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一大早,又在替哪一株短命的花念佛经了!”宫凉凉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下来。
爆宸宸仰起头,回给小妹一个白眼,她怎会听不懂妹妹的揶揄,但实在无言反驳,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居高临下的宫凉凉难得早起,又没事可做,闲著也是闲著,就继续找二姐打
喽!
“二姐,我看你干脆放弃种花好了,跟著我一起寻找骨董,搞不好哪天还真让你捡到能发财的古董宝物。”
“你要我跟你一起挖垃圾堆捡破烂,我才不干。一真不知道她这个妹妹上辈子是不是和大姐养的那只
猫是结拜姐妹,特别喜欢在垃圾堆去。
“我就算是‘捡破烂’可也因此发了不少财,你除了这棵碍眼的大树,连一株赏心悦目、像样点的花都种不活。”
“宫凉凉,你现在是怎样?一大早故意起来馍我的吗?”
“不是,今天有个古董展,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不去。”
“二姐…”
“我说不去就不去。”
“真的不去吗?”宫凉凉晃晃手中两张花艺展门票。“我是想说你要肯陪我去,我就将下个星期在文艺中心展出的花艺展门票送给你,既然你不去!那…”
“去去去…”宫宸宸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爆凉凉
出了
计得逞的笑容,顺利跨出第一步,再来就是骗她跟她一起去寻宝。”
“不过先说好,不管你看上哪个破铜烂铁,也别想叫我赞助你。”
“你放心,我再笨也不会去骗一个比我还穷的人投资我。”况且,她自己可是个小盎婆。
爆宸宸又被妹妹既实在又伤人的话给酸到了。
“你什么时候要去看古董展?”
“下午吃完午餐我们就出去。”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
“还有前几天里长来我们家抗议过。”那天里长来时,就只有她在家,一忙起来,她都忘了跟二姐说这件事。
“里长来我们家抗议什么?”
“当然是抗议你这棵树。”
“树种在我们家的院子里,哪裨碍到他了?”
“你的树是没碍到他,只不过树枝太长了,都伸到围墙外,前几天有个骑脚踏车过去的高中生被树枝给刮到,还因此撞到围墙,听说额头肿了个大包,手臂还扭伤了。”
“真的吗?”她又看一眼黑松,的确有一部分树枝延伸到围墙外。她又没给它吃欧罗肥,怎么长得这么好?“这件事爸爸知道吗?”
“我没说。”
“还好,老爸要是知道,一定又会念个不停。”
“不过,我替你包了六千块给那个人,记得把钱还给我。”宫凉凉说完后溜回房间,打算去睡个回笼觉养足精神。
爆宸宸则进屋拿了梯子出来,走到她平常放工具的地方,拿出一把锯子,用力锯著比她手臂还要
的树枝。
锯完一
,她早已汗
浃背,用袖子擦擦汗水,继续锯第二
。
拍一声,成功锯断第二
树枝时,围墙外却传来了老爸的咒骂声“宸宸,你在做什么?!”
站在梯子上的宫宸宸居高临下往外看去,看见老爸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副像是吃了炸弹似的。
“爸,你下班回来了。”
爆毅是一家报社的资深印制人员,工作时问是在深夜,因而每天下班回家的时间正是其他人去上班的时间,常常除了星期六、
或偶尔早餐时间之外,平常有时根本打不到照面。
“我问你在做什么?”
“树枝太长了,我把它修一修。”
“你要修椟枝—也得小心点一下,都砸到人了,还不知道。”
一听见锯断的树枝砸到人,官宸宸紧张地从院子里跑出来看,果然看见一个男人抱著头,疼痛地蹲在地上,头上还
著血。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十分抱歉的说。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宫毅气得破口大骂。
“爸,你就先别骂了,他头上还在
血,先帮我送他到医院。”宫宸宸弯下身想将男人扶起来,怛,他好重呀!“先生,你还好吗?你可以站起来吗?”
男人点点头,然而一站起来,一阵黑暗却突然如海
般朝著他袭击而来,他整个人往她身上
过去。
爆宸宸一时之间无法承受重力,整个人往后一倒,跌在地上,虽然头部没撞到,可背部传来的疼痛却也令她深感吃不消,再加上
在她身上的人,著实让她动弹不得。
爆毅在女儿一声喊叫后回过神来!赶紧将那个有点像是存心吃豆腐的男人扶起来。
重量一消失,宫宸宸也顾不得疼痛,快速从地上爬起来,过去帮爸爸扶著那已然昏
不醒的男人。
“爸,现在该怎么办?”才不过被树枝砸到,不至于就这样出人命吧!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变成杀人凶手。
爆毅看看四周,还好没被别人看见。“先把他扶进去再说。”
“嗯。”案女俩一左一右架著昏了过去的男人进屋,让他躺在客厅沙发上。
“宸宸,你上楼去叫你大姐下来。”
“做什么?”
“你大姐是学医的,叫她先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
“爸,大姐念的是兽医系,又不是一般医学院!”这是个人,天才老爸竟然要把他当成禽兽。
“都一样啦!”
“怎么会一样?”
“麻烦是你惹的,你还在这边罗唆。”
爆宸宸被老爸这一吼,只好赶紧上楼去叫醒大姐,请她下来看看。
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成敏*听到老公的吼声,走出厨房,看儿有个年轻男人躺在沙发上。“他是谁?怎么会睡在我们家沙发上?”
“他不是睡著,是昏
不醒。”
“老公,你是从哪里把一个昏
不醒的男人捡回来?”看来他们宫家的人至是一个样,暖暖是专门捡
动物回家,凉凉则到处捡破烂,唯一不会四处捡垃圾的宸宸是常买一堆花回来种,还夸张到每种必死。
她一想到这一家子,就深感头痛不已!
“全是咱们那糊涂乖女儿惹的麻烦!”
这时,楼梯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除了宫暖暖外,连爱凑热闹的宫凉凉也牺牲她的睡眠,下楼来了。
“暖暖,你快过来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
爆暖暖快步过去,检视男人头上的伤。
“怎么样—他会不会就这么挂了?。宫毅担心的问。
“爸,没那么严重啦他头上的只是轻微皮
伤︶一
“既然只是皮
伤,怎么会昏
不醒?”
“我想地只是太累了,累到睡著而已。”做过简单的检查,见他的呼吸平稳、脉博正常,没有其他异象,倒像是睡得很沉、很
。
“你说他累到睡著了?!”哇咧,害他差点吓破胆!
“他是怎么受伤的?”
“好像是被我锯断的树枝砸到。”宫宸宸小声的说。
“什么好像,本来就是。”宫毅大吼著,真是会被这个宝贝女就气死。
“凉凉,你去把医葯箱拿过来,还有去我房间把制刀也拿下来。”宫暖暖
代小妹。
“拿剃刀要做什么?”宫凉凉不解地问。
“不把他的头发剃掉,怎么帮他处理伤口。”
“喔。”
半个小时后—宫暖暖已经处理好了男人的伤
,而他却依然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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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木拓野这一睡,一直睡到晚上八点才醒过来,眼睛一张开,随即对上四双直盯著他看的眼睛。
每双眼透
出的眼神都不一样,有担心、有生气、有好奇,还有一双好像是在看怪物似的。
他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回,视线就这么和他们对来对去虽然他心中有好多疑问,还是先忍了下来。
最后还是最没耐心的宫凉凉先破功,忍不住爆笑出来。“哈…”“凉凉!不可以没礼貌。”成敏萱斥责女儿的无礼。
爆凉凉吐吐舌头,指住嘴,不让笑声传出来。耶,她一定会得内伤!
“你的头还痛不痛?”宫宸宸内疚了一整天,虽然大姐说过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她还是自责不已。
藏木拓野摸摸擦上葯、覆上纱布的伤口,摇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宫毅问。在他睡到不省人事时,他有找过他的全身,却没找到任何证件,只找到一个黑色皮夹,里头放了好几种不同国家的货币。
藏木拓野又摇摇头︵
“老公,他会不会是哑巴呀?”
“我不是哑巴!”他赶紧回笞,不想让他们真将他当成哑巴。
“这是几只?”宫凉凉伸出三
手指让他来倩。
藏木拓野又将眼神转向宫凉凉,不悦这女人竟将他当成白痴。
爆凉凉见他久久没回答,不
大叫出来。“二姐,他会不会被树枝砸得变白痴了?”
“凉凉,你别
说话。”成敏萱又瞪了小女儿”眼,他要真变白痴,那就糟糕了。“老公,要不要叫暖暖回来再帮他检查一下,他会不会是脑震
?”
“妈,大姐只是个兽医,帮他处理外伤没问题,难不成你真要叫大姐把他带到兽医院,把他当成禽兽一样检查吗?”
这女人讲话真毒呀!
“我看我们还是带他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妥当。”宫宸宸说。
“对对对,到医院检查。”宫毅点点头。
“对不起…”藏木拓野见宫宸宸脸上一副写著我是杀人凶手的表情,心里也有了底,他会受伤,想是她的杰作。”你们要带我去医院之前,可不可以先弄点东西给我吃。”他摸摸饿到扁扁的肚子。他会醒来,其实是被饿醒的。
“老婆,你先去者碗面给他吃。”
成敏萱起身进厨房切切洗洗,十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什锦汤面已经端到他面前。
藏木拓野看着眼前这碗香
、美味十足的面,丝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大坑阡颐,完全不去理会那死盯著他看的四双眼。
没多久时间,只见他三两口,就将一碗会烫舌的什锦汤面全送进了肚子里。
爆家四个人,看得是目瞪口杲!
“了不起!”宫凉凉深感佩服。“你简直可以去参加日本的快食大胃王比赛了。”
爆宸宸则是去倒了杯冷开水过来,有些担心他会被这热汤给烫伤了。
“谢谢。”他接过开水,
出真心的笑容向她道谢。
“一碗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冉去帮你煮一碗。”成敏萱问。
“够了谢谢,你煮的面真好吃。”
“喔!”成敏萱替家人煮了二十几年的饭,也从来没听过有哪个人称赞过她煮的东西好吃,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她,她感动的眼泪都快
下来了。
“好了,你吃也吃
了,可以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宫毅问。
“我不知道。”藏木拓野摇摇头,一脸茫然的表情。
“不知道!”宫毅又是叫又是跳。“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我…”藏木拓野一时哑口。
“这下子代志大条了!”宫毅瞥向二女儿。“早就叫你平时要修剪那棵树,你就是懒,现在惹麻烦了吧!”
爆凉凉则转著一双骨碌碌的大眼,一脸若有所思的仔细盯著他看,想从他眼睛里看清楚他是真失忆,还是在给他们庄孝维!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你慢慢想看看。”宫宸宸开始在心里默念起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呀之类的话。千万别给她找麻烦呀
“我…”藏木拓野还是摇摇头,带著歉疚的表情看着她。
“你说话的音调怪怪的,听起来了不太像是台湾人,你想想看你还会说哪些语言?”
藏木拓野想了一下,然后分别用英文、法文、义大利文、德文、
文、韩文说了一句长长的话,听的宫凉凉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哇哩咧!”她爬回原位坐好。“二姐,他刚刚到底说了几种语言?”
“五种还是六种,我也不太确定。”
“哇
!你页是个语言天才。”
“管他是天才还是笨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他是谁?”宫毅说。
“老公,还是赶快带他去医院检查比较重要,会不会因为脑震
才失忆?”
“对对对。”
就这样,宫毅和“凶手”宫宸宸开著车,送他到医院,挂了急诊,做了脑部断层检查,花了两三个小时,最后医生所下的结论是…除了头上那不太严重的外伤之外,脑部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瘀血或伤害。
而为什么会失忆,有很多种可能,最后只听医生罗罗唆唆说了一堆医学上的专有名词,听的宫毅是头昏脑
、有听没有懂!
最后,总结只有一句“不知道原因。”
就这样,只好又将他先带回去,大家一起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办?
“爸,我看还是带他去警察局报案。”下了班,刚知悉此事的宫暖暖提议。
“他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又一问三不知,警方做做笔录,大概就会把他丢给社会局列为失踪人口吧。”宫毅推测的说。
“爸、妈,我们可不可以暂时让他住在我们家?也许他的失亿只是短暂的,等过两天他就想起他是谁了。”宫宸宸小声的问。因为麻烦是她惹的,叫她把一个忘了自己是谁的人赶出去,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搞不好他是个杀人通缉犯呢,把陌生人留在家里太危险了,不行。”为了家人的安全宫毅想也没想的直接否决女儿的提议。
“爸,你有看过通缉犯长得这么帅,一身三宅一生的名牌服饰,还精通多国语言吗?”宫凉凉给老爸小小吐槽了回去。“他的气质不错,搞不好是哪家大企业家的二、三代,或是权贵子弟也说不定,等他恢复记忆,为了感谢你的收留,包个几千万大红包给你,那你不是赚翻了。”
“我管他是三宅一生,还是肚脐不生,总之不行。”他瞄了一眼宫凉一侃。这女儿还真是会作白
梦呀!
“爸,我想他应该不是坏人才对。“宫宸宸立刻附和妹妹的话,她一向没有凉凉的伶牙俐齿、辩才无碍。
“老公,都半夜十二点多了,也不能把人赶出去,我看就先让他待一晚,其他的等明天再说。”成敏萱也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暖暖,你的看法呢?”
爆暖暖看着大妹,了解她一向心地善良,况且人是被她弄伤的,如果就这么把他赶走,她一定会良心不安,今晚一定会睡不著觉。
“那就让他先住一晚。”
最后在四票对一票的情况下,宫毅只好同意让他留住一晚。“也只好这样了,你今晚就睡沙发上。”
“爸,三楼不是还有间客房吗?”让一个受了伤的人睡沙发,宫宸宸觉得不妥。
“不行,楼上只有你们三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让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到楼上睡。”
“没关系,我睡沙发就行了。”藏木拓野客气的说,其实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晚上当他睡
醒来,看到四双眼睛好像拿他当怪物看时,一时兴起觉得好玩才谎称失忆。刚开始他只不过是没打算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这一家人竟然先以为他是哑巴,又当他是白痴,最后还误以为他失去记忆。
看他们瞎忙的模样,他也觉得有趣,就陪他们玩玩喽!
反正他到台湾!也没什么事,
无聊的。
“时间很晚了,明天大家都还要上班,早点去睡觉吧!”宫毅将每个人部赶回自己房间去,原本热热闹闹的客厅,顿时只剩下藏木拓野。
他打量一眼这客厅的装璜,简单、朴素,
像这家人的头脑一样简单。
摸摸头上的纱布,看着摆放在电视上的全家福照,这个家除了男主人之外,全是女
之辈,也难怪宫老爹不让他上楼去了
这时背后又传来脚步声,他转身一看,看见宫宸宸手上抱著棉被下楼。
“这棉被和枕头给你,还有这是新的
巾、牙刷,浴室在那边,你可以先去洗个澡,会睡得舒服些。”
“谢谢你。”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宫宸宸朝他深深一鞠躬,表达歉意。
“我想我当时走路一定也是没注意,所以这不能全怪你。”
“不管怎样,我还是觉得很抱歉。”
“对了,你妹妹好像叫凉凉,你姐姐叫暖暖,却一直没听到你的名字?”
“我叫宫宸宸,星辰的辰加个宝盖头。”
“你的名字很好听。”
爆宸宸听他这么一称赞,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热“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后—直接跑上楼去。
藏木拓野看着她似落荒而逃,忍不住咧嘴一笑。
他一向对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加上超优的家世背景,打从念幼稚园开始,总是被女人围绕著,就算是到英国念书的这几年,交往过的女人,不管是金发美女、红发美女,全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尤其他还是个东方人,对那些外国妞来说—更有致命的吸引力和神秘色彩。
他相信,只要他愿意,这个叫宫宸宸的女人,将很快的臣服在他西装
下。
只不过他这次不想再用雄厚的金钱背景来掳获女人,用钱可以到手的女人,实在太没有挑战
,也太无趣了!
藏本拓野拿著宫宸宸拿给他的新
巾和牙刷走进浴室,当他从镜子中看清楚自己的模样时,不
被吓得倒退三步,直到背抵住了门。
这是他吗?
前面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块,贴上纱布,这叫他能出去见人吗?
真狠,他的俊美、潇洒,全毁了!
也难怪,今晚宫家的三个女人,似乎没有一个被他
人的外表给吸引,有的只是宫凉凉强忍住笑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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