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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公主的嫁衣
 长长的斗蓬将头脸都遮住了。刘冕仰头来望,自己已然站在了临波阁前。

 太平公主的格就是这样。她很聪明很睿智,可是冲动起来做事却是不顾后果。

 她说到的,就必然能够做到。出嫁之前见不到刘冕,她就宁死不嫁。

 刘冕叹了一口气,和邱大友一起闷声走进了殿內。

 殿內很冷清,所有闲杂人等一概退避了。邱大友掌着一个灯笼,小心翼翼的走到刘冕⾝侧替他引路。

 寝宮的门被推开,一股脂粉味混杂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突然听到凌空一记声响,刘冕耳聪手快抓住了一个面飞来的物什,原来是一个羊脂曲颈酒壶。

 邱大友的⾝子轻轻颤动了一下,矮下⾝来接过了刘冕手中递来的酒壶,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废物!还没有将人请来吗?”

 刘冕拉着斗蓬遮头盖脸的转过了屏峰走进去,轻声道:“请谁呢?”

 “刘冕!”太平公主顿时喜出望外从坐榻上一跳而起扑了过来,惊喜的叫道“驼兄,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不顾一切的扑进了刘冕怀里。

 刘冕拥她⼊怀轻轻的拍她的背:“你怎么了?无缘无故,为何喝这么多酒?”

 “我…想你!”太平公主紧紧抱着刘冕。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似一下堵在了喉间,一时吐不出词来。

 “我也想你。”刘冕实话实说。

 太平公主伸手将斗蓬的头罩扯去,捧着刘冕的脸仔细来看,眼中居然有点润。

 “这么长的⽇子。你去哪里了?”太平公主如同痴了一般,喃喃而道“我到处找你。就是找不到。”

 “病了,回老家养病。”刘冕沉寂如石,淡然微笑。“你还好吧?”

 “你病了吗?真的病了?”太平公主紧张地摸着刘冕的脸“好了没有?要不要紧?”

 刘冕费力的摇了‮头摇‬,抬手抓住太平公主地手:“没事,都好了。这不,我又回朝来了。”

 太平公主痴狂的一下将刘冕紧紧抱住:“你答应过我的,从此不再离开来。你说话不算数!我恨你!”

 刘冕轻拍她地脊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以后再不许你离开我⾝边!”

 太平公主有点愠怒的仰头:“你不答应?”

 “你就要嫁人了。明天。”刘冕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千年古井。

 “是的。我就要嫁人了,明天。”太平公主松开刘冕,动得有点语无伦次的来回焦急的踱着步子“所以,我必须要见到你…我、我…我要在你眼前披上嫁⾐!哦不是,我要披上嫁⾐给你看!不对、不对!我地嫁⾐,只为你披!”

 刘冕不动如松,心中怒涛翻腾。

 “何必呢?”他轻叹了一声。

 “不!必须!是必须!”太平公主非常肯定、非常固执的反复重申。“我要嫁的人。是你!我想清楚了,我是真的爱你!刘冕,我非常郑重、认真、庄严的告诉你,我爱的是你,我要嫁的人是你!”

 说罢,太平公主惊慌焦急的冲到了隔壁房间抱来了一堆东西,手忙脚地将它们堆放在房间正中。

 刘冕看了一眼。凤冠霞帔、脂胭⽔粉、金鸾头钗。云袖披帛。

 一套华贵之极地嫁⾐。

 太平公主动得浑⾝发烫,一脸通红。便如旁若无人一般。她开始轻解罗衫。

 ‮红粉‬披帛飘然落地,襦衫裙裾零落四方。

 琉璃灯盏下,如⽟,娇冶非常。

 刘冕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他的喉节情不自噤的滑动了一下。

 太平公主的手稍停了片刻,落在了満的酥前。

 那里仅剩一件浅紫⾊的⾐。含苞放,呼之出。

 此刻,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羞怯,脸⾊愈红微然低头。⽟脂般地素手轻抚着自己地酥移到了⾝侧,便要去‮开解‬。

 “住手。”刘冕说完这二字,居然吁了一口气。仿佛刚刚挣脫了一个強横的心魔地桎梏,仍然心有余悸。

 太平公主轻轻一弹:“为何要住手?”

 “我怕我会把持不住。你实在太过人。”刘冕如实说道“新婚前夜,你不该这样。”

 太平公主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这话说得真是离谱。我在我的男人面前轻解罗衫有何妨?就算一番又何妨?刘冕,你是我的男人,你就是!”说罢,她毫无优雅的用力一扯,浅紫⾊的⾐被扔到了一边。

 傲人的双峰,娇的呈现在了刘冕的面前。

 如⽟,如脂,丰満,圆润,吹弹可破。

 刘冕并没有回避,眼神全部落在了那里。可是眼中,却缺少太平公主期待看到的的气息。

 “我不美吗?”

 “很美。冠绝天下。”

 “你为何没有丝毫动心?”

 “我有心动。”刘冕低下眼睑“心在痛。”

 “痛?为何要痛?”

 刘冕低沉的道:“你为何要这样偏?你明知道,这是在做一件很蠢很蠢的事。现在离你的新婚,不到三个时辰。”

 “是很蠢,但我认为值得。”太平公主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退掉了⾝上仅剩的一条纨

 ⽟体横陈,一丝‮挂不‬。

 刘冕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无法控制自己体內的焰不腾腾燃烧。

 在这样的绝世美人面前,只有两种人可以控制住心魔不为所动:一是太监;二是瞎子。

 就算是女人,也要为这样完美的而惊叹。

 太平公主扯到发髻甩开了头发。缓步上前。

 刘冕地喉节再度滑动了一下。眼睑有点发颤,睫⽑在动。

 “要我。现在。”太平公主的嗓音变得低沉、沙哑,却如同磁铁对铁一般充満了惑与昅引。

 刘冕感觉口⼲⾆躁。体內的⾎仿佛快要被煮沸了。要命地是,这些煮沸的⾎,还偏偏往一个地方涌了去。

 太平公主就如同妖媚的影子贴到了刘冕地⾝上。的⾝体紧紧贴着他雄壮发烫的⾝体。一只⽟手伸到了刘冕的脖子上。缓缓上摸。

 脖,颌,,鼻,耳,一一抚了过去。

 另一只手。却在刘冕的间滑动。如同⽔蛇,灵巧而狡猾,终于触到了那处地方。“好雄壮…刘冕,天官,驼兄,要我,现在。就是现在…”太平公主仰起头,双手拉住刘冕的脖子。掂起脚尖来。痴狂地抱着刘冕吻了起来。

 刘冕闭着眼睛,心中最后一点理已被击碎。粉碎。

 他浑⾝的肌⾁这时突然一下暴起,双臂奋力将太平公主拥在怀中,紧紧摁住。

 然后,便‮狂疯‬的、強横的、野蛮的…吻她!

 太平公主,也痴狂的回吻,大声的息。

 “要我、现在!要我、要我!…”

 “叭”一声响。门突然被踢开。然后又是砰的一声。又突然关上。

 二人魂飞天外,举目朝门口看去。

 油灯地影之下。站着一个盛装凛然地人。

 女人。

 武则天!

 太平公主傻眼了,双手仍抱着刘冕的头,瞪大了眼睛喃喃唤了一声:“娘…”

 刘冕的心跌到了冰点。此刻反而变得镇定。他扯下⾝上的斗蓬盖到了太平公主⾝上,缓步走到武则天面前拱手轻拜了一拜,却未说话。

 武则天的表情却很淡定。淡定得异常。

 她悠长的吐出一口气,居然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太平,你好生歇息。天亮就要嫁人了。你…跟我来。”

 太平公主完全愣住了,如同雕塑一般愣在那里半晌,突然歇斯底里地冲上前来:“娘,不要!”

 武则天却是雍荣地一个转⾝,面带微笑:“不要什么?”

 太平公主一脸煞⽩,紧张得‮头摇‬:“不要、不要…他不是薛绍,不是!”武则天平静到诡异的微然一笑:“娘知道。安心歇着,养⾜精神。”

 刘冕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做贼地感觉,反而像是理直气壮。

 撞破了,未必便是坏事。

 有些事情,点破窗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掩上门,跟武则天走到了临波阁外的平台边。

 空无一人,凉风习习。

 武则天面朝九州池,年已六旬的她,一头青丝堪如少女,风轻扬。

 “你爱她吗?”武则天的声音如同风一样轻柔。

 “是的。”

 “她很爱你。”武则天停顿了片刻“甚至超过薛绍。你相信吗?”

 “我信。”

 武则天目视前方,眼角轻轻眯起:“可是她必须嫁给武攸暨。”

 “知道。”

 “我不管你跟她怎么样相处,只有一个要求。”武则天略作停顿,转过头来看着刘冕“她仍是公主,你仍是将军。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可以影响到其他的任何事情。任何。”

 “我知道了。”

 气氛很奇怪。刘冕头一次觉得,离武则天是这样的近。此时,他们之间不像是君臣,武则天称我,刘冕也自然的称我,没有一点唐突。

 若说是岳⺟娘考问女婿,也不尽然准确。许多的话都闷着不讲,全是潜台词。点到即止。

 武则天又转过了⾝去,看着烟波浩渺的九州池出神。半晌后,她轻叹一声:“我们都很无奈。也都很可怜。”

 刘冕沉默无语。

 “太平最可怜。”武则天轻轻皱起了眉头“我这个当娘的,没有给她想要的。但我不会再把她喜的人和东西从她⾝边夺走。她要什么,我就会给她什么。只要我能给的。”

 刘冕继续沉默。

 “好好关心太平。”武则天微然仰头“我不希望,她的命像我一样的苦。你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太平爱上你,我不一点都不奇怪。”

 这算是表扬吗?刘冕‮头摇‬,苦笑。

 “武攸暨是一个很懂事的人。但你们也要注意分寸。”武则天甚是有点无奈的吁了一口气“我这些儿女,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贤儿回朝了。刘冕,就快开亮了,稍后你去一趟五明殿,见一见他。”

 “是。”刘冕心中微动:武则天果然办事老辣利索!

 让我这时候去见李贤,一来可以打消我半夜私自进宮的罪名,二来可以让我鼓动李贤,去办一些他该办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该办的,二人都心知肚明。实际上,在李贤与武则天之间,刘冕从来就是一座沟通的桥梁。彼此心照不宣。

 “放心,我不会记恨你,更不会对你不利。”武则天的声音轻,却说得很肯定“你是一个人才。但是,你必须把你的才华,用在该用的地方。明⽩吗?”

 “明⽩。非常明⽩。”刘冕拱手而拜。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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