椅子上!
由于电灯是突如其来着亮的,是以安妮紧闭着眼睛。
木兰花看到了安妮,心中的高兴,实在难以形容,她忙关上了门,低声叫道:“安妮!你睁开眼来看看,我是谁!”
一听得木兰花的叫唤,安妮立时睁开了眼来。
刹那之间,她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眼前的那人,虽然留着男人的短发,而且上
还有短髭,但是安妮却一眼就可以认得出,那不是别人,正是木兰花!
安妮想张口大叫,可是由于事情实在来得太突然了,是以她张大了口,一句话也叫不出来。木兰花连忙向前走了过去。
安妮一等到木兰花到了她的身前,便紧紧握住了它的手,叫道:“兰花姐,你来了,我…你真的来了么?真是你么?”
木兰花笑道:“傻瓜,我还有假的么?”
安妮紧紧地
了一口气,道:“你见到了秀珍姐没有?我看到过她,她一定也被关在这里,兰花姐,你来了,那就好了。”
木兰花转身,道:“安妮,伏在我背上。”
安妮勾住了木兰花的头,木兰花将安妮负到了背上,又来到门前,木兰花向外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动静,分明是他们还未曾发觉下面生了变故。
木兰花走到另一个门前,那门没有锁,当木兰花推开那扇门时,发现那房间是空的,木兰花立即又到了另一扇门前。
那门锁着!
木兰花又用百合钥匙打开了门锁,陡地推开了门。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穆秀珍从
上,直跳了起来!
穆秀珍本来,一定是正躺在
上看一本书的,因为她虽然跳了起来,但是她的手中,还是拿着那本书,她先看到了安妮,然后,才看到了木兰花,因为安妮一见到她,便已迫不及待地叫道:“秀珍姐!”
“安妮!”穆秀珍也叫着。
“秀珍姐,你看看这是谁,兰花姐来了!”安妮高兴地叫着,如果她不是腿双残废的话,她这时一定会直跳了起来。
“兰花姐!”穆秀珍叫看,望定了木兰花,她脸上的神情,是难以形容的,她向前直扑了过来,抱住了木兰花,也抱住了安妮。
木兰花忙道:“秀珍,我身上有手
,手提机
交给你,我们还未曾
险,我们得设法冲出去,姚雄就在这里,我想,警员也应该包围这里了!”
“兰花姐,你来的时候报了警?”
“没有,但是我在这里的门外,击倒了一个医生,那医生应该醒来了,医生一醒,自然会进仓库来调查的,我们该引警方的注意了!”
“那还等什么?”穆秀珍立时说。
她从木兰花的手中,提过手提机
来,冲出房间,扳动了
机,便扫出了一排子弹,在甬道中听来,
声更是惊心动魄!
随着那一阵惊心动魄的
声,只听得仓库上面,突然也有
声传了出来,不但有
声,而且还有大声的叱喝声,来回奔走的声响。
木兰花负着安妮,站着不动,穆秀珍已迅速地向上冲了上去,她一面向上冲,一面不断地扫
着,木兰花跟在她的后面。
她们两人,一前一后,冲出了秘道的入口处,立时有四五个警员,一起举
向她们瞄
,穆秀珍叫着:“别开
,我是穆秀珍,这是木兰花!”
一个警员立时向前走来,木兰花急道:“找到姚雄和黑豹没有?那是两个最危险的犯罪份子,他们就在这仓库之中!”
那警官道:“还没有,但我们已控制局面。”
木兰花抬头看去,不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正如那警官所说,警方已控制了局面。
仓库中的
战,已经结束了,歹徒在木箱后一个个被警员揪出来,总共有十几个之多,一出来就立时被警员押了出去。
听了木兰花的话后,那警官已下令,对整个仓库,进行彻底的搜索。在不到十分钟之内,警员已找到了两个暗道的入口处。
而在找到第三个暗道的入口处之际,又响起了一阵猛烈的机
声,随着那一阵
声,首当其冲的六七名警员,立时浴血倒地!
其余的警员,一齐散了开来,觅地掩蔽。
也就在那一刹间,一个人端看手提机
,自地道的入口处,疾跳了出来,那人的动作,敏捷得像是一头豹一样,一跳出来,就跃了七八尺。
他身子打着转,手中的手提
,不断地扫
着,子弹
向四面八方,完全没有人可以接近他,而他一面扫
,一面向外直冲出去。
那人正是黑豹!
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转眼之间,已被他窜到了门口,眼看他可以夺门而出了,但那时候,另一声
声,响了起来。
那一
,是躲在木箱后面的木兰花所
的。
随着那“砰”地一声响,正在向前疾奔而出的黑豹,突然身子向前仆跌了下去,木兰花的那一
,正
在他左腿的腿上。
黑豹在地上翻滚了一下,还想提
再扫
。
但是他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就在他一个翻身之际,一个警官用力一推,将一叠木箱推倒,向他身上
去,接着,至少有十个人,同时自掩蔽后,举
向他扫
!
黑豹的身子,向上直跳了起来!
但是,当他的身子向上直跳起来之际,他已中了十几
,根本不能再反抗了,但是他还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提机
。
他的身子弹跳了起来之后,立时又重重地摔了下去,他全身都是血,已经死了!木兰花立时将安妮交给了一位警员,她奔到了那地道入口处,喝道:“姚雄,你已走投无路了,快出来!”
木兰花一面说,一面又向地道中,连放了五六
。
只听得地道中响起了姚雄的声音,道:“别开
,我投降了!”
木兰花又向旁闪了一闪,她向在地道口的警员,作了一个手势,所有的警员,一齐向旁张开,接着,姚雄举着手,走了出来。
姚雄一出来,所有的警员手中的
,全对准了他!
木兰花冷笑了一声道:“姚雄,认得我么?”
姚雄转过头来,看到了木兰花,他陡地一呆,道:“你是…你是木兰花!”他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你真行,木兰花,我服了,真服了!”
木兰花冷笑着,道:“你想不到,是不是?”
“当然因为我未能料到,要不然,你那种拙劣的化装,能将我瞒过去,才是奇事了。好,我既然已落在你们手中,没有话说,穆秀珍就是在──”
姚雄的话还未讲完,穆秀珍已大踏步走了过来,道:“我已经出来了,不劳你费心,姚雄,这次,你可逃不了的!”
木兰花唯恐穆秀珍恨起来,会对姚雄报复,是以忙道:“秀珍,他已落网了,警方自会处理,你快去和高翔联络一下。”
穆秀珍狠狠地望着姚雄,又道:“你逃不了的,哼!”她扬了扬手中的
柄,作势待向姚雄打过去。
木兰花忙喝道:“秀珍!”
穆秀珍这才悻然转过身,向仓库之外走去。
木兰花撕去短髭,除了发笠,回复了本来面目,伸手召来了两位警官,道:“这个人是亚洲最凶恶的犯罪份子,千万要小心!”
那两个警官答应着,其中的一个警官,立时取了一副手铐,将姚雄反手铐了起来,推着姚雄,一起向外走去。
在那警官和姚雄的身边,围满了警员,正是刚才穆秀珍所说的那样,姚雄这一次,一定是
翅难逃的了。
木兰花看到了这样情形,才放了心,她向安妮走去,一个警员将安妮负在背上,道:“兰花小姐,让我来照顾小安妮好了。”
木兰花道:“谢谢你的帮助。”
他们一齐走出了仓库,穆秀珍已经大声叫道:“兰花姐,高翔听到了我的声音,几乎傻了,他在警局等我们,要我们立即就去。”
“好。”木兰花也十分高兴。
因为这件事一开始的时候,是如此茫然而毫无头绪,简直一点线索也没有,一点办法也没有,那时,真是束手无策,难以着手!
但是,等到她想到了对方可能是利用潜艇来行事,而开始海底跟踪,搜索之后,事情便急转直下,一直到她找到了姚雄的秘密巢
,事情更是顺利之极!
现在,姚雄已落网了!
仓库外,停着好几辆警车。
那些警车,都是接到了那医生的报告,前来调查真相的。当木兰花救出安妮和穆秀珍之际,大队警员正在仓库中调查。
但是在仓库中的歹徒,都矢口否认,说他们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知道有人受伤,警方在不得要领之余,还当那是有人假借仓库方面的名义,骗那医生到这里来行劫的,是以正准备离去,而就在那一刹间,地道中突然响起了
声。
地道中
声一起,歹徒中就有人沉不住气了,立时发出了
来,事情完全败
,在木兰花冲出地道时,警方已控制大局了。
木兰花走出仓库,看到姚雄上被押上了警车,穆秀珍站在那警车之旁,在司机要登上车子之际,她突然道:“我来开车!”
木兰花道:“秀珍,别胡闹!”
穆秀珍道:“他将我弄到这里来囚
了那么久,我要亲自将他送到监狱去!”
木兰花皱了眉,一个警官已笑道:“穆小姐有那样兴趣,那是警方的荣幸,有史以来,警方没有过那么能干的女司机!”
“谢谢你!”穆秀珍上了车。
她一上车,立时发动了引擎,探出头来,叫道:“高翔一定等急了,我先去了,你们随后跟看来好了!”
她话才一讲完,已经驾着警车,向前直驶了出去。
警车的去势如此之快,以致众人都不免愕然。但是在众人的愕然之中,警车已驶远了。安妮道:“秀珍姐一定急于见四风哥了!”
木兰花笑了起来,道:“或许是,她一直就是心急的人,我们也该上车了他们也一齐上了警车,一共是三辆警车,向前驶了出去,不一会,便驶出了工业区,来到了直通市区的公路上。木兰花在警车的车厢之中,和安妮在一起,安妮正在向她讲述自己如何上了当,落在歹徒手中的经过,突然间,警车停了下来。警车停得如此之突然,那令得木兰花立时知道,发生了意外!她忙问道:“什么事?”
警车的司机转过头来,道:“穆小姐的车翻车了!”
木兰花大吃了一惊,连忙跳下了车,果然,穆秀珍驾驶的那辆警车,翻在路边,那路边是一个二百尺深的山谷,幸而有两株大树,拦住了车子。
但是车子也翻得十分厉害,车头向上,车中的警员,全跌出了车子,车子出事一定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因为还可以看到有几个警员正在山坡上呼叫,向上爬来。木兰花奔到了警车旁边,穆秀珍还在司机位上,头垂在一旁,昏
不醒。
木兰花先将穆秀珍从车中拉了出来,平放在地上,进行人工呼吸,穆秀珍很快就醒了过来,她一醒过来就间:“发生了什么事?”
木兰花埋怨道:“你几乎将整辆车都翻进了山谷!”
这时,所有人都奔过来了,长绳一
接一
抛下,将滚跌在山谷上的警员,拉了上来,每一个警员,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那个押姚雄的警官一被救上来就道:“姚雄逃走了!”
木兰花突然站了起来,道:“快派人搜索!”
大队人员散了开来,和总部取得了联络之后,几架直升机也飞来了,可是却找不到姚雄,姚雄竟然在不可能的情形下逃走了!
他们一直等过了很久,才来到警局。
高翔和云四风都在警局中,云四风也不顾当着众人,便紧紧地拥住了穆秀珍,倒是穆秀珍,反而脸红了起来,道:“别那样!别那样!”
穆秀珍的叫声,惹得众人也笑了起来。
穆秀珍和安妮全回来了,本来,事情可以算是十分之圆满了,但是却有两件事,是令人感到十分之遗憾的。
第一,姚雄逃脱了之后,一直没有下落。
姚雄的双手铐着手铐,一只手又受了伤,他能够在那样的情形下逃走,这证明他的确是一个非同凡响的犯罪份子。
第二,穆秀珍在翻车之际,受到了震
,经过了医生的检查之后,认为她最好在医院中休养几天。本来要休养的是云四风,但是云四风在一见到了穆秀珍之后,已经全然没有事了,反倒是穆秀珍要休养,云四风自然只好在医院中陪伴娇
了!
而安妮呢?她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云四风再替她做一张新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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