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 挖墙角
学要讲究实际,陈晚荣也不打算说假话,实话实说:能会让你失望,我们军器监虽然有很多良工,不过,要达到大师说的那种程度不太可能。”
果然,僧一行一脸的失望之
,要是能把遥远的星月拉到近前,让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对天文学来说,那是何等的重要!
只是,技术水平达不到,只能想想罢了,僧一行虽然惋惜,也是个明白人,点头道:“陈师傅,这我也能理解。只是,能不能做出比这更好的望远镜呢?”
伽利略凭借自制的望远镜观察天文,发现月亮上山峦起伏,沟壑纵横,天文望远镜陈晚荣做不出来,达到伽利略的水准还是有信心一试,点头道:“大师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
“谢陈师傅。”僧一行也听出了陈晚荣话语中的自信,大是高兴,连忙道谢。
“以僧一行的。天文天赋,有了望远镜的帮助,他的成就能不能超过伽利略呢?”陈晚荣很是期待的想,这事值得一试。
梁令瓒现在对机械的兴。趣大增,这边的事告一段落,马上就道:“陈师傅,能不能给我们看看削铁如泥的机
?”
陈晚荣欣。然道:“大师,梁大师,请移步!”
僧一。行和梁令瓒的到来,是军器监的一件大事,叶天衡他们人人喜慰不
,忙跟着去了。众人的心情都不错,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赶到机
工房。
看。着工房里的机
,僧一行和梁令瓒二话不说,大步过去,围着机
直打转转,看得特别仔细。过了老一阵,僧一行道:“我听说军器监有一种削铁如泥的机器,已经传了一百多年,只是,这机器的刀具太少,不能广泛使用,你们只是在特别重要的时候才用用。”
话音一落点,寇义兵他们就笑了。,叶天衡捋着胡须,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不住点头:“大师,那是以前的事儿了。我们军器监,现在是咸鱼翻身,大不一样了。你瞧瞧,这是我们才做出来的机
,以前那台早就用了。可也没有扔掉,我们仍然保存得好好的。”
要是没有那个无名前辈做出。这种简易地设备。陈晚荣就是知道刀具地做法。也不太可能做出机
。因而。军器监里地人对这台机器自有一股难以言喻地情谊。无论如何不会扔掉。不仅没有扔掉。仍是一如既往地保存着。
“这东西要怎么用?”梁令瓒眼睛放光。手抚着机
。开始请教起来了。
叶天衡拐杖一放。外套一
。挽起袖子道:“梁大师。你瞧好了。是这么用地。”拿起铁块。固定好。再一开动水力。机
动了。铁块对着刀具移动。当靠近刀具后。铁屑纷纷下。原本坚不可摧地铁块。居然跟面团似地。
僧一行和梁令瓒虽然早就听说过。乍见之下仍是惊讶不置。很是僵硬地道:“铁怎么这么不经事?”
司马承祯笑道:“大师。你不会以为这是面团儿吧?”
这是一句说笑。逗得众人大笑不已。
“我还真把他当面团了!”梁令瓒请教道:“这机
要怎么用?能教教我么?”
作为天才的机械师,最愁的就是没有好工具,现在,梦想中的工具就在眼前,他哪里还能忍得住,早就站到叶天衡身边去了:“叶大师,这东西你用了很多回,不介意给我用用?”
明明是雀占鸠巢,却给他说得委婉动听,陈晚荣忍
不俊。叶天衡却是笑道:“梁大师,你想学,你就直说嘛,还来那么多弯弯绕!各位,梁大师要想学,不给红
,不拜师,你们不要教他。”
“不教!”寇义兵他们齐声起哄,笑作一团。
嘴上是这么说,叶天衡却教了起来:“铁块放到这里,要用这夹具固定。固定之后,要检查一下,看稳不稳当。这是用水力带动的,只需要这么一扳,就能动了。以前,我们用的传动,速度很慢,小友指点以后,我们改进了一下,现在这速度快得多了。”
两个相同的齿轮,传动速度不快。一大一小就不同了,经过陈晚荣上次指点后,叶天衡他们加以改进,现在的转速快得多,以前削一块铁的时间,现在要削好几块。
在叶天衡的指点下,梁令瓒如法施为,只见铁屑屑不停的掉下,不由得大是惊讶:“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东西,梁令瓒见识了。陈师傅,这台就归我用了吧?”
“梁大师要用,自无不可,不过,我们也有条件!”陈晚荣也不是好与的主。
“对!要他送红
,磕头拜师!”刘怀德他们起哄。
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声笑语不断,就连司马承祯都来了一句:“无论如何,也要去道观里上炷香吧?”
他的话音一落,引得一片大笑声,叶天衡在司马承祯肩头一拍道:“道长,你是道家,大师是佛家,我们军器监里一僧一道,两位高人,两位高人呐!你们说,还有比我们军器监更厉害的地方么?”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
陈晚荣跟着来句大笑话:“我们军器监得到佛祖保佑,太上老君的庇护,要是做不出好东西,佛法无边,道法高
,你们两位就不要说了。”
“小友,你怎么说这种笑话呢?”叶天衡一拳砸在陈晚荣肩头,笑得弯下
去。
如他一般大笑的人不少,就连司马承祯和僧一行都是笑得不住咳嗽。
笑过之后,气氛骤然活跃,梁令瓒笑呵呵的道:“请问陈师傅,你有何要求?”
陈晚荣脸一肃道:“梁大师,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要用,就让你用个够,不过,你最少要用十年,最好是你用一辈子。”
换句话说,就。是要梁令瓒在军器监做良工。梁令瓒爽快的道:“有了这么好的工具,你要赶我走,都不行!给你们说,谁赶我走,我找皇上告他的黑状去!浑天仪可是皇上要我们做的!哼!”一声冷哼,却引来一片。笑声。
陈晚荣接。着说正事:“大师,梁大师,你们要做浑天仪,当然是好。以你们的技巧,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人少好吃馍,人多好干活,你们还是找些帮手吧。我们军器监不久前从国子监要了一批生员过来,其中不乏心灵手脚之人,你们挑选他们帮着你们。一是既培养了人才,为以后打下基础,二是这效率也高了。”
以梁。令瓒在机械方面的造诣,在他的带领下,肯定会打造出一支技艺
湛的机械师队伍,这比什么都重要。机
,现在不过数台而已,为何不造得更多呢?就是没有人来用,造出来也派不上用场。
梁。令瓒的到来,让陈晚荣有了新的构想,就是要尽快打造出一支技术过硬的机械师队伍,有了这支队伍,机械产品就会雨后
笋般给做出来。
“陈师傅,你要我们帮你培养人。才就明说嘛,借用叶大师的话说,那就是何必整那些弯弯绕。”僧一行接过话头道:“不过,看在你准许我们使用机
的份上,这事,就这么定了!”
“一言为定!”陈晚荣肯定。一句。
“一言为定!”僧一行和梁令瓒同声言道。
这事就算说定了。自从机
做出这么久以来,还真没做出过什么产品,现在,梁令瓒到来,机
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
陈晚荣很是期待,在不久的将来,在梁令瓒的带领下,一支技术过硬的机械师队伍的诞生。进而,机械时代也就指
可待了。
僧一行把外套一
,也开始上机练习了。一开始,二人的动作有些僵硬,不够熟练。没过多久,二人的动作就熟练了,再过一阵,练能生巧,可以说老练如有数十年功力的老技工。
如此快的领悟能力,弥足惊人。陈晚荣不得不感叹二人的才智,怪不得僧一行能成为中国科技史上的一座丰碑,梁令瓒能成为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机械工程师,不是幸致,二人皆有过人的才智!
等到二人熟悉了,陈晚荣下令,把生员们调来,要二人挑选帮手。僧一行的名头太大,生员们纷纷表示愿意追随他。
僧一行是杰出的天文学家,同时,他也是一位巧匠,深知陈晚荣这一安排的深远影响,认真挑选了三十多人,其中就有郑宛如。
陈晚荣心想,生员来到军器监也有点时间了,对军器监也是熟悉了,该是给他们分专业,让他们深造的时候了。
一声令下,要生员们挑选自己感兴趣的行业,生员们很是配合。最热门的专业有三样,一是机械,僧一行已经挑过了。二是化工,不仅仅因为陈晚荣是做化工出身的,还在于现在的化工负责人是名震天下的司马承祯。三是叶天衡主持的炼钢和刀具了。
这三个专业都有一面旗帜,都有一个代表人物,他们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要是说大臣,就是睿宗对这三人都非常礼敬,要生员们不跟着他们都不行。
生员一派定,大师傅们就带着生员去传授知识了。郑宛如跟郑梁令瓒学机械,高渐跟着司马承祯去搞化学。望着高渐的背影,叶天衡一脸的惋惜,不住摇头。他对高渐很是欣赏,只是高渐对化学更感兴趣,一心想拜司马承祯为师,现在,终于如愿,兴高采烈的去了。
事情一派定,陈晚荣就去调试水泥回转窑。按照叶天衡的设计,回转窑做得并不大,安装也不算难,半天功夫就装好了。
把水力一开,缓慢的转动起来,真的能动了!
要不是叶天衡出了这么一个主意,陈晚荣现在用的肯定是立窑。
水泥需要煅烧,现在没有其他的加热措施,只能用石炭,得砌好炉子才行。在陈晚荣的指点下,工匠们开始砌炉子。
一直忙到天黑时,已经成形了,再有一两天就可以试产水泥了。陈晚荣很是高兴,收工以后去看僧一行和梁令瓒。
二人带着一帮子人在做浑天仪,正来劲,陈晚荣笑道:“大师,该收工了。”
僧一行抹抹额头上的汗水道:“陈师傅,时间还早呢。再做一阵。”
“天都黑了,还做什么?收工吧!到我家去,我们好好乐乐!”陈晚荣兴致不错。
僧一行在陈晚荣心里相当于一座山的份量,和他多亲近是陈晚荣心中所愿。再者,陈晚荣还想找机会把现代的机械知识说给梁令瓒知晓,这事太重要
。
梁令瓒笑道:“陈师傅,你真的是要请我们喝酒了?还以为说笑呢!”
僧一行和陈晚荣相处时间不长,不过,他深知陈晚荣对人随和,没有架子,打从心里赞赏,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了。收工!”
听梁令瓒讲授机械知识很有味道,生员们很是不舍,也是不得不收工。陈晚荣和僧一行,梁令瓒,还有郑宛如刚到门口,就给叶天衡他们堵住了。
叶天衡站在门口,拐杖拄在地上,刘怀德、寇义兵、曹志雄和张德铭他们左右站开,在他们身后又是一队良工,不下二十人之多。
“小友,你请。大师喝酒,就不请我们了?真不够意思!”叶天衡嚷起来。
刘怀德他们齐声起哄:。“真小气!”
梁令瓒这。个机械大师的到来,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军器监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机
做出来这段时间,没有人来使用,只是偶尔用用罢了。
现在。不同了,梁令瓒的到来,陈晚荣还给他一帮生员让他带,这批人一旦成
起来,其影响不需要太高的智力都能想象得到,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要出现。
这。是大事,非常非常大的事情!就是说惊天动地也不为过!叶天衡他们心情着实太好,想找陈晚荣聚聚。
他们心情太好,居然摆出一副强。盗拦路的架势,堵门了!
陈晚荣笑道:“大师今晚到。我家去,你们跟我去家里喝酒。没给你们说,我家里可是有御厨呢!”
“走!喝酒去!”众人吼一嗓子,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跟着陈晚荣去郑府。
这些良工个个都有很大的名声,不要说平常人,就是朝中的宰相也不见得能把他们全部请到,陈晚荣面子够大,他们居然跟着陈晚荣去家里了。郑宛如想到这节,兴奋得不得了,骑在马上,兴高采烈,就差放声歌唱了。
唐朝对良工很是优待,象叶天衡他们上了岁数的良工,朝廷特的拨给车辆,其他的人都有神骏的战马,一路行来,高车大马,声势颇壮,引得老百姓议论纷纷。
来到郑府,众人陆续进府。人太多,声势不小,早就惊动了郑建秋他们,赶出屋来一瞧,眼睛帘瞪圆了。
这可是顶尖良工的大聚会,这种事在唐朝还没有发生过,就是当朝宰相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郑建秋能不惊讶得掉眼珠?
费了过好大功夫,郑建秋这才醒悟过来,倍觉荣幸,忙着招呼众人进屋歇息喝茶。
待到众人坐定,已是一通好忙活。最惹人眼的就是僧一行和司马承祯了。司马承祯,郑建秋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不以为奇,可是,和一个光头和尚坐在一起,那就是陪衬了,一僧一道让人多所遐想,不起好奇心都不行。
陈晚荣为他们引介道:“岳父,这位是一行大师!”
僧一行的名头很大,郑建秋惊讶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
的施礼:“一行大师?一行大师,郑建秋这里有礼了。”
僧一行回礼道:“郑施主言重了,叫我一行就行。”
“咣啷”一声响,只见郑晴手里的茶杯茶盘砸在地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陈晚荣和她相识数月以来,就没有见她如此失态过,不由得大是惊奇,忙道:“媳妇,你怎么了?”
郑晴左手抓住陈晚荣的手,右手捂着嘴巴,一脸的惊讶,有些结巴的道:“真是一行大师?真是一行大师?”
“是呀!这又怎么了?”陈晚荣更加奇怪了。
郑晴不住蹦起来:“你知道么?当世的数术大家中,我最佩服的是谁么?就是一行大师呀!小女子郑晴见过一行大师!”向僧一行盈盈一福,执礼极恭,脸上的的钦慕之
比起学生见到心仪的导师一点也不逊
。
僧一行不仅是杰出的天文学家,还是很有建树的数学家,千年之后,我们仍然仰慕他在数学上的成就。
郑晴恰恰精通数学,在数学上很有造诣,一见到最是佩服的僧一行,她能不激动么?
“原来是郑小姐!一行这里有礼了。”僧一行回礼也恭敬:“郑小姐在渭水边巧解商高定理,一行很是佩服!巧妙构思,让人想不到。一行虽在数术有些涉略,也是自叹不如!”
郑晴在渭水边巧解商高定理,也就是勾股定理一事,陈晚荣是知道的,那方法真的很巧妙。她的大名早就在当世的数学家中传开了,是以僧一行知道她。
能得僧一行一字褒奖,远远胜过千金,郑晴大是高兴:“谢大师夸奖,不敢当!”
僧一行向陈晚荣施礼道:“陈师傅,一行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允准。”
“大师,有话请讲!”陈晚荣笑道。
僧一行谢一声道:“一行奉旨修正历法,历法之成费时费力,不仅需要观测天象,还需要进行大量的计算。一行虽对数术有所涉略,不过,这事做起来,很费心力。一行是想请陈师傅允准,让郑小姐参与此事。郑晴小姐精通数术,对历法有莫大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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