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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猪的理想(三)
 三,小茵与大霞

 大霞走进我生活的时候,我刚刚对产科新分来的一个小护士情窦初开。她叫小茵,一天到晚笑眯眯的,模样清纯可爱,圆嘟嘟的股,穿着护士鞋走起路来股一摆一摆像一只就要下蛋的小母鸭,让我一见之下全身血脉贲张。

 我知道这是一种由荷尔蒙水平升高而引起的身体反应,通常叫兴奋。除了****片里的女星,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可感可触的现实的女人产生不可遏制的兴奋。

 自从受到小茵那个圆嘟嘟股的惑,我的行为习惯开始发生显著的变化,最典型的就是我看人的样子。从前我看人有些斜视,也就是说喜欢拿眼角乜人,有人说是清高,有人说是傲慢,眼科的王医生说这是毛病,他热心地拖我去矫正了好几次,一点效果也没有。

 那天碰到王医生,他突然大叫一声:Dr。朱,快告诉我,你的斜视是怎么矫正的?他不说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回到寝室对着镜子反复一研究,终于明白了这是小茵那圆嘟嘟股的功效。尽管王医生这阵子天天着我打听采用了什么高科技,我一直都保持沉默。假如我告诉他这个秘方,那么小茵的股就会要遭殃。我不希望小茵的股成为王医生论文里矫正斜视的科研成果。

 我之所以反复强调小茵的股圆嘟嘟的,其实只是想向你们传达这样一种概念:小茵是一个典型的好女人。

 在我父亲的灌输教诲之下,从小我就对女人的股有着卓越的鉴赏力,而医学院的教授们更是让我这种鉴赏力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妙程度。但是在遇到小茵之前,这种鉴赏力一直养在深闺人不识,英雄无用武之地,只是艺术家式的,纯粹而不带任何功利。假如是在医学院的课堂里,我对小茵的股会作出很专业的评价:这个女孩发育得比较早,她的骨盆比较宽,以后生孩子会比较顺利。

 上小茵的股不到一个月,我的诊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个人来的时候我正在打替班。我的意思就是下午5点到晚上8点的那个班。按照我们医院的规定,这段时间上主班的医生回去吃饭。

 来人穿一套黑色的西装,戴一顶黑色的礼帽,个头很高,身材修长,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倜傥。他一进门便狠狠将门带上,略一停顿,将左手撑在上,摆了一个很酷的pose,右手往空中哪儿一薅,变出一枝烟来,叼到嘴上,却不点燃,用犹疑的眼光打量了我好一阵,看得我心里一阵发

 这时候他发问了:你是猪公吗?

 我有些茫然。

 是长得帅的。他自言自语般嘟囔了一声,听语气很有些失望。他收了姿势,走一条笔直的猫步来到我的办公桌前,一股坐在我的办公桌上。

 根据我的人体解剖学知识和我对股研究的心得,我断定这是一个与小茵的股截然不同的股,这个股应该是棱角分明、肌腱有力,如果套用一个现代人喜欢使用的美学新词,这个股应该被称为“骨感”的股。

 由于办公室的灯光很明亮,我很容易就发现这个骨感的股在原生的形态之外附生了两个累赘:一个性感温馨的皮质套和一副冷冰冰寒光闪烁的手铐。

 这个骨感的股和它的附生物让我感到骨悚然。不速之客将骨感的股安顿好之后,伸手从股后的套里掏出一支瓦蓝锃亮的六四式小手,将口顶到我的额头上,恶狠狠地问:你是猪公吗?

 面对如此险恶的形势,我已经无法继续保持沉默,所以我用颤抖的嗓音告诉他:我不是猪公,我是Dr。朱。

 别打岔!Dr。朱就是猪公。说着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在我眼前晃了一晃:你有权保持沉默。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不利于你的呈堂证供。请你如实回答我的提问。

 你是猪公吗?

 我不是猪公。我是Dr。朱。

 拷,问错。他的眼光闪过一丝惑:重来。姓名?

 猪公,答错,重来,朱有宗。

 别?

 公。男

 年龄?

 进三十。

 再说一遍!

 就是实岁二十九,虚岁三十。

 婚否?

 未婚。

 那你有多少女朋友?

 没有。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拷,你也够衰的,30岁了还没有女朋友。变态。那你老实待,看过多少小姑娘的股?

 …?这回该轮到我拷了,可是我不敢。这个问题我还真的回答不出来。

 你总不会说就看过小茵一个吧?这算什么猪公?简直是猪仔嘛。他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大约在考虑是否应该给我正名:算了算了,还是叫猪公吧,这个名字比较威猛。好了,现在我宣布:你犯有视罪,你被逮捕了。

 说着来客从带上解下那付寒光闪烁的手铐,一骨感的股从我的办公桌上跃下,将手铐的一端铐上我的右手,另一端则顺手铐在自己的左手上。

 这时小茵突然推门进来,看见我被来客铐住的样子,兴奋得面红耳赤:真是太好了,大霞,他这副样子好感,我好喜欢…

 每回看到这里,小茵总是爱怜地将我的头搂进怀里:哦,可怜的猪猪,你真是个乖孩子,平常总是看见你不可一世的样子,没想到你心里会有犯罪感。

 而大霞此时总是闷闷不乐:郁闷,想不到人民警察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个样子,我滥用职权了吗?你那是什么?是香港的警匪片!我们什么时候允许你们保持沉默?我们的政策一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虽然我们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有时候大家就像“盲人摸象”那个成语里头的瞎子,总是搞不清事件的真像,哪怕是我们亲身经历的事件。面对世界上每天连台的好戏,我们就象脑子里装满偏见的持不同政见者,对事件的真像总是各执一辞。

 这种情形正如我们所有的历史,无论你怎么自圆其说,它总是有破绽。但这并不重要,有破绽的历史依然是历史,而不会变成****。顶多像现在那些无聊的电视剧,冠上“戏说“二字,任何破绽都可以戏说过去。

 我承认,有关手铐的情节我可能有些搞混。这要怪也只能怪小茵,因为她每次都要把我铐在牵引的铁栏杆上,搞得我对手铐印象很深,一看见大霞的手铐就兴奋。我的教授们曾经告诉我,人在极度恐惧或是极度兴奋的时候都很容易产生幻觉,就像吃了摇头丸。所以你们要说我是幻觉我也没有办法。

 我并不想给历史添乱,所以我在幻觉里写小说。

 写小说之前,我喜欢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你们知道,因为我有点洁癖。小茵会拿一把刷衣服的猪鬃刷,将我皮肤每一道皱摺里的污垢清刷得干干净净,然后朝大霞努努嘴。大霞便会把我从浴缸里提上来,用一张柔软的大浴巾象裹棕子一样将我裹紧,夹到腋下,穿过走廊,把我扔到那张钢丝的牵引上。

 一盏探照灯从顶像潜望镜一样伸出头,将房间照得手术室一般通明透亮。我觉得有些晃眼,开始出现一丝幻觉。这通常是灵感来临的前兆。探照灯是大霞从局里借回来的,据说是某工厂非法使用收缴回来的,一直扔在贮藏室的墙角接灰,大霞趁人不注意偷偷就把它借回来,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幻觉持续了没多久,小茵便光着脚丫股一摆一摆地从浴室里追了过来,像摇晃钥匙的狱卒那样晃着大霞那副亮闪闪寒光人的手铐,围着我转上几圈,神情像一位菜场里围着屠板转悠的主妇,考察要屠夫从哪里下刀比较合算。

 把手伸出来。小茵命令。

 我便乖乖地从浴巾的包裹中把手挣出来。有时候大霞包棕子的时候手太重扎得太紧,小茵便又要喊她来帮忙把我的手从浴巾里扯出来。

 小茵把我铐在头的栏杆上,将我身体上的浴巾解开,又围着我转上几圈。这回的神情像一位考察自己作品的雕塑家。就象平常对工作总是益求,每次她对自己的作品都不太满意,她摇摇头,叫大霞:拿酒来。

 小茵开始给我消毒,一面消毒一面像在病房里给病人服务一样嘴里絮絮叨叨:还说你是美男子,还说你有洁癖,其实一点卫生不讲,知道不,细菌最喜欢躲在这里面。酒涂在身上凉嗖嗖的,小茵的温言软语让我麻酥酥的,我开始兴奋,很舒服地点头称是。

 大霞此时正兴奋地在一旁观摩,那神情就象短跑选手在比赛之前最后一次系鞋带。消毒完毕,小茵便轻声提问:大霞,人体解剖第一项工作是什么?神情庄严得仿佛医学院的教授。

 剃。大霞兴奋地答应。然后便朝我扑了上来。剃须刀到了她的手里就好象变成了拔钳,连剃带拔的,痛得我嗷嗷直叫。这时候小茵便会在我脸上亲一下,猪猪乖,阿姨马上就好。

 听到大霞开始欢呼着“哇噻,美男子,好帅哦“狂地亲吻我的身体,我的灵感便开始涌而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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