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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的第四种生存状态
 一 (MAOMAO)

 MM的诞生缘于一个偶然的必然。

 推测起来,那个晚上的情形应该是这样的。那个晚上MM爸爸最初情绪应该是比较高昂的,兴致做好饭,服侍老婆吃完,然后刷了盘子碗,期期艾艾蹭到老婆身边,想干那事。

 MM妈妈正在沙发上投入地看琼瑶的言情剧,不耐烦一把推开他:你烦不烦呀,满身的油烟味!

 爸爸一下就蔫了。脑袋耷拉着坐在那里闷烟。等到老婆把电视剧看完,还在想着美男子秦汉呢,看见老公窝在沙发上抽烟的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就知道抽烟!你倒是去洗澡呀!

 老公洗完澡爬到上时,老婆已经睡着了。

 虽然有些窝囊,MM爸爸内心里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将会论及。他洗完澡爬上,看到老婆睡觉的姿态很人,心里很窝火:他妈的我的老婆,我想干就干!就来了个霸王硬上弓,趁着老婆迷糊糊的时候,把她“法办”了。

 根据新《婚姻法》,这件事情虽然可以不告不理,但属于一件家庭暴力事件。

 MM就是这次家庭暴力事件的产物。

 这其实是我的一个推测。我一直对MM为什么是MM而不是GG或DD感到奇怪,后来看了一个专家的文章,才知道生男生女其实是由老爷们决定的,专家的研究成果显示,如果受孕的时候,男人能让女人达到****,那么女人的分泌物就利于带有GGDD遗传物质的小蝌蚪通过,这就表明,MM往往来源于一次没有情的合。

 听到MM出生的消息,同样缘于一个偶然。那天我从学校放学回家,突然听到有人在我后面瓮声瓮气地喊:光仔!听说你老婆生了?然后是一个男人垂头丧气的声音:他妈的,生了个座。

 虽然我已经开始懂点人事,可还是不够理解这个“座”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便回头看了一眼,认出生了个“座”的是我们家街对面巷子尽头新楼里住着的一个男人,样子长得还像那么回事,我的意思是说人长得也还算威猛,脸上胡子拉碴的,只是不大爱说话,每天我出门上学的时候,常常能碰见他推一辆破自行车出来去上班,脑袋总有点耷拉着。

 别人的老婆都是生,为什么光仔的老婆会生下一个座呢?这给我留下了悬念,从此我便关注起MM来。

 后来看见她妈妈抱她出来,知道了MM是个丫头片子,可是为什么丫头片子就是个座呢?真是个费脑筋的事!我开始研究起这个问题来。

 现在座问题当然早已经不成为问题了,事实上,现在我早已经成为这方面问题的专家,假如不是我的GF每次都要审查我写的文章,我会在这里提供一些很有趣的事实和依据,有关生理心理和社会学方面的,但是现在我唯一能告诉大家的就是:MM爸爸是一个电工,或者说从前是一个电工,因为现在他已经下岗了。

 电工光仔的老婆给他养了一个闺女,他把她叫做座,虽然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嫌疑,可总的来说,还是属于专业范畴内的事情,因为对于光仔来说,就算养个头,如果象他自己一样窝囊,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所以虽然对朋友说起的时候好象有些垂头丧气,光仔私底下对MM还是很疼爱的,这从他平常对MM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对待女儿,他像对太太一样的百依百顺,经常把MM骑在脖子上带到大街上蹓跶

 MM小时候可爱的,小模小样的嘴脸,水灵灵的大眼睛,长得像个洋娃娃,平常也像爸爸一样不爱做声,只喜欢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人看,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真不知道女孩子们长到七八九岁怎么就会变成一帮叽叽喳喳的烦人婆,每天在学校让班上那帮小女生闹晕了,回到家里我就喜欢看MM玩。

 最初MM见了我有些认生,把胖嘟嘟的小手指含在嘴里,好奇地打量我,一来二去的了些,见了我就羞羞地笑,脸上有一对隐隐约约的酒窝,我就对她做做鬼脸,或者“哦哦哦”地逗她发声。

 假如是光仔带着MM,一般情况下他会微微地笑着,看我逗MM玩,有时候看见MM高兴,光仔也会拿我开心:怎么样,狼仔,拿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要是能预见到今天的小姑娘这样紧俏傲气,即算光仔只是一句玩笑,当时我也应该毫不犹豫应承下来。我那时真的是很喜欢MM的,那么天真纯朴一小姑娘,又不像女同学那样成天叽叽喳喳烦你,又不像妈妈那样时不时拖着个掸子要你,见了你还羞羞地笑,嘟着可爱的小嘴对你哦哦哦,真是爱煞人,这样的老婆上哪里找去?

 可惜我小时候脸皮很薄,一听见人家说到男女之事就脸红,立即嘿嘿地干笑着低下头假装去逗MM。幸好光仔是过来人,那时候女权虽然不像现在这么猖獗,光仔已经有切身的体会,所以见我尴尬他并不穷寇猛打,一味真的要MM做我老婆,只是咧开嘴呵呵地笑,出满嘴烟薰的黑牙,然后便将手伸进贴的口袋里去掏烟。

 光仔的是一种质劣价廉的纸烟,什么牌子现在已经记不大清楚,反正味道很冲,没有过滤嘴,俗称“两头唆”我在偷着学抽烟的时候曾经过几支,每次都把我呛得要死。光仔平常在家里是不敢抽烟的,除非他生了闷气,否则老婆不准。

 假如是光仔老婆带着MM,想逗MM玩就要经过一番烈的思想斗争才能过去。光仔老婆叫翠银,印象中模样长得秀气,跟光仔蛮般配的,在一家县办工厂里做出纳,据说曾经学过会计,按照当时的标准,应该是个干部或者知识分子。翠银做姑娘的时候我不记得是不是见过,想必也是温良贤淑知书达理的样子,谁知一结婚做了家长便也恶俗起来,跟我那农村户口只读过三年小学的母亲一样,经常是声大气的,吼老公吼惯了的缘故。

 翠银带着MM在外面玩,大多时候是抱着MM跟一帮人围在马路边上打麻将。打麻将抱着一个小是很烦人的,尤其是手气不顺的时候,所以她看见我就像看见了救星,一面伸手去揭牌,一面别扭地转着脖子喊:小狼仔子快过来抱去玩。说着突然就将MM的布一掀,端着MM往桌边一歪:等一下,先让撒泡

 MM倒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依旧含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指静静地望着我,然后打一个颤,从那胖乎乎的小蚌里便出一串闪亮的珍珠来。头两次让我很是惊讶,带着疑问便回去查了一些资料,并同几个小兄弟一起探讨过一回,渐渐知道了这就是女人与男人的不同。但那时见识毕竟有限,并没有将男女的这种差异同光仔所谓的座挂起钩来。

 假如放到今天,抱MM玩实在应该是一件令人身心愉快的事情,比如现在我的GF,每次跟我约会的时候,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别看我如今五大三满身是长得跟当年的光仔有几分相像,翻开历史相册来考证,小时候的我其实是只瘦猴子,一副手无缚之力的书生样,抱MM觉辛苦,所以常常只能象征地过过手,便要磕磕绊绊抱着她到家里去交给光仔。

 光仔这时候一般是在厨房里做饭,有时嘴里哼哼着花鼓调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好象很为自己的手艺得意。看见我抱着MM进来,连忙扯起身上的围裙下摆擦擦手,上来把MM接过去,用胡子拉碴的嘴在MM的粉脸上轻轻扎一下,然后伸手摸一下我的头表示慰问,再从子口袋里翻出一颗干槟榔犒劳我。每次我要走的时候,光仔总是叫我一起吃点再走,我虽然极想尝一尝光仔香的手艺,无奈心里忌惮妈妈的掸子,从不敢久留。

 MM家的房子在一楼,是新建的两居室,面积并不大,在我的眼里却已经算是豪宅了。因为光仔和翠银都是工人阶级,那时候的工厂是国家投资,论资排辈起来不是个地师级就是个县团级,没钱了写个报告向上一递,政府马上颠颠就将钱送了过来,不管有没有效益,老大哥们的工资福利待遇都不错,比只能死抠股的政府机关工作人员要强得多。

 翠银们打的是一种称做“分炮”的麻将,就是每放一炮输一块钱,印象中她总是一副财大气的样子,放了炮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而我父亲偶尔同她们打一回“分炮”每次听牌的时候我总能看出来:他的手总是紧张得发抖。这也不能怪我父亲没有男子汉气魄,钱是人的胆,这事若是放在今,我父亲虽然也只是个小局长,每天到局里个脸安排完工作就躲在茶馆里打牌,一下来进出三五千常有的事,只要不让我妈知道,他赌老婆的胆都有,当然每逢赌到这个份上,都是人家输给他了:除了想挨一顿掸子,谁有胆赢我妈回去?可当时的实际情况是:MM家里凭特供票买回来18吋的韶峰牌彩电视机的时候,我们家连那台12吋的黑白电视机也只摆在墙上的挂历里。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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