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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拉起被子,往被窝里头钻去。突地,她拉开被,出小脸蛋儿,一双水生生的圆眸睁大,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天啊,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在这里?

 雪儿猛然起身,掀开被子,拉开帏,房内空无一人,除了她!

 她慌慌张张下,穿上鞋才发现她只着一件单衣!

 “怎么回事?”雪儿愣了下,瞥见她的衣物摆在旁小几上。小几旁有一盆炭火,是新添的,难怪…她一下就觉得房里怎么会如此暖和?

 她速速更衣。“怎么没叫我起来?我可是有一堆事要做耶!真糟糕,迟了又没跟人家说,要是丢了差事可怎么办?”雪儿自言自语的毛病又来了。

 “没叫我、没叫我、没叫我起来…”她真是有点恼。忽地,罩上袍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诀?他跑到哪儿去了?”

 自从他可以下走动之后,好几次天放晴,劝他出去走走,诀说什么也不肯,但现下他却不在房里?

 他走了?这个突来的念头让她心口紧。

 诀真的离开了?她傻气地敲了下小脑袋,喃喃自语道:“笨雪儿,他当然要离开,没事跟你待在这儿做什么?”

 可口真的好闷、好闷。她穿好羊短袍,安慰自己似地轻拍脯,硬是挤出惯常的笑容。“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他能平安回家就好…”泪水却不争气地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她用力地口气时,门正好推开…

 “诀?”她一脸讶然。

 “我以为你还在睡。”他一派轻松,随手掸掉肩上的细雪。

 “你没叫我起来!”雪儿鼓起粉腮,怒目娇嗔。一见到他人,方才强忍的泪水竟不听使唤地铮然落下。她撇嘴,手背使劲地抹泪,那模样既娇憨、又惹人怜。

 他以为雪儿是为了这事掉泪,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嘴角带笑地回她:“我这不就是来叫你?”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大快下山了。”他走向她,像抱个小孩似的,将她抱至桌上坐定。

 快、快下山?雪儿算了算时间“天啊,我睡了大半天?,”她很少睡得这么沉的!

 他伸出手,轻柔地为她拭净颊上的泪。“不是大半天,是一天半。”

 雪儿这下可是完全愣傻了。但她忽然间回过神来,惊叫道:“一天半?!糟糕!

 我有一堆差事要做,这会儿没去,也没和人说一声…”她轻推他!想赶紧去跟人家道歉。

 “我帮你做完了。”他抓住雪儿的手,简单俐落地说。不打算告诉她被点住睡的事。

 “我的工作?”

 他应嗯一声。

 她又愣傻了,该怎么会帮她把事情全做完?

 “你、你…”“我问那个风尘女,是她告诉我的。”他以为雪儿想问他,怎么会知道她做了哪些差事?而“那个风尘女”当然就是指阿敏。

 “你的伤真的全好了?”雪儿一问,又想起自己方才刻意忽略的事,口开始闷了起来。

 “那些小事还难不倒我。”他以为雪儿担心他的伤。“我十岁以前,也做过不少苦差事。”十岁以后,他的人生只为了成为继承者而存在。

 雪儿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没注意到雪儿的反应,低头看着她一双因劳动而新生茧的小手。

 “你想靠这一双手替你爹还债?”

 “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些活能挣多少钱?

 “你还得完吗?”

 “就算还不完,我、我也要让我爹知道…”童真的嗓音有些哽咽。“与其整天想着要赢回本钱,不如脚踏实地的做…”

 他当然察觉到雪儿的异状,抬起头,发现雪儿一双大眼噙满泪水。

 “雪儿?”她怎么了?

 他帮了她的忙、第一次谈他自己、关心她的情况,她都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何以,她却难过得不能自己…是感觉到了吗?那心口紧的原因,即将成事实。

 泪水终于决堤。

 他一把抱住雪儿,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怎么?该不会是因为我没叫你起来?”

 她在他怀里摇头,想了想,又刻意地点头,然后顿了会儿,再摇头。

 他不轻笑出声,佯装斥她:“傻瓜!”

 雪儿抬起泪汪汪的脸,嘟嚷道:“我本来就不聪明,我爹和姐姐、娘常说我没长心眼,要是被人卖了,还会傻傻地在一旁帮忙数钱。”

 他情不自低头轻啄她的,笑说:“那我会提醒你把钱数对。”

 闻言,雪儿狠狠噘起樱,那气恼的模样引人发噱,却更形引他继续攫夺那两瓣甜美…

 齿纠中,她尝试着主动回吻他!

 生涩的瓣不安地吻他的下,模仿他曾有的动作。当她怯怯地伸出小舌轻弄间时,他猛然暗口气。

 “雪儿?”他抵在她畔轻唤。

 她微仰绯红小脸,水光潋滟的眸子闪着苦恼,直觉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你会让我停不了。”他的声音变得嘎喑哑。这是事实,也是对她最后的通牒。

 悄悄地,素手滑上他的膛,环住颈项,拉下他的头。她出于本能,以摩挲他的!迫他张开嘴。他低吼一声,猛然将舌强势探人,令她起猫儿柔驯般的呻

 舌在檀口中挑逗,引导她含。她终于将他衔住,轻轻地纳,汲取那挟带男气息的津

 他一手往下,将长裙掀至膝盖,手顺而滑至部一推,让她更贴近已然硬望。微微的接触,她不明白那突兀,略带紧张地弓起脯。他松开嘴,轻轻点吻,厚的手掌在她背上来回抚,想借此舒缓她的紧张。

 她的红肿、濡,一张一合之间挟着细细的息。上沁出薄薄的汗珠,情微漾,无措的水眸凝着他。

 他收拢手,将她往际一带,雪儿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任他抱着往榻走去…

 他抱着雪儿走到沿坐下,伸手退去她层层叠叠的衣衫。

 “诀…”雪儿依在他肩上,气弱无力地画出嘴形。仅着一件肚兜的娇躯抖颤颤地往他的膛偎去。她仍跨坐在他腿上,‮腿双‬环住他的,整个人显得无比柔软与脆弱。

 “雪儿。”他从来没有如此地想呵护一个女人!

 他俯首以舌舐着她的粉颊,错错落落的吻像飘落的花瓣,温柔地包围着怀里人儿的呼吸和感官。她轻轻的娇呢喃般地透入他的心房,凝成一股不可遏制的望。

 他以极快的速度退下身上的衣衫,带着她往榻躺下,两人的身躯仍是纠不分,男望在结合处跃动徘徊。他双手撑在她脸侧,怕她承受太多的重量。

 “感觉我。”他嘶哑说道。

 雪儿羞怯地抬眼,清莹的双眸略勾,极尽妩媚。一双小手悄悄探入他的膛,若有似无的抚触引起他一阵闷吼,下身的突兀忽然间更形壮硕。她愕然颤了下,移双手。

 “别怕,继续。”他在她耳畔嘎低语。

 “我、我、不、不敢…”她很紧张,话说得断断续续,私密处拧捏的压力,她不知该是承受、还是抗拒。

 “太快了吗?”他自问。合处隐隐感觉到些许薄,以为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他埋入她的颈侧,知道那是她最感的地方,力道适中地烙下红印。

 “诀…”她抓住肌纠结的手臂,弓起身子嘤咛。

 他的男拔突兀,他尝试探进,才一进入,她立即痛嚎出声…

 她紧抓他犷结实的大腿,指甲陷入肌理,身子因突来的裂疼而弓起…

 他倾身揽抱起雪儿,这举动让他的硕大又往前推进些许。

 “痛!”她痛呼,娇躯后仰弓起绝美的弧线,更形突显丰而皙白的双亭亭傲立。她紧闭双眼,眉心紧蹙,巍颤颤地啜泣出声。

 “雪儿别哭,我不会伤你…”他低声安慰,俯身含住她前的立,额间涔涔的汗水直落她际。

 “嗯…”她头更往后仰,不住闷出声,口一股热回旋,渐渐往下漫及腹间。

 他头埋在双峰之间,气息不稳地喃喃轻诉着:“雪儿,我要你、我要爱你…”他就嘴含住另一端尖翘珠圆。

 “嗯…啊…”绵绵的呻声中,素手已盘上他的肩。

 他抬起头,揽起雪儿跪坐着,暗黑的眸闪着发的冲动。

 “雪儿,看着我。”

 她轻颤长睫,羞怯地半睁星眸,清灵纯净的眼底,漾着初识情的懵懂。

 “试试看,慢慢坐下去。”

 她摇头抗拒。

 “别怕,我看着你。”他低声哄。

 她抿咬朱迟疑了下,开始尝试…

 她渐渐往下挪动,感觉体内有股隐隐萌发的力量,极度涨满,呼之出。抿紧的畔难耐地发出嘤嘤哀呜,像是再也受不住,颓然倚在他肩上扬声啜泣。

 “没关系、没关系…”他边安抚她,双手边固定在她际,辅助她往下,他用力一,贯穿了她…

 “啊…”她猛然仰起头嘶叫出声,瘫软在他前的身子突然弓起僵住,她紧紧抓着他的肩,指甲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泪水早已夺眶而出。

 他环抱着雪儿,抵着她的嘎地气,挟着浓重的气息,轻滑落至沿的泪水。

 “好痛、痛…”她孩子气的哭诉,噎噎地说不清楚。

 “我知道,一会儿就好了,我想爱你、我会好好爱你…”雪儿不明白话中要与她爱的意思,直接坦心意。

 “我、我也爱你…”不知何时开始,一颗心满满的都是他;早上醒来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在外时心里挂心的也是他、临睡前放在心上的人还是他!爱意早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中,悄然埋人心房。

 “雪儿。”他温柔的唤她,随即封住她的,让她仰躺在他身下,腿环在他际。

 “啊!”体内的充涨感仍在,痛楚却已逐渐消殆…

 “还会痛吗?”他柔声问道。

 雪儿羞怩地摇首,对如此的姿态很不习惯。

 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时而气,时而呻

 两人紧紧相贴,情正在升腾,如同花飞卷,来势汹汹…

 斑过后,帏弥漫着浓郁的爱气息。两副身躯仍纠不分,重吁吁。

 他温柔的揩开和着汗水、泪水,黏贴在她粉颊上的发丝,俯首点吻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雪儿气弱无力地揽着他的肩,疲累到连振动眼睫的力气都没有。

 他略抬身体,拉起雪儿的右手,细细吻着她的手心。

 “嗯…”她闷声抗议,要他别再挑逗她了。

 他轻啄那两片微翘的瓣,一手握着她,另一手的食指则在她手心比画着…

 一撇、一长勾、一点、一点…

 “这是我的,给你。”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一声,说:“只有一个,可别弄丢!”

 雪儿丝毫没有反应,她累坏了,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

 他明白,也不冀望雪儿有所回应。他抱着雪儿侧躺,顺手拉起被子为两人盖上。

 被窝下,雪儿的右手无力地横摆在他际。手指微微的颤动,慢慢的往手心蜷缩,她紧紧握住的,是他写下的…“心”

 ***

 天刚破晓。长安郊外,凄凄冷冷的野坡上,朔风袭来,蕴着令人抖颤的寒意。

 从坡上一眼望去,楼塔比邻的长安城一览无遗。

 马蹄声由远而近,马背上的男子一身褐色麂皮袍,搭配同系绒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出超龄的戒慎心。他总算看到伫候在坡顶上的傲岸人影,挥了下马鞭,拉紧身旁的骏马,加速赶至。

 不过须臾便至坡顶,他喝一声,勒住缰绳,一个翻身俐落下马。

 “少爷,让您久等了。”他趋前将手上的皮裘披至主人身上,帮他穿戴好。男子是他的护卫华凌。

 “嗯。”诀低沉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和那个在雪儿面前,时而温柔、时而勾起笑语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凌护卫静立一旁,等待主人的指示。

 “凌,告诉我目前的情况。”

 “是。少爷失踪的消息一传到扬州,二爷和三爷立即派人进了帐房,把造船坊分了家。”

 “他们当我死了?”他的口气看似轻松,却含着令人胆颤的冷意。

 “四叔呢?他分到什么?”

 “是四爷阻止了二爷和三爷分矿业和织坊。”

 黑眸倏然半眯起,眼底闪出的幽光似在玩味其中的涵义。

 “聪明。要夺就夺大的,我手上的印信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那印信含括了统合大半天下,富可敌国的家业。

 “可四爷他却一直派人寻少爷的下落。”

 浓黑的剑眉因这意料之外的答案而淡淡挑起。“怪了,只有他知道我代他去益州付蜀货,我遭埋伏暗算,第一个怀疑的主谋人就是他,他应该是最希望我从这世上消失的人,不是吗?”

 护卫不敢回答。

 他哼笑一声。“等我回去,可有好戏看了。”十几年来,他每天所面对的,就是这种不时上演的明争暗斗。

 “凌,辛苦了。”他知道这个从小就跟着他的护卫,个把月来不眠不休的寻找他的下落,为了保护他,甚至放出他人仍在益州的假消息。

 “是凌的疏忽,没紧跟着少爷。”

 “事情过了就算了,别再提它。”说罢,他转身往马儿停歇处走去。

 一阵洌人心骨的寒风吹起,天空飘起如絮般的细雪。

 雪轻盈地落在他的发际、肩上,下意识地,他停下脚步,伸出手掬住绵绵纷落的雪花儿。

 和她同名…

 “少爷,城里可否有要我去处理的事?”护卫问得小心翼翼。至今想来仍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是在城里的杂货铺子找到少爷!离谱的是,少爷他居然在做搬运苦力?!护卫永远也忘不了少爷当时的神情,那几乎称得上开心!

 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救了他?这些疑问护卫却不敢问出口,少爷向来不多话,只要他今早备马至此等候,而他只能照做、只能在暗地里揣摩他的心意…

 “别猜我在想什么。”他背对护卫,沉声说道。

 护卫心头一惊,稍稳住气息才回应。“凌,不敢。”

 “从今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有关长安的事。”语气中警告的意味浓厚。

 护卫当然明白。“是。”

 他走向马儿,拍了拍马鞍,不经意瞥见落在手背上的雪絮。

 雪花儿…和她同名…

 忽地,似想起什么,他整个人愕然怔住…

 不知何以,灵光一闪,突然察觉出她早就知道…知道他打算不告而别!一夜绵缱蜷的回忆涌上心头…她虽生涩却不寻常的热情反应,全然付出自己,她是那么毫无保留的出自己啊!

 他紧闭双眼,拧住缰绳的手微微发颤。

 马儿似乎察觉到主人强的情绪,不安的踱起马蹄,闷闷嘶叫着。马儿的騒动让他回过神来,他跃上马,扬起马鞭,狂奔而去。

 护卫将他的举动全看在眼里。他不敢多言,只赶紧上马,尾随而至。

 雪,纷飞。

 雪中满布她细细的呢喃与煦煦的倾诉;雪中,化不开的是她盈盈的笑颜、娇柔的话语,以及满心的爱意…

 ***

 “搞什么、搞什么…昨晚没去姜老爷家,今早又没去厨房帮忙,那丫头到底在搞什么呀?”阿敏气极败坏地从外头回来,二话不说直踱往雪儿的房间。

 “那臭男人也真是的,昨儿个都来帮忙了,做什么今天不见人影?”才说完,脑海里突然乍现莫名的想法,阿敏停下脚步。

 “哼,真该死,我怎么和那丫头一样,开始有自言自语的毛病?”她无奈地摇摇头,穿过庭院,来到雪儿房门前。

 敲了门却没人应声。

 阿敏径自推门人内。眼前所见,一地凌乱的衣物,让她心头一惊!这房里的气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她缓缓走向榻,掀开幕,她倒了口气。

 雪儿全身一丝不挂趴在上,被襦横在际,雪白的背脊可见处处紫印,是爱后的痕迹,出一截的小腿上,还残留斑斑血渍,是她完璧的证明。

 她闭着眼,脸颊上泪痕犹,悬在手背上,是一块白里透紫的玉!是他留下来的…

 “雪儿。”阿敏轻唤她。

 “他走了…我早就知道他要走了…”她仍闭着眼,喃喃自语。

 紧的心口,从昨夜持续至今…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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