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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律哥,你当真不参加爹地‮店酒‬的开幕典礼吗?他一心最盼望你到场。”

 一只不知分寸的细嫰小手越过排档杆抚向坚实的‮腿大‬,她的手才稍析到羊⽑质材的布料,马上让人像赶苍蝇似的挥开。

 眼中有着受伤,但装扮⾼雅的女子仍不死心,藉机摸摸驾驶座的椅套,抚抚他座位下的软垫,状似**自己的⾝体勾起⾝侧男子的望。

 一⾝雪⽩的女子像是北国的大和美女,⽪肤细⽩透着珍珠般光泽,眼带‮媚柔‬似有无限娇羞,朱微启惹人⾎脉愤张。

 她的确是个⾜以让男人为她厮杀的美丽女子,雪肤细,丰臋硕啂,半敞的⾐襟下有着若隐若现的沟痕,让人想把她当成礼物一件件剥开,然后占有她。

 可惜柏克莱大学毕业的她是一朵可观而不能触及的罂粟花,柔美的外表下蔵着一颗最毒的心,会像黑寡妇一样吃掉她的男人。

 她是黑帮老大的女儿,杨胜武的姊姊杨采心,一个不折不拙冷⾎的极道之女。

 “律哥,你最近对人家越来越冷淡,是因为当上律师的缘故吗?所以你认为我们这种人配不上你。”

 黑道企业化并非一句空言,杨老大旗下的非法事业全由地下化转为明朗,赌场照开只是更名为“名流俱乐部”讨债的手下变成金控融资中心的经理,西装一穿倒也有七分人样。

 酒照暍,保护费照收,只是名目稍做变动,听来像合法的正派经营,但实际上仍是黑帮作风,谁敢不从就杀,杀一儆百让人不敢蠢动。

 “不要随便碰我,把你的手收回去。”他不想弄脏这一⾝。

 脸上没有难堪神⾊,杨采心似已习惯他的冷漠而露一笑。“你还是一样爱⼲净,受不了有一粒灰尘存在你的空间里。”

 这点倒令她放心,那表示他的生命里没有其他女人,除了她。

 “你不是在‮国美‬修心理学,回来⼲什么?”东方律不认为在此刻的敏感时机她该出现。

 企业转型之际必有些转折,她的存在会给对方有机可趁。

 “想你喽!我的第一个男人。”她咯咯地笑起来,想起两人生涩的第一次。

 那年她十五,而他十九,两人都对感到好奇,以他挑剔的眼光看来,当时她正如花开的⾝躯纯洁无瑕,散发藌般香气,所以他要了她。

 两人就像初尝情的少男少女‮狂疯‬
‮爱做‬,只要一有空便躲在房里翻云覆雨,情浓意稠地难分难舍,简直成为望的奴隶。

 美妙的爱让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那几年他们相处愉快得如一般情人,大家都相当看好他们这一对,以为他们终将步⼊礼堂,包括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宣布要转系当律师,态度丕变地对她不理不睬,还故意搬至不让她知道的住所,两人的关系才渐行渐远。

 她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知他看她的眼神充満厌恶和鄙夷,甚至不愿在她⾝上多停留两秒钟,她便明⽩他们之间结束了。

 “可却不是最后的男人。”她是个婬娃妇,一天不能没有男人。

 “是你先不要我的,我才会找其他男人宣怈寂寞,何况你也有女人。”是他开启了她的情大门,他不该抛下她。

 “所以你让那些亲近我的女人无故消失,净空我的⾝边。”这点他并不感到遗憾,女人之于他只是休闲品而非必需品。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望的需求逐年降低,不是⼲净的女人他绝不碰。

 而“⼲净”两宇代表处女,他不用二手货。

 “呵呵,律哥老早就清楚了何必问我,我是在帮你解决⿇烦。”一个个灌⼊⽔泥沉⼊海底,再也无法抢她的男人。

 他要分手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在她众多的男人里她最中意他,能力⾼超,事业有成,具有统御的本事,舍他其谁。

 “解决⿇烦也罢,制造问题也好,希望你从现在开始不要揷手我的事。”她只会将他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喔!那可不行,他是她锁定的目标。“以我们的关系有必要这么生疏吗?我的随时你来躺。”

 想摆脫她没那么容易,她会像八爪章鱼紧紧昅附他,让他无力挣脫。

 “我有自己的,用不着舍近求远。”他对公车站牌不感‮趣兴‬。

 不管有钱没钱都可以站在下头,来者不拒。

 “可是孤枕总是难眠,你不需要我去陪你吗?”她要成为第一个踏进他房子的女人。

 杨采心‮逗挑‬的企图抚向他,但这次她被狠狠地挥开,她不以为杵地呵呵大笑,继续吃挑起他男人的火。

 无聇的女人不算少,但表现得落落大方又有明显企图的,相信很难把她当成不⼊流的那型,却也令人为她大胆的举止感到面红耳臊。

 坐在后座的杨胜武便处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尴尬里,一个是他敬重有加,视同亲大哥的老大,一个是令他害怕畏惧的亲大姊,他谁都好像不对。

 可是同在一辆车子里空间有限,他避无可避地必须向叫人‮愧羞‬的画面,他蜘蛛女似的大姊又在吐丝结网,准备捕猎物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相信有更多人期待你的陪伴。”譬如“他。”

 一阵作呕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努力咽下那股呕的酸

 “那些人一点也不重要,我要的只有你。”她明⽩地表示对他的独占

 东方律放在方向盘的手倏然握紧。“这是你回来的原因?”

 那他要考虑移民‮洲非‬,永远地甩开她。

 “咯咯,瞧你紧张的,当然不是喽!我是回来帮⽗亲管理一些事业。”他的事倒在其次。

 “你?”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她的野心一向很大,不输给任何男人。

 “爹地只有我和胜武两个孩子,如今胜武已跟着你往律师界发展,我这个女儿只有勉为其难地接下他的子。”这叫世代替。

 她说得很谦虚,像不得不接下这位子,但眼底的誓在必得却清楚可见,挡她者死。

 “你要接手他的事业?”他想绝不是走上正途的合法事业,她的狠手段只适合黑暗世界。

 杨采心笑得含蓄地说:“所以你不能不赏脸,这次的开幕典礼对我很重要。”

 攸关她以后在道上的地位,必须有几位重量级的人物为她撑撑场面,好让那些不看好她的前辈们能给她适当的尊重。

 现在的黑社会不兴強取豪夺,他们讲究的是头脑,以智慧来管理一群空有愚勇的手下,这也是她远赴重洋留学的主要原因。

 有什么比掌控心灵遗会更強大的力量,她以人的心理进行透彻的研究,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便能制敌先机,抢先一步瓦解对方的实力。

 就像南‮湾台‬的“蝴蝶”以过人机智赢得一片天,成为⾼雄一带首屈一指的女老大,令黑⽩两道闻风丧胆。

 “杨先生会去吗?”他问话的态度十分冷淡,不像面对抚养他成人的恩人。

 为了报恩,也因为别无选择,一度自己成为他最仰赖的左右手,为扩展地盘出生⼊死,不计后果只求结果地为他开疆辟地。

 为人卖命十五年也该够了,他不认为自己还欠那人什么,急流勇退方为聪明人的作法,他不会再让人当棋子‮布摆‬,失去自我。

 “我爹地当然会去,他要将我引荐给各界的大老,请他们多多照顾我这后起之辈。”所以她需要有力人士的助势,越多越好。

 而他是年轻一辈最受瞩目的新星,不少大哥级的人物都受过他的恩惠,以他为号召势必事半功倍,节省她不少力气。

 “有杨先生的亲自莅临想必增⾊不少,我就不用去抢这个锋头了。”两人同时出现会引发多方臆测。

 以他现在的社会地位没必要拿名声做赌注,即使他是律师界恶名昭彰的毒瘤,人人恨之⼊骨也一样。

 “东方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给我面子吗?”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敢拒绝她。

 “自己的天下自己打,不要依赖别人,我不会走回头路。”人只有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不至于认为老天会特别庇护他。

 如果他不是及时菗⾝,警方十大排行榜头号通缉犯肯定是他。

 “就算为了我也不行?”她试图以无往不利的美⾊网罗他。

 东方律声音极冷地说:“就是因为你,我才彻底觉悟。别太⾼估自己的魅力,你对我没那么重要。”

 只是年少时可有可无的玩伴。

 “你有别的女人是不是?拿我当借口,为反对而反对。”是谁趁虚而⼊?没人告诉她,别人的男人不准碰吗?

 “杨‮姐小‬,以你目前的⾝价还没资格过问我的感情世界,不要自取其辱。”他的未来不会有她。

 “有还是没有?一句话。”杨釆心语气強硬地问,不容他逃避问题。

 他居然叫她杨‮姐小‬,真想和她划清界线吗?

 “在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游戏’下,你想还有女人敢靠近我吗?”他挑人,人怕他,总是不长久。

 幸好他早就看开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他绝对不是能给女人幸福的男人,甚至是伤心眼泪的开端,游走花丛才适合冷⾎无泪的浪子。

 三十年的岁月里他还不曾给过女人承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相信未来也下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他甘心套上绳索束缚一生。

 他是没有的浮萍,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将飘向何处,随波逐流活一天是一天,没有任何期望。

 忽地,他看到拾荒老妇推着拼装的板车在垃圾堆里翻找,一道邋遢至极的⾝影忽然浮现心头,让他眉头不自觉地拧起,至今仍不敢相信那是个‮察警‬,而且还是威名远播的四枭之一。

 “哎呀!律,你生气了吗?人家也是为你好嘛!怕你被坏女人拐定。”见他有动怒迹象,杨采心语气放柔地撒起娇。

 他冷笑地一嗤。“离我远一点,不要以女人的伎俩拉拢我,穿过的旧鞋我没‮趣兴‬捡回来再穿一。”

 “你…”面容一狰,她随即平复并且展现原先柔美容貌。“以我们的关系能离多远,我…啊!怎么了?你差点撞上那辆连结车。”

 连闯两个红灯的东方律莫名地笑了,在车阵中穿梭险象环生。“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

 “什么事?”

 “我发现煞车油的管线被人动了手脚,煞车油已经一滴不剩”指针已到了红线底端。

 “你…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撞车?”显然她还不够冷静,没有大将之风,一听煞车线失灵马上露出惊慌。

 “如果幸运的话,断手断脚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反之就等着阎王来收。”方向盘一转,他又闯过红灯避开一辆公车。

 “东方律,我命令你保我全⾝而退,不能有半丝损伤。”她已经把自己当成黑帮领袖,喝令他为她做事。

 “命令?”他不以为然地嗤笑。

 杨胜武连忙道:“大姊,拜托你不要在紧要关头摆架子,老大正在努力救我们的命。”瞧他全神贯注地注意来往车辆,尽可能不让意外发生。

 “大人说话有你揷嘴的余地吗?给我乖乖地坐好。”什么老大,他本不管黑帮的死活。

 “可是…”哇!好惊险!大卡车耶!

 “再罗唆,我就把你的⾆头给拔了。”

 杨采心一说完,一辆载満小朋友的娃娃车突然从巷道中驶出,以他们车子的角度是不可能注意到侧⼲线是否多出一辆车。

 眼看两辆车就要碰撞在一起,一声响改变了BMW宝马X5的行进方向,轮胎一偏冲向一旁的分隔岛,车头卡在行道树‮央中‬。

 浓烟四起。

 “人生何处不相逢,处处有意外呀!平坦大路也会踩到‮屎狗‬,卫生部门该彻底检讨了。”

 吹吹正在冒烟的管,半弯的寒浴月抚平裙上的皱折,故意无视裂到‮腿大‬部的舂光,裙儿摇摆隐约可见‮丝蕾‬花边。

 但她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习惯“⾐不蔽体?”修长‮腿美‬若隐若现地走向车祸现场,并指挥两只小菜鸟和路人一同救人。

 因为只有车头受损而其他并无大碍,再加上驾驶者的技术⾼超,懂得避开致命的危险处,所以只要轻轻拉开车门,便能轻轻松松地将人从车內救出。

 不过驾驶座的驾驶不需要援手便自行开门,额头因挡风玻璃的破裂而划开一道伤口,⾎流満面但却不怎么严重,见他用手帕一庒便止住⾎。

 但和他同行的女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全安‬气囊失效,一头撞上挡风玻璃又弹了回去,头部有撕裂伤,可能有轻微脑震现象,在救护车没来之前必须平躺,不得移动。

 而最让她惊奇的是那张不会错认的脸孔,不久前他们还曾短兵相,有那么一点小饼节。

 这会儿她穿他的后轮胎,那家伙肯定记恨!上回那件事已经摆了他一道,这次不发火才有鬼,虽然她做的是一个有责任感‮察警‬该做的立即反应。

 “好人下长命,祸害遗千年,流律师的命可真大,⾼速撞车还能平安无事,真叫我们这些小‮察警‬感到遗憾。”

 遗憾?

 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才对,车损人无恙为他们警方所乐见,为什么学姊会落井下石地予以嘲讽?一点也不像‮察警‬该有的态度。

 一旁帮忙处理善后和做笔录的赖四月及殷落⽇一脸不解,眼露疑惑地看向刚成为他们偶像的女‮官警‬。

 “我不姓刘,你认错人了。”东方律查看杨采心的状态,并未理会近乎挑衅的言语。

 “我当然知道你不姓刘,你是鼎鼎有名的流氓律师嘛!简称流律师是对你的尊敬。”他化成灰她都认得,有DNA检验。

 科技带来便利,大家不用再空口说⽩话了,科学监定胜过雄辩,所有证据明明⽩⽩地呈现,没有一丝虚伪。

 听见似曾相识的嗓音和冷嘲热讽,他表情微冷地抬头一睨。“我认识你吗?”

 一个长相清的女警宮,脂粉末施却给人一种很冶媚的感觉,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但是那说话的调调真的很像…像谁呢?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总觉得是自己曾遇过的人,可是脑子里半点印象也没有。

 “贵人果然多忘事,我们这种平庸小‮察警‬怎⼊得了你眼,只怕弄脏了你。”她停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他,笑得十分惬意。“对了,那天的蛋好吃吗?你有没有抱一粒⾼丽菜回家做泡菜?最近很哈韩国风哦!”她一直想弄却没有时间,直接到超市买整罐做好的,怎知一小鞭比一粒⾼丽菜还贵。

 “什么蛋…等等,你是寒浴月!”他的双瞳忽地瞠大,露出怀疑神⾊。

 “亏得大律师忙里菗空记得小小名,你想感谢我的救命大恩吗?”感谢状就免了,她家里多得是。

 “猫。”

 东方律凝神地子她,莫名冒出这一句,让寒浴月満头雾⽔怔了一下,看不出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葯。

 “猫!”有九条命。她第一个浮现这个念头。

 “你像猫。”他又多加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不像赞美也不像讽刺,倒像一句家常问候语。

 “请问我像猫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先去照顾你的女朋友吗?”就说他寡情嘛!把人放着理也不理。

 “慵懒、诡谲、情多变,看似温驯却十分不驯。还有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一位长辈的女儿。”这是他对他们关系的定位。

 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杨采心并未完完全全的昏,她仍清楚地听见他所讲的一字一句,眼露愤怒地瞪着他的背,不満意他所做的解释。

 而后座毫发无伤的杨胜武在回答菜鸟‮察警‬的问话后,趋前探视的不是他大姊,而是那辆刚买不久的银⾊宝马,心疼不已地‮摩抚‬“别人”的车。

 这是东方律为再度赢得官司而犒赏自己的奖励,车子送到他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不过三天,里程表刚好跳到九九·九,尚未破百。

 “我不管是女儿还是女友,别对我做任何心理分析,我不是猫。”她是豹,爪子锐利得能撕裂任何一种生物的咽喉。

 不过猫和豹好像是同科。她忽然想到这一点。

 东方律瞧瞧她一⾝笔的制服,眼露讽笑。“你今天比较像个人。”

 女人是天生的魔法师,千奇百怪的变化难以预测,一下子是迈遢的女乞丐,一下子又摇⾝一变成为美的女‮官警‬。

 若她不自个承认,他还真不敢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落差大得有如月球到太的距离,无法丈量。

 “谢谢你没什么诚意的赞美,虽然你这个人跟史前蟑螂一样令人厌恶。”可惜少了一只拖鞋,不然啪的一声多痛快。

 “史前蟑螂?”嗯算是“长寿。”“警员在执勤时最好不要有‮人私‬情绪。”

 “我不是警员而是‮官警‬,拥有特权。”谁鸟他,救护车一来就没她的事。

 才这么想,哦咿哦咿的声响由远处传来,⽩底红十字的救护车穿过车阵直驶而至。

 “你知道你有一双傲人的‮腿美‬吗?”叫人容易心猿意马。

 没好气的寒浴月将⼊套,让他瞧个満意。“可是因为某些人的缘故,我这‮腿双‬得追关不久的累犯,追得腿都变耝了。”

 如果不是他,她会少了很多⿇烦。

 “某些人的存在是必要的,至少他们让你不必使用任何减肥产品,就能自然瘦⾝。”他们也是功德无量,造福‮民人‬保姆。

 哇靠!好想揍人。“你晓得混蛋是什么样子吗?回去照照镜子。”

 懒得理他了,把这两只菜鸟带回去就算差,看谁不嫌弃就捡去养,带了一天可是很累人的,比上山捉击要犯还辛苦。

 寒浴月连瞄他一眼都嫌伤眼睛,旋⾝一转打算离去。

 “等一下,寒组长,这件事你不处理吗?”想走,没那么简单。

 唷!套情呀!“车祸属通大队管辖,与我无关。”

 她才不捞过界管别人的闲事,免得遭怨。

 “油管遭刻意破坏是属蓄意谋杀,有计划的杀人案件,重案组能不管吗?”她休想置⾝事外。

 “你是说煞车线被动了手脚?”没有二话,她当场趴在车底查看。

 一旁微讶的东方律第一次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女人在他的印象中都是爱美、爱⼲净的,没有人肯为了一件小事而弄脏⾐服。

 而她一发现有疑点便马上调查,顾不得地上肮脏,或是车子有无立即‮炸爆‬的危险,说做就做的处事态度,简直忘了自己是女人。

 不过这也让他明⽩一件事,为什么她老穿些耐磨、不易看出脏污的乞丐装,因为她随时随地都在弄脏自己。

 一抹钦佩由他眼底升起。‮湾台‬若多几个像她一样认真的警务人员,那些不法之徒早被一扫而空,黑帮势力也会为之瓦解。

 “东方律,我建议你先向警方备个案,对方破坏的技巧十分⾼明,先剪开一点小慢慢渗漏,当事人完全察觉不到一丝异样,直到油漏光才发现不对劲,却为时已晚…喂!你到底在看什么?”

 她⾝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怎么他像看到长⽑象般惊讶地张大双眼。

 “你…”不可思议,本是不可思议。

 “我怎样?”长了尾巴还是多了角,凤羽龙爪长相怪异。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引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职责所在沾上一⾝沙土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手上的黑油往⾐服一抹,你知不知道它有多难洗?糟糕一点的本就洗不掉,你有没有一点基本常识,不会先找块布把手擦⼲净吗?”

 东方律像发狂的布道牧师遇到魔鬼信徒,指着她制服上五条乌黑的痕迹,大肆批评她的不良习惯,语带严厉似要亲手掐死她。

 他实在无法忍受她“待”自己的方式,好好的一件⾐服平整无皱折,却被她穿得像破布一般,她究竟有无⾝为女人的自觉?

 要不是杨胜武走过来拉拉他的手,并在他旁边耳语一阵地指指不肯上救护车的杨采心,他训人的话语不会就此中断。

 “处女座的?”

 “可能是唷!”

 “什么可能,一定是。瞧他⻳⽑得多厉害,简直是处女座的最佳范本。”听说他还有很可怕的洁癖。

 两个男孩对话后冒出个女音。

 “真的很像耶!他念了一大串都没重复…啊!学、学姊。”两人立正站好。

 “轻松一点,轻松一点,不用太严肃,律师就靠那张嘴吃饭,你不让他说话想憋死他吗?”反正这套制服她只打算穿一次,明天就丢了。

 小声谈的赖四月和殷落⽇当场被捉包,⼲笑不已地瞧着她⾝上那点脏污,觉得还好不算太脏,在深⾊的⾐服上看来下怎么明显。

 寒浴月大大方方、态度自然,趁东方律低头和担架上的女子不知在争辩些什么时,她一手勾着一只菜鸟离开现场,把善后的事留给管区警员处理。

 “学姊,我们这样走掉可以吗?”蓄意谋杀属于刑事案件,理应由他们受理,主动侦查。

 不成吗?‮察警‬规章没写。“学姊现在教你们职场伦理,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能揷手别的分局的管辖权,越界捉人或越界办案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又不是黑社会分什么地盘?我们都是保护‮民人‬⾝家‮全安‬的‮察警‬。”他不认为有何下妥。

 “一月、二月、三月,啊!四月呀!脑筋要灵活点,别那么死,换成是你,若有人在你面前捉定你布署已久的歹徒,你呕是不呕?”

 “当然呕…我明⽩了。”他了解她的意思,虽然‮察警‬做的工作都一样,但要顾及他们的自尊。

 “走吧!我的⽇月护法,天地会教主要反清复明,你们就从这里给我跑回市警局,我要训练你们追贼的脚力。”

 “不会吧?很远哪!”

 “学姊,你别藉机整人…”

 “跑,少说废话,谁跑输我就调到风化科,让你们去捉奷。”

 她话才说完,两道惊恐的人影马上往前冲,头也不回地怕跑输她一双长腿。

 寒浴月笑了笑地拦下一辆巡逻的警车,搭顺风车去了,谁理那两只未开化的笨鸟。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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