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造福万民
话音未落,另一名牙将阮泰来报:“末将在王府的后院寻到了一处地道,派人下去打探,发现这地道竟是通往开封城外。想必这呼家二子,早已循着地道逃了出去!”庞太师闻言。
顿时一惊,暗忖道:斩草不除
,后患必无穷。要是留着这呼家二子,他⽇定然寻上门来复仇。为今之计,需速速派人追赶,免留后患。心下主意已定,便道:“速派人马,出城追捕呼家余孽!”
***天波府的殿內,佘太君坐在正中,两侧分坐着一帮寡妇太太,这时,从大殿外进来一位三十六七岁,⾝穿诰命朝服的美貌妇少。此人⾝材匀称,两道剑眉⼊鬓,英武非凡。走起路来,健步如飞,神情端庄而不失威武,只见她几步走到太君面前,见礼道:“孙媳拜见太君!”
又向左右拜道:“见过各位夫人太太!”佘太君在上座慈眉善目,问道:“桂英,此番皇上召你⼊宮,所为何事?”
原来,这女子乃是当朝鼎鼎大名的浑天侯穆桂英,当年在天门阵击败辽国三十万大军,又率十二寡妇西征,屡挫西夏強敌,威名四扬。
只听她道:“圣上倒是说了三桩事情。第一桩,乃是最近西夏又是屡屡犯境,边军莫不敢敌,已连摧城池十余座,圣上甚是忧心。”太君愤然道:“这西夏真乃狼子野心。
数年前,桂英你亲率大军,直
兴庆府城下,迫得那夏王李元昊出城投降,方才退兵。不料又过几年,又是卷土重来,真是贼心不死!”
柴郡主道:“莫不是圣上又想让桂英领兵出征了么?难道这朝野上下,竟没有一个能打仗的男人么?”王怀女笑道:“谁让我家桂英不仅武艺超群,还擅长运筹帷幄呢,怕是这大宋朝,没一个人能比得上她了。”
太君呵呵一笑,道:“那第二桩事呢?”穆桂英道:“呼家之后呼延庆、呼延平等人,召集了北国数万人马,攻⼊中土,扬言要诛杀庞太师,为祖上的灭门之仇雪恨。”
太君道:“十余年前,呼家惨遭灭门,双王呼延得模⾝首异处,老⾝之女延琼也一并遇难,唯守信、守勇二人逃脫。如今这二人皆有了后人,自然要兴兵复仇,以报当年的⾎海深仇。”
一说到双王夫妇,杨府上下寡妇不噤都沉默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那双王呼延得模之
杨延琼王乃是太君第十女,出⾝杨门,与大家的感情自是不错,当初闻呼家灭门,太君本意将十妹救出,不料却被太师庞集先下了杀手。
王怀女切齿道:“那奷相庞集和妖妃庞多花的好⽇子怕是要到头了!”七太太杜金娥道:“正是。
自呼家灭门十余年来,庞太师为了追杀呼家后人,不惜调动数万精兵強将,使得噤军守备空虚。如今西夏⼊寇,那妖妃却仍不断魅惑圣听,数⽇之前,又调了东海公协助太师围剿呼家。
想来也着实令人心寒,呼家为大宋朝出生⼊死,大敌当前,却仍倾力內耗,怕是这朝廷,都要被那庞氏⽗女搞垮了!”“七妹妹,此话万万说不得!”柴郡主听杜金娥所言越来越大逆不道,急忙出声阻止。
“如今中原两面受敌,圣上自然忧心。桂英,那呼家乃是忠良之后,断无夺取中原之意。老⾝两下权衡,不若去征讨西夏,也算是抗击外寇了。”佘太君道。穆桂英道:“孙媳推说⾝体不适,辞了这两桩差事。”
“哦?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圣上岂肯轻易放你离开?”太君问道。穆桂英笑道:“太君莫要心急,这不还有第三桩事么?”佘太君道:“你且道来听听!”穆桂英接着说:“⻩河汛期已至,大坝岌岌可危。若是一旦决堤,怕是要淹了这东京。孙媳自请督修⻩河大坝,圣上便也再不为难了。”
“什么?让你去修⻩河大坝?”王怀女笑道。穆桂英道:“正是!文广幼年丧⽗,我做⺟亲的又是常年征战在外,不能好好教导于他。此去⻩河,不过二十余里,转瞬可至。一来,也为国出力了,二来,也能在府里陪着文广了。”“那么此前的治河总兵官张由张大人呢?”佘太君又问道。
“张大人治河不力,擅用军饷,贪赃枉法,已被皇上贬为随军校尉,与庞太师一道去抵御呼家军了。”穆桂英如实答道。
佘太君点点头,道:“此事老⾝也有所耳闻。这张由乃是庞太师一手提携的,仗着太师之势,横行霸道,为害乡里。此番也是皇上圣明,让桂英取代了他。
只是如此一来,怕是杨府和那张大人的梁子要结下了。”王怀女道:“不就是一条庞太师的走狗么,有甚好怕?只管叫他来便是,杨府上下虽男丁寥寥无几,我们这些寡妇,却也是杀退出数十万西夏大军的人,没那么好惹!”
佘太君又继续问穆桂英:“桂英,你打算如何治⽔?”穆桂英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孙媳明⽇去到⻩河坝上,察看⽔情再作计较。”
杨八姐和杨九妹一起道:“我姐妹二人一起去帮桂英罢!”穆桂英道:“八姑、九姑,杨府之內也是诸事繁杂,桂英近期又要治理⽔患,怕是不能帮着打理了。二位姑姑不如在家陪着太君,桂英只需带排风一道即可。”
众人见穆桂英坚持,便也不再強求。太君道:“桂英,那张由大人乃是庞太师之心腹,你将他取而代之,彼必然怀恨在心,无异于得罪了太师一
。如今太师权力通天,朝中遍布其爪牙,尤其是当呼家被灭门之后,更是无法无天。你治⽔修堤,还当处处小心,莫让人抓了什么把柄。”
穆桂英低头道:“太君所言甚是,孙媳自当谨记在心。孙媳处事,自有分寸,还请诸位夫人不必挂心。”
一帮夫人太太当下议论已毕,各自散去。次⽇一早,穆桂英便带了小女杨金花,丫鬟杨排风二人,出了北门,直往⻩河大坝而去。汴梁城紧依着⻩河南岸,出城不过二三十里,便到了坝上。
⻩河之⽔,奔腾怒吼,三人在数里之外,便已听到了河⽔翻腾的声音。待三人趋近了,只见那大坝⾼数十尺,灰⾊的堤墙犹如一座连绵的山脉,无限向两边延伸开去。大坝底下,是民夫们的帐篷,如同军营一般整齐。⻩河年年滥泛,历代治⽔的民夫,早已将大坝修得又⾼又厚。
那河⽔有如悬在人们的头顶之上。穆桂英翻⾝下了马,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急忙
了上来,道:“下官参见穆侯!”
穆桂英摆摆手道:“这位大人不必多礼,快带本侯去瞧瞧⽔患。”那汉子急忙让出一条路,请穆桂英三人上大坝,那通向大坝顶上的台阶,又陡又⾼,仿佛登天梯一般,直到几个人走得腿两发酸,才终于到了大坝顶上。
那汉子指着下面的河⽔,道:“如今⻩河汛期已至,⽔势十分湍急,大有冲毁堤坝之险。依下官之见,当速速巩固大坝,方能保得京城无虞。”穆桂英道:“这⻩河之⽔,泥沙无数,年年冲积河
,和河
年年增⾼,那⽔势自然也逐年⾼了起来,修筑堤坝,并非长久之计。
本侯以为,当另开河道,将⻩河引⼊淮⽔,由淮⼊海,方能长治久安。”那汉子头摇道:“下官已征发了二十万徭役,若要另开河道,这些人力是远远不够的。”
穆桂英道:“此乃百年大计,一劳永逸之法。若不然,终有一⽇,这⻩河⽔冲垮大坝,为祸两岸,生灵涂炭。当年东周之大梁城,唐之汴州城,皆因战
,大堤年久失修,而⽔势益凶之时,湮于万千泥沙之下。”
那汉子道:“穆侯所言在理,只是…”穆桂英道:“大人只管说话,不必忌讳。”那汉子道:“这大坝之下,有一处庄园,乃是当朝庞太师所置。若要另开河道,定然会动了他的宅子,怕是太师不依。”穆桂英道:“治⽔修堤乃是家国大事,造福万民,岂能被一己私
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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