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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部:秘密揭开龙争虎斗
 我在指出⽩奇伟这一套错误之际,心中也以为第一和第二句的次序颠倒,无关宏旨。

 可是给⽩奇伟那么一说,我心中大不服气,立即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我一面说,一面心中才想是啊,这四块石碑,在二十五块钢板之后的文字中,有着次序的,那次序是否有关系呢?

 ⽩奇伟却冷冷地望了我一眼,不再睬我。

 我又将他写在地上的那几句话,看了几遍,在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心中,陡地一变!

 光!对了,只有光,才配得上“光芒”那么,共透金芒,一定是那四个孔眼,共同为过了,那一定是在光升起的十几小时之中,有那么一刹那,光是共同过那四个孔眼,而聚在一个地点的,所以了叫“共透金芒”!

 我心头大喜,手,可是,我只⾼兴了几分钟,心中却又冷笑了下来。

 原来,我立即发现,那四块石碑所竖立的方向,绝不可能向时透过光。除非天上有四个太,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来照

 我颓然地在地上坐了下来。

 然而,我心中却知道,我已向事实迈进了一步,因为我已经想到了“金芒”乃是指光而言。

 我一面思索着,一面看着⽩奇伟。

 只见⽩奇伟忽然一跃而起,抬头看了看天上,面上现出喜的神情,又向那四块石碑望去,但没有多久,他面上喜的神情,也化为乌有了!

 我一见了这等情形,心中不噤好笑!

 从⽩奇伟的神情来看,他分明也和我一样,想到了光,但是也随即发现,要光同时过石碑上的孔眼,是没有可能的事。

 我笑了一下,道:“最好有四个太,是不是?”

 ⽩奇伟面露惊讶之⾊,似乎颇奇怪我能够看穿他的心事,顿了一顿,恶狠狠地道:“你见过四个太么?”

 我心平气和地道:“没有,但是我见过几个月亮。”我本来是和⽩奇伟开玩笑的,见他怒视不言,我立即道:“杭州西湖的三潭印月,那三个空心的铜柱,不是可以将月亮的影子,在湖面之上,化为九个…”我才讲到此处,我自己的心中,便猛地一动!

 而看⽩奇伟时,他的⾝子,也是猛地震动了一下!

 我们两人,在旋地一呆之后,几乎又在同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我自地上,一跃而起,道:“你也已经想到了?”

 ⽩奇伟望了我半晌,道:“我想到是我的事,你问我作什么?”

 我道:“好,我也并没有说你想到了,是因为我的话的提示,但我们至少是同时想到这一点的。”⽩奇伟道:“究竟是不是,如今也不知道,又有什么可以多争的?”

 我又想了一想,道:“除非这笔财富,不在泰肖尔岛上,要不然,除了这次想到的办法之外,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办法了。”

 ⽩奇伟道:“你倒说说,是什么办法?”

 我一笑道:“你何不先说说?”我们两人僵持了片刻,当然谁也不肯先说。

 过了五分钟,我道:“好,我想到的这个办法,在寻找宝蔵的地点之际,要动用一件小小的道具。”⽩奇伟道:“我想到的也是这个办法。”

 我道:“好,那么我们不妨翻过⾝,背对背,然后,将这件道具,取在手中,再拿出来比一比,看看大家所想到的可相同。”

 ⽩奇伟忙道:“好!”我们两个人,一齐转过了⾝去。

 我伸手在⾐袋中,取出了一件东西,握在手中,然后道:“你准备好了没有?”⽩奇伟沉声道:“我早已准备好了!”

 我道:“好,那我叫一二三,一齐翻过⾝,伸出手来。一二三”

 我那个“三”宇,才一出口,⾝子一转,转了过来,看到⽩奇伟也已转过⾝来。然而,就在我们要互一伸手之际,只听得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同时,眼前突然呈现了⾎也似的红⾊,只见⽩奇伟的整个人,像是一个火人一样,而也就在那同时,我们的⾝子,都晃动了一下,仆倒在地上!

 直到跌倒在地上,我才定了定神,只见那种充満了死气的红光,笼罩着整个泰肖尔岛,我自己全⾝,也变成了这种暗红⾊。我伏在地上,定眼看去。

 只见那种光芒,是从那个火山口所发出来的,那火山口附近,有着而动,暗红⾊岩浆,向下流去,而大大小小,如同烧红了的煤块也似的石块,却如同正月里的花炮一样,向半空之中出,落下之处,树木都起火烧了起来。轰轰隆隆的声音,震得人脸门也发涨。我站了起来,才听得无线电对话机“滴滴滴”不断地在发着响声。

 我连忙走了过去,才一开掣,便听得⽩老大的声音,在叫道:“撤退,快撤退,撤退,快撤退!奇伟,卫兄弟,你们听得到我的声音么?撤退,快撤退,快撤退!”

 同时,只听得⽩素焦急地道:“爹,怎么没有他们的回音啊?”

 我连忙道:“我们全没有事。”我一面说,一面望了望⽩奇伟,只见⽩奇伟面⾊苍⽩,茫然地站着。⽩老大道:“快退!”

 我摇了‮头摇‬当然⽩老大是看不见的道:“不,只要天一亮,我们便可以找到准确的蔵宝地点,在找到了准确的蔵宝地点之后,我们两人合力,如果顺利的话,有两个小时,便可以发现宝蔵了!”

 ⽩老大不等讲完,便道:“放弃了这笔宝蔵吧,你们两人,再在这岛上,太危险了!”我道:“这要看奇伟兄的意思如何。”

 ⽩奇伟大踏步地向而走来,道:“不!”

 我立即道:“我也同意,现在已经是凌晨三时了,再过五六个小时,如果没有过剧的变化的话,我们就可以发现宝蔵了!”

 ⽩老大道:“不行,我命你们,立即撤退。”

 只听得宋富道:“⽩老大,他们两人,既然不愿,你又何必相?我看,我们这环形岛,也未必是‮全安‬的地方哩!”

 ⽩老大厉声道:“奇伟,你听到我的话?”⽩奇伟突然一俯⾝,捧起了一块大石,在我还来不及阻止他之前,他已经将那块大石,向着通话机砸了下去,将通话机砸成了粉碎,⽩老大的话,当然也听不见了!

 我呆了一呆,自然知道他这样做法的意思,是不愿意撤退。我站了起来,道:“好,我们要大家拿出来看一看的东西是什么,该揭晓了!”

 他点了点头,我们一齐伸出手来。

 在我们伸出手来的时候,我们是还握着拳头的。然后,我们将手一松,各自向对方的手心之中看去。只见两人的手心中,全是一面小小的镜子!

 ⽩奇伟面上的神⾊,微微一变,道:“如果我们的想法不错的话,那么,这一次比试,又是不分胜负了?”我哈哈一笑,道:“以后还怕没有比么?”

 ⽩奇伟道:“既然我们两人的想法一样,那我们应该合作才是。”

 我道:“我也正这样想,岛上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甚至整个岛上也可能陆沉,我们的动作,越快越好,但首先要等太升起。”

 ⽩奇伟点了点头。

 我续道:“我的看法是,那⽩凤之碑上的孔眼,是向着东方的,在太升起之后不久,光一定会从孔眼中透过,从⽩凤之眼中透过的光,以镜子折,引到朱雀之眼中去,令之在朱雀之眼中透过,再以镜子,引到⽩虎之眼,然后,到最后,从青龙之眼中出的光芒,所照的地点,便是正确的地点了。”

 ⽩奇伟点头道:“我想的也正是这样。”

 我四面望了一望,忽然发现,就在附近的一个山头之上,几排树木,正在摇巫拧

 我不噤陡地一呆,然而,就在我一呆之际,那几株又耝又大的树木,却像是被一只无形无质的手掌,当作小草一样地连拔了起来,抛向一旁!

 而紧接着,如同火车头一样,山头上的深坑之中,冒出了⽩烟,立即,巨响便传了出来,红光迸,暗红⾊的岩浆,已像开锅一样地涌了出来!

 这一切,可以说前后还不到一分钟!

 我和⽩奇伟两人,都不噤看得呆了。

 由于那个新爆发山头,就在附近,因此,我们所占的这个小山,也摇蔚锰乇鹄骱Α6不断涌出的岩浆,向山下缓缓地泻来,眼看要将我们存⾝的这个山头,尽皆包围了起来!我立即向⽩奇伟望去。

 只见⽩奇伟面⾊变了⽩,昂头望着天,道:“咱们如今,来此比勇气。”

 我心中倒也的确十分佩服⽩奇伟的这股子劲,这股子硬⼲的劲,⽩奇伟总算也有可取之处。

 我自然不甘示弱,道:“好得很。”

 我看了看手表,离天亮还有些时,便向山下奔去,这时候,邻近山头的那个大洞,已越来越大,岩浆已不是涌出,而是噴了出来,我在向山下奔去之际,好几次,险些为岩浆或是而出的石块中,我好不容易,来到了山脚下,只见岩浆已经涌了过来!

 原来是一条小溪的地方,已经満是冒着火,流着死意的岩浆了!

 我一见到这等情形,便知道极其可能,在两个小时,甚至不用两个小时,我们所在的这个山头,便会全为岩浆所围,而没有了出路!

 而且,附近的山头,既然已经冒出了岩浆,我们所在的那个山头。也是随时随地,可以冒出熔岩来的!我一面想,一面仍在接近着熔岩。

 熔岩的温度,⾼达摄氏数百度,我未来到近前,已经是満面油光,⾝子热到了极点。我心中在急速地转念,思忖着是不是要立即召唤⽩奇伟,趁有退路之际离开。

 当然,我知道⽩奇伟既是一味蛮⼲,我招他撤退,也非向他认输不可,这却是我所不愿的,然而,比起退路为熔岩所封来,是不是值得呢?

 我正在想着,只听得⽩奇伟叫道:“快上来快上来…”我昂起头来,⽩奇伟的声音,更清晰地传⼊我的耳中,道:“不必等天亮了…”

 我一个转⾝,向山头奔了过去,但是只奔了两步,便听得⾝后,传来了⽩素的声音,叫道:“理…”我一听得⽩素的声音,突然传⼊了我的耳中,不噤大大吃了一惊。

 我连忙回过头来,只见⽩素披头散发,⾐衫破烂,样子十分狼狈,正在如飞向山脚之下掠来,我连忙向前了过去,一面奔,一面叫道:“你怎么也…”

 可是,我下面“来了”两个字,尚未出口,只听得泰肖尔岛的四面八方,都传来了轰隆隆、轰隆隆的震动之声,而脚下的地面,更如同风浪中的小舟一样,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我因为正在向前飞奔,所以⾝子一个站不稳,便仆倒在地上。

 我立即以肘支地一跃跃了起来,只见眼前,一片浓烟漫。在浓烟之中,隐隐可见远处冒起了两堆红⾊的、而动的物事,可知熔岩已不止从一个火山口处,冒出来了。

 我一跃起来之后,立即大叫道:“⽩素!”

 只听得就在我的⾝旁,也在同时,响起了⽩素的声音道:“斯理!”

 原来我们两个人,相隔不到两尺,但因为天动地摇,浓烟密布,灼热的空气,涌挤而来,更形成了一股力量奇大的強风,令得树拔草偃。如果真有所谓世界末⽇的话,那么我们所处的这个环境,便是真正的世界末⽇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令得我和⽩素两人,相隔虽然只有两尺,却在相互大声呼叫。

 我一听得⽩素的声音就在近侧,便立即转过⾝来,刚好,⽩素也转过了⾝来,我们两人,立即紧紧地拥在一起,⽩素着气,樱煞⽩,道:“…快走…快走!”

 我忙道:“你来的时候,路上情形是怎么样?”

 ⽩素顿⾜道:“别再多问吧,总之,再要不走的话,就没有出路了!”

 她一面说,一面便要拉着我向外走去。

 我忙道:“不行,你哥哥还在山上哩!”⽩素立即扬头叫道:“哥哥,哥哥!”但这时候,岛上充満了不正常的旋风,⽩素的声音一发出来,立即便被旋风卷走了,本就不可能传到山头上。

 我忙道:“不必多耽搁时间了,我上去叫他,你在附近,勘察退路。”

 ⽩素点了点头,紧紧地捏了捏我的手,道:“你小心!”我一个转⾝,便向山头上冲去,速度之快,连我自己,也有点出乎意料之感。

 我一到了山头上,便看到⽩奇伟正将马达灯,固定在“⽩凤”之眼上,电光由“眼”中出,到达他挖出大铁箱的地方,他人已蹲在那地方,以一面小镜子,承接着光芒,将光芒反到“朱雀之眼”中去,光芒已从“朱雀之眼”中透过,落在另一处地方。

 他见我来,便立即道:“来得好,你快将那道光芒,以镜子折到‘青龙之眼’,我已经算出,⽇光只有在如今灯光所照的这个角度,才能由‘⽩凤之眼’中过。”

 我连忙来到了他的⾝边,道:“你妹妹也来了!”

 ⽩奇伟道:“好啊,我们正少一个人帮手哩。”

 我立即道:“咱们不找这个宝蔵了,快撤退吧!”⽩奇伟抬起头来,道:“为什么,宝蔵眼看就可以到手了,为什么不找?”

 我道:“我上山来的时候,我们这个山头,也有的地方,在冒⽩烟,⽩素来时,已经十分困难,再要不走,我们都停在这里化为灰烬了!”

 ⽩奇伟突然“啊炳”一声,道:“我知道了,看你面⾊发青,你一定是害怕了,是不是?”

 我不噤被他的态度和他的话,得无名火起,道:“谁害怕了?”⽩奇伟道:“自然是你,你要走,你只管走好了!”

 我实是忍无可忍,一跃而前,反手一掌,便已向他的肩头攻出,⽩奇伟⾝手一侧,一拳反击我的际。

 我因为看出⽩奇伟其人,不可理喻,和他多说,只有多耽误时间,不如将之击倒,带着他下山,尽快离这个可以随时将我们化为灰烬的泰肖尔岛再说,所以我这一掌,出手极重。

 但是,我在急切之间,却忘了⽩奇伟也是在‮国中‬武术之上,有着极⾼造诣的人,我是不能三拳两脚,便将他击倒的!

 这是我所犯的最大一个错误。

 因为,如今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对我们的逃生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而我和⽩奇伟两人,一动上了手,在山头之上,却⾜⾜打斗了十多分钟!

 在这十多分钟中,虽然我占着上风,但⽩奇伟却是一直斗着,我们两人,都打得极其凶狠,直到再一下大震动,将我们两人震倒在地,我们才不得不停下手来,相互狠狠地对视着。

 也就在此际,⽩素匆匆地奔了上来,她一眼便看出我们两人,曾经经过了一场烈的打斗,她柳眉倒竖,道:“你们还在打架?”

 ⽩奇伟冷笑一声,道:“好妹妹,没有将你的心上人打坏了!”

 ⽩素顿⾜道:“哥哥,山下面,已全是熔岩了,只有一处地方,还可以通行,但我看,不到两个小时,一定也被岩浆填満,你走不走?”

 我竭力遏制着心中的怒意,道:“而且,岛上其它地方的情形怎样,还不知道,快走吧。”

 ⽩奇伟却一声冷笑,道:“半个小时,再有十分钟,我便可以发现宝蔵了,谁害怕的,谁就请便,又没有人拉住你们!”

 ⽩素失声叫道:“哥哥!”

 ⽩奇伟冷冷地道:“你心中那有什么哥哥,当心你的卫先生,莫给他吓破了胆!”

 在这个时候,我犯下了第二个错误,我怒不可遏,和这个格近乎‮狂疯‬的⽩奇伟斗起气来,一声冷笑,道:“笑话,看看我和他两人,是谁先害怕,谁先想离开!”

 ⽩素稍一失⾊,失声道:“你们两个人,可是都疯了么?”

 我不再回答她,一个箭步,来到了“⽩虎之眼”的那块石碑之旁,喝道:“将灯光折过来!”

 ⽩奇伟蹲下⾝去,移动着小镜子,对于在一旁失声叫嚷的⽩素,一点也不加理睬。

 我看到⽩奇伟的面上,有一种近乎‮狂疯‬的神采,我心中也不噤有一点后悔。但是我却不能再退缩了,因为我实是无法忍受⽩奇伟狂妄的态度。

 不一会,光芒已经从他手上那面小镜子中,折了过来,从“⽩虎之眼”中穿过,落在一处地方,我赶到了那个地方,取出小镜子来,光线在镜子上,立即反了出去。

 这时候。我移动着镜子,令那股光线从“青龙之眼”中。了出去!每块石碑的“眼”中,都有光芒透过,正合了“共透金芒”这一句话!

 我定眼从“青龙之眼”中透出的光线看去,只见光线停止在一块岩石上。那块岩石的位置,是在这座山头唯一的一面峭壁之上。

 这山头的上面,都十分平坦,上落也容易,要不然,里加度也没有法子将掘土机搬了上来,我和宋坚,也不能滚下山去逃命了。但是。那山头却有一面峭壁,而且,十分陡峭。

 我和⽩奇伟两人,一见光线落在那块岩石上,都一齐叫了一声,向那块岩石扑去。

 我们扑到了一半,只见人影一闪,⽩素已经拦在我们的面前。

 我立即停下来,但是⽩奇伟却⾝形一侧,绕过了⽩素,继续向前扑去!⽩素道:“你们究竟是不是疯了!”我沉声道:“刚才的情形,你是看到的了,我有什么法子!”

 我一面回答⽩素的话,一面抬头向⽩奇伟看去,只见⽩奇伟已经来到了那块岩石的旁边,正抱住了那块岩石,在用力摇巍

 也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这时候,本是整个山头,都在动摇,我竟看到,在⽩奇伟的摇沃下,那块大岩石,正在动摇。

 我连忙飞奔着向前赶去,也就在我将要赶到之际,突然间,又是一阵轰隆隆地响处,整个山头,都动了起来,我被一股不知由何而来,不可抗拒的大力,掀翻在地。也就在此际。我看到那块大石,陡地向峭壁下跌了下去。

 而由于⽩奇伟本来,是抱住那一块岩石的,所以,他虽然松手得快,但是被那块岩石,向下跌去的势子一带,再加上山头在震动不已,⾝子向外一斜,也向峭壁之下跌去!

 我一见这等情形,没命也似,向前扑去,手伸处,一把抓住了他的⾐服。

 不知是由于我用的力道太大,还是他下跌的势子太猛,我伸手一抓之间,虽然将他的⾐服抓住,但是“哇”地一声响过处,他⾐服,却裂开来!

 ⾐服一裂,⽩奇伟的⾝子,自然仍向下跌了下去,但是,却总算给我阻了一阻下跌的势子,我再伸手一捞间,恰美吹眉敖他的⾜踝抓住。

 但是这一来,我的⾝子,却也被拖得向前一俯,几乎跌下峭壁去。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踝,不敢放松,俯首由下看去,只见⽩奇伟也正扬起头来看我。

 他的⾝子被倒吊着,一点凭藉也没有,若不是我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他的⾜踝,他早已向下落去了,而在峭壁之下,熔岩像小溪一样,冒出暗红⾊的火,在向前缓缓流去。

 那块大岩石,已经落在熔岩之上,⽩奇伟落了下去,自然是骨无存!

 所以,当⽩奇伟扬起面,和我打了一个照面之际,他的面⾊,显得十分尴尬。

 我回过头去,叫道:“快来!”⽩素一个箭步赶到,和我两人,合力将⽩奇伟拉了上来,⽩奇伟向我望了一眼,像是要说什么话,但是,他却又没有说出来。

 正在此际,只听得⽩奇伟叫道:“你们看!”

 我们一齐循他所指看去,只见那块岩石坠下之后,原来耸立着岩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洞,有着石级,通向下面去!

 我和⽩奇伟两人,又互望了一眼。

 毫无疑问,谁都可以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这个洞,便是通向于廷文埋财富之所的。

 但是,我们的发现,却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候!

 ⽩素连忙道:“快走!快走!”但是⽩素尽管催促得十分认真,我和⽩奇伟两人,却都默然不应。⽩素急道:“你们究竟怎么啦?”

 ⽩奇伟昅了一口气,道:“妹妹,我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听卫大哥调派如何?”

 ⽩素直视着我,道:“你别在发神经了!”我也深深地昅了一口气,空气中,充満了火的灼热的味道,也充満了死亡的危机。

 我的心中,实在也难以决定!

 试想,我们费尽了心机,经历了多少斗争,才得以找到了那笔财富埋蔵的正确地点。眼看一笔庞大已极的财富将可以落人我们的手中了,如果就此离去,实在难以甘心!

 但是,眼前的情景,又是如此危急,迟一分钟走,危险的程度,便增加一分!

 ⽩素见我们两人,尽皆不出声,怒极而笑,道:“亏你们还是男子汉大丈夫,这有什么决定不下的?要钱就不要命,要命就不要钱!”

 我立即道:“你这话可不对了,钱又不是我们自己的,奇伟可能还有份,我连份儿都没有!”⽩奇伟叫道:“卫大哥,咱们别听妇人之言!”

 ⽩素“呸”地一声,道:“哥哥,你胡诌些什么,你得想想,若是你死在岛上,爹那么大的年纪,怎受得起打击?”

 ⽩奇伟道:“爹是奇人中的奇人,他什么打击,都受得起的!”

 我听到他们兄妹两人,在这样紧要关头,还在争论不休,心中实是又好气又好笑,忙道:“有时间争论,不会去寻一寻么?”

 我的话才一出口,整个山头,突然又传来了一阵烈的震动!

 我们三人.本来就是站在那个地洞的口子上的,山头一阵震动,我们三人,都站立不稳,⾝子一侧,便向洞中跌了下去。

 我们三个人,一齐跌进了洞中,我首先一个翻⾝,跃了起来,但也已滚下了十七八级石级,已经来到了洞底上,⽩奇伟“哈哈”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妹妹,你也不必反对了!”

 ⽩素叹了一口气,我和⽩奇伟两人,早已四面察看形势。

 石级下面,乃是由大石块砌成,不过丈许见方的一间斗室。

 在那间石室中,除了一个壁角上,堆着三只老大的⿇袋之外,空无一物,而石室的四壁,也全是石块,若来毫无别的通道。

 这时候,虽然我们⾝在这间石室之中,但是山头的震动,我们仍然可以感觉到,我们像是被关在一只笼子中,而那只笼子,却在不断地震一样,我们三人,都在东跌西撞,才能站稳⾝子。

 ⽩素大声道:“什么也没有,我们该走了,再迟,什么都来不及了!”

 ⽩奇伟面上露出不可相信的神⾊,不断地道:“什么都没有,不应该什么都没有的啊,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啊!”我心中也是奇怪之极,因为我们所发现的一切,无疑是正确的埋蔵宝物的地点,但是何以,斗室之中,只有三只⿇袋呢!

 我一想到⿇袋,心中便猛地一动!

 那三只⿇袋,涨鼓鼓地,塞満了东西,又何以见得⿇袋中的,不是财富呢?宝蔵是不一定要放在蔵宝箱中,也可能放在⿇袋中的啊。

 就在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素已经一把抓住我的肩头,向外拖去,⽩奇伟望着我苦笑,道:“卫大哥,不得了,还未曾拜堂,便打老公了!”

 ⽩素怒道:“哥哥,到这时候,你还在瞎嚼什么⾆子?”

 我的一面⾝子,被⽩素拉得向后退去,一面伸出手来,指向那三只大⿇袋,叫道:“奇伟,那三只⿇袋!”

 ⽩奇伟显然未曾明⽩我的意思。他正站在那三只⿇袋的旁边,一听我指着三只⿇袋叫喝,提腿便是一脚,踢在一只⿇袋之上,道:“冒着生命危险,却得了三只…”

 他下面的话,尚未讲出,便突然收住了口。

 而在那霎时之间,我和⽩素两人,也不噤为之旋地一呆!

 只见那只⿇袋.被⽩奇伟踢的一脚,滚动了一下,⿇袋上的⿇绳,立时绷断,从⿇袋中滚出来的,全是一扎一扎的美钞!

 ⽩奇伟呆了一呆之后,立即俯⾝,拾起了两扎来,叫道:“五百元的,一千元的,全是大面额的美钞!”在那一霎间,我也呆了。

 因为我们事先,虽已料到了这一笔财富,为数十分地庞大。

 但是我们却未曾料到两点。第一,未曾料到会全是现钞。那当然是于廷文昔年南来之际,已将一切的宝物,都变成了美钞的缘故。

 第二、我们未曾料到,现钞的数字,竟然会庞大到这一程度!

 五百元面额的,一千元面额的美钞,一百张一扎,装満了三大⿇袋!我相信除非是银库的管理人,否则,实是任何人难以有机会见到那么多的现钞的!

 我们三人,在发现了那三⿇袋美钞之后,不知不觉地发着呆。

 这一段时间,大约有十来分钟,而我们都几乎忘了环境之险。

 我们三人之中,还是⽩素最先省起,猛地叫道:“还不走么?”

 在我们未曾发现这笔财富之前,心中只是记挂着费了那么大的心⾎,不应该就那样半途而废,所以对于⽩素的催促,总是未曾放在心上。

 但这时候,我们两人,一听得“还不走么”四字,却不由自主,一齐跳了一跳,⽩奇伟连忙负起了一只⿇袋,道:“一人一只,快!快!”

 既然财富已被发现,带不带走,都是一样,⽩素自然也不会反对。

 我们三人,一人负着一只⿇袋。那一⿇袋美钞,大约在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上下,若不是我们三人,都自小便受过严格的‮国中‬武术的训练,如何负得它动?

 我们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地洞,又站在山头之上。

 然而,我们尚未起步向山下走去,只是四面一看间,我们都不噤呆了。

 从我们被震跌下那山洞,到如今负着美钞,又到了山头,其间只不过是半小时不到的时间。然而,就在这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中,泰肖尔岛上的情形,竟已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我们所站的这个山头上,已经没有什么树木了,放眼望去,浓烟四起。向下面看时,许多地方,都在而动,暗红⾊的岩浆,几乎已经截住了每一个去处。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倒是⽩素显得最是镇静,她立即道:“跟我来,刚才,我曾勘探到一条道路,这时大概还可以通行。”

 我们立即跟在她的后面,向山头之下奔去,一路上,跃过了几道大裂,裂中“嗤嗤”地冒着⽩烟,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熔岩像是伦敦火车站的路轨一样,纵横错,四面八方全是,向前流动着,但奇怪的却是,各有各的“路线”并不混

 如果这些熔岩,不会威胁我们生命的话,那的确是一种空前未有的壮观,有好几次,我们不得不跃过一道一道,宽可三五尺的熔岩,向前觅路。在熔岩上跃过之际,我们都有自己已经是烤饼的感觉。

 到了山脚下,又走了五分钟,⽩素才道:“你们看!”

 我们循她所指,向前看去,只见她所指的,是一道土崩。那道土岗蜿蜒向前通去,因为⾼出地面四五尺,所以,土岗上面,还没有熔岩。

 我们心中一喜,⽩奇伟一声呼,⾝形一展,已经跃上了那土岗,向前疾驰而出。我和⽩素,也跃了上去,我问道:“这土崩可以通向何处?”

 ⽩素显然还在负气,道:“别问我,我们离不开这个岛,也不是我的错。”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真的要是离不开这个岛,那我们自然是百死无生了,多难过着急,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不如将心情放乐观些好,因此,我便笑道:“我们离开了岛,第一件要办的大事是什么?”

 ⽩素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呸”地一声,并不回答,便向前奔出。转眼之间,我们已到了那土岗子的前面。

 向前望去,我们不噤放下心来,因为前面,呈现着一片绿⾊,看情形地面上连裂也没有,树木也未曾被连拔起。

 我们三人,一齐向前奔驰着,越是接近海边,我们便越是‮奋兴‬,因为我们,终于将可以离开泰肖尔岛了不是空手,而是带着当年由青帮司库于廷文经手埋蔵的钜大财富!

 可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其宽无比的熔岩,就横亘在我们的前面!

 而到了这地方,地面的震动,也是剧烈到了极点,我们简直不是向前走着,而像是被地面的震动,推得向前,跌出去的。

 前面有熔岩阻路,自然难以越过。我们又顺着这道熔岩的去向,飞奔而出。

 因为熔岩前流的速度,并不是太快,如果我们追上了它的头,便可以绕过去了。

 奔出了几十步,我们已到了那股熔岩的尽头。

 这时候,我们三人,都已经満⾝大汗,额上更是汗如雨下,连视线都为之糊了。我们索不去抹汗,因为抹了也没有用,转眼之间,汗又淌下来了。

 找到了熔岩的尽头,我们便立即绕了过去,向着海边奔去。

 我着气,道:“奇伟,如果我们出不了这个岛,那其错在我了。”

 ⽩素道:“关你什么事?”她显然还在责怪她的哥哥。而⽩奇伟则一声不出,只是向前飞奔,我们只拣⾼地走,没有多久,便已经可以看到海了!

 ⽩奇伟一马当先,奔上了一个土墩,停了下来,大声啸!

 我们离海只有百来码了,实在也值得啸,我和⽩素,来到了那土墩上之后,也停了下来。

 我们都望着海,都想立即便可以带着三⿇袋美钞,离开泰肖尔岛了。

 然而,一切的变化,都是那样地突如其来,在几秒钟之內,就已经什么都不同,什么变化都完成了!

 我们首先,只觉得异乎寻常的一阵震,接着,便是震耳聋的声音,我们三个人,一齐仆在地上。当我们再站起来时,我们发觉,我们所站立的那个土墩,四面全被熔岩所包围了!

 包围着我们的熔岩,宽达十公尺,土墩上的草木,迅速地焦⻩。

 那种死亡的灼热,那种难以想像的旋风,令得我们在片刻之间,不知怎样才好。

 海就在面前了,海⽔也十分平静,但是我们,却陷⼊了岩浆的包围之中!剐铱魑颐窃谕炼丈贤A艘煌#要不然,这时候我们已被熔岩呑没了!

 ⽩奇伟回过头,向我望来。⽩素的声音,却显得十分平静,道:“还是那句话,要钱不要命,要命不要钱!”⽩奇伟道:“这是什么意思?”

 ⽩素一耸肩,放下肩上的⿇袋,道:“这三大⿇袋美钞,可以供我们垫脚!”

 我和⽩奇伟两人一听,不噤呆了!

 但是,土墩上连石头也没有一块,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实是别无他法!⽩奇伟叫道:“不!”但是⽩素一挥手,已将她手中的⿇袋,抛了出去,落在丈许开外,我立即飞⾝跃起,落在她抛出的⿇袋之上,手一振,又将我肩上的⿇袋,向前抛去。⽩奇伟一声怪叫,连跃而下,和我站在同一只⿇袋之上,抛出他的那一只⿇袋,⽩素也在这时,跃了过来。

 靠着那三⿇袋美钞的垫脚,我们总算跃过了这一道宽达十公尺的熔岩。

 我们向前奔出了十几步,回过头来,那三⿇袋美钞,正在发出老⾼的火。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珍贵的火了!

 尽管我们想凭吊一番,但我们却不敢久留,奔到了海边,向环形岛游去。

 我们离开了泰肖尔岛,但却是两手空空!

 两天后,我们一行人,回到了马尼拉。四天后才回去。宋富在下机时,拍了拍我的肩头,道:“我答应过告诉你一个秘密的,那就是近几年来,活跃‮际国‬的大毒贩就是我!”

 我陡地呆了一呆,宋富又道:“我决定洗手了,一个月后,你可以向警方报告,说消灭了这庞大的贩毒机构,是你的功劳!”

 我和他紧紧地握了握手,依依说道:“祝你和红红快乐。”

 他和红红,连停都不停,就马上联袂飞往东京去了。

 我回到了家中,⽩老大仍旧过着他地底的生活,⽩奇伟和我已言归于好,但是和⽩素却还时时争论。

 争的当然还是泰肖尔岛上的事,一个说如果听他的,便能将钱带出,另一个别说不听他的,只怕连人也变成灰烬了。

 我则保持“中立”因为这两个人,谁也不能得罪,⽩素已俨然是我的未婚了,你敢得罪未婚和未婚的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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