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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部:谁是内奸?
 我一时之间,也弄不懂他那一个“好”字,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已经相信了我的话。

 同时,我心中对于那二十一块钢板失踪的事,也感到十分惑。

 当时,室內灯一黑,情形混之极,我逃走尚且不及,怎会再顾及桌面上那二十一块钢板?但就算有人要觊觎那二十一块钢板,却也不是容易的事,因为就算情形混,二十一块钢板一齐取起,也不免“叮当”有声,室中全是奇材异能之士,也不可能不发觉。

 如今的事实是,那二十一块钢板,已经不见,当然是落⼊一个人的手中,虽说当年于司库的设计,极其精密,少一块钢板,也难以发现出蔵埋钱财的所在,但有了二十一块钢板在手,总已经掌握了极大的线索。也就是说,这一笔属于七帮十八会,千千万万弟兄的财富,可能落在一个奷人的手上!

 我正在想着,宋坚已经伸手推开了门,我和他一齐走了进去。

 ⽩老大手托着头,也不抬起头来,道:“你见过她了!”我一。道:“见过了。”

 ⽩老大道:“你走之后,我们已经商议过,连我在內,共有七个人,愿意保你不生事,可以令你平安离开此处。”

 宋坚大声道:“⽩老大,连我一共是八个人!”

 ⽩老大点了点头,道:“好,但是卫朋友,你将那二十一块钢板,出来吧!”

 我应声道:“⽩老大,我并没有取那二十一块钢板!”只听得一人叫道:“⽩老大,我说他是逃不出去,才装模作样的,我们对他仁至义尽,他却如此狡猾,如何能放过他?”

 我向那人一看,道:“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哼”地一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铁梁会大当家,刘阿!”

 那“铁梁会”乃是江南两省,铁匠兄弟的会社组织,势力颇是雄厚,而且打铁的工人,大都膂力惊人,所以铁梁会的人,每每向人寻是惹非,但是却还没有什么越轨的行动。他必将我置之死地,自然是受了⽩奇伟的收买了。我立即道:“原来是刘大哥,照刘大哥的说法,那二十一块钢板,一定是我取走的了?”刘阿大声道:“当然!”

 我一声冷笑,道:“我与⽩‮姐小‬,事先绝无约定,电灯一熄,⽩‮姐小‬仿我的声音,在屋角发话,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除非是刘大哥那样的人物,才能有心思再去取钢板,像我那样,已经只顾逃命了!”刘阿一声冷笑,道:“扯蛋,说到我头上来作什么?不是你取去的,这里尽是七帮十八会的弟兄,还有谁会取?”

 刘阿的话一出口,立即有七八人附和,道:“不错,不是你是谁?”

 我又道:“若是我志在财物,何不当时也将钢板取出,分了这一份,也⾜够我用了,为什么我还要不赞成分开这笔财富而致露了破绽?”

 我这几句话一讲,那些人个个瞠目不知所对。

 但也就在此时,只听得“嘿嘿嘿”三声冷笑,一个人站了起来。

 我向那人一看,不噤一惊,只见那人,獐头鼠目,一脸奷猾之相。穿着一件晨衫,却扣了老耝的一条黑表,道:“卫斯理,你是想独呑!”

 我真难想像,七帮十八会中,还会有这样的人,充任首脑,沉声道:“阁下何人?”

 那人道:“不敢,金帮的大龙头,石看天。”

 我“哼”地一声,道:“胡说,谁不知金帮的大龙头,乃是镇江蒋松泰,那里跑出你来?”石看天冷笑道:“难道我也是冒充的?蒋大龙头三年前⾝故,将大龙头之位,传了给在下!”

 我叹了一口气,不再出声。

 石看天道:“卫朋友,⽩老大对你,实是仁至义尽,只要你将二十一块钢板出,便可离去,生死两路,由你自己选择,如果你定要选择死路,那么,是你自己决定,谁也不便再来勉強你了!”

 石看天的话,讲得极其,轻轻巧巧,几句话之间,已经一口咬定,那二十一块钢板,是我取走了的!我瞪着他,冷冷地道:“那张二十万元的支票,你兑现了没有?嗯?”

 石看天的面⾊,陡地一变。

 尚有几人,面⾊也微微一变。

 我立即道:“⽩老大,当令郞还当我是秦正器之际,曾给我一张二十万元面额的支票,嘱我听他的话,我相信这种支票,在场的人⾝上,定有不少,⽩老大不信,可以搜一搜!”

 我一面说,一面留意各人的神⾊,只见约有十一二人,面⾊为之大变。

 ⽩老大面⾊,也难看之极,但是他却立即叱道:“这是七帮十八会之事,不要你多管!”

 我一笑,道:“我自然不会多管,但我相信,在‘死神’唐天翔死后,令郞必有意代他而起,成为贩毒、走私集团之首脑,雄心确是不小!”

 ⽩老大冷笑道:“小⽝虽然不才,但是却还不至于像阁下所说,那样不堪。”

 我知道,要一个英雄盖世的⽗亲,相信他的儿子,是一个非常卑鄙的人,那是一件十分困难,近乎不可能的事,我只是道:“我未曾取饼这二十一块钢板,秦正器的那块,在我这里,⽩老大,我代秦兄弟给你了!”我摸出那块钢板来,放在⽩老大的⾝旁。

 ⽩老大道:“卫兄弟,那二十一块钢板,若不是你取去的,那又是谁?”我立即道:“可能是令郞!”⽩老大“哼”地一声,道:“他已被我立即扣起,⾝上蔵有二十一块钢板,我焉有不知之理?这里许多人,个个都已为了表明心迹,而相互搜检过了,除你一人而外,还有谁?你若是一定不肯出,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大厅之中,显得十分寂静。我站在众人的当中,心中在拼命思索。

 过了四五分钟,我才道:“⽩老大,既然是这样,那么照此看来,这二十一块钢板,只怕还在会议室中!”⽩老大冷笑一声,道:“你找吧!”我一个箭步,向会议室的门口走去,众人都跟在我的后面。

 我虽然已经揭发了⽩奇伟的许多丑行,但是,即使是同意放我离开这里的人,也都以为那二十一块钢板,是被我取去的。

 我若要脫⾝,非找到这二十一块钢板不可。我心中毫无疑问地肯定,钢板是⽩奇伟所做的手脚。但当时,我一进电梯,便听得有人追出来之声,可见会议室中的混,恢复得极快。

 而⽩奇伟多半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将那二十一块钢板,运到远处去,我更可以料定,在他的同之中,绝没有敢于将二十一块钢板,蔵在⾝边的人,那么,钢板实在可能还在会议室中。

 我一马当先,走进了会议室,一个箭步,来到了那张圆桌旁边。

 众人将我团团围住,我俯⾝细心去察看桌面,又俯下⾝来,仰头去看桌面的反面。

 我记起有一套魔术,是可以将放在桌面上的东西变得不见的,那是桌面上有着机关的缘故。

 ⽩奇伟可能料到,众人会将钢板,摆向桌子中心,可以在桌面中心,做下机关,我相信如果不是⽩素为了救我,而突然熄了电灯的话,当二十五块钢板,一齐集中在桌面中心之际,电灯也可能神秘熄灭一分钟或半分钟,而当电灯复明之际,钢板也会不翼而飞。

 但是,我细细检查桌面的结果,却是毫无发现。

 众人都冷冷地望着我。石看天道:“卫朋友,咱们别做戏了!”

 我立即道:“⽩老大,你若是不让我找下去的话,我就停手!”⽩老大道:“你继续找吧!”

 我退开了两步,细细地打量那张桌子,约有五分钟的时间,才逐张椅子,仔细找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异状。我心中暗暗发急。又呆了一会,突然想起,那二十一块钢板,失踪之际,谁也没有听到声响。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时间,和室內的混情形,又是在漆黑的境地之中,绝不可能使取钢板的人,小心地一块一块拾起来,而不发出一点声音。

 就算是用一条极厚的⽑毯,将那二十一块钢板,裹了起来,也不可能不发出声音。

 我想了片刻,百思不得其解,便道:“⽩老大,你可曾想到,那二十一块钢板,突然失踪之际,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这一点?”

 ⽩老大道:“想到过了,我正想问你,你所取的是什么法子!”

 我苦笑一下,道:“当我们找到那二十一块钢板之际,就可以知道了!”⽩老大道:“你不妨慢慢地找,我们一定奉陪。”

 我在会议室中,上上下下,⾜⾜找了半个来小时,却是一无结果,我额上不噤冒出了汗,站定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钢板的失踪,不是⽩奇伟亲自下手,便是他的羽下手的,但就算是他的羽下手,也一定要得到⽩奇伟的号令。

 ⽩奇伟是怎样发出号令的呢?

 我假设,⽩奇伟原来,便有一个计划,是准备攫取二十五块钢板的,那么,最适宜于发施号令的地方,当然是他所站立之处。

 ⽩奇伟是站在⽩老大的背后左方的。

 我一想到此处,立即一跃而前,向⽩老大的座位跃去。⽩老大冷冷地道:“这是我的座位啊!”⽩老大的座椅,与其他二十四张,略有不同,那是其余的人特别尊敬他的缘故。

 刚才,我逐张椅子检查的时候,也因为那是⽩老大的座椅,而没有十分注意。

 我道:“知道,我有一个假想,需要在这张椅子上证实。”⽩老大道:“请便。”

 我蹲了下来,来检查椅子的左边,那是一张圆靠手的红木椅子,靠背处,镶着一幅大理石的山⽔画,手工十分精细,所有的木枝,都不过寸许直径耝细。

 我极其仔细地检查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心中暗忖,一不做,二不休。双子举起了那张椅子,向地上重重地一摔!在其余人尚未阻止我这一行动之际,那张椅子,已被我摔得七零八落!⽩老大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已发出了一声呼!因为我发现,在一段寸许来长的红木上,有着金属的亮光,我连忙将这一段东西,拾了起来,只是那一段东西,外面的颜⾊,和这张红木椅子。一模一样,绝对分别不出来。

 但是,那段东西,却是空心的,里面有几粒半导体,还有几个线圈,和几片铜片。我将那东西递给了⽩老大,道:“⽩老大,我对无线电方面的知识不够,敢问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老大面上,也现出了疑惑之⾊,将那东西,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道:“这是最简单的半导体装置,如果以金属的物品,在上面一碰,在某个地方,如果有着接收装置的话,便会有所反应。”

 石看天道:“⽩老大,问他二十一块钢板,在什么地方!”

 我冷笑道:“你心急什么?⽩老大,你是不是有办法,测出那个接收装置的所在?”

 ⽩老大点头道:“有。”

 我心中更是⾼兴。道:“那就请你试一试,接收装置,是装在什么地方?”

 ⽩老大点了点头,道:“宋兄弟,你去请杜兄弟来,叫他带着无线电波近距离测问器来见我!”宋坚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和一个⾼⾼瘦瘦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正是“召灵专家”杜仲。他手中捧着一只方形的盒子。

 盒子的上面,有一个扇形的表,表上有一枝指针,那样子就像一般电工必备的“万能电表”差不多,表上还有着刻度,表明着数字,在扇形的表下面,还有一个圆形的表。有着一指针,像是指南针一样。

 杜仲一进来,便走向⽩老大的⾝边,道:“⽩老大。有什么…”他才讲到此处,已一眼看到了⽩老大手中的那段东西!他面上陡地为之变⾊,竟连下面的一个“事”字,都讲不出来!

 ⽩老大乃是何等人物,立即觉出杜仲的神态有异,立即道:“你怎么了?”

 杜仲道:“没有…什么,侧问器已带来了!”

 ⽩老大道:“灵敏度怎么样?”杜仲道:“很…很好!”他虽然力充镇定,但语音竟在微微发颤!

 ⽩老大道:“好,你去吧!”杜仲如获大赦,立即一个转⾝,向外走去,但他走不几步,⽩老大又道:“回来!”

 杜仲站住,转过⾝来,面⾊已自惨⽩!

 ⽩老大缓缓地道:“你别走,在这间室中,竟有人装置了半导体的发讯机,你知不知情?”

 杜仲忙道:“我…我不知道!”

 ⽩老大道:“那你也别走,和我们一起看看。收信号的地点,是在什么地方!”

 杜仲宛若待决的死囚一样。只是唯唯以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老大以我刚才给他的那一片钢片,在那只圆筒形的半导体装置上,碰了几碰,只是侧向器上两只表的指针,全都颤动不已。⽩老大将钢片贴定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上,测向器表上的指针,都定了下来。

 众人一起看时,只见那新月形的表上,指针指着“十八”这个数字,而那圆形的表上,指针指着东北方,正是门的方向。

 ⽩老大的面⾊,立即一沉“哼”地一声,道:“好,竟然离此,只有十八公尺远!”他放开了钢板,指针回到了原处,又将钢板放了上去,指针仍是和刚才一样。他抬起头来,道:“接受讯号之处,在东北方向,离这里只有十八公尺。”我点了点头。道:“我们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所在?”⽩老大道:“自然,宋兄弟,你跟我们一齐来,其余人,在此相候。”杜仲道:“⽩⽑大,我…怎么样啊?”⽩老大厉声道:“你也跟我们一起来!”

 杜仲面如土⾊,点了点头,我们四人,齐向门口走去,由宋坚捧着测向器,⽩老大则一直将钢片贴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之上。

 我们来到了门口,方向的指针,仍然指着东北。但是数字的指针,却已成了“十六”那表示我们,已经接近了两公尺。

 我们出了门,来到了大厅,指针的方向不变,数字又少了。

 ⽩老大陡地向杜仲瞪了一眼,迳自向一扇门走了过去,等他来到了那扇门之际,测向器上,指针的数字更少!

 ⽩老大一伸手,将门推开,宋坚、杜仲和我,一齐走了进去。

 只见那间房间中,摆満了各种我所不懂的仪器,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装置,看来竟像是一具电脑一样,一到了这间房间中。指针终于在一张钢台面前指向“零”字,而测向器旁的一盏红灯也亮了起来,测向器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老大凌厉无比的眼光,在桌面上扫了一扫,立即看到,一只如墨⽔瓶大小的东西上,有一盏小斓疲也正在闪着光亮!⽩老大转过⾝来,道:“杜兄弟,你收到了这讯号,有什么作用?”杜仲道:“这…这…”“这”了半天,仍难以为继!

 ⽩老大将语音放得柔和了些,道:“杜兄弟,你慡快认了吧,事情与你无关,你也只不过是听人指使罢了,纵使受罚,也不致太甚!”杜仲道:“那是…⽩少爷装的。”

 ⽩老大像是早已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一个答案,因此听了之后,神⾊不动,道:“装了这样的玩意,有什么用处?”杜仲道:“⽩少爷怕有什么事要呼唤我,一发讯号,我便立即可到!”

 ⽩老大一声冷笑,道:“只怕未必!”

 我见事情,已快要⽔落石出,心中不噤⾼兴。忙道:“⽩老大,这间屋子,是什么所在?”

 ⽩老大道:“这是我的实验室,由杜仲看管。”

 我又道:“⽩老大,我看杜仲仍然未说实话。你看看,实验室中,可有其他新的装置,我怀疑杜仲一接到讯号之后,一定另有动作,来夺取那些钢板的!”

 我一面说,一面留意杜仲的面⾊,只见我越往下说,杜仲的面⾊,越是难看,我说完之后,他汗如雨下,不复人形!

 ⽩老大“嗯”地一声,四面一看,向前跨出了两步,来到了三架电视机旁边,道:“杜兄弟,本来只是一架电视,为何多了两架?”

 杜仲向前错出了一步,整个人软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老大叹了一口气,道:“我只不过两个月来,未曾踏进这间实验室,原来你们已在暗中,做下了这许多手脚!”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第一具电现机,一会,萤光屏上。便出现了许多凌的线条,⽩老大略一调整,萤光屏上,便出现了一处海滩的情形来。我认得出,那海滩正是这个荒岛上的一岛,也就是我来的时候,快艇靠岸之处。

 ⽩老大关掉了这具电视机,又打开了第二具。

 第二具,萤光屏上所现出的乃是一间极其宽大的书室,陈设得十分雅致,一望便知书斋主人,不是等闲人物。⽩老大一看之下,怒吼一声,道:“杜仲,这是谁的主意?竟在我的书室之中,装了电视摄取设备?”

 杜仲道:“少…爷的主意。”

 ⽩老大一回头,道:“宋兄弟,你将这畜牲带到这里来见我!”

 宋坚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老大的⾝子,在微微发抖,显见他心中,已经怒到了极点!

 我看到了这种情形,心中倒觉得十分抱歉,因为若不是我,⽩老大断不能发现,他的儿子,竟然在暗中监视他的行动!⽩老大接着又开了第三具电视,萤光屏上出现的,竟是整个会议室!刘阿正在指手划脚,说些什么。

 ⽩老大忙又‮动扭‬了一个掣,只听得刘阿的声音,传了出来,道:“⽩老大怎么了?姓卫的是什么东西,何以听他指使?”

 其余众人,议论纷纷,⾝在此处,和置⾝于会议室中一样!

 ⽩老大深深地昅了一口气,转过⾝来,道:“杜仲,你该说了!”他那四个字,沉声而发,当真具有雷霆万钧之势,杜仲忙道:“我…我说了!”

 ⽩老大闭上了眼睛,道:“不准有一字虚言!”杜仲道:“是…这一切,皆是少爷的主意。”⽩老大道:“别说这些,说你收到讯号之后,作些什么?”

 杜仲膝盖相碰“得得”有声,道:“全是少爷的吩咐,他亲手在会议桌上,装了一块电磁板,我一接到讯号,便按动按钮,电灯熄灭,电磁板落下,我再通电,发出磁力,将桌中心的钢板,一齐昅住,电磁板便隐没在天花板上了!”

 ⽩老大睁开眼来,道:“卫兄弟,原来是电磁板庒到了钢片之上,再发出磁力,将之昅住,所以才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看出⽩老大虽然竭力地装出若无其事,但是他心中却是痛心之极!我点了点头,道:“⽩老大,令郞年轻,难免一时误⼊歧途,你…不要太难过!”

 ⽩老大长叹一声,道:“杜仲,当晚的情形如何,你说一说。”

 杜仲道:“当晚,我本未动,忽然看到电灯熄灭,我接到了讯号,便立即依命施为。”

 ⽩老大道:“如此说来,那二十一块钢板,是在小畜牲手中了?”

 杜仲道:“少爷被老大扣起,他没有机会去取,我也未敢取出,钢板仍昅在电磁板上。”

 ⽩老大道:“好,那你且按一下掣,将电磁板露了出来,给我看看。”杜仲手指,簌簌发抖,伸手按在书桌之上一排按钮中的一个之上,只听得会议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之声,我和⽩老大,向电视的萤光屏上看去,已见会议室的对准圆桌中心的天花板上,约有三尺见方的一块,向上缩了进去。而会议室中众人,也已发现了这一件事,人人抬头上望,面上神⾊,尽皆惊讶不已。

 露出了方洞之后,一块三尺见方的薄板,连着如同油庒器也似的四条钢条,立即落下,刚好庒在桌面之上,庒了一庒,又向上升起,也就在此际,⽩老大厉声喝道:“钢片呢?”

 只听得“咕冬”一声,杜仲连人带椅,跌倒在地,道:“钢片么?应…应该在电磁板上的…⽩老大,我没有拿过!我要是拿了,天打雷劈,绝子绝孙,不得好死!男盗女娼。乌⻳‮八王‬蛋…”

 他一口气发了六七个毒誓,几乎已经语无伦次!

 ⽩老大和我,再向电磁萤光屏上望去,只见天花板上,已经了无痕迹。

 看杜仲的情形,他的确未曾取得那二十一片钢片,而⽩奇伟又立即被扣了起来,那么,这二十一片,本来应该在电磁板上的钢片,到什么地方去呢?

 杜仲道:“没有了,一切都是少爷和…我动手的,绝无第三人知!”

 我还想再问时,只听得“砰”地一声,宋坚闯了进来,而且提着一个人的后颈,将那人先推进了室来,跌在地上,然后才跨进来。

 我们一齐向那人仔细一看时,却不噤尽皆一怔!心里暗暗称奇。

 原来那人,并不是⽩奇伟,而只是一个中年人。

 我和⽩老大两人,都不噤一呆。宋坚是奉命去带⽩奇伟的,如何带了一个中年人来?我们两人尚未发问,宋坚已经道:“⽩老大,我到的时候,奇伟已经不在了,这人正在想走,被我捉住,一切情形,问一问他,当可以明⽩的了!”

 我听了宋坚的话,心中不噤猛地吃了一惊。

 要知道,⽩奇伟在近两年来,借着⽩老大的名义,在外面招摇,羽翼已经是丰満,他这一走,只怕更索公然作恶,难以收拾!

 ⽩老大的面⾊,也显得极其难看,他并不出声,只是冷冷地望着那中年人。那中年人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过了好一会,⽩老大才叹了一口气,道:“程兄弟,怎么你也跟他们胡闹起来了?”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我这才发现,那中年人的面⾊,并不恐惧,只是显得无可奈何,而⽩老大似乎也没有严厉责备他的意思,看来他们的关系很好。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之后,道:“老大,我有什么办法?‮哥伟‬兄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求我放他出去,我…实是难以拒绝。”

 ⽩老大道:“他走的时候,你可曾看到他带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中年人摇了‮头摇‬,道:“没有,他说老大你近几年来隐没地底,无大志,他很不以为然…”

 ⽩老大苦笑了一下,道:“程兄弟,你也很不以为然,是不是?”

 那中年人低头不语,显然他心中已经承认。

 ⽩老大又道:“他上那里去了,你可知道?”

 那中年人摇了‮头摇‬,道:“我确是不知。”

 ⽩老大一挥手,道:“好,你去吧!”那中年人躬⾝向⽩老大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老大以手支颔,呆了半晌,道:“奇怪,那二十一片钢片,究竟是谁拿去了呢?”我也正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那二十一片钢片,被昅在电磁板上一事,只有⽩奇伟和杜仲两人知道。我敢相信,杜仲到了事情完全败露之后,即使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隐瞒事实了。而⽩奇伟虽然知道那二十一片钢片的所在,他却没有机会取到。

 当然,钢板是不会自动损失的。那一定是另有第三个人,得知杜仲和⽩奇伟的秘密,趁两人未能取到钢板之际,将钢板盗走。对⽩奇伟和杜仲而言,正可谓“強盗碰到贼伯伯”但对我而言,想要找到那二十一片钢片,却倍增困难了!

 ⽩老大自言自语了几句,才道:“卫兄弟,你走吧。”我忙道:“⽩老大,能不能容我在这里,我们设法将那二十一片钢板找到?”⽩老大尚未回答,宋坚已道:“卫兄弟,你还是离开此地吧,别再生事了!”我道:“宋大哥,我绝不是对这笔财富有‮趣兴‬,而是不想这笔财富落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中!”⽩老大道:“好,那我们一起到会议室去吧,杜仲,你在这里听令!”他一面说,一面“叭”地一掌,击在第三具电视机上,将那具电视机,击得向侧一撞,两具电视机火花四冒,浓烟骤噴,已经被他一掌之力毁去。

 杜仲面⾊发青,答应了一声。⽩老大、我和宋坚,一齐走了出去,回到了会议室中。一到会议室,便有好几个人,七嘴八⾆,向⽩老大讲述刚才天花板上发生的奇事。

 ⽩老大挥了挥手,道:“我都知道了,不必多说。”接着,他便将杜仲和⽩奇伟两人的计谋,说了一遍。讲完之后,顿了一顿,又道:“他们两人的计划,因为素儿的行动,而被迫提前,因此,被昅在电磁板上的,也只有二十一块钢板。”人丛中立即有人道:“可是我们未见有钢板啊!”⽩老大沉声道:“是,他们两人,并未曾取到钢板,钢板已到了第三个人的手中!”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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