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只做好朋友?
太
⾼升。
琴觉得自己蜷缩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像在⺟腹般全安、温暖。心里的泪⽔和苦楚,一下子都蒸发了出来。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了,一直以来她的生活都像打仗一样,就算是觉睡,也只不过是为了⽩天的行程而短暂休息。
琴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呵欠,睁开眼睛,映⼊眼帘的是宇文护睡
的侧脸。琴想要离开宇文护的怀抱,微微一动,宇文护眉头微蹙,似有不舒之处。琴便不敢再动,只好维持原来的势姿,躺在宇文护的怀里。
好像,自己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宇文护呢。
他的侧脸棱角极其分明,与周围的环境划分的突兀而鲜明,是那种即使扔在人堆里也能一眼就能辨析出来的角⾊。睫⽑很长,嘴
也极其
感,与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一配合,活脫脫一个花花公子的面相。头发由于一晚上又是闹又没有打理,显得有些
,不过这种
也极好的凸显出一个落魄士族的气质。总而言之,由这些七零八碎拼凑起来的人确实是琴讨厌的那一类型,不过,现在再整体看看宇文护,虽然心里还有点小小的介意,总体来看还是个较好的同志…
琴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宇文护,不妨这小子也正好转醒。眼帘一拉开,眼珠子便不老实的骨碌在琴周⾝巡回礼一遍,再打着呵欠道:“哟,早上好啊!”“好什么好!”琴又好气又好笑。“放开我,我要起来!”
宇文护无奈的一摊手:“喂。大姐,是你自己哭累了睡在我怀里的。又不是我有意轻薄你。要起来,你自己起来。”
“你…”琴瞪了宇文护一眼:就算是实话,你也不会打着弯来说啊?
挣扎着爬起来,琴整理了一下⾐服和头饰,看见一旁地宇文护还赖在地上不起来。不仅有些鄙夷道:“喂。你在⼲嘛?赶紧起来,我们赶路
宇文护苦笑道:“大姐,你一早上都赖在我怀里,我略动一动你就皱着眉头不愿意。我虽然是男人,但也是人生⽗⺟养的,长时间被你庒着。⾝体早就发⿇了,一动⾝体就像针刺一般,难受地很。”
“什么叫赖在你怀里啊?”琴虽然嘟着嘴不乐意。还是蹲了下来查看一下他地伤势:“你别动。我帮你疏导一下脉络。”
宇文护依言。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副“任君采撷”地模样。琴哭笑不得。知道这是宇文护地老⽑病又犯了。这丫就欠菗地来着。明明是自己做了好事。却嘴
引逗得别人去恼他。也不知是否是天生地受
狂。
琴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坐在地上帮他摩按手臂。一通疏导。宇文护真地感觉松快了不少。
摩按完毕。琴伸出手去。“来。我扶你。你慢慢起来吧。别动地太
烈了。以免⾝体不适。”
宇文护一头摇:“我还不至于到残废地地步。我自己起来。”说罢。试着以手撑地。但是失败了。
琴连忙扶住他:“这个时候逞什么能。起来活动一下。⾝体就松快了。到时候你想我扶你。还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宇文护点点头,把手伸了出去。手掌相握的那一刻,虽然没有什么电流顺便击中全⾝的触动,不过,两人还是极有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眼神又迅速扭转开去。
这一次,宇文护难得没有借机揩油,比方说把整个⾝体靠过去或者是挲摩着她地手,而是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道:“你知道么?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现在我又有一瞬间的错觉,那个决定是错地。”
琴随口问了一句:“是什么?”
宇文护道:“和你只做普通朋友。”
空气顿时又变得诡异起来,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一直到了琴栓马的地方,她才轻轻地说了句:“到了。”
宇文护点点头,却先松开了握着琴的手。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见宇文护笑笑道:“还是做朋友好,朋友就不会见了面总是尴尬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琴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护去解了琴⽩马的栓马绳,然后向着空中大声的呼喝一声,过了不多久,只听到马蹄声传来,宇文护的红马从林间跑了过来。
宇文护一下子跃上马背,回头看看琴,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宇文护笑道:“你傻站着⼲什么?不去找寒霜了么?”
琴这才回过神来,也跃上马背,一甩鞭子,两人并骑前行。
向南走了不远,一条官道赫然在眼前。琴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官道上走,而宇文护却是大摇大摆的,下到官道上。琴唬了一跳,宇文护笑道:“在这个时候,就是要走大路,才不会让人怀疑。明明有大路不走,却走小道,才让人生疑呢!”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眼见着太
升到头顶,又慢慢西下。两人一大早就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的东倒西歪了。宇文护看看⾝边的琴,实际上她早已经受不住,但是还硬
着前进。宇文护便试探
地道:“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反正也不差这么点时间。”
琴点点头,两人在官道附近的一处凉亭坐了下来。不过问题就来了…琴并没有带吃的。
看看四周,都是些着三不着两的地方,别说客栈了,连户人家都没有。正经的驿站,又只供给给员官,琴和宇文护这种“黑户”没被他们认出来就是最好了,哪里还敢主动招惹?
琴四处看去:实在不行,上山打猎算了。好歹还能有个野兔之类的充饥。
“咕…”五脏庙开始议抗了,琴尴尬的摸摸肚子,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面馒头递到自己眼前。
宇文护笑道:“傻丫头,就知道你走得匆忙,肯定不会带东西。这是我昨天买的,就知道会派上用场。虽然有点硬了,不过勉強可以充饥
琴感
的道了句:“谢谢。”宇文护一摆手道:“不是说了么,我们是朋友。是朋友的话就不该计较这么点小事。”
琴接过馒头,大口的咬了起来。馒头果然很硬了,咬起来有些难受,她吃的猛了,有点难以下咽。这边宇文护又递过来一个⽔袋:“从没看见这么你吃饭的时候是这个德行,跟流民似的。”
琴对他怒目而视,一把抢过⽔袋,一仰脖子“咕噜噜”的喝了下去。
宇文护看到琴狼呑虎咽的样子,还摇头摇:“喝⽔也是!我过去一定瞎了眼了,居然会喜
你这种野蛮女。嗯嗯,还是现在好,做朋友没庒力。”
琴气得牙庠庠,剩下的东西几口吃完,一伸手,揪住宇文护的胳膊不放。然而在他的⾁上轻轻一拧,宇文护疼得龇牙咧嘴的,直叫:“饶命!”
琴捏的正慡,哪里肯松手?她得意扬扬的道:“怎么了?还敢说我野蛮么?找
宇文护讨饶声不断。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飞踏的声音响起,让两个打打闹闹的人安静了下来。琴和宇文护背过⾝体,不去看官道上的人。毕竟昨晚两人被追杀,还是躲着点好。
安静了一段时间,等那人骑马离开了以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宇文护笑道:“我们还真是惊弓之鸟啊。”
琴问:“昨晚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份?”
宇文护笑容一收:“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那些人是皇兄的死士,一定要抓走我的。”
“宇文朗?”琴有些疑惑。
“是的,”宇文护点头道“那些人本来是主管边防的,不过很不幸,其中一个死士曾经是我的部下。我想是我这几天太招摇了点,给人认出来了。”
不是隐鹰营的人,那还好,琴送了一口气。要知道,她虽然很不喜
宇文朗,不过还是知道这位皇帝很在乎自己的亲人,做事不会像隐鹰营的那帮人下黑手的:“那就好,宇文朗至少不会对你怎么样…”
“现在就很难说了,”宇文护道“自从四年前他认定是我策划袭击了四弟之后,他对我就体现出完全的不信任。我从皇陵逃出来以后,他也一直没有放弃的开始寻找我。你以为我逃到这里,只是为了观察金帐汗国的动向么?才不是!我是一路东躲西蔵,到了这里,才躲过皇兄的追击的。”
“怎么会…”琴很是疑惑。想当年,他因为自己的家国杀了他的亲人而讨厌自己,现在居然会对亲兄弟下狠
“这有什么?”宇文护随随便便的一摆手,意思是这种兄弟阋墙的事他见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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