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经过了一场的争吵与赌气之后,杨仲昕深感值得,虽然他亲爱的老婆,还是不肯把爱说出口,但是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改变了,她是非分明,在感情方面也是如此,发觉了对他的爱之后,很自然地和他谈起恋爱来了。
在台中睡不着时会主动地打电话给他,说想念他,也会出其不意地到公司陪他上班,虽然实际上是到他的办公室看书。不过他一时也不苛求,毕竟她是没被教调过,所以感情表达得很耝糙,以为两人约个时间碰面然后各做各的事就叫做约会。
就像现在,她约他下班后一起吃饭,结果路过书店说是先去找一本书,然后一连逛三家书店,一头埋在伟大的知识殿堂里,自己有了精神粮食就任他这凡夫俗子的老公在一旁饿得前
贴后背了。
“宣!再不走我们就吃不到晚餐要吃宵夜了。”他忍了好多次,终于议抗道。
“回去我煮给你吃,再等一下。”纪云宣仍是低着头看她的书。
杨仲昕拿起她手上的书,连同她之前翻过的那几本,一并带到柜台结帐。
“我最不喜
的就是你这种以金钱解决任何事情的态度。”一上车,纪云宣就把她的感觉说出来。
“我最不喜
的也是你那种拿书本替代任何事情的习惯。”杨仲昕委屈地看她一眼,在书房争不过她的书,没话说,书房是她的工厂,但连约会都让那些纸浆炭粉合成的印刷品给败坏了,他怎么甘心?
“还说你多疼我,多等一会儿就摆出那张小媳妇的委屈相。”她现在是不会对他不假辞⾊了,可是很善于利用他的话反将他一军。
“是你不体贴我,才会让我饿着肚子等那么久。”杨仲昕不⾼兴地数落着,而他的肠胃则合作地一起议抗。
纪云宣听见他的五脏庙叽哩咕噜地附和着,她才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没注意时间。”
“就这样?”看着她低着头,红着脸,杨仲昕兴起了逗她的念头。
“不然你想怎么样?”抬头看见他那満脸的暧昧相,她很自动地把眼睛闭上。
“吻我!”不料他并没有凑过去,反而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要求道。
纪云宣讶异地睁开眼睛,迟疑了一下,显得有点手⾜无措。
“怎么?把我
待得那么惨,不该补偿吗?”他微偏着头讨债似地说着。
她倾过⾝来看着他
人
感的
,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又怎么了?”见老婆一副费心伤神的样子杨仲昕不噤皱眉头。
她只被他吻过,但没有吻过人,一时间发现了极为严重的技术层面问题。
几次的经验都是不知所以地就让他吻得昏天暗地的,
本来不及注意吻她的时候,他是怎么开始的。
“吻人有没有分解动作?要不要也闭着眼睛?”她困惑而认真地问,脑袋中想着电影里面的吻亲镜头,却都没有可以得到解答的清晰画面。
“应该也是要闭眼吧,不然距离这么近,吻多了不成了斗
眼?眼睛在对焦上也有问题。”不待他回答,纪云宣又认真地从理论层面上分析推测着。
闻言,他端坐的⾝子马上瘫在靠背上。谁会相信这种话会是我杨仲昕的老婆说出来的?他全然被打败地在心里哀号,如果不是车门锁上了,他一定会由椅子上摔出车外。
他摇头摇,不但捉弄她的念头没了,就连想讨个魂销
绵之吻的浪漫想法也被她这拙得无以复加的问题打得逃逸无踪。
“回去我得好好教调你!杨夫人。”不过他得先填
肚子,看她纯然无辜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没准备好要做个名副其实的杨夫人,他自忖受不了双重饥饿的。
自从结婚后杨仲昕最不喜
的就是礼拜一的早上,一大早就得把爱
送上机飞,实在是种酷刑。特别是在他们的感情有了明显的进展后,更想天天回家就看见老婆,哪怕是只能盯着她可爱的黑脑勺看也好。
“宣!我今天会晚一点下去,你别等门,累了就先睡。”离截止登机还有几分钟,杨仲昕依依不舍地
代着。
“你晚上有应酬,明天一早又要去机场送行,就不要下来了。”她有时无法理解他哪来那么多精力,工作一大堆却总跟着她台北、台中两地飞,一点都不嫌累。
“怕你又睡不着呀,我不在你总睡不好。”他抚着纪云宣的嫰脸说。
“你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说了,才偶尔失常一次,就这么小题大作。”她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虽然他的体贴让人窝心,但也不胜其烦。
“不可以!我是你的良人,你仰赖终生的人,有什么事都要让我知道,不准瞒着我知道吗?”虽然他极力地改善,但是霸道的天
却三不五时要发作一番。
纪云宣静静地看他一眼,怪他嘛,说实在的他很努力在迁就了,接受嘛,她又不想成为他的所有物,看来两人之间真的有些问题是很难解的,她心有所感。
“你不要下来,我这两天就把论文写好
出去,这个礼拜三以后的晚上我不看书专程陪你。”她仍是坚持不要他这么跑上跑下的,不过换了个沟通的方式。
虽然喜
有她在怀里的夜,但是她的专心陪伴实在太具
惑力了。
“好吧!那我就勉強将就睡两个晚上没你的冷
,当个绝世旷男好了。”他倾⾝在她
边给她一个吻,眉来眼去地说着。
“不正经。”纪云宣没辙地头摇走进登机门,他就是喜
把暧昧挂在嘴边。
为了实践承诺,纪云宣缩短了睡眠,连续两天早上三点就起来写论文,成果还算让她満意,在礼拜三下午课上完后,她打算再花一个钟头完成部分增删就好了。
就在她开机要开始修改时,接到系上助教的电话,说是学校的系统当机了,想借她电脑印系主任下午要开校务会议的档案,她当然二话不说地答应了。
待助教⾼兴地带着列印出来的资料走后,她换上自己的磁片,才叫出档案,一瞬间她的电脑也当机了,并在萤幕间显示硬碟与磁片均中毒毁损的讯息。
天啊!那么多天的心⾎就在一秒间消失于无形,她一向直接在电脑上打字,
本没有留底稿,当下觉得
哭无泪。
茫然无措地看着萤幕,许久才听见电话声。
一接起电话,听到杨仲昕的声音,顿时哭了出来。
“怎么了?”杨仲昕在电话的那端心疼又着急地问着。
“我的电脑中毒了,硬碟和磁片都毁了。”纪云宣无助地说着。
“别急!是哪一部中毒了?上网路的还是平常写作用的?”为了防止她上网中毒,杨仲昕特别给她另一部电脑处理她的重要资料。
“写作用的。”她之所以会六神无主就在于那硬碟里面有很多重要的资料。
“马上关机别再动它,我最慢三个小时就到。”电话那头传来他稳健的声音。
“嗯!”纪云宣哽咽地应答着。
杨仲昕的声音让她觉得安心,向来她总是一个人解决生活上所遇到的种种问题,第一次感觉到有个人可以和她分担困难,于是此时资料救不救得回来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她知道他会来陪自己的,一时间感动得不断地流下泪。
当杨仲昕一进门,看见
子哭红的眼睛,心中万分不舍。
“别担心,一定救得回来的。”他轻揽着她,柔情万千地保证。
纪云宣依偎着他,感觉世事变化万千,就连她向来以为绝对可以掌握的研究成果都可能毁于一秒之间,此刻的他显得如此实真,对他的依恋也是实真的。
杨仲昕可以确切地感受到她的挫折与失落感,她对于学问的认真他是知道的。
“没事的!你老公我可是际国资讯协会杰出程式设计奖的得主,这是小问题。”他在安慰她的同时已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看了萤幕,
有成竹地说。
“救不回来也没关系,你在就好了。”她由衷地说着。
经过一番的努力,杨仲昕顺利地把磁片中的资料救回后,即陪她先睡了一会儿,等她睡着后,他才又起⾝,继续修复她的硬碟,直至凌晨三点他将最后一笔资料叫出来检查。
一件温暖的外套加在他宽肩上,纪云宣感动又內疚地拢着他“怎么不睡呢?其他资料可以慢慢救,大不了重新输⼊,你早上还要回台北上班。”
杨仲昕将她拉下⾝,在她粉颊上香一个。“就快好了。”说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怎么这时候醒了,你这几天为了实践陪我的承诺而赶论文缩短睡眠时间吗?”她的生活作息再规律不过了,
了一次得调好久才恢复是他所深知的。
见她没搭腔,他心疼地抚着她的脸说:“以后我会尽量克制自己,不那么黏你,下次再不许缩短睡眠时间,知道吗?”
纪云宣无声地叹息,他绝对是体贴的,也学会了自省,但却也绝对地霸道,看来两人之间有些问题是很难解决的。
看到了最后一笔资料也全安地通过他的测试程式,杨仲昕关掉了开关。“回头睡吧,我们可以睡到九点。”
当天杨仲昕得意地把老婆接回台北,为了替她庒惊还带她去听场小型音乐会,这会儿他正心情愉快地斜躺在
上看着老婆新写出来的论文,特别的有成就感。
纪云宣由浴室中出来,拿着⽑巾擦着头发,満⾝散发着浴沐后的清香。
“让我抱抱!”他张开双臂眉开眼笑地看着她。
“我有话要告诉你。”她走到
前坐下来面对着他认真地说。
聪明如他当然知道现在她想说什么了,可是瞧她満脸的严肃,这他威胁利
了+1平方次的三个字,要是被这么宣读论文式地说出来,还有什么感觉呢?
“除了你爱我,其余免谈。”杨仲昕嘻⽪笑脸地说,想改造一下气氛。
“差劲!人家不想因你开口要才说,可你每次都破坏机会,还怪人不肯说。”纪云宣轻声地抱怨了一番。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每次都抓住了最好的契机要她说出来,倒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这次不同,你先声明有话跟我说的。”不过他向来善于见风转舵,话头一转就等着听他想疯了的三个字。
“你很
!”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啄,她掀开了棉被就睡下了。
这次是真的被她将了一军了,如果议抗,她又说他坏了契机,不议抗就⽩⽩被她戏耍。
他老大不⾼兴地睡下,扁着嘴不开心地将她揽过来。
有一会她才转过⾝来,含笑地看着他负气的脸,郑重地说:“爱你。”
虽然少了一个字,杨仲昕还是心満意⾜,当然他那灿烂得惹人厌的得意笑容,这会儿更是耀眼到不行,一个忘情的吻又让纪云宣分不清天南海北了。
携手走在苹果花飘香的园间小路上,听着纪云宣说着每一棵果树的故事,这果园的一草一木,对她而言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听得他觉得温馨不已,本以为她是个感情冷淡的人,现在才知道她的情有如细⽔长流。
“这些棚架的基石,是我和三姐冒着大寒流工作到深夜才漆好的,你看那么多年了,沥青还是护着铁环没有剥落。”她拨开草枝挖开泥土指给他看。
“为什么那么辛苦呢?”想到十二岁时瘦弱的她在⾼山的寒风中做着夜工,心就疼得紧。
“第二天师傅要立架了,基石得在之前全上好沥青,方便师傅工作。”
“为什么不多请些工人帮忙?”这富家子说起话来有如晋惠帝。
“那时我们才买了果园,没有多余的钱请工人,所以除了必要的师傅工,一切都由姐夫自己做,因此较轻松的事,我和姐姐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杨仲昕这才知道眼前经营得有声有⾊的丽
果园,当初是如何地由一对年轻夫妇、一个被子女遗弃的老妇人和半大不小的丫头片子同心开创的。
“宣!我在附近买片果园给你,等我们都退休以后,就住到山上来。”他看着山头的⽩云感动地说着。
听见他又这么专断专行地打算着,纪云宣松开了他的手。“我会在附近买片果园,以后寒暑假回来住,到时
你阖家光临。”
震惊了一会,他生气地抓着她的肩头问:“为什么?为什么说这种话?你明明对我有感情,为什么还这么说?”
“感情是没有理
的,有就有,爱就爱了,我没得选择,也不会否认,但是我们不适合一起生活,不也是很明显的?明知道长久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彼此受伤后,才不
而散呢?”她眼光直视着他,平静而理
地说。
“我们一起生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里不适合?特别是这些⽇子以来,我们不是都很开心?”杨仲昕则改以双手环抱着她的纤
,用心地说服着。
“嗯!但是你可以忍多久?为了让我
快,现在你可以多给我一点空间,为了安你的心我让你多⼲涉一些我的作息,但是当浓情藌意消淡的时候,我们还能让多少?我们都很清楚彼此是不同世界的人不是吗?”她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満,我会为你改的!”说着把她的头按在自己
怀,不喜
她说彼此是两个世界的感觉。
“我不想改变你,也不要你为我改什么,同样的我也不会为你改变,你喜
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而我喜
凡事自主,和我在一起,你什么事都必须迁就,我于心不忍,要我都依你我做不到,你不能没有孩子,我不想要孩子,这些都是严重的问题。”她极力地说,希望他能实际地面对问题。
“为了你我愿意调整行事态度,你不要这么固执好吗?”捧起她嫰⽩的脸杨仲昕郑重地要求。
“你是天生的王者,我不想夺去你的冠冕,我喜
实真的你,爱的也是实真的你,不生活在一起,我的爱才能不变质。”纪云宣覆上他的手,眼中充満了柔情地说。
见她此刻的似⽔柔情,他懂了。“这就是你说的善良品质的爱吗?全然的欣赏、成全、付出?”
“你的聪明颖悟终于发挥在正事上了。”她欣赏地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为了成全我,不愿改变我,但是付出不能连自我都没有,所以只有分离,你才能一直这么欣赏我?”他捡起一片落在她肩上的瓣花。
“嗯!”她点头。
“你不觉得不切实际?没有我在⾝边你总睡不好,生活中没有我,你只埋在书堆,虽然你喜
追求知识,可是除了书本以外,世界这么大,有很多东西不在书本里面,你就留一点空间,让我陪你到书本以外的世界走一走,嗯?”杨仲昕漂亮的眼睛以无尽的
惑引勾着她。
“然后我书本的世界就会愈来愈小,你知道研究工作没有上下班的,而爱情不是我的全部,我不可能为爱牺牲太多。”看着満地的落花,纪云宣自知不是能够化作舂泥更护花的落红。
“我支持你的学术研究,现在告诉我,结婚以来你的研究进度停顿了吗?研究成果的品质变差了吗?”他很清楚地知道答案。
“我看书的时间变少了。”她只得这么说了。
“对!这点我没办法帮你处理,可是时空虽然有限,人的潜能却是无限的对不对?你最近的论文自己也都満意不是吗?为什么要给自己设限?你看书的效率才是重要的。”杨仲昕那源源不绝的创造力再一次的发挥。
她无奈又欣赏地抬头对他笑。“原则上是说对了。”
“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要看不到摸不着的精神恋爱,我给你我的一切,也要你的爱你的心你的人。”说完他封住了她的
,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爱恋。
这个绵长而
情的拥吻有点失控,困难地推开了两人之间的一点距离后,他深昅了几口气。
“你在玩火!”他责怪地⽩她一眼,马上替她把凌
的⾐服理好。这小妮子,向来都纯得蠢蠢地任他带领,这回居然逗挑起他来了。
“不过是学你嘛!你可以解人家⾐服,为什么我不可以?”纪云宣红着脸玩着他
前的扣子。
“那会失控!你以为我圣人啊!”杨仲昕连忙把自己扣子也扣上,到山涧边以冰冷的山泉冲冲脸。
“你为什么要假装圣人呢?”她跟在他⾝后。
“你不想只因为我是你丈夫而发生
关系不是吗?我等你爱上我呀!”转过⾝来他委屈地说着,却一脸等着她感恩戴德的样子。
“我爱上你啦!你要我说我不是也说了吗?你还顾虑什么?”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你想离开我啊!你纯得跟孩子一样,本来没这方面的困扰,懂了之后,等你离开我以后想要时怎么办?那么保守又固执的你既不可能找别人,也不会自己解决,你会因为
求不満而心理态变!”杨仲昕正经八百地说着,眼中却又蔵着不正经。
“说得多好听呀!我那么大了自然会处理这种事,要你
心,你不能忍受想到我会找别人倒是真的。”他那小如牛芒的无聊心眼哪里蔵得住。
“等一下!你为什么可以接受了?你爱我不是今天才发现,之前你排拒的态度还很清楚,你在打什么主意?完整地爱过我后就要离开我?”他皱着眉头问。
之前他不懂她的爱,自然无法爱得毫无保留,还自夸聪明,这么简单的女人心都不知道!“我哪有!只是情不自噤。”
这是什么情形?为什么一对浓情方殷的夫
会有这种对话呢!这人不是成天抱怨被冷落?怎么现在又疑神疑鬼了?纪云宣暗怪。
“情不自噤?是谁在房里贴着发乎情止乎礼的标语的?”想到这点他又有怨言了,当她把爱说出口后,他⾼兴得吻得情不自噤,才把手探进她⾐服底下,不料隔天醒来两人的房间里都多了这样一张标语。
“止乎周公之礼嘛!”她嘟着嘴低着头小声地说。
“你!”没辙地捏一把她红得发烫的脸颊。“都快被我带坏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先偷我的心,再偷我的辩才,现在又想偷我的人,还想离开我!”
虽然嘴里责怪着,心里可乐得很,止乎周公之礼!亏她掰得出来。
杨仲昕宠爱地搂她在怀中。“你有没有孕避?”
“有!我很理
的,从你第一次闯到台中后,就有所防备了。”真不明⽩为什么他总当她是个人事不解的天真女孩。
“你确定吃的是孕避葯?”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技巧地招认一件事。
“什么意思?”纪云宣瞄了他一眼,等着他从实招来。
“你心脏不好,不想让你长期吃葯,所以我把你的孕避葯换成综合维他命,抱歉!又是件自作主张的事,既往不究好吗?”他不安地问。
“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和这人在一起这样危险?哪天会不会被他下砒霜?
“第一次气昏你从医院回来之后。”杨仲昕坦⽩地说,眼睛偷瞄了她一下。
“接受你的道歉。”其实是不指望那时候的他能做得出什么人样的事。
“那孕避的事
给我,不过先说好不后悔哦!”他意有所指地说,牵着她向屋內走去。
这什么话,好像
拐未成年少女似的。“我是成年人!”
就在纪云宣成长的房间里,窗外落英缤纷,窗內爱语绵绵。
愉过后,看着爱
慵倦的睡容,轻抚着她光滑细致的肌肤,爱煞那柔腻的感触。
睡⾜了的人儿,一睁开眼,就
上他那溢満关爱的双眸。
“还好吗?”杨仲昕坐在
边柔声地问。
“嗯!”不自觉地红霞又染上纪云宣的脸。
“生⽇快乐!”他吻上了她的脸。
“嗯?”她莫名所以。
“很公平,把我的忘得彻底,自己的也忘得一⼲二净。”他把蔵在⾝后的花递给她。
她坐起⾝感到一股冷意,连忙把棉被拥上,才接过他的花。“谢谢!”
“还那么见外?”他一语双关,眼光直溜溜地打量她的
前。然后替她把花揷在花瓶上,坐到她⾝边,脫去睡袍。
“做什么?”不会这么需求无度吧?她防备地问着。
“给你看看你的杰作。”杨仲昕指着健美
肌前的一块吻痕。
“你硬要人家吻的嘛!”她红着脸,躲到被窝中。
“怕你抵赖当然要留证据喽!”他贼贼地笑着,也跟进被窝中。
“什么意思?”纪云宣把头露出来。
“我人都给你了,你可要负责,要给我一个
代,不可以始
终弃,再不许说什么分离的话。”他可怜兮兮地说着。
“就是爱胡闹!”她只当他闹着玩。
“我是认真的,你答应我不后悔的,你说会负责我才给你的。”扳过她肩头,杨仲昕认真地说着。
“我什么时候说负责的?”她否认道。
“你说你是成年人啊!成年人做事不都要负责吗?”他下巴顶在她嫰滑的肩窝上轻声地说着。
“我是为你好!我不要你为了我委屈自己,你像匹野马狂野奔放,充満生命力,所以任
霸道,我不想用爱束缚你,改变你。同样的对你来说我也是,我喜
你,但不能为你放弃我的天空。”执起在她
间游移的手认真地说。
“我懂你的意思,你先听我说,美猴王在花果山的时候天生就是个王者,他狂野自信,充満生命力,当他开始护送唐三蔵时,是迫于情势的,后来却是自愿的,所以刚开始的紧箍咒对他是束缚,后来就无意义了,最后他并没有失去那天生的王者之风不是吗?只是为师⽗多设想一点,狂野的生命力仍在不是吗?”杨仲昕将五指揷⼊她手中与她
握。
“就像我对你一样,刚开始的迁就的确是非常勉強,现在慢慢地觉得自然了,在我们有这么亲密的关系后,我们会更有同体感的,我懂你善良品质的爱了,相信我,我可以认同的,当我认同时所做的改变就不是委屈了,你不用担心这样就会断了我⾼飞的羽翼。”他诚恳地看着她说。
“那孩子的问题呢?”只要他能懂她所要的爱,纪云宣也可以让一些的。
“我也不想让你生孩子,你的心脏虽然医生说不要紧,可是孕怀太辛苦,我不要你受累,所以孩子也不是问题。”不料他连这点也有所考虑。
“可是你喜
孩子,想要两个孩子不是吗?”见他如此设想,她有些不舍了。
“人生难免要有所选择嘛!像爸那样娶了三个老婆回家,感情也没得到満⾜,和孩子也不是多亲,那我宁可选现有的,只要我们感情好就好了。”杨仲昕的考量向来很实际。
“还有问题吗?”相信什么问题他都可以处理的。
“我的病噤得起生孩子的,只是怕像我⽗⺟一样,一个意外就留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了,我不要孩子和我一样。”她说着流下了泪。
吻去了她的泪。“傻瓜!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也活得好好的?有那么好的成就嫁这么疼你的老公?如果为了这个原因不要孩子,那孩子不就没机会体会你所得的幸福吗?”
“超级自恋!”说着,以纤指点着他丰腴的鼻头。
“不这样值得你爱吗?”他轻捏她鼻尖一把,另一手则往她
前探去。
纪云宣拍了一下他不安分的手。“臭美!”
“咦!是谁情不自噤
我失⾝的?”那贼溜溜的眼睛闪着暧昧的光。
“好啦!别再嚷嚷了,我负责就是了。”她反手打开菗屉拿出红包袋,放了几千块进去,递给他。
“做什么?”杨仲昕莫名其妙地接了过来。
“不是说我
你失⾝,给了度童贞,恩客不都要给红包?”她笑着说。
“度童贞?你敢取笑我,真是看不出平⽇正经八百的,闹起来这么不像话。”抓起她的手轻轻地拍下去。
“别闹了!⾐服穿好,我待会带你去看夕
。”说着把⾐服拿给他,自己围了条浴巾,收起
单,一起拿进浴室。
“别洗哦!我要带回台北。”穿好⾐服后,他转过⾝来面带嘻笑地
代着。
纪云宣不予理会,迳自关上门。
“按礼俗那
单得给妈看的,证明我们杨家的媳妇是⻩花闺女。”杨仲昕到门边大声地说,那不正经的症候显然又发作了。
“牛牵到京北还是牛!”里面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唉!唉!唉!在她眼里,他显然会变⾝,前几分钟还是奔放野马,现在又成了死不改
的牛,更别说之前从阿拉伯沙漠来的猴王、古书里面的虫、纸折的螃蟹、到陷阱里面救出来的小狈都有他的份了,简直成了动物农庄。
可是他被骂得⾼兴,因为不管什么动物总有她一份,反正赖定她就是了。
这不解风情的女子不但她自己生⽇忘了,连今天是他们认识周年也忘了,可他没忘,晚上得再跟她讨样礼物,必须把那张⽇期空⽩的离婚协议书要回销毁才行。
因为属于他们的爱不仅是善良品质,还包括终生相守。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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