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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东海龙王
 就在唐凰即将命危之际,千钧一发中,嗤嗤的剑气迸,寒芒已罩住聂人远半边身子。

 由于那迅捷如电的剑光自下而上,急袭而至,所取的角度极为刁钻,聂人远只要飞腿踢出,纵然踢中了唐凰,最少也会遭到断腿之危。

 甚至随着剑势的变异翻转,很可能命都会被犀利的剑气割伤,或者割掉。

 聂人远岂能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唐凰的一条命?

 他怒骂一声:“下!”

 飞踢的三腿在刹那间改变了角度,整个人趁着踢腿之势,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右手断剑已顺势斜切而出,取敌之必救。

 唐凰翻身落地,滚出七尺开外,站了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井六月和聂人远已在飞快的手中,两人以快打快,瞬间便换了四招。

 她心里挂念着倒在地上的欧兄弟,叫道:“井老怪,他已中了我的毒针,支持不了多久,你只要住他就行了!”

 井六月连封带挡的截住了聂人远的一剑三式,怒道:“祢这臭丫头,老子好心救了祢一命,祢还敢胡说八道,老子不打了!”

 他说到做到,一招剑幕洒出,马上撤身而退,人在空中,一把抓住唐凰的手臂,像拎小似的拎着,跃回了天刀余断情的身边。

 唐凰嚷道:“井老怪,你还不快把我放下?我得去救欧!”

 井六月把唐凰往地上一丢,冷哼一声道:“臭丫头,祢那点本事,连自己都保不了,还想要救情郎啊?”

 唐凰脸上一红,想要继续和井六月对骂,却是担心欧的安危,憋住了怒气,赶紧转首往街心望去。

 目光所及,只见聂人远剑横于,断刃之上,光芒漾动如水,护住了半边身子,脸色凝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她惊讶的问道:“他怎么啦?”

 天刀余断情淡淡一笑道:“他已被师父的刀气锁住,无法分神。”

 唐凰哦了一声,正想开口求余断情出去把欧兄弟救回来,已见到唐凤一马当先,领着齐冰儿、何玉馥、秋诗凤等一大群人奔了过来。

 唐凤把唐凰一把抱住,焦急的问道:“妹妹,祢没受伤吧?”

 唐凰摇了摇头,道:“何姐姐、傅姐姐,祢们帮帮忙,快把欧兄弟救回来好吗?”

 这时,远处的蹄声越来越近,距离大街已不足十丈之遥。

 那些忍者也从酒楼里拿出了雁翎刀,像水般的奔了出来,人影穿梭之际,他们把手中的兵器交给了空手的同伴,在山田次郎和小林犬太郎的指挥下,迅捷的布起了两层防卫网,成“八”字形挡在最前面。

 这些忍者一刀在手,杀气腾腾,让聚在街上的东海海盗和漕帮帮众全都惊凛不已,纷纷向后面两边街沿移动。

 站在街中间的魔门众女,全都是一片茫然,看看相距丈许,仍在对峙中的金玄白和聂人远,有些束手无策。

 朱天寿在邵元节、诸葛明、蒋弘武等人的簇拥下,靠在街边,观看着那些忍者们布阵敌,可是很快便把注意力放在街心。

 成洛君和风漫天看到东海四龙使头接耳,有些不安,顾不得继续观看这场几乎一面倒的对敌,赶紧往他们身边跃去。

 风漫云和风漫雪看到他们奔向东海四龙使那边,互望一眼,紧紧的随在齐冰儿身边。

 风漫云拉着齐冰儿,低声道:“冰儿,等一下如果有敌来犯,祢跟在我身边,别离开太远。”

 齐冰儿应了一声,笑道:“师父,祢们别担心了,有大哥在这里,就算有千军万马来了,也不用烦恼。”

 风漫云和风漫雪互望一眼,还没说话,已听到云道:“齐小姐,祢对金大侠真是信心十足啊!”何玉馥在旁道:“娘,本来就是嘛,祢没看到大哥一刀在手,单凭那股气势便让姓聂的不敢动弹?”

 她说话之时,眼中一片离,看着左手持剑,右手擎刀的金玄白,满脸都是崇拜之

 这时,场中又起变化,金玄白突然举步前行,踏着同样间距的步伐,连走六步。

 随着他前进之势,高擎的雁翎刀发出一片红光,刀尖的光芒伸缩不定,长达尺许,恍如他持着柄三尺多的光刀一般,慑人心志。

 聂人远距离倒卧地上的欧兄弟,还不到五尺,他本想重施旧计,挟持他们作为人质。

 可是被金玄白庞大的气势遥遥的锁住,让他根本无法分神,再加上左手中了唐凰的暗算,得他连运气驱毒的时间都不出来。

 此时毒慢慢上窜,虽然已闭住了道,不会蔓延至全身,可是一条手臂渐有肿的情形出现,让他心急如焚。

 金玄白连走六步,那股强大的刀势,得聂人远只得连退六步,双方保持等距,才能消灭那份压力。

 可是他心里明白,等到金玄白再多走六步,蓄起的气势已不容自己再继续躲避,只有奋战至死,才能解除那浩瀚无边,却又不断增强的刀气。

 不过,当这种情形发生时,聂人远也知道自己纵然以天魔大法,逆转真气运行,也顶多只能接住对方三刀之威。

 他如今只有希望那奔来的数百人,是友非敌,否则只能寄望金玄白会信守承诺,九刀不能击败对手,便不再出手。

 金玄白六步跨出,到了欧兄弟倒卧之处,目光一闪,只见他们面如金纸,显然身受重伤,扬声道:“六月,你过来把这两人带走,速速给他们服葯疗伤。”

 井六月和余断情站在服部玉子、秋诗凤、曹雨珊等人的身边,已感到全身不自在,却又得听她们商谈要如何到太白楼去救人的事,更觉不舒服。

 本来,依照井六月的想法,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两位庄主,全都是他的朋友,只要他和余断情赶去,很快便可把人救出。

 可是服部玉子却要让白发道姑云带着何玉馥一起同行,偏偏云又忸怩作态,不肯前去,以致包括秋诗凤、井胭脂、曹雨珊、齐冰儿等人,都纷纷开口劝说。

 尤其是何玉馥,希望这一次的救援行动成功,能促使何康白和云就此复合,不仅他们夫破镜重圆,并且还可凭着何康白的影响力,促使两位庄主重新认识金玄白,以消弭各大门派和金玄白之间的误会。

 就因为这个目标太大了,出动的人选又必须选择,以致何玉馥、秋诗凤、服部玉子、齐冰儿、井胭脂等人七嘴八舌,各有主张。

 再加上唐凤和唐凰两人搅和在里面,主张要先救下欧兄弟,才可以继续下面的行动。

 以至于围聚在一起的这些女子,简直形成了一座菜市场,根本没人记得大街之上,已是剑拔弩张的局面。

 井六月悄悄对余断情道:“老余,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娶的原因,你了解吧?”

 余断情苦笑一下,低声道:“这也是我为何要休的主要原因!”

 他们两个十多年来都是仇人兼对手,不料在如此奇怪的机缘下,为了追求武道的极至,而同时拜金玄白为师,成为同门师兄弟。

 不过这几天来,两人表面上和气,心结仍在,始终有些不对头,虽未真刀真过手,却不免有些口角。

 但是,就在这片刻,他们突然找到了一个共同点,形成一种惺惺相惜的特殊感觉,相互谅解起来。

 就在这种奇妙的心灵相通之际,井六月突然听到了金玄白的呼唤之声。

 他向着余断情一笑,道:“余师弟,我去救人了!”

 话一出口,飞身掠进街心,一手一个,把欧和欧抱了起来。

 余断情皱了下眉,道:“喂!我应该算是你的师兄才对!”

 看见井六月迅如电掣般的把欧兄弟抱了回来,唐凤和唐凰已迫不及待的赶到,把他们抱好。

 服部玉子、何玉馥、秋诗凤、齐冰儿等人围了上来,看到唐凤和唐凰从囊中取出葯丸,喂两人服用,都是泪眼汪汪,泫然泣。

 服部玉子把所携带的竹筒递了过去,道:“两位妹妹,这里面装的是清水,快拿去吧!

 ”

 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服部玉子为何会随身携带装水的竹筒,风漫云和风漫雪更是不解,因为江湖人士行走江湖时,都是携带干粮、脯、水袋,从没见人用竹筒的。

 齐冰儿听到余断情和井六月在身旁争执着谁是师兄,谁是师弟,不眉头一皱,道:“你们在争什么?还不快准备去救人?”

 余断情和井六月见到这位小师母开口,全都闭上了嘴。

 服部玉子抬头看了下他们,道:“冰儿妹妹说得对,你们两人武功高强,应该充当救人的先锋。”

 她当下指定何玉馥、秋诗凤、曹雨珊、齐冰儿四位武功不错的女侠,随同余断情和井六月赶去太白楼救出两位庄主和楚花铃》念珏。

 井六月怪叫一声,道:“四位小师母,我们走吧!”

 说着,他一拉余断情,两人已如夜鸟一般的腾飞而起,投向苍漠。

 齐冰儿啐了一口,却见到何玉馥、秋诗凤一脸笑容,倒是曹雨珊有些腼腆。

 她一笑道:“师父″,我们一起走吧!”

 风漫云和风漫雪互望一眼,随着齐冰儿飞跃而去,秋诗凤和曹雨珊紧接着也施出轻功,跃了过去。

 何玉馥拉着云的手,道:“娘,我们也走吧!别让爹被那两个武痴救走了。”

 云还在犹豫,井胭脂在她背后推了一把,道:“干娘,快走吧!救了干爹之后,祢好好的骂他一顿,不就行了吗?”

 云叹了口气,不再多言,随着何玉馥飞身往街尾而去。

 井胭脂和井凝碧聚在一起,正想要说些悄悄话,却听到金玄白大喝一声:“破天一刀斩!”

 她们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灿烂无比的红芒,宛如一条巨虹,划着弧形,横空而去。

 她们根本看不清楚聂人远有什么动作,竟似一个呆子,伸长了脖子,任由他宰割,刀光一过,便已剑毁人亡。

 金玄白一刀击碎了聂人远尚未布起的剑网,光长泻,泛起片片刀,刀气割断了聂人远的喉管之后,在半空中闪现一个大弧,没有落地,便倒飞而起,越过八丈多远的空间,从伊贺忍者的上空掠过,落在他们的前面街心。

 他这一刀,去势如闪电,回势似惊鸿,充份显现出人刀合一的武学义,让所有眼见者都感到震撼不已。

 那一百名伊贺忍者,个个心旌动摇,知道这“破天一刀斩”定是延续必杀九刀中“破岳一刀斩”之后的第四招刀法。

 山田次郎和小林犬太郎看到金玄白从头顶化为刀虹跃过,现身在二丈开外,心神激动,跪了下来,不约而同的道:“请少主传授我们破天一刀斩!”

 那九十八名忍者看到二名中忍跪下,也跟着一起跪下,以致让那些站在他们身后的魔门众女,更显凸出。

 她们美丽的面容上,泛现起凛骇惊惧之,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摸了下粉颈,心中浮现各种不同的意念,不过答案都只有一个:如果面对这招刀法,无人可以逃生。

 她们没一个人了解,为何宗宗主会出现两个?为何这两个宗主要拼个你死我活?

 只不过,她们经由蓬莱岛上蓝、青斗争,尔虞我诈,光怪陆离的种种情景,累积出来的经验,让她们明白不必多问,也不敢多问。

 本来社会的法则就是“成王霸栖”而江湖上更加凶险,弱强食,你死我活,是必然之事。

 既然如此,死一个剑豪聂人远又算得了什么?

 成洛君和风漫天站在东海四大龙使和一群海盗身边,他们看到这些来自东海的海盗,个个面现惊容,不互望一眼。

 成洛君发现风漫天也是满脸惊骇,忍不住道:“金贤侄已经达到了人刀合一之境,并且还练成了御剑之术,比起沈大哥当年,超出甚多,看来放眼天下,罕能找到几个对手了!”

 风漫天缩了下脖子,道:“好在他是沈大哥的徒弟,跟我们是友非敌,否则…”

 他看到金玄白伫立如山,左剑右刀,面对那越来越近的铁骑,想到即将看到的悲惨画面,不打了个寒颤,再也说不出话。

 成洛君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陪着沈玉璞闯入甲贺忍者聚集的城砦里,代表服部半藏去谈判,结果双方一言不合,甲贺忍者发动攻击。

 当时,九神君凭着一身武功,连杀十六名中忍,击倒负伤的中忍还有二十一人,至于死伤的下忍,有一百余人之多。

 那种惨烈的战况,此时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如同昨发生之事。

 比起当年的九神君沈玉璞来,现在的金玄白,无论是功力、武技都要更胜数筹。

 成洛君不敢想像那上百的铁骑,若是将金玄白视为敌人,将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跪倒一地的伊贺忍者,他忍不住暗忖道:“这些忍者若是练成了必杀九刀,回到东瀛,首先遭难的将是甲贺忍者,除此之外,其他的忍者也难以在这种凌厉的刀法下继续生存…”

 他在胡思想之际,听到金玄白沉声道:“你们全都起来,赶紧面对来敌。”

 蹄声有如密雷,已经到了三丈开外,可是金玄白的这句话清澈明朗,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百名忍者听到命令,全都站了起来。

 金玄白没有回答这些忍者的要求,仅是冷冷的子着那奔驰而来的数百名骑士。

 眼前的情景,和他刚刚出师,路过小镇的情形相似,那时他手持一杆七龙,站在街心之上,面对着神刀门的数十名弟子,骑着骏马,奔驰而来。

 可是情景纵然类似,心境已不相同。

 那时,他抱着雀跃的心情,带着齐冰儿,护着五湖镖局的镖师,刚刚踏出师门,然而此刻他似乎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人虽未老,可是心境已老!

 由于心境的转变,观看事物的角度不同,感受自然又有不同,想法也因而有别。

 金玄白深口气,想到自己从初出茅屋时的欣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幸运之神一直在照顾着他,其实打从十几年前,自己便已陷入算计中。

 而这个算计还是由神、鬼斧、大愚禅师、铁冠道长四人设计出来的,怎不让他不为之痛心?

 想到这里,一股郁闷至极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仰天长啸一声,面对那急奔而来的上百铁骑,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都杀死,才能一心头之恨。

 随着啸声震空际,他运起了九神功,向前挥出两刀,强大无匹的刀气,仿佛化为有形的水波,层层叠叠,翻翻滚滚的向前涌去。

 红光闪烁,璀璨绚丽,他那庞大的身躯似乎笼罩在一蓬巨大的火球里,宛如一尊火神。

 龙似的啸声刚一扬空散开,那急驰而来的马群马上发出一阵嘶鸣,纷纷人立而起。

 纵然那些骑士骑术高明,可是面对这种突然的状况发生,仍有不少人跌落下马。

 至于那些勒住缰绳,控制住坐骑不再惊慌的骑士,由于马匹原地打转,成一团,顿时又有好些人被马蹄踢中,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

 就在这时,水波似的刀气弥散开去,四周的空气瞬间降温,随着刀气延伸,领先的五六匹人立而起的骏马,马上被刀气所伤。

 惨烈的马嘶声里,数十道血箭从马身迸而出,当场便扑地不起,住了尚未站起的骑士。

 金玄白大步向前,长刀一举,高声喝道:“你们全都给我下马,不然一刀一个,斩杀无赦!”

 那分列两旁的一百名伊贺忍者,眼看少主这种威势,将之视为神人,个个精神抖擞,手持着雁翎刀,跟随在金玄白身后,一步一趋的往前行去。

 他们整齐的步伐,重重的跺在石板路上,发出擂鼓似的声响,敲击在每一个观看者的心头。

 那些东海海盗和漕帮帮众听在耳里,再一看到这种杀气腾腾的样子,个个心寒胆怯。

 朱天寿尽管距离他们还有数丈之远,也感到有些心惊胆跳,拉着邵元节的衣袖,低声道:“邵道长,这些人练了必杀九刀之后,怎么个个杀气腾腾?如果朕的身边,由这些人护卫,哪里还怕刘贼派人暗算?”

 邵元节脸色凛骇,点头道:“这一百人比起锦衣卫一千人还抵用,看来以后内行厂的人员必须每个都修习必杀九刀,才能对付得了刘贼的手下。”

 蒋弘武干笑一声,道:“国师说得极是!”诸葛明附和道:“国师之言有理,内行厂只要有一千人练成了必杀九刀,便可将东、西二厂的反叛份子,全部压制住,朱大爷的安全,定可保证毫无问题。”

 他们才说了几句话,陡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喝,道:“老夫东海边巨豪,来此拜访碎碑手楼老爷子,因有急事在身,一时疏忽,纵骑大街,如有得罪,尚请尊驾原谅!”

 诸葛明啊了一声,道:“原来是七海龙王边巨豪来了,难怪摆出这种阵势!”

 朱天寿不知七海龙王到底在江湖上是个什么人物,一听到此人名头如此响亮,兴奋的向前走去,道:“邵道长,你快跟我讲讲,这七海龙王是个什么高手?能不能敌得过我金贤弟?”

 邵元节见他完全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想去看热闹,本想拦阻,可是一想到东海的四大龙使已在成洛君的约束下,带着那些海盗们老老实实的听从金玄白的指令行事。

 此刻,纵然七海龙王来此,面对着金玄白那强大的武功,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他向蒋弘武和诸葛明使了个眼色,护着朱天寿往前行去。

 金玄白刀前行之际,自己还未觉察出情绪起了变化,更不知自己身上所展现出的诡异现象,让伊贺忍者视之如神。

 当年,九神君沈玉璞在甲贺的城砦里,施出他已经练至第五重的九神功,全身泛现红光,被甲驾忍者视为火神下凡,尊称他为火神大将。

 此时,金玄白的神功已臻至第七重,那种外放的气势和功力,更远胜当年的沈玉璞。

 笔此所有目击者都深深为之震慑,个个面现凛骇,连成洛君、风漫天这种高手,都毫不例外。

 当马群成一团的时候,那些马上骑士一听到金玄白的喝声,再看到他全身似乎发出一层光罩,形象怪异之极,每个人都为之震慑住了。

 他们纷纷跳下马来,把马匹赶向街旁,很快的便列出一个方阵。

 紧随着方阵成形,从散开的马群后,又奔出了数十名花衣劲装女子,分持刀剑,布出了一个半圆形的阵势。

 这些人动作迅捷,训练有素,仅是顷刻之间,便已布好两个阵势,可是金玄白视若未见,仍然缓步向前。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方阵之前,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金玄白脚下一顿,举目望去,只见七海龙王边巨豪身高八尺开外,浓眉巨目,高鼻大口,正是师父沈玉璞以前对自己说过的那个样子。

 看来此人纵是双鬓已白,颔下短髭已灰,身上的锦袍已旧,仍然不折不扣的,便是昔年纵横东海海域的东海龙王边巨豪。

 金玄白想不到这位当年和师父结拜的小弟,竟会出现在淮安古城里,而且还在这种怪异的情形下和他见面,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开口说,又说些什么。

 心念一动,他收敛起外放的气势,顿时刀光一黯,护体的庞大气罩陡然消失。

 他还未开口说话,已听到成洛君大声喝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动手!”

 话声一起,人影飞跃而过,成洛君已掠到金玄白之前,挡住了他。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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