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墙上时钟的秒针转了N圈,奋兴过头的雷旭亮躺在
上,聆听了一整个夜晚的滴答声。
随着天⾊渐渐光亮,他脸上的笑弧也跟着越勾越弯。
“差不多七点了吧!”満布⾎丝的眼,急切地瞥向单调⽩墙上,那一圈极为醒目的蓝。
嗄?才五点三十四分!?和他猜想的时间,差粉多耶!
“现在带早餐跑去薇莎家敲门,不知道会不会太扯…”瞥过时钟、瞄完手表,他盯着
边的电话,考虑着要不要拨打一一七再确认一下。
好急,好急,他急着想对薇莎诉情衷啊!
雷旭亮终于还是拿起电话。
“哔…下面音响,五点三十七分十秒。”喀嚓。想笑,雷旭亮觉得自己的举动好蠢。
“没办法喽,这个时间薇莎肯定仍在
睡,还是等等吧!”他⼲脆闭上眼睛,继续听那时钟滴答地响着。
“七点了吧?”睁眼,瞟了一下。“六点十五分!?啧!”合眼。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七点了吧?”再度睁眼,仍是⾎丝満布。“六点二十三分…”啊-—时间真难熬!他将薄被覆盖住整个脸。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总该七点了吧?”掀被,瞪向墙上无辜的时钟。“吼!”原本勾起的笑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下撇,雷旭亮起⾝狂做伏地
⾝五十下。
呼!呼!不管了,冲澡、刷牙,买、早、餐!
⾝体随便淋一淋,牙齿胡
刷一刷,着装完毕的雷旭亮凉鞋一套,开门。
“吓!”受到惊吓的俞薇莎,正准备按铃的右手仍僵在半空中,左手提着的塑胶袋却已落地,滚出两颗饭团。
“薇莎!”俯⾝捡起饭团及一大袋的早餐,雷旭亮笑容无比灿烂。
俞薇莎捂着
口,心脏仍在怦怦狂跳着。“哇,差点儿没你给吓死。”
妈哟,如果下次楼下的铁门又正好没关,她想还是得先按个门铃通知一下比较妥当。
“对不起。你很早就起
了!”丝蕾上⾐、米⾊亚⿇
、淡淡的妆,另外,她⾝上还飘散出舒慡的皂香。
“对啊。”脫下鞋,俞薇莎兀自步⼊客厅。“昨晚…真是不好意思。我有没有吐?有没有对你胡言
语?”
“没。薇莎你的酒品非常好,醉了就睡。”
“嗄?是吗?那、那就好…”她没有酒后吐真言喔!唉,真可惜!“吃早餐吧!因为不知道你喜
吃馒头、烧饼、饭团还是⽔煎包,所以我就都买了。”
“买这么多子吃不完耶。”
“不会啊,三个人吃还好啦。”吐吐粉⾆,俞薇莎笑得好不可爱。
慢着!自己为什么会说三个人?一、二…三!三、三、三!那个站在旭亮卧房门口,脸上写着“三”的女人是谁!
眨眼,再眨眼,俞薇莎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也不是因为宿醉而不清醒。
“哎?”三个人!?雷旭亮纳闷地顺着薇莎的视线望去。“咳!咳!咳!”被吓得不轻的他,一阵呛咳。
OhmyGod!他忘了家里头有个不速之客…董兰妮。
懊死的,她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地跑出来吓人的?还故意穿着半透明的薄纱睡⾐杵在他房门口!
完、完蛋了,现在薇莎见到如此光景,心里不知是怎么想的?
“旭亮,她是?”俞薇莎眯起眼,视线仍锁在那名女子⾝上。
“她…”
“董兰妮。”截断雷旭亮的话语,董兰妮⾼傲地自我介绍。“我是旭亮在国美结
的女友。”
哼哼哼,丢颗震撼弹吓死你这个被用来暂代我的赝品。
薇莎?VISA?哼,我还MASTERCARD(万事达卡)咧!
啧,姿⾊不差,服装品味也
不赖的嘛,跟我的味道有些接近呢…噢,宝贝旭亮为了找这个替代品,肯定是找得非常辛苦。
哎唷,旭亮你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瞪着人家啦,你是因为被我发现心事而感到糗是吧?没关系的,亲亲兰妮不但不会嘲笑你,反而觉得你好可爱呢!
“这样啊…”俞薇莎失神地走近那个外貌、气质与自己旗鼓相当,又自称是旭亮女友的董兰妮。
女朋友?在国美结
的女朋友?
晶莹剔透的肌肤,比例完美的⾝材,慵懒
人的神情,浑然天成的贵气…
呜…旭亮他…他果然从来不曾把我忘怀!
好心疼喔,要找到像我这般优质的女人可是非常、非常地不容易呢!他一定找了很久、很久吧?
兰妮…烂泥…唉,忍不住要为这位烂泥姐小感到惋惜,如果她肯改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再将右脸颊上的爱哭痣点掉,就能和我一样完美了,呵!
“董姐小,旭亮他在国美时,承蒙你的照顾了。”深深一鞠躬,俞薇莎感谢“烂泥”姐小好心地解了旭亮的相思之苦。
“呵呵呵,哪里,其实都是旭亮他照顾我比较多。”哎?没被吓傻?这么有风度?了不起喔。
“薇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和兰妮已经…”惴惴不安的雷旭亮着急的想解释清楚。
他的确和董兰妮曾经
往过没错啊,但那早已是过去式了,薇莎她毋须为此泛红了双眼,更不需要因此绝望地对兰妮表达祝福!
“旭亮,你不必向我解释些什么。”俞薇莎转向心上人,眼里的雾气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晶灿无比的光芒。“因为,我庒
儿不在意。”
“你不在意?”哇咧--他有没有听错?
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现在他家里、还穿着暴露,她不在意?
而且那个⾐着暴露的该死女人,竟然还自称是他的女朋友,她也不在意?
不!他不相信!
俞薇莎一脸的理所当然。“嗯,我没必要在意啊。”当深深爱着的人儿远在天边时,那种殷殷想念的心情,她可以体会呵!
仔细想想,她真的比旭亮幸运多了。在她觉得孤单寂寞的时候,至少她还可以到充満他影像和⾜迹的昔⽇学校
场,柔道社以及附近的空地走走,而且她还拥有得以吐露心事的狗伴…“亮”
不像可怜的他,面对无法自拔的思念,他只能游魂似地在人群中,苦寻与爱人雷同的背影、相似的容颜。
没必要!雷旭亮无力地垮下肩,火热的心被忍残的话语给瞬间浇熄。
罗文丽啊罗文丽,你竟然拿一个早八百年前就已过了时效的秘密来让我空
快…
“呃,好、好饿喔,有东西吃吗?”不喜
瞧见旭亮脸上怪异的表情,董兰妮刻意将话题带开。
“有有有,我买很多呢。”手指一勾,俞薇莎大方地邀请董兰妮一起享用。“尚未自我介绍,我姓俞,俞薇莎。”
“你好啊,俞姐小。”
“你好。什么时候回国美?”俞薇莎热心地为自己的替⾝倒了杯冰⾖浆。
“明天。”董兰妮在心里头为明显屈居下风却风度不减的赝品拍拍手。
“嘎?这么快啊?好可惜喔,湾台有许多有趣好玩的地方呢!”俞薇莎回眸望向仍难以平复心情的可怜人。“旭亮,今天看房子的事情就延后吧!我们带董姐小出去走走晃晃。”
“我…没意见。”他仍处在失神状态中。
唉,还加把劲追求咧!照薇莎与“情敌”打照面却不嫉妒、不吃醋的情形看来,他加把劲自取灭亡的可能
还比较⾼些…
心情郁卒到不想说话,雷旭亮选择专心
控汽车方向盘,假装注意路况。
董兰妮心里头也有点儿闷,因为她没能到驾驶座旁的座位。
唉,没办法,谁教这车子的主人不是旭亮。
“烂…呃,兰妮,你喜不喜
吃海鲜!淡⽔这儿有一家餐厅,海鲜料理弄得很
喔。”心情特好的俞薇莎热情推荐。
“海鲜OK。但是…餐厅的格调如何?”对方的笑脸实在太过刺眼,董兰妮忍不住计较了起来。“我可是非常重视用餐气氛的哟!”
“乐声飘扬,偌大的玻璃帷幕外是一望无际的海平线,没有会员卡就不能进⼊的餐厅,你认为够不够有格调呢!”俞薇莎一脸无害的笑容。
其实她的心里并没有要呛声的意思,这样的回答,纯粹是自然反应;就好像一只蚊子突然停在手上,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就会伸出来“啪”一声将它打死的意思一样。
“难说喔!还是要亲眼看到才知道。”董兰妮酸溜溜地说。
“呵呵呵呵,旭亮,⿇烦下个红绿灯右转,然后在瞧见俱乐部的告示牌时,再往左弯开上小山坡,谢谢。”莫名其妙的突兀笑声,亦是出自于“自然反应”
“…嗯。”雷旭亮机械化地点头,心口仍然隐隐疼痛着。
没留意到吗?薇莎没留意到他此刻消沉低落的神⾊吗?不问为什么,不开口表示关切,那么的不在乎?
唉!此刻的他心
如⿇,当真不知道该拿薇莎如何是好。
弯上山路,一幢仿巴洛克式建筑、西班牙风味十⾜的餐厅在望。车子缓缓停下,泊车小弟
上前来,纯
地接手。
“俞姐小。”
“俞姐小。”
一声声热情的招呼之后,他们被安排在最佳视野的位置就坐,并由餐厅的经理亲自接待;总之,俞薇莎在这儿就如同德⾼望重的女王般,被好生伺候着。
“这儿还不错吧?”用餐之际,俞薇莎不忘询问她的客人对于这家餐厅的评价。
总觉得自己气势不如人的董兰妮口是心非地说:“还可以,不过餐具可以再用更知名的品牌。”标准的
蛋里挑骨头。
“嗯嗯,我会提出建议。”餐厅是爹地开的,所以只要是顾客的意见,她都虚心接受。“咦?旭亮你怎么吃得这么少,这里的料理不合你的胃口吗?”意外发现心上人神⾊不佳,盘中的食物也几乎没什么动到,俞薇莎拧起秀眉关心问道。
“不,我只是…”心情不好;雷旭亮心底这么喃念着。“我只是觉得还不是很饿,可能是早餐吃太多了。”苦笑。
“啊,是吗?那么你别勉強,晚上我们再去吃更好、更
的。”她原本还担心旭亮是因为曾经结
女友这件事情而心里感到愧疚、自责呢!呼,原来是早餐吃太
,这下她可放心了。
“喔。”他的回应不太有精神。“待会儿要去哪?”
“我们往金山方向开,边走边玩,然后再接
金公路转北投,晚上一起去洗温泉。”嘻嘻,很
的计划吧!
“嗯。”点头,仍是一抹苦涩的笑容。
时间,可不可以走快一点儿?他想独处,想细细思考,他希望今天脑旗些结束。
当服务人员撤走最后一道甜点时,雷旭亮示意买单,但经理却将帐单呈给了俞薇莎。
“旭亮别介意喔,今天,你和兰妮都是我的客人。”她的签名龙飞凤舞。
雷旭亮耸肩表示不介意,董兰妮却因为俞薇莎贵气的作风而感到不是滋味。
不用刷卡?毋须付现?讨厌,这个赝品的⾝价似乎颇为不凡呢!
男汤。
泡汤对雷旭亮来说算是个好选择“女宾止步”让他偷得独处的机会;当然,偌大的男汤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他指的是“心”暂时的孤独。
但是思绪怎么理也理不清,他合眼泡在三十九度的硫磺温泉里,
伤的意味可能还多一些。
想起初开始时,他还能云淡风清地否决阿佑鼓励他追求薇莎的提议不是吗?那时候的他似乎把持得还不错,小心翼翼的、带点儿防备的保护着心的堡垒。
阵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守的?大概是从她带两支片子跑去他家,然后跳到他
上磨蹭时开始的吧!?唉,杀伤力好強…
然后在她靠着他的肩沉睡时,他想,他当时可能已经失去任何招架能力了。
感觉很受伤,程度比十八岁那年的失败还要強烈。
至少,当时彼此并没有什么
集;至少,当时他心里还有着可能败阵的准备。
不像现在.他周遭无时无刻都充斥着薇莎的影像。好不容易信心満溢,只差尚未开口,他庒
儿没有想到自己会不战而亡。
接下来怎么办?他还要不要厚颜表⽩?会不会从此就将薇莎给吓跑了,老死不相往来?
就算她能处之泰然,那他呢?还能毫无芥蒂地与她继续相处下去吗?
很难吧!?万一每见一次面,心就又沦陷一次,那对他而言,未免太过悲惨!?
剪不断,理还
。
再想想…再想想…
女汤。
“哎,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的招待。”看在过了今晚就不再往来的分上,董兰妮勉为其难地送出一句感谢。
“不用客气,旭亮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笑。
“说真的,我没有想到你会是个这么有气度的人。”董兰妮的手轻轻地撩拨出⽔波。“难道你心中真的都没有一丝丝的…感伤?”
“有。我为旭亮在国美时的寂寥心情而感伤。”纤纤⽟手也跟着晃动,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但那都过去了。如今我就在旭亮的⾝边,而且从此会竭尽所能地为他奉献,弥补未能陪着他时所造成的遗憾。”
没办法理解她的话语,董兰妮纳闷地问:“嘎?什么奉献?”旭亮人都要回国美了,她要怎么奉献啊?赞助他开设大医院吗?
“我要为他洗手作羹汤,等他下班回来,再替他放澡洗⽔;如果他觉得累,我帮他马杀
。他说东,我不会往西…”
“停、停、停!你在说什么啊!这些事情你
本没机会做。”妈哟,这女人在胡
说些什么?
“机会当然是自己给的呀,我没打算请菲佣,能为心爱的人服务是我最大的満⾜。”俞薇莎心里头浮现了一幕幕幸福的画面。
“喂!请不请菲佣是你家的事,可惜你只是旭亮临时找来替代我的女人,因为他心中的挚爱可是我…董兰妮。”弄了半天,原来赝品不是有气度,而是心存妄想呀!
“可怜的兰妮,你可能误会了…”哎呀!这位烂泥姐小仍搞不清楚状况吗?“你不觉得我们的气质有点儿接近?”
“所以我才说你是我的替代品嘛!”董兰妮回答得理所当然。“旭亮他是因为我没法子陪在他⾝边,所以才找个与我味道相似的你来解相思。”
“噢,错。”食指左右摇动。“这些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因为,我和旭亮在⾼中时期就已经认识了,而且,我还是他追求的对象。”
“嗄?”董兰妮一阵错愕,骄傲气球像是让细针给戳破一般,怈气不少。“哼!谁是替代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条件庒
儿比不过我。”
“那…比比看喽!”唉!有些人啊,就是蠢到不知道要呛声之前得先掂掂看自己究竟有几两重,否则最后落得鼻青脸肿的下场,实在是自找罪受溜!
“咳嗯,听清楚了,我爹地⾝家上亿美金,而我是他唯一的独生女。”
呵呵呵呵,我董兰妮可是有让男人咸鱼翻⾝的本事呢!
“我也是我爹地唯一的独生女啊!但…等等,我换算一下,一比三十五…光是我自己目前名下的财产,就跟你爹地差不多了耶!”爹地光是在⽇本就拥有十八家饭店,其他遍布世界各地的饭店以及观光事业,究竟价值多少她实在搞不太清楚。“还有,我不赞成你拿财富来当作比较的条件,那是⽗⺟给的恩惠,并不代表自己本⾝的实力。”
她发誓,除了刚出社会时,曾经动用了爹地转到她名下的财产中的小小两百万创业,后来自己花的每一分每一毫,绝对都是她自己辛苦赚来的。
“你!”傲气又怈。“好,就不比财富。我⾝⾼一六五,围三三十四C、二十四、三十四。”起⾝,董兰妮展示引以为傲的⾝材。
“呵呵,一样。只是,我
比你瘦一寸,而且你的丰
…有点儿下垂。”俞薇莎优雅地直起⾝子,头微微地仰起四十五度。
嘴微张,董兰妮面河邡⾚。“下垂又怎样?旭亮他喜
啊,你就不知道每次我们爱做的时候,旭亮他是多么地沉醉…”不甘再度落败的董兰妮,情急之下撒下漫天谎言。
“哦?”什么?烂泥和旭亮已经那个了?糟糕,心好像有点儿酸呢不,她不能耿耿于怀!再怎么说,旭亮也是个健康的男人,而她当时又不在⾝边,没办法给他慰藉,
望若不纾解可是会生病的呢!嗯嗯,她的
怀可得宽大些。
“那是因为他还没瞧见我
人的
体呵!”手指轻轻—一勾,俞薇莎要董兰妮附耳过来。“而且,我还是处女呢!你在认识旭亮之前,应该就已经不是了吧?”她害羞地叽咕叽咕。
轰!信心以极快的速度流失,董兰妮觉得自己就快要死翘翘了。
怎么办?她就要输给眼前正用鼻子望着她的骄傲女人了吗?
“哼,有经验才懂得男人想什么、要什么。要是躺在
上像条死鱼,⼲脆买充气娃娃解决
事就好了。”董兰妮有气无力地強辩。
男人喜
有经验的女人?俞薇莎听得有些心惊⾁跳。“喔,我学习能力很強的。嗯…啊…快…再快点儿…”她双眼如梦似幻,噘起的红
逸出撩拨人心的嘤咛。“是不是这样?”
嗯…她想她还是去租些片A回来参考、参考比较妥当。
“咳!咳!”董兰妮这下子已完全失去反击能力。“我不跟你比了!总之,旭亮明天就会和我回国美,就算你比我优又怎样?”
“啊,早上你可能没听清楚,今天我和旭亮本来要去选焙未来的新居,是因为我想带你出去玩才临时取消的;而且,这还是我提议暂时取消的喔!”既然对方执
不悟,她也就⺟须再给予同情。
被彻底打败的董兰妮,唰地一声跳出大浴池离开。
美味的晚餐意外地也成了另一个人的磨折。
“旭亮,你今天原本打算和薇莎去哪里?”傲人光彩已不复见的董兰妮,现在就连心中最后的一丝冀望都变得微弱。
“看房子。”雷旭亮的嗓音少了元气。
“明天我…”呜,果然…
“抱歉,我得工作,没办法送你去机场;不过,我会帮你叫车的。”他真的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关切其他事情了。
“需要我帮忙吗?”俞薇莎猜想董兰妮会说“不”
“不用。”败阵下来的人儿拒绝望向赢家。
“喔。”她猜错了,她多说了个“用”字。
董兰妮表情悲惨地继续打探。“那你…”“讲过了,我的计划不会改变。”噢!别再问了好吗?
冀望变成绝望。叹了口气,董兰妮完全没有力气再提出任何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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