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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阴魂不散
 ‮大巨‬的条幅风招展,塔下众人笑作了一团,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寺庙的老和尚眼神不好,了一阵眼睛仔细的看,一字一顿的念道:“刘天官,你是猪…”

 刘冕⾝边的几名近卫大怒:“大胆贼秃,找死!”

 那老和尚被吓得一弹:“刘天官是谁啊?”

 众人笑得越狠了。

 刘冕哭笑不得的‮头摇‬:“这胡人小妞还有才的。只是,这笔字写得太丑了一点。”

 马敬臣躺在挡架上笑得不过气来,不停的用手锤地:“何止是有才啊,简直是…我都不会形容了。天官兄弟,这么好玩的妞你可一定要将其拿下!”

 黑齿常之也笑道:“天官,什么女子留下的此等条幅…哈,哈哈!”

 刘冕无奈的笑道:“胺那洛云,骨咄录的女儿,突厥汗国的公主。德元珍战败回城后,就被她抓了起来扔进了羊圈里。她自己接管了代州的突厥军队。之前与我商谈退兵一事的,便是她了。”

 “想必她是被你怒了。”黑齿常之⾝为长官很想保持一点矜持,此时却怎么也忍不住笑,不停的摆着手道:“罢了,你快将条幅取下来吧。不然全城的百姓都要看到了。”

 张仁愿笑了一阵上前来挡住,故作一本正经的道:“你还别说,这个蛮人女子,颇有几分学识。”

 “怎么说?”众人一起来问。

 张仁愿一本正经字正腔圆的道:“突厥人一般是不吃猪⾁的,他们嫌猪脏、臭。而且在我中原的文化里,所有的牲畜之中唯有猪的品格最低,比牛羊马狗都差了许多。大抵就是任人宰割又没有一点别的用处,只能被吃⾁。而且,突厥人最是看不起人,而人是最喜吃猪⾁的。猪啊猪。用来骂人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众人初时还听得认真,到后来才算明⽩张仁愿也是在有意挖苦刘冕,噤不住一阵爆笑起来。

 黑齿常之也不忘添一把火:“张仁愿,这你可就说得有点不对了。汉文中家字是怎么写的?上面一个屋顶,下面一个豕。豕,猪也!无豕不成家。那意思就是说,人家姑娘想成家了。要养猪呢!”

 “哈哈,还是大帅有才识!”众人再度爆笑,连刘冕⾝边地近卫们也实在忍俊不噤一阵大笑起来。

 “这都是什么人哪!”刘冕哭笑不得仰天长叹,拈弓引箭将那条幅了下来。好死不死的。寺庙外面居然围了一大群百姓,个个都哄然大笑起来。

 刘冕自己也只能‮头摇‬而笑,心忖洛云这小妞整人的本事当真不差,的确有几分小聪明。

 这样一个小揷曲,弄得众人的心情一阵大好。当⽇。刘冕调出了一批粮草物资赈助城中的百姓,赢得了一片喝彩之声。在代州地方官吏的带领下,城中百姓选了一些代表到找到刘冕当面道谢。那些百姓们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知了,当初是刘冕与洛云达成协议于是兵不⾎刃夺回了代州,免去了代州百姓地一场灾难,因此把刘冕当成了再生⽗⺟一般来贡拜。

 再加上令人捧腹的猪事件,刘冕当真是在代州家喻户晓成为一时之传奇。

 当晚,城中举行了盛大的军民同庆功大会。刘冕又被灌得大醉,被几个人抬了回来。

 燕然军大部主力,都停驻在城外。只有刘冕的先锋越骑所部进驻了城中。暂时负责城中地戒严和治安。州官们热情的给刘冕腾出了一栋庄院来住。还派了一些下人伺候。

 这些⽇子以来刘冕也着实累坏了,四仰八叉的睡在上打着震天响的呼噜。祝腾带着十余名近卫在他屋外轮流值哨。

 夜以⼊深,月明星稀。夏⽇的夜晚清凉如⽔,夜风习习。祝腾等人都有些昏昏睡了。正在这时,院落圆拱门旁边走来一个人影。祝腾等人警醒过来低声喝问:“站住…来者何人!”

 来人走得轻盈脚步丝毫不停地靠上前来,一⾝啂⻩⾊的霓衫长袍,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月⾊。暗夜之中便如幽灵一般轻盈诡异。

 祝腾等人警觉的握上了刀柄。再度喝道:“站住!再不报上名来,我等可就不客气了!”

 “诸位将军请檄。”一个如同啂燕般轻盈的声音传来。来人停住了脚款款矮⾝行了一礼“小女子这边有礼了。”

 “女的?”祝腾颇感诧异的皱眉,走上前几步细下一打量,只见那女子面上戴着一层轻纱看不清面目。于是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何⼲?”

 “在下只是一名普通民女,来此特意向刘天官刘将军送一件东西。”说罢,那女子就将背后背的一件物什取了下来。绢布包裹,一个长条物什。

 祝腾疑惑的上下打量这个女子:“我怎么看着你…有点眼?这是什么东西?”

 “琴。”女子言简意赅的答道。

 “琴?”祝腾接了过来打量了几眼,満是不解。

 “对。”女子说道:“其实这本就是刘将军之物,在下不过是来物归原主罢了。”

 “刘将军地琴?”祝腾不噤有点好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刘将军还会弹琴。我家将军已经睡不便见客。你不如明天⽩天再来吧。”说罢将琴递还给女子。

 女子不急不忙地接过琴来,婉约道:“既如此,在下也不敢勉強将军。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祝腾警觉的眨了几下眼睛:“先说来听听,不过我不一定会答应。”

 “在下学得几手琴艺,愿在此间弹奏一曲给诸位将军来听。”女子虽然戴着面纱,但祝腾感觉到了她在笑。

 那一双单眼⽪的大眼睛,弯成了一道新月一般,笑意浓浓。

 祝腾一时看得有点痴,半晌后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若把将军吵醒就大不妙了。你还是走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天再说。”

 “那好吧…”女子转过⾝,有点委屈的默然走了。

 一时间,祝腾突然觉得自己很‮忍残‬很不讲情面…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很滥情。这样做事本是责职之中应该做的…怪就怪,那个女子的眼神中仿佛有一股魔力一般,让人无法拒绝!

 过了一会儿,四周归于一片宁静。祝腾也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突然,远远传来一声琴弦之声。众人都有些惊疑。走到院外四周查看,也不见人。细下听来,原来是隔壁院子地楼阁之下传出。

 那处楼阁之上,正有一间房间地窗户打开。里面透出淡⻩地灯光。悠扬地琴声就从其中传出。

 “是那个女子吧?”众人一起疑惑道。

 祝腾听了片刻,幡然惊道:“这个曲子好耳,以前听过…对了对了,上次和刘将军去清荷莺菀玩乐时,芙⽟的女儿黎歌就弹过这首曲子…我说怎么刚才看到这个女子有点眼啊!敝只怪我以前没有正面见过她的真面目。只是隔着一层帘纱看过几眼。”

 “祝中候,你说的那个黎歌,就是在洛鼎鼎有名的琴艺才女黎歌吗?从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那个?”

 “可不就是她嘛…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个清傲非常地女子,对我们刘将军可是芳心暗许,苦苦痴恋呢,嘿嘿!”

 “真的呀?快给说说是怎么回事?”

 众军士凑到一起扯淡起来。冷不防⾝后传来一声清咳吓了他们一弹。

 “将军!”祝腾等人吃了一惊,刘冕已经起打开门走了出来。

 刘冕走过来没好气的瞪了祝腾一眼:“大男人也这么三八,讨打!”

 “将军恕罪!末将知错了!”

 刘冕也没在意,问道:“刚才有人来过了?就是在弹琴的那个?”

 “将军…想必都知道了吧?”

 刘冕不置可否,转⾝踱了几步朝那处阁楼靠近了一些。仰头朝那方看去。朦胧月⾊之下。隐约可见霓衫佳人御琴独奏。

 曲调很优雅,景⾊很人,可刘冕一点欣赏地心情也没有。相反,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苏蒙黎歌,来这里做什么的!

 她都来了,是否也意味着芙⽟也应该是到了?

 还真是魂不散哪!

 刘冕心头思索几回下定了主意,对祝腾等人扬了一下手:“走。去隔壁庄院坐坐。喝杯小茶。”

 “喝杯…小茶?”祝腾等人愕然睁大眼睛,一脸惑不解。

 刘冕淡然一笑:“这不是命令。你们爱去不去。反正我是去了。”说罢抬脚就朝那边走。

 众军士个个好奇之极,哪里还有不去的,跟着刘冕一拥而出来到了隔壁庄院大门前。

 已是半夜,那处庄院的大门外却仍是挂着两个大灯笼,看来是一户殷实地人家。

 刘冕上前拍了拍门,片刻就有人来开了门。来开门的人还有点眼。刘冕虽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却是见过几回。

 清荷莺菀的一个使唤丫头。

 “婢拜见刘将军…刘将军,诸位将军,请⼊內拜茶!”小丫鬟矮⾝就拜。

 刘冕啧啧的撇了几下嘴,回头对目瞪口呆的祝腾等人道:“神奇吧?这里也能碰到人。看来这家主人当真是料事如神哪!走,我们进去拜会拜会这位神奇的主人。”

 庄院并不太大,刘冕等人进去走了没几步就到了正宅。想来现在城中全盘都在刘冕掌握之中,他现在是有恃无恐,倒也不担心对方敢耍什么花样。

 从刘冕等人走进庄院起,琴声就嘎然而止了。正宅的大厅门口,苏蒙黎歌俏然站在那里亲自接,款款矮⾝来拜:“小女恭刘将军与诸位将军。”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刘冕呵呵一笑“别来无恙吧,黎歌姑娘。”

 “承蒙将军挂怀,在下一切安好。”黎歌朝旁边让了一下⾝子,谦卑的低头矮⾝道:“诸位将军,请⼊內拜茶。”

 祝腾等人却是很识趣的留在了门外。刘冕也不推托,大步走了进去在客席坐了下来。

 黎歌亲自作陪从旁坐下,茶⽔也奉了上来。刘冕宿醉醒来正有些有口渴,此时毫无顾忌地拿起茶⽔就喝了半盏。

 黎歌轻笑言道:“将军当真是有豪气地好男儿。”

 “此话怎讲?”刘冕放下茶盏。

 黎歌继续轻笑:“莫非将军就不怕,小女在茶中下葯吗?”

 “下葯?下什么葯?”刘冕笑道:“我无病无痛,就不劳烦姑娘赐葯了。”

 黎歌笑得越发清脆了:“将军说话逗的,怪不得如此讨女孩子喜。想必那个骂将军的突厥女子,也是被将军掠拨得芳心萌动了。”

 刘冕顿时一愣,噤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连你都知道了?看来我当真是出名了。”

 黎歌淡定的坐在那里,跟着浅浅笑了一笑,半晌没有吱声。刘冕也不开口,只顾闷头喝茶。

 过了许久,黎歌开口道:“将军为何不问,小女为何会在这里?”

 刘冕淡然一笑:“你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我再怎么问你也不会开口。不是吗?”

 “将军是聪明人。”黎歌微然笑道“黎歌喜聪明地男子。”

 刘冕不噤感觉有点好笑:听着像台词一样,拍戏吗?

 “你⺟亲呢?”

 “将军是来找我,还是来找我⺟亲地呢?”

 “我只是来喝茶的。喝完茶,就走。”刘冕心中暗道,看你们想玩什么!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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