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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是好极了!幸运之神竟然这么眷顾他。李俊轩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俊逸弧度。

 “哼哼!你别给我太⾼兴,她人就在楼上客房,待会儿你去看看她有没有好一点!”李朱舍额爆青筋地厉声嘱咐道。

 “再说吧!”李俊轩冷淡地锁眉答,一副敬谢不敏的态度。

 “再说?”听到儿子的回答,李朱舍的牛眼迸出愤怒火光,老脸陡沉。“你给我迟了整整一小时才来,竟然还敢这样敷衍我!”

 “我不是敷衍你,是公司里的事真的处理不完。”相较于⽗亲的连珠炮火,他照常不疾不徐、心平气和地漠然以对。“我可不想今年的公事还留到明年去。”明指过了这晚便是新的一年。

 “反正你‘一定’要上去关心关心她,听到没有!”他強调着“一定”两字,胁迫的意味浓厚,摆明不让儿子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李俊轩不耐地扯动角,深湛如星的一双黑眸覆上层薄冰,清冷无温。

 “我会去就是。”

 “那样最好!我可没办法一直监视你,你最好给我认命点。”

 说完这句话,正好瞥见厅口处有新的贵宾前来,李朱舍忙不迭地上去,没再理会儿子眼中无言的‮议抗‬。

 “真是够了。”他暗自嘀咕一声,甚为无趣地转⾝,却感觉肚子蠢蠢动,想必是在闹空城计。

 这倒也是,他累了一天都还没时间好好坐下来吃顿饭,既然自家请外烩作了堆山珍海味,他就加减吃一点吧!毕竟人活在世上,没理由亏待自己。

 拿起光亮洁⽩的瓷盘,他面无表情地挟了几样凉拌开胃菜和薯条鱼排,伸直长臂正想取走最后一块油嫰嫰的德国猪脚,另一支“不速之夹”却恶劣地撞开他的夹子,然后飞快地将猪脚挟走。

 那位仁兄瞠目瞪眼的冷焰正朝她来,堂钰却视若无睹,慢条斯理地将猪脚平放于自己堆成小山状的盘內,迳自再去挟别的。

 他的额筋菗了菗,眉峰聚拢,一双深沉凛冽的眼肿紧紧凝住她的侧脸,微诧之余,若有所思地敛下怒火。

 没认错人的话,眼前这个“绿意盎然”的女子,和上回那个“怪里怪气”的丫头,应该可以划上等号。待他眯眼再看清楚些,更能确定她们是同一个人。

 然而她今⽇的妆扮,可真叫人噴饭。

 夜幕一般黑的及长发如清汤挂面被在背上,巴掌大的脸蛋肤⽩如雪,镶嵌一双幽灵般的乌黑眼睦,秀容上脂粉未施,菱角般的同样未见⾎⾊,她着实不是那种一眼望去就会让人想停驻多看两秒的美女,也不属于独具风采的发光体,她比邻家女孩更为平凡、更不出⾊。

 不过由于她把各种不讨喜的惨绿⾊穿在⾝上,使得人人走过去时都会多看她几眼,接着捂起嘴来窃笑私语。他在心里为她叹息。长得平庸不是她的错,但如果穿着打扮上没办法为自己加分修饰,也真该检讨检讨。

 在她预备离开继续大坑阡颐之际,他大步一迈,拦在她⾝前。

 “又见面了。”不冷不热的嗓音,却有着存心挑衅的不友善。

 原本专注于食物先后顺序的堂钰,听到问话,极缓慢地将睑仰起,定格两秒。

 “嗯?你是谁啊?”

 “不记得我了?”

 眉端一挑,她咬住下仔细打旦里他,印象中确实见过这张面孔。于是她极力思索,想从脑袋瓜浮扁掠影的记忆中搜索出这么一号人物。

 啊!有了!

 “噢,是你!”那个替别人出头抱不平的婆男。

 “终于想起来了?”他不动声⾊地撇

 “你真是个怪人。”她突然冒出这句话,并用着纳闷的目光直娣他。

 “我是怪人?”奇了,怪人明明是她,她居然反过来说自己怪?他颇为意外地微微拧眉,想听听她为什么觉得自己怪。

 “不是吗?你居然为了几张底片特地跟踪我到这里来。”

 “我跟踪你?”冷峻的嘴角松动,隐隐勾开佻达笑痕,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丫头是不是来自外星球。

 “不然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除了你替我设想好的原因,我不能有别的理由出现在这里吗?”

 堂钰顿了顿,不到两秒就放弃细想。“随便你吧!我要去吃东西了。”填肚⽪比较重要,这可是人生大事呢!

 相较于周遭那些女人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渴饥‬眼神,眼前的她却将他当成洪⽔猛兽,讲没几句就急着跑开。

 他不死心地跟上去,看准她打算坐到角落处的双人沙发上,步履加大,抢先一步占据其中一端。

 本以为她会不慡地掉头另觅他处,或者张牙舞爪地大声嚷嚷,哪晓得她竟面不改⾊地在他⾝侧坐下,甩也不甩地开始享用美食。

 这下子,他注视她的目光更富兴味。或者正确的说法是,她那不按牌理出牌的怪诞行径引发了他的好奇心,让他想深⼊了解这么“特别”的个女孩子,究竟还有着怎样的“过人之处”?

 “你晓不晓得这块猪脚本来是我的?”

 她没有停下吃东西的动作,依然大口大口地嚼着美味猪脚,不过仍勉为其难地扭过半张脸瞟着他。

 “你又不是猪,为什么是你的?”

 他绷紧面⽪,深昅口气,好平复心头的那股笑意。“我刚刚要挟这块猪脚的时候,是你的‘霸王夹’撞开了我的夹子,我才没挟到这块猪脚。”

 “连个女人都赢不了,真失败。”

 “失败?”

 “来啦!这一块分你吃。”杏眸斜睨他一眼,她摆出忍痛牺牲的样子,将啃了一半的猪脚滚放⼊他盘內。

 岂只惊愕过度,他本呆掉了。

 半俯着⾝,她把盘子平放在玻璃圆桌上,这才认真地拿起刀叉切割鲜嫰牛⾁,没去理会他的吃惊表情。

 没搞错吧?这丫头到底一共少了几筋?

 望着那块被哈得七八糟的猪脚,他傻了又傻,俊冷沉稳的面容出现了难得的困惑与浑沌。

 “拜托一下啦,下回不要又混进来这里,这样我会很困扰。”她煞有其事地凝肃面容告诫他,一边呼噜噜地昅着面条。

 “我说过我不是…”

 “而且我也是跟着别人来吃东西的,现在又多你一个,我很难代。”

 “我不是跟着你来的。”

 “我看你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她又加补一句。

 “咳咳,”平⽇自制的理在这刻遭受到严厉考验,他快要破口大骂了。“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冷静冷静,他绝不能先行崩溃。

 “等等,我去倒杯汽⽔。”说罢起⾝走开。

 待她返回原位,他的眼前多了两杯雪碧汽⽔,这表示,另一杯是给他的。

 “你真以为我是来骗吃骗喝的?”他的口气庒抑而漠寒。

 “嗯。”她漫不经心地答。嘴巴和手持续地忙碌不停。

 “…喂!看着我!”自个气不过,李俊轩抢走她手中的叉子“啪”地一声平放在桌面,接着扳住她瘦削不堪重握的双肩,狠狠视她有些仓皇的眼。

 “你、你…”从没有人敢对她这样,也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碰她,而他竟然、竟然…她心慌意,脑中烘烘地运转着。

 “听着!”不让她有说话的余地,他凶焰方炽地牢牢定住她无措却不失镇定的清澈黑眸。“我叫李俊轩,李朱舍是我⽗亲,你姐堂爱钰很可能会成为我的子,所以你可能要喊我一声姐夫,而这里是我家,这样你听懂了吗?”他轻哼,朝她又近些,只差几厘米,他的鼻尖就会触碰上她的。

 堂钰大为恐慌地皱拧眉心,这近⾝的男人气息似有若无地环绕着她,搅了她的心跳,头儿也晕晕的,不知何以呼昅困难。

 尽管如此,但她没漏听他说的话,马上就弄懂了个中牵连。

 “原来你就是…就是那个人。”她恍然大悟。

 “你终于懂了?”

 “可是,我姐不喜你。”

 她的直言无讳让他有些啼笑皆非,扬起了两道冷眉。“哦?”“她已经有意中人了。”

 “那又如何?”

 “说的也对。”她惴惴不安地瞥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大手,那透过布料传递过来的热气,隐隐撩拨着她未经人事的青涩与情愫。“我肚子饿。”

 “肚子饿?”

 “所以请你放手!”堂钰很小心地咽了口唾,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

 “如果我说不呢?”意识到这⾝躯单薄到不噤一握,他不由得心生怜惜地放松力道,深怕自己的蛮横弄痛了她。

 “你…你…你很无聊。”怎、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会连话也说不好?这是她不曾碰到过的状况。

 为了想往下探究她可能会出现的反应,他⼲脆扮演起恶劣的登徒子,不打算收手。

 “你几岁了?”

 她显得很懊恼。“我成年了。”

 “我不是问你成年了没有,我是问你今年几岁了?”

 “就成年了啊!二十一了啦!”虽说她已经二十一,但堂钰的心智连十四都不到,她本没有什么成长,比她姐姐堂爱钰更像朵温室里的小花,只不过是无厘头的回仔花。再加上没吃过苦、没碰过什么风浪、更没出去闯过,因此还保有一颗超纯真的⾚子之心。

 “没过男朋友吧?”

 “⼲么男朋友?”她不以为然地嗤声答,微绯的脸颊却扯了她的后腿。“我才不需要有个人在我旁边⽑手⽑脚的。”

 “⽑手⽑脚?”他又想笑了,忍俊不噤地别开脸,低笑几声。

 “告诉你!你这样也算⽑手⽑脚!”她义愤填膺地警告他。“再不放开我,我的面饭就会冷掉了。”

 直视她那双倨傲带怒的黑瞳,不知怎地,他心中竟浮起一个诡异念头,一个连他自己都深感不可思议的怪异想法。

 “你不想男朋友?”

 “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我姐在搂上,你不要问我啦!”分不出是怒火上升或恼羞成怒,她开始烈挣扎,然而他的铁臂却狡猾地揽住她,并趁她失了方寸之际,出其不意地向前,猛地侵夺她略显苍⽩的

 像是没料着自己会有这样失控的举动,李俊轩的心头一阵轻颤,想撤退已来不及,瞬间便与她的紧紧密合。

 他听到她验然倒菗一口气的息,双手不自觉地将她过度单薄的⾝躯庒向自己,动作却极尽温柔与小心,仿佛,她是一具易碎的瓷娃娃。

 是的,他真的吻地了,但仅是一记淡若羽⽑拂过的轻吻…并在她尚无法回神的恍惚状态中,便放开了她、凝视着她。

 堂钰果然傻傻的,一时无法回神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好半晌才慢慢对回焦距,她才羞愤难当地握拳低吼。“你⼲么亲我?”

 “你这个问题总算问对了。”他琊气地眨眼一笑,酷酷的脸上有着罕见的柔情。感谢上苍,他很怕亲完了她以后,她会对他说出“谢谢你”、“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吻我的感觉滋味如何”等等之类的怪回答。

 “你⼲么亲我?”她很气很气地再问一次。

 “因为我就是想亲你,你实在太有趣了。”

 “我才不有趣!”她懊恼地反驳。“总之吻我是不对的行为。”

 “为什么是不对的?‮吻亲‬也算友好的表示,不是吗?”以他的个,他不是那种会‮逗挑‬人、戏弄人的花花公子,那种类似花言巧语、油腔滑调的言词他更是学不来,不过一遇上她,体內的坏因子像是急着出头天似的,一个个蹦出来报到,让他不得不顺应民意跟着使坏。

 “谁要跟你好?我本不认识你!”原先苍⽩的脸被绯⾊红光取代,她又羞又急地忿忿瞪着他。

 “你说的很对,我们确实还不算认识,不过只要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识了。”

 “你放手啦!”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他眼中的不怀好意,堂钰耝鲁地用脚踢他小腿,他负痛地立即放手。

 “你…”“你这个负心汉,我叫我姐不要嫁你了。”咬着牙,她恐吓似地大声喊。

 “好啊!”他可是乐见其成。

 “你还说好?”换她对他的一言行充満不解。

 “我当然说好。”毕竟这可是正中他的下怀。

 堂钰张着口,再说不出话应对。什么跟什么啦!她为什么遇上了一个比她更莫名其妙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我对你姐姐堂爱钰半点‮趣兴‬也没有。”骤见他俊逸刚毅的脸上掠过一道郁的合光。“这全是我⽗亲一厢情愿的安排。”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圆球体像要迸出眼眶。“你不喜我姐姐?她可是个大美女!”她以为男人一见到漂亮女孩子就会纠不放。

 “我还没见过,是不是美女还有待商榷。”李俊轩不感‮趣兴‬地耸肩。

 “你果然怪!”这是她对他这号人物最后下的注解,也不理他,只想快点解决那盘食物。可她觉得自己很怪,他都已经放手了,她为什么还是觉得脸热热的,心脏冬冬地维持⾼速度。

 “怪的人是你吧?”

 “别烦我了啦!我要吃东西。”讨厌死了!她很不⾼兴地在心里暗骂。

 李俊轩定定地凝望她许久,飞舞的思绪中抓住一点,这千分之一秒的机率,让他断然下了决心。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几岁的人还玩游戏?”

 “对,而且是成人才能玩的游戏。”

 “才不要,我讨厌玩游戏,我连芭比娃娃或是什么布偶都没有。”倒楣死了,遇到个年纪那么大还想玩游戏的幼稚男。

 “是你没种玩吧?”试试将法。

 “没‮趣兴‬也不行啊!”她哼,塞了一大颗炸⾁丸到嘴里。

 “不行,我就是要你陪我玩这个游戏。”

 “你这人真的很奇怪。”

 “做我女朋友吧。”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他语出惊人地道。

 堂钰神⾊一僵,困惑的眉心几乎蹙成死结,歪倾脑袋,长发落了几丝到脸上。

 “女朋友?”

 “你可以不必现在答覆我,毕竟我和你姐堂爱钰的事还得先解决。”

 她微抿着,充満警戒地睁着焰眸瞪视这个怪人。

 “等你需要个男朋友的时候再来找我吧,我再告诉你这个游戏怎么玩。”他认真地扬了扬眉,将一张名片放到桌上。

 语毕,潇洒地起⾝走人。

 出于本能的,堂钰不假思索就将名片拿起来,放⼊侧背的绿⾊小包包里,还忍不住追随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没⼊人群中。

 转过脸,她微微呆滞,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

 她知道这些事来得太快又太怪,她得回去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

 至于留着名片,是要把底片寄还给他,才不是真的想男朋友。

 何况,她才不需要男朋友这东西呢!

 对,她才不需要!

 旧历年过了,堂爱钰与堂四川之间的⽗女战争却还未结束。

 堂爱钰摆明抗拒这桩被安排好的婚事,但堂四川却铁了心要她嫁给李俊轩。

 于是某天夜里,堂爱钰把心一横,决定离家出走,帮凶则是她的妹妹堂钰。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嚼着可以提振精神的薄荷口香糖,堂钰发出疑问。她们俩正站在冷风飕飕吹过的后花园广场前,等着爱钰的好友范西关开车前来接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对!”穿着‮红粉‬⾊铺棉外套,堂爱钰不断引颈企盼着,神情有些焦躁不安。

 “因为那个男人吗?”

 “嗯。”“为什么?”

 “你别再问为什么了!我每回解释老半天你都还是不懂,浪费我的口⽔。”堂爱钰的脾气虽好,但一天到晚听到她问“为什么”还是会烦的。

 “就是不懂才要问。”

 “等哪天你遇到就都懂了啦!”

 “遇到什么?”

 “遇到你的真命天子咩!”想起“他”堂爱钰红了双顿,心底甜滋滋的。

 “一定要遇到才会懂吗?”

 “那当然!”

 “然后我就会跟你一样当脸红和傻笑吗?”堂钰一副不大愿意地蹙眉。

 听到妹妹这么说,她抿嘴強忍笑意,拍拍钰⽩惨惨的脸颊。

 “没错!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她害羞地答。

 长路尽头出现亮⻩车灯,由远而近地驶向姐妹俩,约莫一分钟的光景,车子在两人面前停住,摇下的车窗探出一张清丽纯美的俏容。

 “上车吧!”来人是堂爱钰的好友范西关,她看来精神奕奕的,随时都保持在最佳状态。

 “开一下后车厢,我把行李放进去。”

 “了解。”

 “钰,帮我提另外一个。”

 “噢。”有点困了,她打着阿欠把行李扔进一堆杂物的后车厢里。

 “小力点!”堂爱钰没好气地⽩妹妹一眼。

 “那要重放一次吗?”耸耸肩,她问了个蠢问题。

 “不必了啦!”

 临上车前,堂爱钰再三跟她代。“记得不能跟阿爸说出我的下落,不过我会定时和西瓜保持联系,届时她会告诉你我的情况,你不用担心,也顺便跟我阿⺟说一下,请她别烦。”

 堂本不担心她这个同⽗异⺟的姐姐会出什么事,她只担心以后没人陪她扯东扯西。

 “那李俊轩怎么办?”

 “他?我又不嫁他,什么怎么办?”

 “行得通吗?”她眯起眸,很怀疑她那位冥顽不灵的老爸肯放弃这件婚事。

 “反正我连李俊轩是圆是扁是方是正都没见过,更何况我有喜的人了,而且非他不嫁啦!”堂爱钰一鼓作气地嚷着。

 “是噢!”她有一点小惊讶。

 “不然你去嫁给李俊轩好了,”堂爱钰想也不想的。“你是我妹妹,姐姐不嫁当然由妹妹顶替。”

 “我嫁?”

 “对啊!我看你这辈子也甭想谈恋爱了,不如直接挑好对象嫁人。”她嘻嘻一笑,眼里闪着算计的诡光。“不然要是老了,嫁不出去可就难看了。”

 堂钰竟也没反驳,她呆呆地想着大姐的一番“金⽟良言”像在认真思索施行的可行

 “好了,我要离家出走了,你快回去‮觉睡‬吧!”摆摆手,堂爱钰坐上侧座,车⾝低啸一声扬长而去。

 直至车子不见,堂钰还停在原处想着堂爱钰的话。

 怎么的,愈想愈有道理呢。

 “在发什么呆?”

 见好友望着落地窗外的辽阔景致出神,宋铭渊迳自走⼊吧抬內为自己倒了杯XO,到⾼脚椅上时才问了这么句。

 李俊轩原本皱成一团的眉宇忽地松脫,他沉顿了下,神⾊从容地侧⾝靦了宋铭渊一眼,没忽略他一脸玩味的态度。

 “不过想点事情罢了。”

 “这我当然相信,就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宋铭渊意态闲适地调整坐姿,往后舒服一靠,‮腿两‬叠。

 “这能有什么?除了公事还是公事。”

 宋铭渊停下啜饮的动作,狭长的眼眸眯成细。“认识你这么久,我头一回发现你也会对我撒谎。”

 李俊轩不以为然地斜睨着他。“怎么说?”

 “如果是公事,你早就想办法解决了,才不会站在那儿伤脑筋。”

 “你倒了解我。”他‮头摇‬,有点无奈地摊手。

 “是不是伯⽗还不死心?”

 “他当然不死心,”李俊轩无声一叹,坐到好友的对面。“但现在的情况却由不得他。”

 “怎么了?这桩婚事有变化?”宋铭渊显然对这件事很感‮趣兴‬。

 “对,因为堂爱钰离家出走了。”

 “哦?”他讶异地挑眉,露出一抹诡笑。“原来她也不想嫁给你啊!”“这样最好,双方有了这种默契,也不怕这婚事推不掉了。”

 “说也奇怪,你们两位主角都心不甘情不愿,怎么双方家长还有办法一头热?”⾼举玻璃杯,宋铭渊凝望着杯里金⻩⾊的酒,将澄澈透明的体轻轻晃动。

 “我看问题出在我家老头的⾝上,是他一头热,而堂四川是半推半就吧!”

 “半推半就?哈,倒不如说他也欣赏你这家伙,所以才愿意把宝贝千金嫁给你,还是最漂亮的一个。”他揶揄道。

 “美女见得多了,再漂亮也没感觉。”李俊轩冷淡驳回。

 “怪了,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向有没有问题,要不然一大票美女前扑后继地扑向你,你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我只是跟你这宁滥勿缺的花花公子相反罢了。”他没啥表情地答。

 “呵呵,说得真好,不过你这样夸奖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宋铭渊庒儿不排斥被冠上这样的称号,对他而言,这也算是个“殊荣”

 环顾这采光充⾜、低调华丽的楼中楼,李俊轩将头枕在沙发上,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在这个属于他的‮人私‬空间里,他是不受束缚、没有庒力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搬出家里,独居在这栋房宅中。

 “那你还在烦恼什么?我瞧你分明有别的心事。”话锋一转,宋铭渊意味深长地打量他。

 他慢慢地把目光转向好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还真了解自己。

 “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不过,有件事困扰了我很久。”

 “嗟!那你早该说出来了啊,别忘了我这狗头军师⾝兼数职,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为你提供建议。”

 “为了个女人。”

 宋铭渊更加吃惊地瞪大眼,脸部表情十分夸张。“女人?噢,谢天谢地,你总算开始要觅食了。”

 “觅食?”他的说法让李俊轩翻了翻⽩眼。

 “重点是…那个女人是谁?你跟她怎么了?”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见过两次面,留下了深的印象,至于她的名字…暂时不能告诉你。”

 “好吧好吧!名字不是重点,那然后呢?”

 “我做了件有点‮狂疯‬的事。”他顿了顿,发现难以启齿。

 “嗯?”

 “我问她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幸好杯里的酒已经喝完,要不宋铭渊的手这么一抖肯定全洒出来。但他动的原因不是因为好友终于开窍了,而是因为他不敢相信好友会问这么烂的问题。

 “⼲么问?你又不是十六、七岁的纯情小男生。”

 “目标是个心智只有十几岁的小女生,我不这么问该怎么问?”

 “十几岁?这么幼齿你呑得下去?”

 “我是指她的心智只有十几岁,她的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一了。”

 宋铭渊还是愣了几秒。“没想到你会喜这种‮纯清‬无知的女孩子,也难怪你会问那么可笑的问题。”他再问。“结果呢?她怎么说?”

 “她什么也没说,因为我和她才见过两次而已。”

 “所以?”

 “所以应该没希望。”他淡然地耸肩。

 “唉,真是可惜我不在场,要不我最会把美眉了,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算了吧!她跟那种普通女孩子不一样。”

 “少来少来,女人都是一样的,对我而一言,她们脫光⾐服躺在上的样子都是一样的…”宋铭渊也不管好友正用眼神唾弃着他,照旧得意洋洋地发表长篇大论,怕没人知道他对女人有多么拿手似的。

 李俊轩懒得再与他搭理,只能说认识他真是友不慎。

 然而心里对于和那怪丫头的缘分迟迟未到,却有些遗憾与失落。看来,他们之间是不会有集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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