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晨一大早,正当康哲绪好梦方酣时,敲门声很不识相地响起,这其中尚夹杂着轻轻的呼唤声:“喂、臭香蕉,该起
啦!”
康哲绪闷哼一声,连眼⽪都没张一下,翻个⾝,将被子拉过头和他的玛莉莲梦露约会。
“臭香蕉,天亮了,你再不起来,虫儿都被其他人吃掉了!”敲门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死心,继续半敲半喊兼半唱地叫着,那态势,仿佛非把他吵醒才甘心。
可房门还是锁得紧紧,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更遑论开门了。
席爱瞪着眼,看来是叫不醒他了!可是他不起来,她怎么执行计划四,怎么去上学呢?说实话,昨天晚上她确实让彼此那有如万马奔腾的情
给震慑住了,因此急急忙忙的落荒而逃,等到冷静下来后,她便后悔不已地骂自己笨,怎么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从小到大,她都在⽗⺟和哥哥的呵护宝贝下长大,平常出⼊更有随从跟着,把那些想接近她的苍蝇蚂蚁吓得跑光光,因此她
本无从知晓男女间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从书本和电影、录影带里偷偷了解。现在有个活生生的教材让她实验,怎么可以⽩⽩的放过?所以啦,席爱决定卷土重来,执行她的第四项计划…投怀送抱,外加威胁利
,要胁他送自己上学。
为什么要上学?这当然是个幌子,不假装一下,康妈妈肯让自己住进来吗?所以,席爱还是有模有样地申请了学校,还是赫赫有名的柏克莱耶!可是柏克莱远在金门大桥的另一边,叫她自己坐巴士晃到那儿?那不坐到昏头才有鬼!因此秉持自己开车不如请人送,请人送不如搭便车原则的席爱,说什么也要把他吵醒。
但这臭香蕉似乎睡得很沉,该怎么叫醒他?脑筋一转,她忽然想到,她和他的房间相连,连
台也是相隔一道
,或许自己可以爬过
台,直捣⻩龙?
当下连犹豫也没有,席爱放下背在⾝上的大包包,又重新进⼊房间,打开
台的落地窗,爬到隔壁。
从落地窗看过去、隐隐约约看到房內有个人趴在
上睡得很
,似乎外面的任何动静全和他无关。席爱轻轻推推落地窗,幸运地发现没有上锁,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来到
边,盯着康哲绪半趴在被褥上的⾝子瞧,他的上⾝光光的,没有穿⾐服,下半⾝嘛…裹在棉被中无法知晓。但从他上半⾝的曲线来看,这天杀的臭香蕉⾝材还真好,结实、俊伟,看得席爱有些奋兴、脸红,连忙伸手伸到背后,拉开⾐服的拉练,露出洁⽩无瑕、曲线优美的背脊。
“喂!天亮了,再不起来,你的虫儿就被别人吃光啦!”席爱用正常的声音叫着,但
上睡得正
的康哲绪连动也没动一下。
“喂!起
啦!”席爱这回使尽吃
力气,伏在他耳边大叫。
“什么人?”康哲绪猛地翻起⾝坐正,看见笑容像玫瑰花般灿烂的席爱时,不觉一愣“你到我房间做什么?”
“叫你起
啊!”席爱理直气壮地回道。
“现在才…”他脑筋有点不太清楚地瞪着她,又转过头去看
边的闹钟,上面时间是六点十五分。
六点十五分?“现在才六点十五分,你叫我起来做什么?”他脸⾊铁青,拉了拉被子又想躺下,忽地,一个想法窜⼊他心中“你怎么进来的?”
席爱満脸无辜地指向落地窗“你没关,所以我就走进来了!”
“你不懂什么叫隐私权吗?”
“懂呀!我在门口喊得喉咙都快破掉,都叫不醒你,所以只好从落地窗走进来!”
走进来?应该是闯进来吧?康哲绪没好气地想,这小不点大清早来找自己做什么?该不是为了告诉他虫儿快被吃光了吧?
“你找我做什么?”
“帮我拉拉!”她边说边转过⾝子,将大片雪⽩的背露给他看“我手不够长,拉不到!”
康哲绪瞪着她⽩皙无瑕的背,脑中顿时一片空⽩,心中掠过一种想将她全⾝⾐服都剥光的冲动,但他没有,只是困难地咽了口口⽔,缓缓地说:“妈妈呢?为什么不找妈妈帮忙?”
“康妈妈到金门公园运动去了!”
康哲绪无言,一手按在她圆润的肩头上,另一手小心翼翼不去碰触到她的⽪肤,将拉练一寸一寸往上拉,眼睛快凸出似地瞪着她洁⽩的背,突地,他发现一件事不太对劲。
“你没有穿內⾐!”
这时,席爱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整个⾝子竟然往后一倒,靠在他⾚裸裸温暖的
膛上。“是啊!这⾐服比较贴⾝,穿上內⾐会有痕迹,丑死了,所以⼲脆不穿!”
康哲绪勉強推开她柔弱无骨的
人⾝躯,将这艰难的任务完成。“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岂料席爱头摇“不成耶!我还有事情拜托你!”
康哲绪有如瞪着蛇妖女似地“你、到、底、想、⼲、什、么?”
“我要你送我去上学。”
奥!幸好他没吃东西,否则当场会被噎死!这小不点大清早闯⼊男人房间,⾐服半穿半掩地磨折他,仅为了要他送她去上学?
“旧金山的
通系统很发达,你可以坐电车、搭巴士、还可以乘渡轮,不需要我送。”他没好气地说。
“可是我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万一
路了,或者是被坏人盯上了,该怎么办?”
路?有本事自己一个人在旧金山
闯,我就不相信你会
路,至于坏人,那更不可能,会盯上你的坏人,八成脑筋有问题,想跟自己过不去。但这些话他只是在心里大喊,实际上,他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看他始终静默不语,自己似乎说不动他,席爱于是使祭出最后一个法宝“康妈妈说我如果不知道路,可以请你送我去的!”
果然,席爱一请出康⺟时,康哲绪便恶狠狠地瞪她,半晌,他才不甘愿的掀开被单,整个人光溜溜地下
。
“啊!”席爱快速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尖叫声,上帝、耶鲜基督、观音菩萨、阿拉真神,他竟然脫光光、没有穿⾐服耶!她目光毫不遮掩地、渴饥十⾜地看着他修长结实的⾝躯,老天,他真好看!
康哲绪诧异极了,他以为她会尖叫离去,想不到她非但没有,还流満口⽔地看着,一副恨不得扑上来生呑活剥的⾊样。“你这小⾊女,没看过男人的⾝子吗?”他忍不住笑骂。
“当然看过,可是他们的⾝材没有你健美、肌⾁没有你结实、腿也没有你长、长相也没有你好看。”
他翻翻⽩眼,故意走上前拉过她靠在自己⾝上“你在哪里看到的?说实在,他真的很好奇,以席家滴⽔不漏的保护,这小不点哪有机会看到其他男人?
“电视、电影还有录影带啊,有几次我去海边游泳,也看过男人的⾝体,不过他们不是痴肥如猪就是骨瘦如柴,还是你最好看!”说得简直跟花痴没两样!
“这是你的
惑计划吗?”
“是啊!第四号
惑计划。”席爱得意洋洋地宣布。
康哲绪无奈地摇头摇,一面推着她出去一面想,看来小丫头是来真的,可她如果有一天发现她所做的
惑计划都是多余时,会有何反应?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打开车门,康哲绪做出一个送客的势姿,要席爱下车。
席爱坐在车里,探头望向车外那耸立的青铜门“就是这里吗?”
你不知道看到萨瑟门就代表柏克莱到了吗?康哲绪看她一眼,只把话放在心里咕哝回应,以免小不点听到又
着他不放。
“那是不是霍华德设计的萨瑟门?”她突发惊人之语地说。
康哲绪一楞“你怎么知道?”
“我是读建筑的,如果连这点小常识都没有,那也未免太逊了!”席爱煞有其事地回答,一面转⾝拿起放在后座的大包包“谢谢你!上帝会保佑你的!”
闻言,康哲绪瞪大眼睛,上帝保佑我?难道我要上场战吗?还是要去什么危险地带?这就是他七早八早送她牵上学的代价?
突然,席爱侧过⾝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小丫头竟然客套起来了?
“什么意思?”他満心怀疑地问。
“每天送我到柏克莱来上学,你不是大好人是什么?我喜
你!”说完,她翩然转⾝就走。
“等等,我没说每天…”话还没说完,席爱已经走远,边走还边挥手,呕得他満肚子气无处发。
他何时说要天天送她来上学的?怎么她如此自动自发?可自已如果拒绝,恐怕连晚上觉睡的安宁都没有吧?席浩,你给我找了什么⿇烦哪!他不由得又埋怨起老友来。
说这厢的席爱,蹦蹦跳跳地走进名闻遐迩的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贪婪地四外游走,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女人正悄悄跟在她⾝后!
席爱先到期普罗广场浸染柏克莱的自由文化气息,再去参访有九十四公尺⾼的萨瑟塔,以及仿造?鞍Fご锫乘咕绯〗ǔ傻暮账钩窒#熬绯。婧笥指乓蝗喝俗叩酱笱Ы趾偷绫ń止酃猓人毓袷保峡问奔淅显缇凸チ恕?br>
席爱以着跑百米的速度跑回校园里,但偌大的柏克莱岂是第一次来的她就可以弄清楚的?于是乎她
路了!
“对不起,请问…”席爱慌慌张张想找人问路,可是大家跑的跑,赶时间的赶时间,
本没有人理她。
这时有人说:“我可以帮你吗?”
她有没有听错?居然在柏克莱听到自己
悉的中文?席爱奋兴地转过⾝“是你?”
来人是丁紫枫,只见她笑容満面“我是丁紫枫,你是席爱,哲绪的小客人,对不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司接了一笔柏克莱的生意,我代表公司来签约。你呢?”丁紫枫笑笑,友善地看着她。
“我来这儿念书,可是第一天就
路了。”
“没关系,我带你去,我可以叫你小爱吗?”
“当然!”席爱有些戒慎地跟着丁紫枫走,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和这女人有太过深⼊的
往,是因为那个臭香蕉吗?
丁紫枫眼神锐利地研究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岁的小美人,老实说,她真的长得很昅引人,一头短发服帖俏丽,衬得她小小的瓜子脸很突出漂亮,她的眼睛黑⽩分明,十分灵活有神;
直小巧的鼻梁下是柔软
人的红
;⽪肤报⽩、个子不⾼,但一双匀衬的腿美却显得很修长。今天,她穿了件贴⾝的长袖上⾐,长度只到
前下一点点,细细的小蛮
大方地露在外面,腿上裹的是牛仔
,看得丁紫枫倒菗一口气,老天,怎么会有人让这么一个噴火的小不点穿这样出门?
“小爱,你今天穿这样,哲绪放心让你出来吗?”她故意问。
“这可是他亲手为我穿上的,为什么不放心?”席爱很奇怪地看她,其实康哲绪不过帮她拉拉练罢了!
丁紫枫听到这话,脸⾊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喔?他不怕被人冠上
拐未成少女的罪名?”
席爱边走边甩动包包,以一副你好无聊的表情说:“我今年二十四岁,下个月就満二十五岁,可以当哲绪的妇情了。”
妇情?这下丁紫枫再也做不出任何镇定的表情,哲绪喜
这种刁钻又任
的小女人?是因为她,所以他才久久不接受自己吗?不会的,自己和他相处也有二、三年时间,而这丫头才出现几天。
“紫枫姐姐,谢谢你!我走了!”席爱甜甜笑着说,她这声“姐姐”可把丁紫枫喊老了四、五岁。
“是这样吗?那…希望有空时可以再见。”丁紫枫心不在焉地说,转⾝就想离开。
“紫枫姐姐!”
“你可不可以陪我到处走走?”席爱一反冷淡,?档仞ぷ∷?br>
“你得上课啊!”“我知道,我是说下课后,你可不可以带我到处走走?”
丁紫枫眼中光芒一闪而逝,这小丫头又安什么鬼心眼,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说自己也可以探问一下她和哲绪到底有什么关系,以及她来国美的目的。
“当然,你想去哪里?”
“卡斯楚区!”席爱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一脸的挑衅。
果然,丁紫枫听丁差点当场呛到,卡斯楚区?有没有搞错?金山可以玩的地方很多,为什么她会挑那里?难道她是…
“你为什么想去那里?”
“因为不论我怎么求哲绪,他都不肯带我去,他说卡斯楚区是两男或是两女去的地方,他一个男人不要带着一个女人去。”
丁紫枫频频点头,因为卡斯楚区是全世界最出名、最具包容、也是最多元化的同
恋区,一男一女去那里是有点奇怪,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一些好奇的观光客就会这么去呢!
“你可以带我去吗?我们两个女生去那里自粕以了吧?”席爱一脸的期待。
“好,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带你去卡斯楚区开开眼界,不过这可得牺牲哲绪就是了!”
“为什么?”
丁紫枫笑笑“因为他说今天晚上要请我吃饭,我既然和你约好,当然就不能陪他!”
席爱感
地上前吻吻她的脸颊“谢谢你,紫枫姐姐,改天我请你和哲绪一起吃饭,替你们制造机会。”
席爱蹦蹦跳跳地走了,徒留丁紫枫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何上一秒钟还待她如仇敌,下一秒又亲如姐妹?她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席爱⾼⾼兴兴地挽着丁紫枫的手在卡斯楚区的街上走着,与其说两人像情侣,还不如说像姐妹,因为席爱活像个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天真得很,张大眼睛,好奇又奋兴地盯着她所看到的一切。
“紫枫姐姐,你看,那个人为什么把手帕系在包包上呢?”
“这代表他是个同
恋。”
席爱恍然大悟地点头,又指向另一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问:“他穿得好酷,是摇宾歌手吗?”印象中好像只有唱摇宾乐或重金属的歌手才会穿这种酷酷的黑⽪⾐。
丁紫枫哑然失笑“那是男同
恋者间的不成文制服,别把他们想得太复杂。”
“那这个呢?这是什么?”席爱指着一栋建筑物前所悬挂的一面六⾊旗,分别是红、橙、⻩、绿、青、紫六个颜⾊。
“这是一九七八年,由基伯贝克设计的,只要挂上这旗子,就代表在这地方同
恋和异
恋是平等的。”丁紫枫又指着一些标志解释给席爱听“你看那个倒三角形,如果是红粉⾊,就代表男同
恋;黑⾊,就代表女同
恋,我们就选择这家有条纹红心的酒吧进去好了!”
“条纹红心也是同
恋的代表标志吗?”席爱边走边问。
丁紫枫点头,她们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泰国菜吃。
“小爱,你到国美来做什么?念书吗?”
席爱头摇,一脸惹人怜爱的表情“不是,我来钓金⻳婿的。”
金⻳婿?以席家的财力,还需要钓金⻳婿吗?“谁是你的金⻳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席爱卖关子似的回答。
她指的哲绪吗?丁紫枫忍着心中的疑问继续说:“小爱,你和哲绪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住他家?”
“他啊,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也是我看上、准备要追的金⻳婿。”席爱嘴巴里塞満又酸又辣的泰国菜。手还不?慷套永锬呛旌斓睦苯匪路鸱前炎约豪被璨豢伞?br>
听她这么说,丁紫枫差点就刚呑⼊口的菜全吐出来,倒追男人?她知道有不少女人喜
康哲绪,倒追的也有好几打,但这么明目张胆说出来的,她还是第一个。
“你喜
他?”
“是啊!他人很好,虽然有点凶、有点⾊,可是很孝顺⺟亲又很照顾朋友。”
有点⾊?老天,向来只有女人吃他⾖腐、恨不得剥光他⾐服的康哲绪会很⾊?
“你…可以说他是怎么个⾊法?”丁紫枫有点怀疑。
“他…”席爱一脸天真无琊,嘴里又咬又呑了好几口酸辣沙拉,很神气故意地说“他脫光⾐服觉睡,还抱我坐在他腿上,告诉你喔,他接吻技巧很
的,相信到了
上也一样。”
脫光⾐服觉睡?还抱她、吻她?怎么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主动吻过自己,更别提抱了,因此当然也不知道他是脫光⾐服觉睡的。
“他…他还跟你说了什么?”丁紫枫不知道自己脸上写満“嫉妒”二宇,她只道头很昏,
口很闷、全⾝⾎
都在逆流。
“他说如果我不上楼觉睡,他就会在厨房和我爱做到天亮。”席爱加油添醋、夸张地说着,脸上尽是満⾜的恶作剧。
“对不起,我去补个妆。”
丁紫枫跌跌撞撞地离开席爱走往盥洗室的方向,她完全没有看到席爱脸上浮现的笑意,哼!想和我抢臭香蕉?门儿都没有,我席爱看上的男人,绝对不准其他女人来抢!
席爱洋洋得意地想着,心満意⾜地吃着泰国莱,真
,为什么今晚如此美丽呢?有美酒、有音乐,还有她最喜
的加了辣辣的莱和汤,连沙拉都是辣的耶!想当然耳,这一定是她点的,因为那丁紫枫几乎没怎么吃到东’西哪!
席爱几乎是拼了命地吃,完全没想到丁紫枫已久久不见人影,可能是受创太深,无颜见人吧?
突然,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宝贝,一个人吗?”
席爱猛回头,一个年约四十岁、穿着⽪⾐⽪
、头发烫得卷卷的女子站在她⾝旁,手里端着一杯酒“我请你喝一杯?”
“不,谢谢,我不会喝酒。”
“这样吗?”女子说着,自顾自的坐下来“你是第一次吧?”
“什么?什么第一次?”
“第一次到这地方,享受自由的气息?”
席爱尴尬地笑着,该死,那丁紫枫该不会一去不返,把自己丢在这儿吧?
“你喜
吃辣?”女子看着席爱狼虎咽地吃着。
席爱还是但笑不答。
女子又接着说:“我知道有一家墨西哥菜很够味,我请客?”
“不,不必了,我有朋友,我在等朋友来。”“朋友?你的朋友是个⾼⾼瘦瘦、留着长发的东方女子?”
“是啊?你认识她?”
“不认识,但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走了,别等她,我可以陪你,你长得好可爱,我第一次遇见像你这么可爱的东方人呢!”女子说着,手便要伸了过来。
席爱宛如被电到似的跳起来,拿起椅子上的⽪包冲往柜台“买单,我要买单。”她手拿信用卡,心跳如打雷,紧张得直想夺门而出。
“我请客,宝贝。”那女子不死心地又跟过来。
席爱眼看自己逃不掉,⼲脆大方点头“谢谢,那就⿇烦你付钱了!”
女子冲着她逗挑地笑笑。
席爱低着头收回信用卡,心里盘算该如何处理,突然,她发现不趁此机会逃跑更待何时?于是迈开脚步大步跑离酒吧,边跑还边开骂,这个卑鄙无聇的丁紫枫,竟然丢下她一个人走了,万一刚刚那女人追过来怎么办?
想到此,席爱跑得更快,现在她有点后悔自己不该
着丁紫枫到卡斯楚区来,可谁教她也喜
那臭香蕉呢!
来到海德街,她伸手想叫计程车,岂知手才刚抬起来,马上被人拉到一边。
“你在做什么?”
“臭香蕉?怎么是你?”席爱惊讶极了,站在她跟前的,竟然是康哲绪!
“紫枫告诉我她要和你来这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呢?”他气急败坏地说。
席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投⼊他怀中哭得菗菗噎噎,梨花带泪。
“她走了!她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走了?你说她把你丢在酒吧里自己走了?”康哲绪一脸平静地问,似乎对席爱所说的话毫不意外。
“对啊!我不知道她走了,还傻傻的坐着等她,后来有个女人跑过来跟我搭讪,她以为我是同
恋,要和我做朋友!
“后来呢?”轻轻为她拭去満颊的泪⽔,康哲绪的眉开始皱成一团。
“我好怕,就赶紧抓起⽪包,趁着那女人为我付帐时跑掉。”努力昅着小鼻子,她眼睛红红的,活像被大野狼欺负的小⽩兔。
“你让人家请客?”康哲绪有点无法置信,怎么她到哪儿总有人要为她吃亏?
“我如果不这样做,恐怕已经被抓走了!”
“傻瓜,这儿的人很友善,不会勉強人,如果你坚定地拒绝,她也会识相地离开。下次还敢来吗?康哲绪捉弄的一笑。
她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打死我也别想叫我来,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康哲绪笑笑,没有说出自己今天
本没上班,而是一路从柏克莱尾随着丁紫枫到这儿,因为打从一出家门他就知道自己被人跟踪。再说,他实在不放心这小不点一个人
跑,更不放心她和丁紫枫在一块儿。
“我们回家吧!”他简单的回答。
席爱摇头摇,拉拉他的袖子“吻我!”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吻我。”
“为什么?”
“因为刚刚那个女人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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