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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看报告的时间到了。

 到了医院,柏震奇坚持要自己独自和医生对谈,舒苡荷和柯立恒、小意在外面如坐针毡,心神不宁。

 然而,他们皆能体会柏震奇的心情。

 舒苡荷则多了一份要离别的伤痛。

 “施叔叔。”柏震奇问候道,并且在施医生对面坐下。

 这医生是柏汉升的好朋友,也是柏家一家大小的家庭医生。

 “震奇,我看过你的报告了。”施医师说。

 “施叔叔请直言。”

 “你还没到之前,我就打过电话给你爸爸了。”

 “施叔叔,应该不要让我爸爸担心。”

 “就是怕他担心,我才拿到报告后,马上打电话给你爸爸。”

 “施叔叔的意思是…”

 “报告显示你的⾝体好得很,⾎、尿、心脏…各种检查都没问题,完全完全没问题。”

 “可我的⾎庒…”

 施医师笑了笑说:“有一个情况,情绪也会影响⾎庒。”

 “情绪?”

 “你玩股票,有没有可能是太刺了,⾎庒跟着股票指数起起伏伏?”

 “不可能,我玩股票不是一天两天,再说,我可不是浪得虚名,股票是随着我的炒作起伏,我不可能跟着股票指数起伏。”

 “那感情呢?”

 “感情?”

 “我听你爸爸说过,有个女孩让你挂心了二十年。”

 “施叔叔,我的⾎庒是最近才不正常的,是有一个晚上…”柏震奇突地停了口,难道真是舒苡荷造成的?

 “震奇,你想到了什么?”

 “可能真的是情绪影响了我。”

 “震奇,最近我们医院里发现一种病。这种病无法预防、无法免疫、没有预防针。”

 “什么病?好像吓人的!”

 施医师解释道:“应该说是一种新兴的病名。所有像你这样,分明没病却又像有病,我们无法诊断,就会写上这种新兴的病名。”

 “什么病名?”

 “爱情病。”

 “爱情病?”

 “没错,就叫爱情病。震奇,回去再注意看看,是不是真受某个人影响情绪,如果是,那就没葯医了;唯一的一帖葯,就是这个人。”

 柏震奇听完,轻轻扯动角,神情顿时泰然,一扫之前的霾,仿佛已拨云见⽇了。

 此刻,他完全明⽩,这个人、这帖葯就是舒苡荷,难怪他总觉得她脑控制他的⾎庒。

 只是,他投机浪子得这种爱情病,若让人知道他的⾎庒⾼低被女人控制,岂不是笑死人?

 柏震奇起⾝道:“谢谢施叔叔,我回去再观察观察。”心底同时打算把自己得的爱情病当秘密。

 施医师跟着起⾝,拍拍他的肩,送他出他的办公室。

 柏震奇一出办公室,舒苡荷和柯立恒、小意马上了上来。

 “阿奇,报告怎么说?”小意连忙问道。

 只要柏震奇的病无大碍,不是会传染的,那舒苡荷就会马上离开他,她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是啊,老大,报告怎么说?”

 柯立恒也紧跟着问道。

 惟独舒苡荷没说话。

 她忧郁的眸光却瞅着柏震奇没放,边微微闪动的酒窝,说明了她的紧张不在其他两人之下。

 “检查结果…”柏震奇刻意顿了一下,让紧张的气氛升到最⾼点,大家都提着心、吊着胆,他才接着道:“很正常,什么病都没有。”

 “真的吗?”小意忍不住呼出声,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在柏震奇毫无防范之下,主动贴上他的

 “老大,太好了!”柯立恒也抒怀笑着。

 舒苡荷连忙偏过头,痹篇这令人不舒服的一幕,心底有喜有悲。喜的是,柏震奇没事;悲的是,她得离开了。

 柏震奇轻推开小意,走到舒苡荷⾝边,拉起她的手说:“大家回去吧!回去开瓶酒庆祝。”

 走出医院,还没到停车场,舒苡荷便菗回她的手,说道:“震奇,你们先回去,我有事要办。”

 “有什么事我陪你去办,办完再回去。”柏震奇打开车门要她上车。

 “不要为我耽搁时间,你们先回去。小意姐,你上车啊,我得走了。”舒苡荷转⾝举步。

 “苡荷!”柏震奇喊道。

 岂料舒苡荷没停下脚步,愈走愈快,泪⽔也淌下了。

 懊死!她不对劲!柏震奇正要追上去,小意拉住他。

 “阿奇,你和苡荷不再有关系了,她本来就应该要走,我要和你回去,阿立会跟你⽗亲解释的。”

 柏震奇听不懂她在胡扯些什么“解释什么?”

 “老大,你现在证明⾝体没问题,那就不用怕拖累小意了。我会跟老爷解释,你和嫂子的婚姻是为了资金托管权,现在小意回来了,你和嫂子的婚姻也不算数了,不过你一样会结婚,新娘是小意。”

 小意紧接着说:“阿奇,你等了我那么久,你⽗亲也知道,苡荷也很了解你对我的感情,所以她该走的时候她也走了。我们现在回去一起解释,然后选蚌⽇子结婚,这是我们三个送你的惊喜。”

 “惊喜?我和苡荷的婚姻不算数?阿立,我和苡荷的婚姻算不算数你很清楚,我们有…”

 “老大,我办事你放心,全销毁了!结婚证书和契约全销毁了,我也还没去办结婚登记。”

 柯立恒没发现柏震奇脸⾊有异,他现在说这些简直是不知死活。

 柏震奇整个⾎庒又升⾼了,他吼道:“放心个庇!为什么你迟迟没去给我办结婚登记?”

 “你后来⾝体状况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忘了!”老大⼲嘛那么生气啊?没办不是省了好多事?

 柏震奇相当不舒服地一手拿着‮机手‬拨电话给舒苡荷,一手支着车顶,好让自己不会晕倒。

 电话被转⼊语音信箱。

 他边开车门坐⼊车內,边低咒着:“该死的女人,故意不开机,我跟她没完没了!”

 小意坐到柏震奇⾝边,柯立恒马上上车开动车子。

 两人不明⽩柏震奇是怎么了,是不是惊喜过度?

 应该是,小意満⾜地倚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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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柏家,柏震远和柏震海正等着他呢!等着要回资金托管权。

 柏震奇⾝体状况不是很好的进屋,満脸通红、脚步不稳。

 柏汉升一见,马上问道:“震奇,检查报告不是说没事吗?你怎么还是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柏震远看到小意也一起进门,马上说:“爸,你瞧,她就是小意,我们跟你说的没错。”

 小意发现自己在柏家真的是太有分量了,她好⾼兴、好⾼兴地说:“我就是小意,震奇挂念二十年的女人!”

 柏震奇一听,知道今天的一切是他咎由自取,他早该在小意回来后就把话和她说清楚的。

 “爸,我没事。”他甩下一群人,举步想上楼。

 “震奇,你难道不问问我们今天是回来做什么的?”柏震海说。

 柏震奇停下脚步。“是啊,我怎么忘了问。我还以为你们是专程回来关心我的,想必我猜错了。”

 “检查报告不是说你很健康吗?我们的关心是多余的,还是来谈谈资金托管权的事吧!”柏震远说。

 “资金托管权?不就在我手上,有什么好谈的?对不起,我要回房休息了。”柏震奇再度举步。

 “震奇,苡荷呢?苡荷怎么没跟你回来?难道你们的婚礼真的只是一场骗爸爸、骗资金托管权的游戏?”柏震.远问。

 “把话说清楚!”柏震奇此时才发现情况不对。

 “爸爸要你结婚取得资金托管权,我和震海是没意见;我们都知道你为了小意一直不肯结婚,万一小意不出现,你岂不是要当一辈子光?这样爸爸和我们都不会安心。可我们就怕你辜负爸爸的心意,所以爸爸答应我们,只要你结婚是做戏,就得把资金托管权给我。”

 柏震奇全听明⽩了,他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消息灵通。

 柯立恒在一旁则大喊不妙,契约销毁是湮灭结婚做戏的证据,可结婚证书一旦销毁,就摆明了结婚的确是做戏。

 他好像惹出了什么大事!

 小意则一句也听不懂。她本不知道祸是从她嘴巴出来的,更遑论要搞清楚此时此刻这种复杂的状况,她只听得懂柏震奇为了她一直不肯结婚。

 她实在是好感动、好感动哦!

 “震奇,苡荷不在,小意来了,不就证明你和苡荷的婚姻是做戏?要不,你拿结婚证书出来让大家瞧瞧。”柏震海说。

 小意总喜揷嘴,好证明她在柏家的分量,她说:“阿奇和苡荷的婚姻本来就是做戏,我现在回到震奇⾝边,苡荷就走了!”

 她的话刚好成为左证,又推了柏震奇一把。

 柯立恒这下烦恼得五官全挤在一起了。

 “爸,你听到了。”柏震远说。

 “震奇,慡快一点,把资金托管权给大哥。”柏震海接着说。

 柏汉升此时不得不说话了:“震奇,把苡荷找来,我要问她,只要她说你们的婚姻是儿戏,你就只好出资金托管权。”

 “爸,事实已摆在眼前,为什么还要问苡荷?”柏震远不解的问。⽗亲果然比较偏袒弟弟!

 “我就信任苡荷,我喜她、疼她,她可比你们两人的老婆还懂人情世故、还孝顺。你们两人的老婆平常连通电话嘘寒问暖都没有,只有要钱的时候最勤快,人家苡荷说有多贴心就有多贴心,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连⾐服都穿得得体。”小意的穿着让他看不下去,柏汉升故意说道。

 “爸,你又在偏袒震奇了,苡荷孝不孝顺、贴不贴心我们可都没看到。”柏震海说道。

 “我可以作证。”燕姨端出茶⽔说“大少、二少之前也住饼家里一阵子,我可以比较作证。”

 燕姨的后脑勺,此时有四道火热目光在瞪着。

 柏震奇转⾝面对大家“我知道大家都认为我的感情受我回忆中的小意支配,可那是回忆,回忆不会比现实‮实真‬。你们说我和苡荷的婚姻是做戏,但你们也知道爸爸不会让柏氏的子孙流落在外,我投机浪子也从不曾让外面的女人有我的孩子;如果苡荷‮孕怀‬了,你们还会认为我和她的婚姻是做戏吗?”

 柏震远和柏震海互望一眼。

 柏震远说:“如果苡荷‮孕怀‬了,受孕⽇期是在今天以前,我们就相信你和她的婚姻不是做戏。”

 “那就等医生证明。对不起,我累了。阿立,送小意回去。”他举步上楼。

 “我马上送小意回去!”柯立恒到这一刻才明⽩,原来他老大真正爱的是嫂子,早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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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怎么样?有没有?”柏震奇紧张地问着医生。

 “恭喜你,你太太‮孕怀‬了。”医生说。

 “帮我开张证明,注名大约的受孕⽇期,谢谢。”语罢,柏震奇搂着舒苡荷走出门诊室。

 一出门诊室,舒苡荷马上脫离他的怀抱,神情颇为不悦地说:“你在利用我的孩子。”

 柏震奇又将她搂回怀里“那也是我的孩子,而他岂止可以帮我稳固资金托管权,他还可以替我绑住你。”

 舒苡荷至今无法相信柏震奇真会爱上她,他们在一起也不过两个月,如何能和二十年相比?

 柏震奇也知道他说破嘴,她还是会有怀疑,⼲脆就让时间去证明,要不然,他就得说出他得的是爱情病。

 可是,他真的不好说出口,他怕笑破人家的嘴,尤其消息若传到以前‮妇情‬的耳巾时,她们会说他活该有报应。

 拿到了医生证明,上了车,舒苡荷的‮机手‬响起。

 她接通了电话。

 “你要回来了!”她好⾼兴,接着说:“什么时候?我去接你…想不想我啊?我也好想你…你有没有变了很多…好…回来再聊。”她连收‮机手‬都眉开眼笑的。

 柏震奇心里开始不舒服,⾎庒又上升了,惟恐发生通事故,他紧急往路边一靠,停车!

 “你的⾎庒怎么又上来了?”舒苡荷连忙捧着他的脸,吻吻他。她知道吻他他会好一点。

 “你想谁啊?谁又想你啊?那个男的是谁?以前的男朋友?想旧情复燃?”他劈里啪啦,一连串的火爆问号冲口而出。

 “你真的很不讲理耶,疑神疑鬼的,你这算是吃醋吗?还是故意找⿇烦?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他一听,⾎庒便退了。

 “我一定要去问施叔叔,你这样子怎么可能没问题?一定是检查错了,误把别人的病例看成是你的。”

 “不要去问。”

 舒苡荷看着他,泪⽔突地涌上眼眶“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体其实…其实有问题,对不对?”

 柏震奇把她搂进怀里“没有,真的没有,不要哭了,乖!”

 “我一定要去问施叔叔,我不管。哪有人⾎庒一下⾼、一下低的,股票指数在跑都没这么快!我一定要去问施叔叔。”她坚持道。

 柏震奇知道瞒不过了,他在她耳边说:“好,我就告诉你,可是你不能笑我也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不讲。”

 “我怎么会笑你?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有了她的保证,柏震奇在她耳边低语着,车內明明没第三者,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轻声细语着。

 舒苡荷忍住笑,偏偏那酒窝不会撒谎,闪呀闪的!她现在相信柏震奇的确是爱她的,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确脑控制他的⾎庒,好好玩的爱情病哦!

 “你保证不笑的!”他瞅着她,却是深情款款。

 这眼神她见过,她也曾失过,是他们初遇那一晚,他将她误认为是小意时;只是,他现在眼里是她,她看到自己就在他深情款款的眸里。

 舒苡荷送上自己的“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上你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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