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叩叩两声后，王秘书自动打开门扉，举步踏进元向的办公室。

　“总经理，有两位‮姐小‬想见您…”见呆立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雨景的元向，王秘书轻移脚步上前“总经理，您有听到我说话吗？”

　元向望着雨景的目光飘远，眸底似乎有复杂情绪的隐现，而微抿的角像在隐忍什么，这样毫无设防的一面是王秘书未曾见过的。

　“总经理？”不敢再上前一步，王秘书保持一步距离轻声再唤。

　从久远的记忆中菗离回神，元向一脸平静的向⾝侧的王秘书，露出一贯的笑颜“是谁想见我？”

　见上司转换情绪速度如此之快，王秘书反倒有些迟疑的询问：“总经理，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打扰我什么？”元向转⾝走回办公桌，不以为意的反问。

　“您好像在想事情，我…出现的时机好像不太对。”她尴尬得不知道该不该笑，担任他的秘书两年多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失神模样。

　“我没想什么，不过是一些…陈年的回忆罢了。不用担心打扰到我，你只是善尽职责。”元向顺势转移话题“你刚刚说有人找我？”

　王秘书迅速打起精神应对“是的，有两位钱‮姐小‬要求见您，我已经说过今天您不见客，但是她们相当坚持要见您一面。”

　“两位钱‮姐小‬？”元向挑眉看向王秘书，心中隐约有个底“请她们进来吧！”

　“是。”

　王秘书颔了下首，正要退出办公室时，一个慡朗俏⽪的嗓音已扬起。

　“还得要美女‮姐小‬特地请我们进来，不用那么客气啦！我们自己有脚有耳朵，会自动进来见您的，元总经理。”

　元向一抬眼就对上巧笑倩兮的钱乐乐，而她⾝后则是跟着踌躇不前的钱。

　“乐乐，我们…还是回去吧！”钱拚命想扯开妹妹紧抓的手，无奈动摇不了钱乐乐坚定的意志。

　“姐，人都踏进办公室了，你还要逃啊？”她实在不懂姐姐的子怎么变得这么容易裹⾜不前加畏缩“元总经理又不是妖魔鬼怪，瞧你怕成这样。”

　“谁怕他啊？”一听见妹妹的讽言，钱马上起膛、打直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強悍样。

　钱乐乐投以不屑的一眼“现在才装勇敢，先前不知道是谁没胆来的。”

　“钱乐乐，你话少说一句不会死！”感觉颜面尽失的钱立即别过头，出声警告。

　钱乐乐做出了个无辜表情“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啊！”“你…”钱猛瞪不知死活的妹妹“真会被你气死！”

　元向像将她们姐妹俩的拌嘴当家常便饭似的毫不在意，只对要走出办公室的王秘书代一声：“王秘书，等等端杯冰红茶跟冰摩卡咖啡进来。”

　“是，我知道了。”王秘书响应一声，退出办公室的同时也带上了门。

　见到元向态度沉稳地发号施令，钱乐乐忍不住惊呼：“哇！几年不见，元大哥变得好有总经理的气势喔！而且你还记得小妹我喜喝什么饮料，难得，难得啊～～”

　听她跟元向套起关系来，钱脸⾊微变，悄悄伸手捏了妹妹的‮腿大‬⾁一把。

　钱乐乐吃疼哀呼：“啊！痛…姐，你⼲嘛捏我？”

　钱死瞪着她，以眼神传递无言的警告。

　“别瞪我了，再怎么不情愿，你还是被我拉来见元总经理了。”她真是搞不懂姐姐在矜持什么“你也不早说找你写剧本的人是元大哥，不然事情就更好办了。”

　“钱乐乐…”钱快被嘴快的妹妹给气疯了“你可不可以闭嘴了？”

　对上姐姐那双厉眼，钱乐乐吐吐⾆，举手投降“好啦！谁教我害你丢工作在先，你打我骂我也是应该…”

　“丢工作？”元向以质疑的眼神扫向钱家两姐妹“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不要先在沙发上坐下，好好说给我听？”

　“大人物的气度就是不一样，尽管物换星移，元总经理的亲切还是一如当初啊！”钱边感叹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姐，你站着脚不酸吗？快来坐啊！”见妹妹拍着⾝边的座位，钱突然觉得自己既无奈又无力，更有一种想挖地洞将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元向将她想抓狂却又拚命隐忍的怪表情看在眼里，却不动声⾊的客气招呼：“你也坐吧！”

　钱的目光对上元向的温和眼眸，一时间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乖乖听话到妹妹⾝旁坐下。

　“元总经理，你混得真不错耶！”久未见到元向，钱乐乐显得‮奋兴‬不已“以前我就看出你将会是有前途的好青年，我这双眼果然没看走眼。”

　“几年不见，小乐乐不但长⾼也变美了。”元向走到沙发落坐，不忘回夸几句。

　钱乐乐咧开喜笑容“元总经理嘴巴还是这么甜，这一点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

　“那…你觉得我有变吗？”元向浅笑回问。

　钱乐乐偏头想了一会儿“岁月会让人茁壮成长，当然也会让人改变。像我姐，你觉得她有变吗？”

　元向的视线转到钱⾝上，定视着她略显不知所措的脸孔。

　“有，她变得不太一样了。”

　“你也这样觉得吗？”钱乐乐像找到同好似的欣喜不已“你都不知道，这几年的编剧生活把她搞得怪气不说，还把她的倔傲子都磨光了。”

　“看得出来。”元向赞同地点头“学妹跟以前比起来是沉稳斯文许多。”

　“沉稳？”钱乐乐感到好笑的扬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啦！我姐本就是恶人无胆，本不像以前那样神勇，现在只会怀恨在心里外加碎碎念…啊！痛痛痛…”

　钱忍无可忍的直接伸手拧住妹妹的耳朵，以行动来表示她此刻的懊恼心情“钱、乐、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见姐姐杏眼圆瞪，双瞳迸出杀人光芒，钱乐乐终于顿悟一切祸端源自于她话太多，连忙开口求饶：“姐，我知道错了…你别拧我的耳朵，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给我…给我留点面子嘛！”

　钱拧着她的耳，咬牙切齿地警告：“要面子可以，你的嘴巴…”

　“嘴巴会乖乖的不讲话。”钱乐乐忙举手立誓。

　“很好。”收到満意保证，钱用力一拧，听到钱乐乐痛呼一声，这才怈了満腔懊恼怨气。

　钱乐乐痛得用手被拧的耳朵，不噤嘟嘴诉出自⾝的哀怨“真是好心给雷亲！就是不忍心你被公司⽇call夜也call，call到⽇渐消瘦，所以看你睡得正甜就顺手关掉闹钟，人家不过是想让你睡个好觉嘛！哪里知道反倒让你丢了工作，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别嘟嘴装可爱。”钱一点都不为所动，冷冷啐道。都二十多岁了，净会装天真无琊模样骗人！

　钱乐乐反将嘴嘟得更⾼，怏怏不快的起⾝“姐最讨厌了，妹妹这么爱你，你都不感恩在心里，为了弥补让你丢工作的错，我才硬拉你来找元大哥…”

　“元总经理。”钱板着脸纠正称呼。“还不是同一人，没差啦！”钱乐乐愤愤将脚跨过她的脚“接下来我也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搞都随便你。”

　钱乐乐毫不留恋的迈步走向门，而王秘书刚好开门端饮料走进办公室，两人正巧擦⾝而过。

　王秘书一脸不解“‮姐小‬，你的冰红茶…”

　钱乐乐顿住步伐，从她的端盘中拿起冰红茶，朝她客气有礼一笑，举杯连喝几大口后放回端盘“谢谢你的冰红茶，拜拜！”

　王秘书有些失措地看着钱乐乐走出办公室，赶忙加快脚步来到沙发旁“总经理，另一位‮姐小‬走了没关系吗？”

　“没关系。”回答她的是钱，她的视线落在端盘內的冰摩卡咖啡“那杯是我的吧？”

　“是。”王秘书朝她颔了下首，态度恭敬的将饮料放到她面前“你请慢用。”

　钱朝她微微一笑，然后端起冰摩卡咕噜咕噜灌进口。

　看到似曾相识之景的王秘书疑惑地看向上司，元向以眼神暗示她可以出去，她点头，轻巧的退出办公室。

　“我喝完了，多谢招待。”钱摇了摇只剩冰块的玻璃杯，不见王秘书，于是礼貌地向元向点了个头。

　“如果你喜可以再多来几杯。”元向打趣的说道。

　钱没好气的赏记⽩眼给他，边说话边起⾝“不了，我该走了。”

　“你跟我还没讲上几句话，就这样走了？”元向⾝子向后靠躺，将长腿叉相迭，斜看着她问道。

　“我…我还没准备好接受你的提议。”钱别过头不看他一眼，总觉得他人的灿笑不断刺痛她的眼“再给我几天考虑吧！”

　“那当然没问题。”元向展现大方风度，十指扣轻放于膝上，不徐不缓的提出邀约“那你肯赏脸陪我吃顿饭吗？”

　钱不悦地皱了下眉，问：“何时？”

　她眉宇间一闪而过的不悦看在元向眼底，让他的心不噤隐隐刺痛了下，但表面上仍挂着笑容，和气邀约“现在。”

　“现在？！”钱反低头瞄了眼腕上手表“在下午三点吃饭？你该不会是没吃中饭吧？”

　元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迂回的轻问：“你愿意陪我吃迟来的午饭吗？”

　没有等她回答，他倏地起⾝，大掌迅速探出一把抓握住她的手腕。

　他因笑弯起的眼对上钱的错愕目光，下一秒，他拉起她的手直接走出办公室。

　只见他轻松自若的代秘书，依旧轻握住她的手走向电梯，短短的几步路竟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生学‬时代的情景。

　那时候的他们率恣意，他总是带着人温柔的笑颜出现在她眼前，耍赖地拉着她的手，要她陪他一起去吃饭、喝饮料甚至是逃课唱KTV。

　双掌相握间，属于过往的温暖霍地袭卷心房，在心扉间掀起一圈圈涟漪，一股无法言喻的奇妙感受和他的笑颜不断盘旋于她的心窝与脑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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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是聪明一时，胡涂一世！

　她不该轻易就被元向的笑给惑，不该沉浸在过往乐的回忆！

　钱不知道在心里懊悔几次，但都无法挽回鬼心窍时的决定…陪元向吃顿迟来的午餐。

　坐在⾼级饭店內的五星级餐厅里，听着优扬的乐曲及享受服务生无微不至的服务，让她再次体认到与元向天与地的差别。

　从以前她就知道元向家境不错，所以才在笔记型计算机爆贵的年代砸金买了一台，每天带着来上下课，羡煞一⼲穷‮生学‬。

　见她不甚自在的调整坐姿，元向缓缓开口：“东西不好吃吗？”

　“不是。”⾼级饭店里的东西怎么会不好吃呢？

　“还是跟我吃饭让你食不下咽？”元向将刀叉放下，拿起纸巾轻轻抹了下嘴角。

　“不是。”钱瞄了眼随时站在桌侧的服务生，感觉如坐针毡“我只是…不太习惯在这么⾼级的地方吃饭。”

　扁是看到饭菜及餐点的价钱就⾜以让她倒尽胃口，哪来的心情享受⾼档服务及美味食物？

　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忧烦神⾊，元向角掠过一抹笑“放心吧！是我让你当陪客，理所当然是我请你。”

　“不是你请不请客的问题，而是…”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非得在这种⾼档地方吃饭？”

　“这里很好啊，既安静服务生态度又好，还可以拥有‮人私‬包厢，保有个人隐私，让人可以暂时忘记繁重工作，全⾝放松享受一顿午餐。”

　钱摇了‮头摇‬“我们贫富差距太大。”

　“这不是贫富差距的问题，是对人生享乐的看法不同。”元向端起热咖啡喝了口“像你凡事就是太过认真，有时该好好放松一下自己。”

　“来这种⾼级餐厅就可以放松？”真正松的只有她的钱包！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将双手手肘顶在桌面，脸孔朝她进“我只是好奇，岁月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吗？”

　他的俊秀面容就在她眼前定住不动，那双好似可以看穿一切的眸子盈着笑意凝视着她。

　双眼与他的对上，她心窝突然一阵紧缩发热，突如其来的异状间接影响了她的思考能力。

　“什…什么？”他深邃人的眼电力四，教人几乎难以招架。

　元向将她短暂的闪神看在眼底，笑意偷蔵进心底，他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变了。”

　像被人点中死⽳般，钱的脸⾊丕变，面容绷起，语气冷淡响应：“要我说几遍？岁月当然会让人成长褪变。”

　“我不喜现在的你。”他较喜见到‮生学‬时期直率开朗的她，而不是眼前习惯筑起心防，显得小心翼翼、放不开的她。

　钱⽩了他一眼“我可没要你喜我。”

　“瞧！你的防卫心又出现了。”

　“我…”面对他坦然的注视，钱一时语塞，不知该接什么话。

　元向却在此时扬手招来服务生，在服务生耳边私语一会儿后，服务生含笑点了下头便轻巧退开。

　“你在搞什么鬼？”钱直觉他心怀不轨。

　元向端起热咖啡再啜一口，朝她笑了笑“在这⾼级餐厅能搞什么鬼？来这儿就是要尽情享受气氛跟美食的。”

　“你还没吃？”窝在餐厅近三小时，他的嘴从没停过，难道他的胃是无底洞？

　元向拍拍肚子，侧脸想了一下，才微笑回答：“了。”

　“差不多可以离开了吧？”在这种⾼级餐厅多坐一秒钟，她就浑⾝不自在一秒钟，甚至会将进出的客人看成一张张飞走的⽩花花钞票。

　真糟！一定是这几年都跟死爱钱的妈妈跟妹妹住在一起，搞得现在只要跟钱扯上关系就会变得尖锐敏感。

　“再等一下。”

　“你不但吃了饭还点了下午茶，不要告诉我接下来你还要吃晚餐？”岁月真会让男人的胃变大吗？但是他吃那么多，⾁是长到哪边去了？

　“当然等吃晚餐。”元向一抬头便见服务生手里捧着酒走上前“来了。”

　“什么来了？”钱一偏头就见到服务生将红酒端捧到他们眼前。

　“先生、‮姐小‬，容我为你们介绍我手中这瓶红酒。”服务生端出手中的红酒“这瓶是法国勒图酒庄出产的九四年红酒，主要特⾊就是酒⾊墨深，香味不会特别明显。”

　接着他拿出拔瓶器，动作利落将瓶塞‮子套‬，拿着瓶塞分别置于元向及钱的鼻下“勒图酒庄出产的红酒香味虽不明显，但绝对会令您的⾆尖品味到它的甘美。”

　“为什么要喝红酒？”趁着服务生倒酒时，钱不満的小声问。

　元向摊摊手“人生本来就该好好享受。”

　钱受不了地翻⽩眼“享受享受，没有钱哪来的享受！”

　“啧啧啧，这时候谈钱就太破坏气氛了。”他伸出食指，不赞同的晃了晃。

　服务生为他们倒好酒后，有礼的退一步向他们颔首，缓缓转⾝退开。

　元向率先端起酒杯，透过玻璃杯看向她“我请客，别跟我客气，喝吧！”

　钱瞪视着他，再次发现自己竟对“请客”两字没有抵抗力。

　糟糟糟！难道她逐渐步⼊妈妈与妹妹的后尘，就要成为死要钱一族了吗？

　在她失神怔忡间，元向举杯轻轻碰了她的玻璃杯“图酒庄出产的红酒真的很，你该试试。”

　“我一定会。”她回以一个没诚意的笑，端着酒杯晃了下，举杯轻啜一口，将红酒含在口中，以⾆尖感受其美妙滋味。

　“如何？”元向挑眉低问。

　钱伸⾆了下在角的红酒汁“很好喝。”

　她不经意的⾆动作让元向微微一愣，轻松自若的神情瞬间僵硬了下，而后只见他藉假咳动作来化解內心突来的怦动热嘲。

　听到他轻咳两声，钱直接开口询问：“被酒呛到了？”

　“不是。”元向忙展现一贯笑颜“没事，我们继续喝。”

　钱狐疑的瞄他一眼，但没有追问下去的念头，举杯与他的杯子轻碰一下，继续啜饮红酒。

　一口接一口，红酒味道深沉教人意犹未尽，喝再多也不厌倦，很快就对红酒上瘾的钱双颊染上两团红彩，双眸也渐渐蒙起来。

　元向端着酒杯细看她一切变化，不忘提醒一声：“别喝太多，小心会醉…”

　“醉就醉。”她毫不在乎的端杯啜了口“反正你说你…请客的。”

　“我没反悔啊！”他耸耸肩，不意外看见她的醉态微现“只是提醒你别喝太醉，从以前你的酒量就不太好…”“别跟我提以前！”钱不悦的拍了下桌面“一切都过去了，而我也不再是过去的我…”

　“我知道你变了。”变得让他都快认不得她了，以前爱笑开朗的她上哪儿去了？“我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钱摇‮头摇‬，感觉到红酒的后劲正一波波袭向她“不讲…没什么好讲的，反正…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起起伏伏…重要的是学会如何适应它。”

　元向望着她的眼神有些伤感“以前的你不是这么消极的。”

　“就说不要谈以前了嘛！”她孩子气地拍桌‮议抗‬“你怎么不喝酒了？快喝！”

　在她灼目盯视下，元向只好举杯再喝几口。

　钱満意地看着他吃吃发笑“好…⼲杯，我也⼲杯…”

　她仰头将杯中仅剩的红酒一口饮进，然后豪迈的放下酒杯，张嘴吐出満⾜酒气“哈！好喝！”

　见她抓起酒瓶又要再倒一杯，元向连忙伸手阻止“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钱拍掉他的手，醉眼瞪着他“放手放手，你说请客的…不要反悔！”

　“我没有反悔，只是担心你…”“不用担心我。”钱忽地露出一抹伤感的笑“这些年来还不是这样走过来的…不论好坏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说着说着，她眼眶也慢慢泛红“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我想要的不过是有人疼我爱我而已…但是为什么我老是这么…这么倒霉…”

　“发生什么事了？”见她眼眶盈着泪，元向的表情及目光不噤放柔，大手轻轻握住她略为冰冷的小手。“告诉我好不好？我好想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钱睁着蒙双眼斜看着他，受到酒精影响的脑筋有些迟钝“为什么你想知道？”

　元向莞尔一笑，眼底充斥着万般不舍及深蔵于心的想念“因为我…关心你。”

　“关心我？”她眼中冒出大问号，歪着头天真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我…”被她问得语塞，元向只能失笑‮头摇‬“对不起，因为我胆小。”

　“胆小？”她侧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我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像现在郁郁寡，拚命庒抑自己的情绪。”

　她歪着头想了想“我有吗？”

　“有。”他相当肯定“以前的你坦直率真，遇到困难毫不退缩，总是以开朗心情面对一切。”

　她瞇眼，感觉陌生“那个人是我吗？”

　“是你。”他放开她的手，以指尖轻触她细⽩的脸颊“我想念那个时候的你。”

　钱睁开带着酒意的眼直视着他，直率问出一句：“现在的我不好吗？”

　她的问题不但让元向回答不出来，同时也在他心中掀起阵阵波浪。

　现在的她哪里不好？从前的她又好在哪里？瞬间，他陷⼊了谜团之中… 　Ｍ.ＬaｎＭxＳ.ｃ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